@令狐雲天 2021-12-18 15:34:53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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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满室,温馨天地。谢谢你分享的这美好一刻。看得出也是个热爱生活的小仙女!:)
同样没法忘记的,还有外婆的那番话语。
每当我想起外婆说过的那些话,就觉得那些鲜嫩的野蘑菇,不再仅仅是一种滋味绝佳的食材,它们更像是一种已通人性的灵物。
它们在我幼年时分,像一群从童话王国中不请自来的神奇精灵,惊鸿一瞥的闯入我的生活,又带着眷念和不舍黯然离去。
那些可爱的蘑菇们,是因为我和我的家人,才会来到我家的后院吗?它们也是真的因为再也看不到我们,才悄然离去的吗?它们会不会和我一样伤心,和我一样,常常思念对方?
这一场没能好好话别的分离,让我每每想起来,心里就充满了向往和惆怅。记忆中那些充满了野蘑菇香气的春天,也因此变得伤感而又传奇。
可能是因了这段与野蘑菇的儿时际遇,即使后来,我年齿渐长,从书本和人们的口耳相传中,知晓了很多很多关于采食野蘑菇的悲惨故事,却依然磨灭不了我心中这份美好的印象。依然无法熄灭我想采食野蘑菇的热情。
即使后来,我离开家乡,去了完全陌生的国度。我依然无比怀念那些美味的小精灵们。
当然刚开始,忙于求生,我还无暇有这份闲情。但在自己的生活慢慢安定下来,有了一些空余时间后,一个念头就像雨后蘑菇一样,在我心田上冒了出来,压都压不下去了。
我要去寻找野生蘑菇,重拾儿时那份滋味!
那种迫切的心情,不能用馋来形容,而更像是去寻访一位故人!
只是故人虽好,毕竟隔了十几年未曾见面的光阴,如今又是在这水土不同的异国他乡,加上对这位故人的诸多可怕传闻,让我不得不多了一份近乡情怯的忐忑和小心。
我决定先恶补一下关于这位故人的专业知识,再去寻访它。
如果你读过彼得梅尔《普罗旺斯的一年》,你也许还记得书里关于野蘑菇的那些有趣描写。
我们所在的城市,其实也和书里所描写的一样,一到蘑菇季节,有些药店和其他机构都提供蘑菇鉴定。但我天性闲懒,不想这么费事,所以还是选择了先利用网上提供的免费资讯。
感谢这些热心的先行者,他们把自己的经验总结下来,的确方便了像我这样对野蘑菇一无所知,又对野蘑菇美味恋恋不忘的好吃嘴们。
我记得那时,我看了好多网络博主关于自己采摘野蘑菇的视频。
有些偏科普,有些偏文艺,每个人的风格都不尽同。但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一位同我一样,来自中国,定居加拿大的女博主。
新的一年啦,祝大家新年新气象,万事如意,健康幸福。我也要在这一年,认真多做自己喜欢的事,写自己喜欢的东西。
不管会不会打脸,新年许新愿,总是可以滴!哈哈。
在我的印象中,这位女博主斯文清瘦。明明也是人到中年,看起来却保养得宜,比实际年纪应该要年轻上不少。
她五官眉眼淡淡的,即使画过妆。可仍然让人感觉像是冬天里结在窗玻璃上的霜花,一呵气就能轻轻抹去。不过却有种人淡如菊的飘逸感,让喜欢以貌取人的我很合眼缘。
她的节目内容,多是分享她如何在她家附近寻找野蘑菇的心得。
每一种野生蘑菇的形状,性质和味道,她都娓娓道来,如数家珍。看得出全是她的个人心得,而不是简单的人云亦云的重复书本知识。
这更让我非常喜欢。
可是随着我看她的视频慢慢变多,才发现原来这位女博主全是靠着自己对蘑菇的一些基本常识,采用亲口一点点尝试的方法来鉴别野生蘑菇的毒性的。
这位女博主据说就是这么慢慢儿的,花了几年的工夫,将家门口附近的各种疑似能吃的野蘑菇们都尝了个遍。
这番操作,让我肃然起敬,天啦,这莫不是神农氏再世?可别忘了人家毕竟是神仙,还有一个可以洞悉内情的水晶肚腑。
而我作为凡胎俗人,光看视频想想都觉得胆战心惊。
这位女博主说起这事,却是云淡风轻,若无其事。
后来有一次,她依旧用她不疾不徐的语调缓缓的说,自己有一次尝试一种毒蘑菇,出现了泄腹的症状,她也没有去医院,而是自己在家静卧,直至症状缓解康复。
我终于忍不住了,在心里赞叹了一句,姐姐真乃神人也!默默点了电脑右上方的小叉叉。
因为我其实是一个意志力比较薄弱的人,觉得再看这种视频,终有经不住诱惑的一天,万一那天头脑一热,也学着尝试该怎么办?
