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鬼话摆玄龙门阵,讲讲我自己亲身经历和听说过的一些事

  我觉得一个人窝在家里看恐怖片的效果绝对赶不上去电影院或录像厅和大家一起看。

  除开看片时注意力更集中,不会被时不时的杂事打扰这个因素外,还有一个气场的作用。

  恐惧绝对是一种会相互感染相互影响的情绪。

  所以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大家挤在一起看恐怖片,那种惊悚的气场绝对叠加,比在家一个人看,吓的更过瘾。

  那些经典的恐怖片,千万不要随随便便一个人在家里电脑上就看了。

  太浪费了。

  而且约上同伴一起看恐怖片还有一种你想不到的妙用。

  正打算谈恋爱的小哥哥小妹妹们一定要了解下。

  据说人在看到自己意中人时,会出现有一系列不由自主的生理现象:瞳孔扩大,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同时会分泌肾上腺素,多巴胺等多种激素。

  神奇的是,看恐怖片时,你也会出现同样的生理反应。

  再加上电影院和录像厅昏暗的环境本身就符合心理效应中的黑暗效应,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相处融洽。

  小姑凉很容易就会弄不清自己上述症状是因为看到的恐怖剧情引起的,还是意乱情迷引起的。

  所以这个效应大家一定要学习下。

  小姑凉要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不要稀里糊涂的就爱错了对象。

  小哥哥们则可了解一个技巧。

  重点来了,敲敲黑板。

  不是让你一同人家姑娘认识,就请人家去看恐怖血腥片。

  而是关系要熟悉到一个微妙的程度,进一步是情人,退一步是朋友时才可试试这个办法。

  也许有意想不到的的效应。

  我记得自己那会看日本著名的恐怖片《咒怨》。

  当银幕上那个惨白僵硬的躯体,顶着一头死气森森的漆黑长发,一步一步朝我们爬过来时。

  我们一起去的两个小姑娘是早就抱在了一起。

  坐我们前排的一对小情侣,影片开场前还都各自坐得笔直,这会儿也头靠头,关系显而易见的更进了一步哈。

  电影散场时,整个录像厅鸦雀无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哪!

  过来片刻,才有一位小哥哥站起身来,大声的总结了一句:“该死的小日本,又把伟大的中国人民给吓住了。“

  大家这才哄笑起来。说笑的说笑,起身的起身,录像厅里才算恢复了正常活泛的气氛。

  这个场景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若惜_不离不弃 2019-03-27 07:12:39
  看鬼话的多半是冲鬼故事来的。楼主文笔很好,就是太絮叨了。一个故事没说完,穿插好几段废话,不是感慨人生就是摆大道理之类,大道理大家都懂,大家是来看故事的。个人意见,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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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你说到是一点没错哈,我绝对是个啰嗦的人。这里面也有个缘故,跟我们老家的一个风俗有关,叫认“逢生人。”

  话说这个逢生人哪,说得是。。。。嘿嘿,我还是先忍一下不要啰嗦吧。

  摆龙门阵嘛,我是想到哪,讲到哪了。

  你要是觉得絮叨的地方,我告诉你一个巧方,鼠标一拖,略过不看就好啦。

  你就让我过过啰嗦的嘴瘾吧。 哈哈

  还是谢谢你回贴支持哟。
  另一场让我至今都记忆犹新的电影是一部香港恐怖片《七月十四不见不散》。

  时间隔了这么久了,严谨的楼主还专门去问了问度娘。

  结果发现这部老片在豆瓣上口碑那是相当的不错哈。

  有人甚至说,一朝观此片,十年怕看碟。把人类历史上最恐怖电影的桂冠颁给了它。

  这当然有点夸张了。

  但是看到这么多人的童年或青春回忆都被这片荼毒过,也不枉我这么多年都对它恋恋不忘了。

  我忘不了它,除了剧情,主要还是看这部电影的经历不太寻常。
  我记得那应该是一个周日。

  天气出奇的好。

  我和同寝室的一个女孩打算去找部录像看看。

  那个年代,条件很简陋。各个录像厅电影院的广告多是手写的告示,张贴在大学的布告栏里。

  结果那天我们一去,居然看到难得的贴了一张正儿八经的电影海报,就是这部《七月十四》。

  一看这海报就有些年头,画面的颜色都有些褪色了。偏又用红墨水歪歪扭扭的添了几个字,说明放映的时间地点。

  字迹拙劣不说,写字的人又性急的没等墨水干就贴上了。结果,鲜红的墨汁淋漓下滴,看上去整个字都血淋淋的,特别刺眼。

  用我同学的话就是,这是什么广告呀,看上去鬼气森森的。不去不去。

  偏偏我的兴趣一下子就被这诡异的广告吸引住了。

  看了看,放映的地点不熟悉,仿佛是附近一个国营老厂的电影院,我从没去过。但是好在是下午放映。

  大白天的,想来应该没什么。

  所以我不顾同伴的劝阻,决意一个人去看看。

  穿过广场,我一路打听,在重庆弯弯曲曲的小巷子和居民区中穿行。爬高窜低,四周都是那种破破烂烂的平房。而且基本都门窗紧闭,看不到有人出入,也根本不像有电影院的样子。

  看看快要到放映时间了,我都打算要放弃的时候。有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孩子自告奋勇的要带我去。

  我跟着他在迷宫一样的房子中又穿行了一阵,终于看到了在一处空旷的平地上,孤零零的伫立着一栋二层的木质小楼。

  那楼房也是破破烂烂,仿佛已经荒弃了很久的样子。

  小孩给我说那放映厅就在二楼,然后又像来时一样突兀的跑开了。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当然这在重庆的夏天也正常,正是一天里日头最毒的时候。

  我站在正午刺目的阳光中,眯着眼睛打量着小楼的入口。

  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简直感觉就是阴阳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第一次心生退意。

  但是一想起如果不看电影就回去,肯定会给同学取笑。毕竟她刚刚才苦苦劝了我半天不要来。

  那会儿也是年轻,爱面子。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也许冥冥中一切早已有天意。
  先来捞捞贴。

  刚刚更新了龙珠。

  话说我这么卖力的打广告,有用吗?

  楼里有真去帮忙瞅瞅过的朋友吗?

  如果有,请去龙珠楼里留个言哈。

  https://tuoshuiba-image.oss-cn-hangzhou.aliyuncs.com/system/tybbs/post-1177-1542-1.shtml
  我硬着头皮踏上了咯吱作响的木楼梯。

  昏暗的楼道里空无一人。

  我咚咚咚,三步并作两步,连跑带跳,心一下一下的,也跳得飞快。

  幸好只是从一楼到二楼。

  阳光洒在二楼的长廊上,我感觉仿佛有重回人间的感觉。

  再仔细一看,走廊尽头居然还坐着一个售票的老阿姨,身后还贴着那张海报,看来没错。

  有人,心就一下子安了。

  我放慢脚步,喘着粗气走过去说:“买张票。”

  阿姨递票给我的时候,我却愣住了:妈呀,这老阿姨怎么长得跟海报上鬼片里那个龙婆这么像?