虽然女博主也一再强调这种办法是她自己的选择,每个人体质不同,不能照搬。可是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人,总有一种从众心理。
而这,在学习认识野生蘑菇的道路上,是绝对行不通的。
可惜我当时对野蘑菇和这种态度的认识都不如现在深刻,所以没有留言提醒她和其他朋友就退出了。
事实上,有些野蘑菇的毒性是会有一个假缓期的。发生肠胃不似的情况后,应立即就医。否则在中毒后一天两天后会出现症状缓和的假象,而实际上毒素正在杀死肝肾等重要解毒器官。等再度出现不适现象时,就神仙难救,必死无疑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后来也没搜到这位女博主的视频了。
一直惦记着想提醒她的事也没做成。所以在这儿啰嗦了这么一大段,提醒大家,对野生蘑菇一定要谨慎。入口前必须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尤其是对新尝试的品种,保留一些样品,一旦出现中毒症状,一定要及时就医,不可大意。
经过这事后,我觉得网上资源还是有些芜杂,我万一没有慧眼辨识,误入歧途就危险了,还是线下实地学习可靠些。
机会很快就来了。
我参加的一个中德文化交流协会组织了一次采蘑菇的活动。
据说是一位很有经验的德国采菇高人会带我们去采牛肝菌。
集合地点是我家附近一个风景秀丽的旅游城市,具体地点是当地有名的一个大湖旁边。
等采菇高人到来后,随身带了厚厚一本关于蘑菇的百科全书,和各种采蘑菇的专业工具,看得初出茅庐的我那叫一个眼花缭乱,五体投地呀。
印象最深的是一把漂亮的采蘑菇专业刀具。
刀刃短而锋利,便于切断菌柄。有小刷子可以扫去浮尘,最讲究得是,刀柄上还有尺寸。因为呀,高手说,这是因为有些蘑菇在幼嫩时期是可食用的,如果长老了,超过多少厘米后就会产生毒素,不再能食用。用这样专业的工具可以方便快捷帮助我们甄选合格的食用菇。
我当时挺眼馋这把刀的,觉得德国人在工具制造这一块,真是下功夫,把这么个小玩意造的这么细致,真是严谨周到的近乎偏执了。
高人在介绍完所有工具和采蘑菇的注意事项后,才大手一挥,说,咱们出发吧,好吃的牛肝菌就在沿湖的树林中等我们去寻找呢。
早就等不及的我们,拎着大大小小的篮子,就兴奋地沿着湖岸向前跑去。
最近参加了一个画画课,赶着交迎虎年的作业,没来码字,见谅。奉上我的涂鸦表示我的诚意。《我的虎年计划》。
那天我们整整围着湖绕了一整圈,差不多走了快三个小时,唯一看见的有食用价值的蘑菇只有一种,德文音译为哈里马希。其余全是各种毒蘑菇。后来我才知道,这种哈里马希就是东北人小鸡炖蘑菇中的主角:榛蘑。
但是牛肝菌,那是连个影子也没瞧见。
德国采菇高人的媳妇是个中国人,背着娃跟我们也吭哧吭哧的走了一路,路上又是阵雨又是风的。
可是一朵蘑菇也没见着,大家都有些沮丧,尤其是他媳妇。
高人也很尴尬,用手挠着后脑勺说,哎呀,今年是不是雨水太多,往年这儿的蘑菇很多的。今天怎么一个也没有?
这话让我想起妈妈讲过的有关黑山的传闻。
这个灵感让我整理成了《红山,黑山》这个故事。
也许,这是那次采蘑菇我最大的收获。
当然也不止这些。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这个采菇高人根本就是一个采菇小白,因为牛肝菌的确是德国北部最常见的食用蘑菇,但它的生长环境根本不是在潮湿的湖边。
相反,这里是喜欢腐殖质的榛蘑生长的乐园。
也许,他只是一知半解的听说这儿出蘑菇,就想当然的理解成了是当地最常见的牛肝菌,所以我们一路望眼欲穿的寻找牛肝菌,浑然不知遇见又错过的一茬又一茬的榛蘑才是正主。
我无从揣测采菇高人背后的故事,但是每每想起他带来的各种关于采蘑菇的书籍和器具,就能感受到他一定是经过认真的准备的。
因为有很多关于在德国采蘑菇的规矩,都是他那时告诉我的。比如每人每天采摘不同的蘑菇都有限量,牛肝菌是一公斤。比如采菇一定要用小刀切,不能伤根,之后要用苔藓覆盖切面等等。
这些知识一直让我受益匪浅。
我相信他赶鸭子上架冒充蘑菇专家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有时候谎言的后面也有浓浓的善意。
所以我很开心,当天的我们没有人知道牛肝菌真正生长的地方,没有发生当面戳穿的尴尬场面。
一场徒劳无功的采摘牛肝菌的活动让我感觉到的,是命运温柔的宽容。
只是因为这个错误的开始,让我一直在错误的地方寻菇。
后来我又绕着湖走过,也去过别的湖边,一朵牛肝菌也没见着。
可我明明听说,德国北部最常见的野生蘑菇就是牛肝菌呀?
我没有放弃,仍然锲而不舍的找着。终于在无数次失望后,有别的采菇人告诉我,你要采牛肝菌,应该去松树林呀!
这样,我的采菇之路才算正式开始了。
快过年了,祝大家新春快乐!先忙着做吃的。吃饱喝足,年后继续。令狐小仙女是不是也回家过年啦!还有楼里其他的朋友,好久没有音讯,还挺记挂的。
奉上我家小宝贝亲手做的老虎馒头,提前祝福大家虎年大吉!
是的,也许现在吃不到了,好惆怅。我小时候吃过,真香,没有煤油味的。
今天和小朋友一起完成的剪纸,祝大家虎年大吉,新春快乐!
也给大家拜个年。昨天看了春晚,最喜欢的一个节目就是舞蹈《只此青绿》。放一个小哥哥的画作,重庆美院毕业的。借此给楼里的各位拜拜贺岁:
只此青绿,江山如画!
老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己。
我虽然得到了点拨,知道了牛肝菌应该去松树林里采摘。可是具体实践过程,还是很曲折的。
首先,去哪儿找大片的松树林子呢?
幸而诚如梁实秋老先生说过的,馋的人,一定是不懒的。
他曾经在《雅舍谈吃》中写到,人为了一张嘴,可以跑断两条腿。“馋”这个字造字就特别有意思,入食部,从兔形。取狡兔善奔的意思。
所以说,中国字的学问深呢,一个字就将吃货们的特点总结的明明白白。
馋,不但不是原罪,反而是推动文明进程的力量源泉之一。
馋了,不仅善奔,而且狡。
我这只狡兔就在野蘑菇的强大诱惑下,福至心灵的想到了求助卫星云图。
打开我家附近冬季高清的卫星云图,在白雪覆盖的季节里依旧能郁郁葱葱的树林,除了松树林还能是什么?
坐标确定后,剩下的就是奔了。
毫不夸张的说,此后经年,我用一双肉腿,硬生生的把家附近的松树林们,转悠了一个遍。
终于登堂入室,揽得美人,不,蘑菇归。
我也藉此窥得了一点采蘑菇的门道。
也知道了其实不是所有的松树林都能采到蘑菇。
对那些能生长蘑菇的松树林,我也练就了一身闭着眼睛都能分辨出来的真本领。
我深爱的那个人,也曾表演过这个魔术给我看。她演的很成功,是真的真的不见了!
世界这么大,却真的真的见不到她了。
有一天,当我突然消失不见了。
也许是我也学会了这个魔术!
我的人生,也会有一次完美的演出。
寅虎值岁,送给楼里的朋友们一只胖胖的小老虎镇宅辟邪招财招福!