  简直像这个海报成精了。

  我还在那傻乎乎的上下左右打量。

  老阿姨不高兴,狠声狠气的说:“你看不看嘛?等了半天了,就你一个人。你不看,我们就不放了。”

  这一横眉竖目,感觉连表情都像了。

  但是老阿姨那一口重庆言子也让我瞬间回到了现实。

  自己都觉得好笑,我赶紧掏钱买了票进去了。

  还真是一个电影院,座位都是一排排高背带扶手的沙发座椅。只是暗红色的灯芯绒看起来也很有些年头了。黯淡的光线下,总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起干涸了的鲜血。

  等眼睛适应了环境,我才发现银幕是一块白布。旁边的黑色幕布破了几个大口子,阳光漏进来,形成了几个光柱,越发衬托得这个影院衰败破旧。

  倒是个看鬼片的绝佳场所,而且还是我一个人的专场。

  这经历太难得了。

  我一面想,一面走过去,想把幕布整理下,把破口挡住,免得影响我一会儿看电影。

  透过破洞,我才看到小楼后面是个操场,有好几个孩子在嬉笑玩耍。

  看来我当初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儿就是一个不景气的电影院,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我到今天都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受,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昏暗破败的大厅里,隔着黑幕的破洞看着楼下天真的孩子在阳光下玩耍。

  那一刻,我在想:也许以后成了鬼魂,一个人站在望乡台上,朝下俯瞰人间的景象,就是现在的心境吧。

  那是我在青春年纪里,第一次真切的想到死亡,所以记忆深刻。

  我整理好幕布,放映厅顿时漆黑一团。

  我顺便就在前面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电影开始后,我很快就被剧情吸引了。

  这真是一部经典的鬼片,借刑事案件引出鬼魂作祟。

  七个好伙伴童年时约定每年鬼节时回到一栋老屋重聚。

  发过的誓言就一定会应验。

  不能去赴约的人,一个个离奇死亡。死了变成鬼,也逃不掉誓言,或者说是诅咒的效应。

  影片里那座老房子也是座二层小楼,让我想起这座电影院所在的荒芜小楼,简直身临其境。

  最后结尾时那个镜头才是让人寒毛直竖:绿莹莹鬼火一般飘忽的灯光下,一楼的幽魂用一种可怕的声调喊道,来啊,来啊,在一起呀。

  被鬼迷住的女子梦游一样走向死亡。

  和一般电影结束时,恶鬼被消灭,正义得以伸张不一样。

  这片的结尾却是百般挣扎后逃脱不得的命运:死亡。

  让人有很强的代入感,感同身受。

  我是真得被吓的不轻,但越怕越想坚持着看到结束。

  所以等字幕一打出来,我就站了起来。

  我不站起来还好,这一站起身,就听见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后来,我听我朋友讲,她那天也是找不到同好,只能一个人壮着胆子来看电影。

  她看到电影院这样荒凉破败,心里本来就有点发毛;而且先入为主的认定了,自己是一个人在看电影。

  所以她轻手轻脚的,找了一个靠近出口的位置就坐了下来,没敢往前坐。

  等电影结束,她刚准备起身回家,竟然看见前方立着一个长发披散的人形白影子。

  顿时头皮发麻,想都没想,就开始尖声惊叫起来。

  其实吧,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闹鬼的情形都跟这个类似。

  似想,如果那天我这个朋友没有尖叫,而是一溜烟打开门就跑了。那这个误会恐怕就不可能再解开了。以后在她的记忆中,这可不是实打实的见鬼了吗?

  还好她选择了尖叫。

  我听到这么惨绝人寰的叫声,回头一看,也猛地看到了一个长发披散的人形白影子。

  在我的意识中,我也是一个人在看电影。那这眼前的,不是鬼又是什么?

  我也完全不经大脑,不受控制的惊声尖叫起来。

  真的,人在无意识中被突然吓到,真的反应不过来的。

  虽然事后自己都觉的可笑。

  我们两个人在各自“嗷呜”的亮了一嗓子后,都反应过来了: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女鬼呀,对方都和自己一样,妥妥的大活人。

  人家是不打不相识,我和我这个朋友,是不吓不相识。

  我们就这么戏剧性的认识了。

  后来我们常常结伴去看恐怖片,去鬼屋探险,也一起玩灵异游戏。

  玩的熟了,才发现其实我们两个人胆子都很小,却偏偏又都痴迷这类东西。

  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缘分。

  两个叶公好龙式的灵异爱好者,为什么都会鬼使神差的在同一天去那么偏僻的电影院看同一部电影?前后错一点,我们也不会认识了。

  我也就不会知道下面这个故事了。

  这也就是那百分之一的无法解释的鬼故事。
  我朋友是西南政法大学的。

  她说她们学校,除了教学楼,还有三个地方基本是政法的每个学生都知道的。

  一是食堂。

  二是食堂旁边的一个告示栏。

  因为政法学校的特殊性,差不多每年都会有校友因公殉职,为国捐躯,特别是刑侦系。

  每次消息传来,校方就会在这里张榜纪念,类似讣告,介绍下牺牲校友的名字,在校学习的班级,英雄事迹,供后辈学子们缅怀悼念。

  学校叫它光荣榜,学生们却私下叫它:(皇)黄榜。一来是因为张贴的讣告多用黄色的纸张,二来是戏虐为黄泉之榜的简称。只要名字登上了这个榜单,肯定命入黄泉了。

  三嘛,就是情人桥。

  名字取得浪漫,其实就是学校荷花池中一座灰白色的水泥桥。

  说是荷花池,但是其实很大。这桥非常简陋也不美观,只是好歹能让人夏天时,可以借此进入花叶深处,欣赏欣赏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

  可能因为荷花池地势偏僻,这小桥又曲折隐秘。一来二去就成了政法学院小情侣们约会的圣地。

  想来两两成双,在这样幽静的风景中散步闲谈,莲花过人头,莲子清如水。怎样看,左右都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相看两不厌吧?

  可惜这么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却风传闹鬼。说是也不知道那一年,一个女学生失恋了,跳了这荷花池。死后冤魂不散,常常看到别的情侣在这里出双入对,就会现身。倒也没什么吓人的举动,只是呜呜的哭。据说很多人都见过这个荷花池的女鬼。

  以上这些,也算是政法学院年年新生开学的必备谈资了。

  我朋友的中学母校,连她在内,一共有三个人考上这所大学。三个人还都是一个专业。所以虽然原来在中学时不同班,但是在大学里,刚刚开始在异地求学,三个人因为是老乡加同学的关系,,关系好得不能再好了。

  这两个同学皆老乡,恰好是一对小情侣。

  他们是中学时代就开始的所谓的早恋。在老师家长重重压力的围追堵截下,居然双双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又能同班学校,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谁知道没有了外部的压力,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后,那个男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快厌倦了。

  开学才几个月,他就主动提出了分手,而且迅速和外系的另外一个女孩确立了恋爱关系。

  这对满心欢喜,以为上大学后终于能和自己心上人相伴相守的小姑娘无疑是当头一棒。

  她把一切事请都哭诉给我这个朋友听,也做了很多努力想挽回这男孩的心。可惜就像歌里唱得一样,痴心的脚步追不上变心的翅膀。

  一切都徒劳无功后,女孩子性情大变,日渐憔悴。

  我朋友和其他一些朋友也劝这个女孩就此放下。大家都帮着她介绍新的男孩子认识,想帮助她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可惜这个女孩子那时就真的像鬼迷了心窍一样,她也知道那个男孩子是个渣男。可是渣得那么有型有款。而且时不时能在校园里看着他和新欢,手挽手往荷花池去。

  那原来是他和她常去的地方。

  女孩子越想越想不过,暗暗下了寻死的决心,连寻死的地方都想好了。
  小姑娘给自己选定的埋骨之地,就是学校的荷花池。

  一来她想膈应膈应那对狗男女,二来不是大家都传闻荷花池闹鬼吗?那自己也算死后有个伴,不致泉台冷清了。

  小姑娘选了一个不是周末的晚上,趁着大家上晚自习的时间,一个人愁肠百结的去了情人桥。

  此时已是深秋。

  夏日里那些明媚娇艳的花儿叶儿早已不见踪影。只剩得几帧残叶并几个霜打了的莲蓬,蔫头蔫脑的支楞在一弯寒水中。

  说不出的凄凉寂寥。

  此情此景,让小姑娘又想到了自己那付出了真心却永远也不会有结果了的爱情。

  不如就这样死去。也许那个负心人在看到自己的尸体时,能和自己现在一样,会怀念起曾经那些美好的点点滴滴。

  却是追悔莫及,再也无法挽回了。

  想到这样的情景,小姑娘是自己把自己感动的不能自已。银牙一咬,就打算举身赴清池,让那个负心人去后悔心碎去吧。

  正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子温和的声音:“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她一口气憋在心里,未免有气,回头看到一个陌生人正朝自己走来,没好气的就怼了回去:“你不是也是一个人吗?”

  那个人丝毫没有计较她生硬的语气,依然温和的说:“是吗?这么巧。那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你是谁啊?谁和你巧了?“小姑娘见是个陌生男子,不免心生警惕。不过她本来就抱了必死的决心,大不了就往水里一跳。所以并不害怕,只是小心戒备着对方的举动。

  那个男子走的越发近了。小姑娘才看见他竟然穿着一身警服。
  木有人捞贴,只好自己捞啦。

  劳动最光荣。
  帽子上的国徽闪闪发亮,亮得像一盏明灯。莫名的让人看了觉得安心。

  转眼间,那个陌生男子就走到了离她不远的一处桥栏边。

  他用双手靠在栏杆上,望着满塘月色,继续用一种很温柔的声音说:“我叫XX,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是去年毕业的。说来也奇怪。我以前在这里读书的时候,除了图书馆,就是去篮球馆。一次也没来过这里。如今要走了,居然倒想来看看咱们学校的著名景点了。”

  说到这,他转头看着小姑娘,抬起一只手指着前方:“诺,那边就是我以前常去的篮球馆。“

  夜色中,穿着制服的他,看起来英姿勃发,潇洒帅气。那张脸虽然隐在帽檐的阴影中,看不分明。但是光凭轮廓就能让人确信,他的五官一定也是俊美无双。

  小姑娘呆了一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气迷人的男子。本来容貌气质就不错,再配上一身笔挺硬朗的制服,难怪会有制服控这种说法。

  刚刚被人打搅的烦闷情绪,顿时消失了。

  ”你也是第一次来这边吗?“听到对方再次这么温柔的询问,触动了小姑娘的一腔愁怀。

  虽然对方只不过是个才认识的陌生人,可是小姑娘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很亲切,忍不住将自己和男朋友情变的故事絮絮叨叨的讲述起来。

  她讲了很多自己以前和前男友在中学时经历的往事;讲了他们刚刚上大学时,在情人桥这里渡过的浪漫时光;讲述了男孩子见异思迁后,自己无力从这段感情挣脱的困惑和无奈。只是隐瞒了自己今天来情人桥的目的。

  那个男孩子开始没有说话,只是耐心而安静的听着。小姑娘讲到动情处,涕泪交流。但是哭过之后,随着情绪的宣泄,她觉得心里清爽了很多。第一次,她提到自己的前男友时,没有那种撕心剜肉的感觉了。

  等她情绪慢慢平复的时候,他们开始聊起了别的话题。比如,学校周围有那些好吃的东西,学校老师们的典故。

  她确信这个男孩子没有说谎,他应该是自己的学长,因为他对这个学校是这么熟悉。

  她放下心里的戒备后,和他更聊得投缘了。

  后来,男孩子又给她讲了自己工作上遇上的一些新鲜事。听他讲到一个有趣的事时,女孩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看到她笑了,男孩子也笑了。

  那月光下的温柔笑意,像微风一样,在女孩子的心湖上吹拂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你终于笑了,我们就放心了。“

  ”你们,你们是谁?“

  听到男孩子的话,她有些困惑的问道。

  男孩子一听,用手指了指自己过来的方向:“那边树下站着的一个小姑娘,你看不到吗?“

  女孩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月色晶明,树影婆娑。哪有什么小姑娘的踪影呀?

  ”原来你看不见她。“男孩子又认真的说了一句,脸上浮出了一种奇怪而复杂的表情。

  小姑娘看他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突然想起大家传闻中荷花池有女鬼的事来,情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寒颤。
  那个男孩子见了,关切的说:“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脸上仍然是那种小姑娘读不懂的奇怪表情。

  他们一起走过了一段偏僻的小路。

  前面就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主路了。

  男孩子停下来脚步,仍然是那么温和的声音:“我就送你到这吧,你自己回去。路上小心。“

  女孩子羞涩的点了点头。

  想到要和他分开,一种不舍的依恋战胜了少女的矜持,她鼓足了勇气问道:“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说完,女孩羞得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对方的脸。

  耳边传来的话语还是那样温柔:“我想会的,也许,就是明天。“

  女孩子的心突然被一种新鲜的情感所充溢,变得轻松而愉快。

  她开心的冲他又笑了笑,转身跑开了。

  临别之际,她最后又听到男孩子用很温柔的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句:“好想谈场恋爱呀。小妹妹,珍惜你现在的所有吧。“

  这句话听得是小姑娘芳心鹿撞,情丝袅绕。

  这一夜,她是睡得辗转反侧,七颠八倒。

  但是寻死的念头是彻底没有了。

  情伤,有时候是最难疗的,也是最容易痊愈的。

  第二天,她虽然看起来还是略显憔悴,可是精神面貌和之前一心寻死的时候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下课还主动邀我朋友一起去食堂打饭。

  我朋友也注意到她的变化,很为她开心。

  ”我以前真傻,他那样一个渣渣,为什么会让我念念不忘?“

  ”你能想通放下,就太好了。你这么好的小姑娘,难道还怕没有好男孩追求吗?“

  我朋友和她正边走边聊,突然听到前面人声鼎沸,好像大家都在讨论什么事。

  她们就听身边的同学在说:“快去看看,今天又发黄榜了。唉,好像还不止一个人呢。“

  ”就是,就是。最年轻的那个,听说去年才毕业的。哎呀,真是太年轻了,听说篮球打得很好,还是大家公认的校草。“

  ”哎呀,太可惜了。这么年轻。“

  她老乡听了这个话,猛然停住了脚步。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朋友。

  我朋友还不知就里,开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说:“你怎么啦,这大白天的,怎么突然这样,你撞鬼了呀?“

  她同乡也不说话,拖着她的手,就往黄榜那边跑过去。

  一路上,她的手紧紧拽着我朋友,不停的在抖。

  她们挤进人群。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她同乡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还是觉得眼前一黑。