寅虎值岁,送给楼里的朋友们一只胖胖的小老虎镇宅辟邪招财招福!
寅虎值岁,送给楼里的朋友们一只胖胖的小老虎镇宅辟邪招财招福!
这可不是夸张的说法。
因为呀,有经验的采菇人的确是可以凭鼻子判断出,这片林子里是否有菇。
就我个人比较粗浅的经验来说,能长出牛肝菌的松树林一般有两种:
一种呢,是已经生长多年的成熟松树林。
在这种林子里,树木都比较高大,同时比较稀疏,树与树之间的空地呢,历经多年,也都被灌木和苔藓覆盖的严严实实的了。在这种林子里如果有牛肝菌呢,多半都在松树根部和苔藓上。
这儿有个小窍门,在这种林子里找蘑菇,最好等到出太阳的时候。你顺着阳光从浓密的树冠缝里漏下的光柱找过去,一准儿会有意外惊喜。因为牛肝菌和很多别的蘑菇不一样,它是喜欢温暖的蘑菇。在寒冷地区松树林里生长的蘑菇,会为了享受太阳的温暖馈赠,而多会在阳光能照进林子里的地方冒出它圆鼓鼓的小脑袋来。
还有一种是矮松树林。
在这种林子里面,树挨树,树挤树。虽然松树的枝叶不算特别繁茂舒展,但是也长得层层叠叠,把天光遮了个严严实实。
阳光根本照不进林子,所以几乎所有树的下半截都枯死了。年复一年,脱落下枯萎的和半枯的针叶不知道在地上铺了有多厚,只是人的脚踩上去,即使隔着厚厚的鞋底,也能感觉到地面传来的那种绵软厚实的感觉。
在这种林子里,人是直不起腰的,基本只能猫着腰,在接近树根的地方,寻找空隙往前走。这时才会理解我妈妈当年告诉我,她和小伙伴去钻老林是多么的妥帖。
所以钻这种林子,最好把头发用光滑的头巾紧紧裹起来,领口和袖口也要扎紧,不然支楞着的枯枝年岁久了,干的发脆。人打那一过,细细碎碎的落你一头一脸。
脏点丑点也没关系,关键落进衣襟深处那个搔痒,偏又走出了毛毛汗,松枝碎屑一掉进去,就黏住了。除了晚上回家用水冲洗,别的办法都不太能清理干净。
若是一起钻林子的人多,彼此间还要注意间距。不然有些还有韧劲的树枝,在人走过后,回弹打在后面人的眼睛上,碰端了怕是会出危险。
说了这么多矮松林不讨喜的地方,但是有一样好处,便抵得过全部的缺点了。
那就是这种林子里的牛肝菌特别多,而且可能因为没有阳光直射的原因,不会像高树林的蘑菇一样,很快就长开伞,品相不好。
这种林子里的蘑菇如果有,就不会少。而且是一个挨着一个,静静的蹲在厚厚的松针里,老实的可爱。
只是它们的颜色,和半腐的松针层简直一模一样。
若是没有经验,就算是在你的眼皮底下,你也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非得等采菇高手指给你看,你才会恍然大悟。明明这么大一个蘑菇,为什么自己就是看不见呢?
这么一看,蘑菇简直就像是拥有隐身秘术的日本忍者。而且对比下两者的装束,好似也有几分相似。也许,隐身术的最初发明者,就是一位资深的采菇人,从蘑菇隐身的方法中琢磨出了忍者的隐身术?