  她没有想到他们再见面的情形竟然是这样。

  她这时才明白他最后离别时,说的那句话其实大有深意。

  他是在一次抓捕毒贩的行动中,为保护群众牺牲的,年仅二十三岁。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还是那句老话:所有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后来,我朋友的这个老乡整个大学期间,都没有再谈恋爱。

  大学毕业,她考研去了北京。临行前,我朋友陪她去了一次情人桥,她留下了一束白玫瑰。

  她对我朋友说,其实她应该早点发现的。那晚,他们离开情人桥时,她在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他在朝远处挥手,好像在跟一个自己看不到的人道别。

  她并不害怕,只是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还有些话想对他说。可惜她那时候,一颗心都飘在云端里,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现在回想起来,他在情人桥边时,因为月光照着,还不明显。而当他们穿过那段阴暗的小路时,他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柔光,宛如神袛。

  (全文完)
  不要老纠结问我是不是真事。我开始就讲过了,我这个帖子都只是讲我听来的,或者经历过,我认为印象特别深刻的奇闻怪谈。

  我朋友说这是她老乡亲口告诉她的。我们曾经分析过,世上很多撞鬼的经历,其实是误会。但是她同乡这个,我们都觉得不会是误会。

  因为有很多细节。

  而正是这些细节,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也不知道是怎样可怕的巧合,我在写这段往事时,正好出了凉山救火英雄的事。

  也那么年轻啊。也许,也还从未谈过恋爱,生命中很多美好,还来不及去体会。

  英雄魂兮归来,愿你来生不再有遗憾。

  我是相信这个故事的。

  让我们铭记那些为了我们的平静生活而付出了生命的万千英魂吧。
  周末愉快,

  还是来打个广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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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有没有人看这个小说呢?

  有人去看的话,留言吱一声,给我点接着码字的动力。



  我爸爸退休前也是一名消防员。我在写上一个故事时,正好发生了凉山因为山火肆虐,多名消防官兵殉职的事请。我才知道我爸爸曾经从事过的职业多么危险。也才知道他的经历说起来普通,其实也很不寻常。所以也就摆一摆我们老爷子的龙门阵。

  十六 火神菩萨

  我爸爸是个孤儿。三岁就父母双亡,跟着比自己大三岁的姐姐,吃百家饭长大的。

  他刚够年龄,就参军入伍了。我爸爸在去部队的第一天,就暗暗下决心要提干留在部队,不回农村老家了。

  所以他训练的非常刻苦,在连队里射击,体能,什么都很优秀,很快在新兵中崭露头角,成了很拔尖的模范士兵。

  眼看着提干有望,我爸爸很开心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但是当他的提干报告交上去时,却在连长那里卡了壳。

  因为呀,我爸爸什么都很好,就是有一个毛病:胆特别小,怕黑,怕鬼。

  我爸爸说可能因为童年缺乏父母的关爱,所以他和我姑姑都特别胆小。天一黑,就不太愿意外出。

  这在普通人没什么,可是我爸爸的连长说,身为军人,怎么能这么胆小如鼠呢?如果我爸爸不能克服这个心理障碍,还是转业回老家吧。

  就这么着,把我爸的第一次提干申请给搁置了。

  我爸爸知道原委后,很失望。但也没办法。

  正好这个时候,他们在一次野外训练时,发现了一具死尸。初步判断是附近的山民采药时失足跌死的。

  那个时候通讯远没有现在发达。他们连长马上派战士去通知驻军当地的公安干警,同时派人在附近做了一个临时的隔离。防止现场被野物破坏。

  我爸的确也是胆小,别的战士都围上去瞧热闹。他却怕死人,只往后躲。

  连长看到我爸远远的躲在其他人后面,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连长这时就从手上把自己的梅花牌手表取下来,当着大家的面把手表给压在了死尸身下。然后对我爸爸说,今天晚上,只要我爸一个人,从部队营房来这,把手表取回去。
  手表交上去,就批提干表。

  那个年月,手表还是件了不得的奢侈品。连长这么做,也是出于一片爱才之心。

  当着整个支队的干部战士的面,连长这个激将法果然管用。我爸说他当时心口一热,当即表示可以。

  说是这么说,可营房离这有将近五公里,都是荒无人烟的野地。而且手表还是压在死人身下。这对又怕黑又怕鬼的我爸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我爸说当时他也是左思右想,想临阵退缩。后来硬是咬着牙,抱着豁出命的决心去的。

  因为他对自己说就是死也不能回农村了,因为他和姑姑当时都靠生产队养活。

  我爸说,那个时代大家都穷,大家是从牙缝里节省出的口粮把他们养活大的。他参军离家时,大队支书就对他说:“孩子,咱这地方水土不养人。你现在大了,尽量能在外面找饭吃,就在外面找。但是要是哪一天在外面呆不下去了。你就回家,有叔一口粥喝,就饿不死你。”

  我爸就是在支书说这话时,铁了心要留在部队。不能再厚着脸皮回去加重乡亲们的负担。

  五公里漆黑的山路,我爸说硬是提着一口气,仗着那会儿年轻,体力好,路又熟,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到了。

  可是手表是压在死人身下的。想要拿到,不碰死尸是不可能的。

  我爸说他当时看着躺在不远处的死人,那些听过的可怕的鬼故事都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转。

  最后这几步的距离,却比刚刚那五公里还累人。
  我爸爸说他当时真是头上冒冷汗,脚下打闪闪。看着那具静静躺着的尸体,就是没胆子过去。

  四周的不知名的鸟儿一声接一声的叫,叫得人毛骨悚然。

  我爸像个没头苍蝇样,团团乱转了一气后,想起家乡土地那菲薄的收成,想起老支书临别殷切的眼神,最后把心一横,半闭了眼,摸了过去。

  摸到死尸旁边,他深吸了口气。看准了位置,闭着眼就伸手准备往死尸背底下掏手表。

  正在这时,我爸伸出的手腕突然被一双冰冷的手牢牢的攥住了。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我爸说当时真是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觉得自己当时天灵盖都裂开了条缝,听得见灵魂出窍时的嘶嘶声。

  还好我爸说自己反应慢,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就听见了连长熟悉的声音说:“你小子,行啊。还真来了。来得倒是比我想得快。就是来了干嘛磨蹭了这么老半天时间,害我在这么冷的地上躺了这么久。”

  原来这死尸是连长躺在地上假扮的。

  这时又围了几个人过来。我爸的连指导员,班长,一个班的战士都来了。

  敢情从我爸一出门,就一直有人跟着。那鸟语也是大家的联络信号。就我爸那时思想高度集中,完全没留意。

  那具死尸下午就被地方的公安干警运走了。连长早就打了这个主意,要治治我爸胆小的毛病。

  不过我爸说,就这么一下,他胆小的毛病还真给治好了。这以后,他再也不怕黑,也不怕死人了。

  我爸就这样留在了部队。

  后来又响应号召,主动转业去了地方的一个厂矿企业。
  居然被小广告回复了。这是好兆头吗?最近怎么这么冷清,变成单机版了。
  插播一下,今天傍晚,巴黎圣母院着火了哈。现在教堂尖顶都烧塌了。

  我最喜欢的玫瑰窗,没有了。

  呜呜呜,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写下去,感觉再写,这个帖子本身都快变灵异贴了。
  我爸最初是在保卫科。