不过,等你破解了这种隐身术,那美味的蘑菇在你面前也就无处遁形了。
我的经验是在这种光线暗昧的矮松树林里,一定不要浮光掠影的快速钻行。
慢慢儿,蹲着,一步一停留的沉着向前推进,收获往往比满林子乱钻的方式大。
钻进这种林子后,先静静蹲着停留一会儿,让眼睛先适应下林子里的环境。然后再歪着脖子,贴着地面去打量周围的落叶,你就能看到一根一根奶油色的蘑菇柄了。视线再顺着它往上移,就能收获一朵肥美鲜嫩的牛肝菌菇了。
不得不说,牛肝菌菇的隐身术也真太牛逼了,它那棕黑色的菌盖真的完美契合这种落叶环境。有时你抬头抬得太快,一错神得功夫,明明知道它躲在那,视线从上往下看时,愣是找不着它。
这让采菇的乐趣比起在高松树林里,那种一览无余,唾手可得得方式,多了几分挑战和成就感。
而且还有一点不同:在高松树林里,蘑菇们都是稀稀拉拉的,分散生长在阳光洒落的林间苔藓地上。在矮松树林里,都是一片一片的。只要你发现了一个,附近就有一片,当然这是在还没被别的采菇人探寻过的林子里哈。
不过若起得晚了,老跟在别人后面,就只能零零星星的捡漏了,不管是在高树林还是矮树林里都一样了。
《这就是战争》
在你凝视清晨第一缕阳光,微微眯眼时,
有人死去;
在你坐在早歺桌旁,享受丰盛的食物时,
有人死去;
在你穿行在城市的街道,漫步在乡村的小路上时,
有人死去;
在你浇花时,
有人死去;
在你追剧时,
有人死去;
在你同父母打电话时,
有人死去;
在你在同孩子们一起嬉戏玩耍的时候,
有人死去;
在你工作时,
有人死去;
在你休息时,
有人死去;
在你笑时哭时喜时悲时烦恼时开心时,
在你呼吸时,
在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
有人死去;
他们原本同你一样,应该沐浴阳光享受生活浇花追剧畅享天伦工作休息有喜有忧有七情有六欲有血有肉,
但是现在,
他们都死了!
这就是战争!
今晚不想继续写蘑菇,突然的冲动让我写了这首小诗。谨以此献给那些在战斗中无辜丧生的人们,祈祷和平!
最近家里添了两个新成员,所以更新变慢了。不过我不会烂尾的,人品且不论坑品不能差。
《春日遇见喵》,也许这也是一个新故事的开始!
你陪不了我一世,我却愿陪你一生。
用温柔成全信任。
每一个字都因为爱而柔软,轻轻落于纸面,是飞雪中你们轻轻印拓的梅花开在这人世间。
一生一世一双喵,半睡半醒半浮生。
除此之外,出蘑菇的松树林里还有一个共通点:就是有一股独特的气味。
著名的美食家汪曾祺先生曾在他的一篇妙文《菌小谱》中描写过我国野生菌的天堂云南蘑菇季的盛况:
“雨季一到,诸菌皆出,空气里一片菌子气味”。
这是真正的知味人,才能写出的文字。
循着这种气味,有经验的人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这片山林是否会出产菌子。
这种气味是如此的微妙,混杂着苔藓地衣的青涩气味,还有半腐的松针松果散发出的泥土的腥味,却并不难闻,仔细让它在鼻腔氤氲发散,能隐约感觉到高级红酒才能拥有的香调的变化,这种带有坚果芳醇的香调,介于清冷的木香调与甜美的花香调之间。
更重要的是,这种气味是变化的,灵动的。
它是一种活着的气味。
我这么描写,你可能觉得太故弄玄虚。那么你有闻过乡民们严格遵循古法发酵制作出的梅干菜的气味吗?
你知道为什么超市里买来的梅干菜就是没有农家梅干菜的那股子醇香吗?
就是因为梅干菜中蕴含着活的微生物,在时光中不断发酵变化着复杂的香气,有着鲜活的气味。长期储存后的商业产品可以保存梅干菜的形态,却无法完整保留这种充满生命力的气味。
这种气味,同菌子的气味一样,只能在山林中才能让你感受到它的鲜活与美妙。
@逐眼QGF 2022-03-24 17:10:59
读到您小时候不小心吞下樱桃核,我就脑补出一个古灵精怪又嘴馋的小孩子形象,笑得我拨云见日,烦恼烟消云散;读到您爸爸被连长戏弄,冰凉的手抓住他时,吓得我也是一魂出窍,二魂升天,头皮发麻;读了人肉包子,去食堂吃早饭看到那个肉包子我马上就恶心反胃,吃饭一嚼到肉我就立马想到这个故事,实在咽不下去;读了那个倔强的兽医,我真的又难受又替他抱不平,善良的人啊,为什么还要这么惩罚他,即便他倔犟,即便他不信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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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用心写下的这么长的评价和回复。我认真读了好几遍,真的。这是我写作最快乐的时候和继续的动力。你的回复让我觉得自己挤出时间写出的文字是有价值的。我的内心因为你的共情而共情。
这一份快乐无可替代!所以我也真诚对你说一声谢谢。
你的回复真的让我又有动力继续在深夜里耗尽心力的咬文嚼字,努力把自己记忆深处那些让我感动的人和事,情与景用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分享给那些有同样感动的人们。
因为你还有其他一些热心读者的鼓励,我不会停更的。还有那么多我难已忘记的奇人怪谈,我希望能让自己把它们都记录下来,不要湮没于时光的洪流。
我至少会写满一百个故事。
也许这就是我的顿悟吧?
你最后引用的那段话,是《水浒传》里花和尚鲁智深圆寂前写下的偈语。他是我在梁山好汉们中,除了燕青最喜欢的一个人。
世间若有真罗汉,怒目可做金刚吼,应该就会生成他这样的形象吧?
有情有义,有勇有谋。我觉得他活得真性情真痛快,是我一直心想往之的那种人。
我大学时代的一个文友曾经调侃我说,任谁都想不到你娇滴滴林黛玉一样的身形容貌里,却住着一个倒拔杨柳的胖大和尚。
今天你无心引用的这段话,一下子勾起了我这段回忆。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哈哈,这也太巧了吧?
难道我内心深处,真的是那个百无禁忌的花和尚?
愿我能在这世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快意恩仇,活得肆意洒脱,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如此足矣!
顺便滴一下楼中的大侠小主们,如果有时间,就进楼唠几句吧!分享的快乐是无与伦比的!
如果喜欢我的文字,请大声告诉我吧!
这是对我最好的奖赏与鼓励!
谢谢你们!
也特别感谢一下一直为我暖贴的小仙女,没有你的坚持,也许我已经弃楼了。
周五居然被狗咬了。现在有一堆繁瑣的程序要处理,暂时无暇玛字。
见谅!
不过我的人间经历又丰富了一点点,奇怪的知识储备又完善了不少。: )
哎呀,惭愧惭愧。怎么会让你对美味的包子产生阴影了呢?嘿嘿,我们家今晚就吃的马蹄肉馅的包子。马蹄淸甜,肉嫩多汁。这样的肉包子是春天里不可或缺的风味小吃。:)别怕,大胆的吃。
循着这种味道,就一定可以收获牛肝菌。
并且这种味道在矮树林里比高树林里浓厚。
通常矮树林里牛肝菌生长的数量也是远远多过高树林。虽然矮树林里根本透不进任何阳光。可见牛肝菌虽然喜阳,但阳光并不是它生长的必要条件,而是能产生这种奇妙味道的物质才是决定性的条件。
采来野生蘑菇后,如何烹饪也是大有讲究的。
因为很多好吃的野生蘑菇其实也是有微毒的,必须得经过特定的烹制,将毒素除去后才能放心的大口朵颐。
通常来说,将野菌晾晒制成菌干,再用清水泡发入菜,就可以去除大部分毒素,可以同普通菜蔬一般煎炒炖煮了。
不过如果想吃新鲜的野菌,就一定要耐得住性子,至少在锅里翻滚熬煮20分钟以上,且佐以重油,帮助溶解分化毒素。
听起来很简单的方法。
不过,闻着扑鼻的菌香,要忍耐这么久,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对那些对野菌的杀伤力一无所知或一知半解的人们来说。
所以据说很多云南吃野菌火锅的餐馆一开始都是不给上筷子和捞勺的,必得计时等菌子煮够时辰后,才给奉上碗箸。就是避免有性急的人等不得,吃了不熟的菌子中毒。
而云南吃野菌著名的三熟定理也是其一,采菌品种要认熟;其二吃菌千万要煮熟;其三中毒就医要路熟。
这三个定理,一是从源头杜绝采到剧毒蘑菇,二是用正确的烹饪方式防止中毒。但是最后的最后,如果还是出现了意外,那么一定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不要有任何拖延,轻车熟路,赶紧去医院吧!
这是无数野菌爱好者们用生命换回的至理名言,千万不要等闲视之哈!