  那个年代,保卫科是厂里的大事小事,只要是治安稳定方面的事都要管。

  厂矿又是年轻人多的地方,血气方刚,很容易就有打架斗殴事件。

  一有这种事,保卫科的值班人员就有劝架的责任。

  有次轮到我爸值班时,又有人打架。

  我爸骑着自行车,就飞奔着去劝架。

  结果一到地方,把车扔在一边,人也就跟着倒在另一边了。

  这下子那两个打架的人也不打了,大家赶紧七手八脚把我爸给送医务室了。

  也没查出什么毛病,只是说我爸的心脏现在可能有问题了。不能着急了,一急就容易人事不醒。

  我爸休息了一会儿就缓过来了。过后也没其他问题。

  但是在去劝架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两次同样的情况。

  虽然说,我爸劝架的这种方式,效率是相当的高,基本不费口舌,人一倒,架就不打了。可是领导们害怕了。

  这万一那天出点事,可就不是打架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我爸就调动工作到消防队当队长去了。

  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直到我爸光荣退休。
  @ty_花火866 2019-04-16 22:19:41
  不能用手指指弯月亮我们这里也有这个说法,小时候有一起玩的小孩指月亮耳后就有了一个刀割伤痕,那会大家都好艳羡,然后我手贱的也指月亮了,第二天耳后也有了伤痕至今都不知道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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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会吧?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当年我外婆给我们一帮小屁孩讲这个规矩时,有个比我们大点的小姐姐就信誓旦旦的说,这是真的,她指过月亮后,第二天耳朵后面就有伤。

  我当时的确被吓住了。

  虽然我心里也很想试试看,但是胆小的我,还是拼命忍住了。

  我还真没指过月亮。

  而且我那个时候晚上在家,大夏天的也一定要我妈妈拉上窗帘。心里打得小算盘就是万一我不小心手指乱点,刚好指到月亮了怎么办?

  拉了窗帘就保险多了。

  我爸我妈当时都不能理解,说我是耐温将军,喜欢捂汗。其实是没有了解到重点。

  难道还真得有这种事,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现在本来以为这只是大人为了教育孩子懂礼貌的一种谎言,我记忆中的那个小姐姐则是一位实力演技派的托。

  没有想到还有人有这种经历。

  难道真有某种神秘的巧合?好不可思议。
  说到这,索性再啰嗦几句。反正都是摆龙门阵,先把我爸的那个搁一下。

  我记得我小时候,还有一个著名的吓唬小孩子的段子就是,吃了樱桃的核,就会从耳朵眼里长出一棵樱桃树来。

  现在可以理解,这是大人为了怕孩子们吃樱桃时吃得太急,把核也一起咽下去,容易呛着,所以编排出的故事。

  我小时候,可是当真了。

  记得曾经有一次,我和一个小伙伴一起吃樱桃,不小心咽了一颗进肚子。我就很担心,问我妈樱桃树什么时候长出来?

  旁边的小伙伴也问,那树上也会结樱桃吗?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那岂不是想吃就伸手可以摘樱桃了吗?

  这个思路简直就是打开了一片新世界嘛!

  樱桃这么好吃,想想看,以后我耳朵眼里就支楞出一棵青枝绿叶,硕果累累的樱桃树,是多么滴激动人心。

  可是只有一边耳朵长,会不会不平衡?我的脖子会不会歪?

  其实从这个时候起,我们讨论的整个思路就已经偏离了我妈既定的教育方针。

  这可是个大问题。

  我们两个小姑娘就开始探讨,想解决这个技术难题。

  当然,办法一点也不难想到。

  我的小伙伴说,要不你再吃一颗樱桃核,这样一边耳朵长一棵树,就不会偏头了。而且我们有两棵樱桃树的樱桃可以吃。

  太有道理了。

  我正准备得意洋洋的再吞一颗囫囵樱桃时,我妈被我们这种厚颜无耻的吃货精神给气得差点精神分裂:怎么养了个这么又馋又蠢的丫头?

  眼见得她的教育理念失败后,我妈气呼呼的吓我:吃吃吃,你还真敢又吞一个樱桃核哈?告诉你,要是真从耳朵眼里钻出来,就便宜了你有樱桃吃。可是要是这个樱桃树,跟你一样不听话,非要从你脑袋里钻出来,你就会脑袋开花,直接嗝屁完蛋了。还一边一颗樱桃树,想吃随手摘?你可想的真美。“

  我当时被吓得赶紧把核给吐了出来。

  但是已经吃进肚子里的那个怎么办?

  过了两天,我感冒了。头疼。

  完蛋了,这下肯定是樱桃树要从我脑袋里长出来了。

  我哭闹不休,也不吃饭吃药,一个劲嚷嚷自己要死了。

  我妈妈后悔了,跟我再三解释,说是骗我的。可我根本不相信。

  我甚至觉得自己都能感觉到樱桃树的根正在长。

  脑袋那个痛,真是要裂开了。

  后来还是我爸问明缘由后,说心病只能心药医。

  给我端了好大一碗热水,说植物都怕热水。

  赶紧把水喝了,就把樱桃树给烫死了。

  以后可不能再吞樱桃核了。

  我哭着灌了两大碗热水,感觉是要好一些了。

  这才算过了这道坎。

  但是直到今天,我吃樱桃时,都还是有心理阴影。

  不知道是否还有人有我这样类似的经历?反正我认识的朋友里有不少人说,小时候也被自己的父母这样吓唬过。

  吃樱桃核长樱桃树的故事就摆完了。
  做为一个基层消防工作人员的女儿,我最大的印象就是我们家在一起完整过春节的次数屈指可数。

  小时候是我爸,要不年三十,要不初一,铁定去值班不在家;后来是我,远离父母亲人去了异国他乡。那时不懂事,总以为来日方长,总是嫌春节回家人又拥挤天气又冷,所以常常会特意挑春天或秋天回家。现在是我妈,她老人家性子也急,这么早就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们家的春节就再也聚不齐了。

  除了节假日不在家这一点遗憾来说,我觉得我爸的工作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小时候,我常常去他工作的地方玩。觉得他们的日常安排真是非常无聊。

  除了训练,就是大家守着那几台火警电话。

  我去我爸上班的地方,什么都可以玩。就是绝对不能碰这个电话。

  但是那电话我从来没听过它响,就像个大红色摆设一直静静的呆在屋子里最显眼的地方。

  我很快就失去了对它的兴趣。

  我更愿意看我爸他们训练。

  有太阳的时候,队员们会把水龙头对准天空,打出一道美丽的彩虹给我看。

  以至于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我爸他们的工作,就是制造彩虹。

  当然更多的时候,他们训练得更无聊,就是不停的穿衣服脱衣服。

  我爸就拿一个秒表在旁边监督着,慢一秒都不可以。

  那个时候,消防人员的装备都还很落后,没有什么新的又轻便又防火的材质。为了应付火场的突变情况,比如房屋断裂处,会有钉子,木屑什么的扎脚,消防员的鞋子都是加的整块钢板。衣服也是石棉做得,很沉,最后在加上头盔。

  普通人如果没有长期训练,体能根本不够,别说几秒内像变戏法一样,把自己给套进这小笼子一样的衣服里,还要跑步到消防车处集合,就是拎这个衣服都拎不动。

  新来的队员常常有手忙脚乱的时候。到了规定时间,有的裤子才套了一半,有的头盔戴歪了,总之洋相百出,好笑的很。

  我爸每到这时,就会又开始他的碎碎念:

  火场如战场,一秒钟的代价可能就是人命。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平时不刻苦,火场就抓瞎。

  虽然最好是不要接到报警电话,但是火警电话响了,就是战士的冲锋号吹响了。

  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趟过去。

  火场就是我们的战场。

  这的确是我爸的口头禅,虽然他没有一直留在部队,却是用军人的标准要求了自己一辈子。

  可惜,做为军人,他没有上过一次战场;做为消防员,除了演习,他竟然还是没有上过一次真正的火场。

  他其实是个很平常的人。

  可是现在看来,水火无情,他这二十多年平淡无奇的生活,其实已经是个传奇了。

  所以我才动念,也摆一摆他的故事。
  本来今天想挣扎着把这个龙门阵摆完。但是刚刚陪小朋友玩仅仅是二阶的镜面魔方,我就觉得我的脑袋死机,今天什么都写不出来了。

  不知道镜面魔方的涯友可以问问度娘,绝对烧脑烧时间。

  是的,俺家的混世魔王们又被学校放假这个咒语放出来了,意味着未来四天我不可能有一点点自己的时光碎屑来和大家一起摆龙门阵了。

  那就周二再见了。

  我不在的时候,顶帖的才是真爱哈,周末愉快!
  我第一次意识到我爸从事的是一个非常艰辛和危险的工作,是因为一张照片。

  911的新闻报道中,有一张照片是在当时还未倒塌的双子大厦中抓拍到的:

  浓烟四起的拥挤楼道中,劫后余生的人群惊恐万状的正拼命逃离着这座已成修罗鬼域的大楼。

  只是此刻,他们自觉的排成了单行,把楼梯宝贵的逃生空间让给了另一些人。

  一些逆行而上的人。

  他们全副武装,却看不到他们的面容,留给我们的,只有一个个坚定的橙色背影。

  即使前方注定了是火海炼狱,前进的脚步却没有半分的犹豫。

  他们赴死的决心是为了让别人还能有求生的希望。

  向死而生。

  也许我爸爸说得对,火场如战场,从来容不得半点懦弱和犹豫。

  这一刻,历史凝固在了这方寸之间:逃生的人们自觉避让出一条生命通道,神情复杂的注视着身边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同是血肉之躯,却选择了不同的方向,奔向不同的命运。

  后来的事大家也知道了。几分钟后,大厦倾覆,照片上的消防员们全部都牺牲了,为了可能拯救他人的生命,而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很久以后,我曾把这张照片给我爸爸看过。

  我问他,是什么让他们有勇气去直面死亡,去逆行而上。

  我爸爸沉默了片刻,只说了四个字:职责所在。
  非常幸运的是,命运女神并没有让我爸和我们去面临这样的生死抉择。也不知是怎样的缘法,让我爸爸这二十多年的做为消防员的职业生涯,单调乏味到一成不变。

  在他值班的时候,几乎就没有接到过火警电话。二十多年了,他出勤救火的次数,一个手就数得过来,而且都是人还没到场,火就自行熄灭了或者被群众自己就扑熄了。

  先前大家还不觉得,后来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说的,说我爸是火神菩萨转世。有他在,就能镇得住,可保一方黎民百姓安康。

  我爸自从被他连长给教育之后,就成了坚定的布尔什维克战士,彻底的无神论者,所以对这种说法是呲之以鼻。

  旁人也只敢背着他嘀嘀咕咕。开始还多是开玩笑,可是后来,随着巧合的事例越来越多,我爸这个外号也越传越广。

  说来也是怪,我爸厂里几次重大火灾,都是发生在他出差期间。

  本来不信这个流言的厂领导也觉得太巧了,决定以后凡是出差,都让副队长去。

  我爸在消防队一干就是二十几年,副队长换了好几茬。

  后来他年纪大了,训练不动了,申请调职。厂领导班子集体研究后,决定增加一个副队长的编制。

  “你年纪大了,跑不动,就不用出警了。但是你得守着。我们不是迷信哈,你是老同志,各方面情况熟,有你带队,我们晚上睡觉都才睡得踏实。“

  我不清楚现在的消防系统是怎么个情况,我爸爸他们那个时候,都是轮岗。

  值班人员负责处理火情,轮休人员则完全不用管,好好休息以保证值班时有充沛的精力和体能去应对火场瞬息万变的复杂情况。

  说起来我爸职业生涯中的巧合,也真有点不能简单的用运气来解释,真的太巧了。

  我记忆中印象深刻的事有两次。
  一次是我还在读小学时。

  有一天早上,我和我爸前后脚的出了门,一个去上学,一个去上班。

  迎面碰见我们家邻居,他像看见了外星人一样,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对我爸说:”你不是在消防队上班吗?昨晚上,你们老丈母娘家住的镇子烧大火了,半边天都烧红了。你咋现在都还在这哟?”

  我们赶紧抬头望天。

  那天是个阴天,但是天空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铁锈红色。云烟狼藉,且色如墨漆,一看就不正常。

  我爸慌忙赶到单位,和当天值班的队员们集合,前往支援。

  他们赶到时,肆虐的火龙已被截割成了好几段,基本被控制了。

  奋战了大半夜,精疲力竭,满面烟尘的副队长见我爸他们来换班了,不禁忍不住对我爸苦笑道:队长,你的运气真是不一般的好呀。

  余火很快就被扑熄了。

  起火的缘由也被查明了。

  原来昨天傍晚时候,几个熊孩子偷偷躲在自己屋子后面学抽烟。事后为了湮灭证据,把烟头踢进了墙角。

  半夜死灰复燃,引燃了房屋。

  那个时候农村还很少砖混结构的楼房,多是用竹篱为骨,黄土填充的土木房子。

  遇火极易燃烧。

  何况当时天干物燥,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了。

  半夜又起了大风。

  风助火势,本来只是几个不起眼的烟锅巴头头,却燃起了一场惊天大火。

  这座在清朝时就是繁华集市的古老乡镇顿时有一半都化成了青烟瓦砾。

  也许是风向的关系,镇子的一半被烧成了白地。另一半却秋毫无犯。

  本来在这种大风的天气下,形成这种局面也不是什么怪事。

  可偏偏我外婆她们的老屋就在这安然无恙的一半城中。

  有知道我爸绰号的老百姓就开始加油添醋的说:哎呀,你看,这是火神菩萨显灵了。开玩笑哟,火神爷丈母娘家的房子也敢烧吗?

  我爸听了这个话是哭笑不得,连忙说:我要真是火神菩萨就对了,那怎么还会有这么一场百年不遇的大火哟。

  可是,镇子上的老百姓们都坚持说:天命难违。这场大火是在劫难逃。但是要不是火神菩萨显灵,怎么会保下来半个镇子?那真是一个火星星都不敢越界哈。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么大的火,又是半夜燃起来的,居然没有收走一条人命,只是烧了几根猪在火里。不是沾了火神爷的光,还能是什么?

  这一次的火势的确是非同寻常,附近几个县和市里的消防队都赶来救火了。

  这么大的火势,居然人员是零伤亡,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所以劫后余生的老百姓也很庆幸,火势被控制后,都自发的给消防员送水送茶,表示感谢,顺带着也不忘夸夸我爸这个火神爷女婿。要不是他的庇护,这么大的火灾,老天还不得收走几条人命?