也许有人会问,既然都做到了一熟,二熟,为什么还需要第三熟呢?我个人觉得大致是因为每个人对不同野菌所含毒素的敏感程度不一样。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人们常说无巧不成书,有时候你觉得自己是做到了一熟,二熟,却抵不过一个巧字。
我就听说过,有人切毒性比较大的见手青,虽然整个烹制过程没毛病,却在不经意间,掉了一片在地上。他自己也没注意,结果就被自己养的小猫儿给吃了,产生了满屋是老鼠的幻觉,张牙舞爪的疯跑了半天,差点累得直接回喵星了。如果是被小孩子吃了,估计就需要第三熟了。
还有人全程都很小心,足足熬煮了小半个时辰。结果却没留心锅铲上还粘着的几片野菌,一直都半生不熟的,没翻动到。结果吃下去后,仍然需要这第三熟。
我这可不是凭空杜撰的,而是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新闻哈!
所以小心驶得万年船。
吃个菌儿过嘴瘾,也需留心生活,处处皆有学问哈。
当然,我强调注意这些易忽略的地方,是为了让大家能更愉悦的享受野菌的滋味。千万不要被我吓得不敢尝试了。因噎废食,错过野菌这道美味的山珍。
因为它真的是大自然恩赐给人类的宝贝。
它并不昂贵,但绝对是一种高品质的食材。
正如美食方家汪曾祺老先生说过的:“ 无论贫富,都能吃到菌子。“,而它的滋味呢?汪老先生形容其中的极品野菌干巴菌是这样说的:“有陈年宣威火腿香味、宁波油浸糟白鱼鲞香味、苏州风鸡香味、南京鸭胗肝香味,且杂有松毛清香气味。”
是不是光是读这段文字,都能读的口津汩汩,馋涎欲滴?
菌子的妙处正如他笔下所写,不是荤腥却胜似荤腥。明明是素食,却能吃出肉味!
清代的大才子袁枚在《随园食单》中总结做菜的技法说,处理食材无非就是有味使之出,无味使之入。同时要讲究荤菜素油,素菜荤油。
我斗胆在此基础上延申一下判断食材高档与否的标准便是:
荤菜素味,素菜荤味。
凡是动物类的食材,如果吃到嘴里有植物的清香甘甜,就一定不会粗粝;反之植物类的食材,吃起来有肉类的醇厚脂膏,就一定不会低劣。
大家想想,这个判断标准,是不是放置于四海而皆准?
所以,
人生在世,菇且一试!
(全文完)
写这篇小文,一来是因为答应了令狐小仙女,把我家独门的包子馅配方公布一下,二来多少有点赎罪的心态。
不止一个人说因为自己读了那篇人肉包子的故事,导致对包子有了阴影。这让我多少有些内疚,因为我一直认为包子是一种又方便又美味的食物。虽然这个故事的确是脱胎于我童年时的真实经历,但是并不影响我对美味包子的热爱。
我自己吃得呼儿嗨哟的,却让别人对美味的包子没了胃口。这罪孽造得大了!
我细细揣度了一下,自己为啥没被这么恐怖的传闻吓住,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神经多么坚强,而是实实在在因为太馋了。
我其实也很害怕,不然不会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当年那么多细节。但是包子这种神奇的食物,仿佛自身就有疗愈的功能,用它无所不能的包容能力,最终让我战胜了对包子的恐惧,重新又开始了愉快的吃吃吃。
我希望通过下一篇《春日风物:马蹄果做馅的包子》的文字,能重新唤起你对包子的热爱。
包包这么可爱,怎么能不吃它呢?
《春日风物:马蹄果馅包子》
如果让我只能选一种最符合中国文化内涵,最贴近中国人精神内核的食物,最能代表中国风味的食物,我会选包子。
首先,当然是因为它够普及,够有代表性。
中国虽然是一个幅员辽阔的泱泱大国,但打下的江山,绝对不止半壁!
从戈壁到草原,从山林到渔村,从城市到乡野,地不分东南西北,几乎找不到包子不存在的地方吧?人不论男女老幼,也基本找不到从来没有吃过包子的人吧?
而且现在随着中华儿女迁居海外,包子也随着走向了世界。大胆论断一句,凡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包子的踪影,不算夸张吧?
包子能成为这么家喻户晓广受欢迎的大众食品,绝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