  我爸拼命的解释跟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只是一个人,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过一群人去。

  经此一役,火神爷的名号算是坐实了,连市里消防系统的人都知道了我爸的名头。

  哈哈,他也算是被盛名所累了。
  还有一次是我都读高中了,在酒桌子上尖着耳朵听来得。

  那次是我爸他们单位的一次带家属的聚餐。

  刚开始不过说些闲话。

  后来酒过三巡,大家都喝嗨了。不知道谁先提起的这个茬,把话题引到了我爸身上。

  队里开消防车的司机吴叔叔是除了我爸在队里待的时间最长的老人。

  他说:“你们还真别不信,我在这队里也待了不少年头了。那真是奇了怪了。要说干咱们这行,最怕过节,尤其是春节。哪年放烟花爆竹,不烧过一两次的?可是每年春节值班,轮到队长的时候,那火警电话都是一声不吭,一晚上都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你都怀疑,这电话是不是坏了?转过天来,轮到咱队副,这电话响得跟门铃一样。咱们一晚上要跑好几趟,屁股都在椅子上坐不稳。年年如此,邪不邪门?”

  我爸说,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我不也出过火警吗?

  吴叔叔回嘴说,是呀,是呀,你老人家接火警,我们这还没出大门呢?放火的小鬼一看,坏了。今儿不是火神爷当差吗?这可算是惊了驾了。赶紧自个儿把火弄灭了,再领罚吧。你说说,你哪次赶上过打火的?“

  这倒也是实情,不管怎么说,我爸这二十多年的消防队长当得可真是逍遥,硬没碰上过一次大火。
  这时队里新来的一个小年轻,也是从部队转业的,插嘴说:“是啊是啊,我一来就听说了。可神了。我们大家都争着要跟队长一起值班。排不下来名单,只能靠抓阄。队长知道了,开始还唬着脸说我们胡闹。后来听说两个副队长也跟着我们一起抓阄,才不吭声了。真是火神菩萨,我们也想沾沾光呀。“

  我妈妈说,“火神不火神的她不知道,菩萨可是真菩萨。回到家什么也不做,往哪一坐就是一个坑,撬棒都撬不动,可不是就是一尊菩萨吗?“

  我爸赶紧说,那不是你要求高,我做什么,你都要重做一遍?所以我才不做的嘛。

  好想再看看我爸我妈这样拌嘴吵架呀。

  说起来我爸也很平常普通,就这样每天准时上班下班,一直安安稳稳的干到了退休,也没什么惊天动地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

  可是我觉得这样就是上天最好的安排了。

  今年的春天已经渐行渐远。可是在这个春天,有三十个年轻的生命已经永远不会再看到他们人生夏天的灿烂和收获的秋天了。

  他们的名字已经做为救火英雄永远的载入史册,停留在了这个春天。

  英雄是值得大家敬仰和崇拜的,但是我却希望这样的英雄能少一些,再少一些。

  原因嘛,其实老子在他的《道德经》里就言简意赅的阐明过: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子;国家混乱,有忠臣。”

  只有千千万万个像我爸爸一样,默默无闻的在平凡的岗位上奉献着平凡人生的普通人,也能被铭记和尊重的时代,才是伟大的时代。

  我爸爸说,人们一提起消防员,就说我们是打火的。其实消防,消防,消火是手段,防火才是目的。防火可远比消火更重要,压轴戏不都是放在后面的吗?

  谨以此文献给无数像我爸爸一样为大家的岁月静好默默守护的火神菩萨们,献给那些无数伟大而平凡的无名英雄们。(全文完)
  夏天快来了,我下一个故事也讲个真实的,《食脑虫》。

  敬请期待,我们下周再见。

  另外请有缘看到这个帖子的亲们,也动动小手,去我的小说的楼里坐坐,帮我攒点人气吧。

  谢谢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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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是我妈妈的忌日。两年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今天没有心情码字,贴一个旧文以作纪念。

  大家就当小说看吧!

  故事十九 买药记

  她神情木然的坐在地铁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是个陌生诊所的名字和地址,那是她今天的目的地。

  车厢里零星的散落着几个人。昨天的广播里就说今天有寒流来袭,如果不是有必要的事要做,谁愿意在这种天气出门?老旧的地铁穿行在黑暗空旷的隧道里,不时有灯光掠过车窗。

  时间的流逝,空间的变化,空荡荡的车厢,迷离恍惚的氛围让她麻木的思维又开始活动起来:也许每个人通过妈妈来到这个人世的旅途最初也是这样吧?长而幽深的隧道,妈妈,这些字眼突然又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反复告诫过自己,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去想和妈妈有关的事,可惜,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眼泪差点又冒出来,会弄花妆容的。她硬生生咬牙压了下去。

  灯光密集起来,一闪一闪的,隧道里那些花花緑緑的涂鸦像命运对她露出的,或嘲弄或狰狞的面孔,不停的刺痛她的眼睛。她知道,又到了一个停靠站了。

  不能下错车,不能错过和医生的约定,她仔细的看了看站名。仅仅三天前,她还是一个百事无忧的小主妇,什么事都不操心。

  大学毕业后,就和老公一起来到遥远的异国他乡,读书,毕业,买房子,生孩子 ,她和她的同龄人一样,按部就班的过着极普通的生活。唯一的遗憾就是离父母亲人太远,不过每年都能回去度假,平日里先是用电话,后是微信,联系也是非常方便。

  她本就是个没什么抱负和追求的人,做事也是懒散惯了,对自己的生活状态那是非常的满意。

  谁知道,三天前,她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声音已经变了:“妈妈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恶性黑色素瘤。。。。医生说已经无药可医了。。。。欧洲可能还有新药。。。姐姐,怎么办呀?”

  那一刻,她完美的世界崩塌了。

  不是说妈妈年初只是脚扭伤了吗?虽然这大半年来,一直听妹妹说妈妈的脚没好利落,还添了些肾脏上的毛病,可是她从没往坏处想过,毕竟妈妈才六十出头,还这么年轻,平常身体又特别好,连老年人常有的三高都没有,怎么会有大毛病呢?命运偏偏爱和人类开残忍的玩笑。

  她回家查询了网上的资料,初步知道,这种病症是一种在亚洲人,就是黄色人种中相当罕见的恶性肿瘤,预后相当不好,有癌中之王的恶名。

  年初妈妈的脚扭伤其实是她左脚踝的一颗痣恶变引起的。可惜,这个癌症在中国相对来说,太少见了。从市里到省上的医生们,都没有及时诊断,反而当成扭伤,用了不少活血化瘀的药物,不啻于是雪上加霜。

  而这个病在白种人中是高发病症,所以欧美等发达国家投了大量资金用于新药的研发,目前世界上最新的一种对这个病症有效的药物已经在欧洲正式用于临床了,而中国暂时还没有这种药物。

  唯一的希望,必须去争取。

  她又看了看手里纸条,这是她学医的一个好朋友给她的。因为这个药是处方药,必须有医生处方,否则是没有办法买到药的。而妈妈人不在德国,不知道德国医生会不会拒绝。

  她走出地铁站时,发现完全找不到方向。

  冬天的德国,天黑的特别早,不过才下午四点,可是黑暗已经吞噬了一切,远远近近一点点昏黄的灯光,非但不能照亮道路,反而映衬得四下里更加荒凉空旷。路上甚至找不到一个行人来问路,她只得掏出手机,刺骨的寒冷让手指马上变得不太灵活了。更糟糕的是,不过才11月初,居然开始下雪了。这在她居住的这个城市是相当罕见的,也许是寒流的影响吧。

  她来不及多想,裹紧了大衣和围巾,一头冲进了暴风雪中。

  导航显示的道路路线很奇怪,甚至要穿过一段城市绿地。没有路灯的地方,她只能慢慢摸索着前进,深一脚,浅一脚。风很大,雪也很大。

  在路灯投下的光柱中,她看着那些铅灰色的雪团甚至反射出金属冰冷的光泽,沉甸甸的不停的坠落着,坠落着。没有一丝温情。眼前的景象这般熟悉,仿佛似曾相似。她皱起眉头,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突然之间,好像有个记忆的阀门被啪得一下打开了。

  她记起来了,那是几年前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噩梦。在梦里自己清楚得知道快要过圣诞节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绝望的,内心真得是哀伤欲绝的,在黑暗中独自前行。天空中飘着大雪。这个梦境如此真实,或者说那种哀伤是如此真实,以致她醒来后都完全记得。当时还开玩笑得和老公说,“是不是预示着我会在冬天下雪的时候死去呢。还好,我喜欢雪花。”

  她当时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噩梦的真相比她能设想的更残酷。她一向喜欢的雪花也会变得如此的丑陋冰冷。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梦会应验在她亲爱的妈妈身上。如果她当时能够知道,也许还可以挽救她妈妈的生命。

  她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天空。大团大团的雪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不断的扬向人间。天道玄之又玄,就是透露了天机,又岂是她这样愚笨的凡人能参透的?不过让真相显露的时候更残酷,命中注定,逃无可逃。

  站在诊所的大门前,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保持镇静和仪容正常。这也是妈妈教给她的,任何时候,一个女孩子都应该是漂漂亮亮的。但是也许只有在妈妈面前,她还可以是女孩子吧,不管她是不是已经有了孩子,是不是已经老得有了皱纹。她命令自己甩开那些思绪,按响了门铃。

  德国医生是一个很和蔼的中年人。可是等她讲明来意后,一句话却让她血都冷了“根据德国的法律,如果我不了解病人,我不能给她开药方。”“不过,我们可以网络远程问诊,帮你妈妈建立档案。我还要提醒你,这个新药,费用可不便宜。”她的心,简直就是坐了一次过山车。

  她对着医生挤出的笑容应该比哭还难看。她有些苦涩的想,她来之前,和妈妈通电话时,妈妈一个劲的说,如果太贵,就不要买药了。她都已经一把年纪,不值得。可是如果换了是她,卖房子卖血,妈妈也不会说不值得吧。“药费没问题,但是请你不要在问诊中告诉我妈妈”。

  近半小时的视频问诊,她做翻译,又写又画,终于结束了。“你有一个了不起的妈妈,她非常坚强。”听到这句话,她却忍不住泪如雨下了。伪装的坚强不堪一击。只是庆幸视频已经关闭,妈妈应该看不到她的眼泪了。她的女儿 应该如她所希望的,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了整洁的仪容。

  德国人的官僚和刻板可真不是传闻。在填了厚厚的一摞文件表格后,她终于拿到了珍贵的处方签。她看了下时间,快两个小时了。赶到她家附近熟知的药店时,离关门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还好预定药比她预想的顺利。“明天你就可以来取药。”太好了,她不敢耽误一分钟的时间,马上打电话开始预订机票。最早的航班定在星期三,现在是星期一晚上6点,应该还来得及。

  不过,等她打完电话,药店职员说这个药是生物制剂,必须保持在2到8度间运输,太冷和太热都不行。而且运输途中不能太摇晃。又是当头一击。那药店有配套的冷链运输设备吗?她焦急的问。一般来说,没有。不过他愿意帮助她去仓库看看。有时药店进货时,有些疫苗需要冷藏恒温运输。

  在他去仓库查找的时候,她一直在心中祈祷。还好,真得还有一个冷藏箱。“我能买吗?”她满怀希望的问。结果药店的那个职员微笑着说,如果又不是长期要用,药店可以借给她,只需要用完了返还就可以了。

  “谢谢,太感谢了。”“放心吧,我们会按要求冷藏包装,24小时没有问题。你应该可以安全到中国了。”

  一阵暖意,让屋外凛冽的寒风都显得不是那么可怕了。

  她拖着快冻僵的身子,回到家里。心里却七上八下。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遗忘了。不行,不能有任何一点差错。她闭着眼睛,把整个过程又梳理了一道。取药,机场,安检,登机。2到8度,不能摇晃。等等,安检。天啦,这种生物制剂,能通过安检吗?扫描会不会造成活性下降?她看了下时间,还有半小时,药店关门。

  抓起外套,她又冲出了家门。

  可惜这种药太新了,药店职员也不能回答她的问题。不过他热心的答应帮忙联系制药公司的专业人士。电话接通了,已经没人了。只能发传真了。

  这一个晚上,她强行吃了双倍的安眠药,勉强入睡。半夜药效失效时,她还是醒了。睁开眼睛,一秒钟后,“妈妈得癌症了。”这个念头马上石头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不敢再吃药,熬到天亮七点,药店开门的时候。她第一个冲了进去。得到的答复是肯定的。这个药如果通过机场正常安检,肯定会对活性有影响。药店职员同情得看着她。“你必须联系警察局了,看能不能不过安检。”说完递给她 ,“我们用英德两种语言说明了这个药的运输要求。希望能帮到你。也许你可以求助你们国家的领馆。”

  明天就要起飞了。药物不能正常过安检,这么短的时间,能得到特许吗?如果耽误,妈妈病情有变,怎么办?也许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她浑身发抖,拼命赶走脑子里可怕的联想。

  电话,先查警察总局的电话,问一问,在哪个地方。希望能赶得及去办许可。她拿出电话,手都在哆嗦。突然灵光一闪。她手机群里有他们城市所在领馆的副领事的微信。她一般不会去主动添加群友为好友。可是,事关妈妈的生死。她赶紧添加了微信好友,注明了事情原由。但是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时间太紧了。她有时会很久后才看到微信消息。

  但是也许老天也不忍心继续折腾她了。只隔了几分钟,她看到了对方回复:我们正在联系机场警察局,别着急。 那一刻的心情,对她而言,百感交集,已经不是笔墨能描述的了。后来她才知道,当时那位可敬的副领事正在用微信准备一个重要会议,接到她的求助信息,马上让工作人员处理了。如果晚一会儿,他就会关掉手机开会了。

  有了领馆出面,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她带上所需材料:妈妈的诊断书,处方签,药店说明,自己的相关个人证件等等,在指定时间得到了许可。明天可以无安检登机了。

  那一刻,她真实体验到了祖国亲人这句话的分量。

  本来以为事情到此应该一切顺利了。谁知道,在飞往阿姆斯特丹的登机口,她又被拦下了。这个冷藏箱太大了。小飞机的行李舱放不下,必须交由空姐代为保管。她小心的重复了几遍运输的要求。机场人员为难的说,恐怕不行。机舱没有可以固定的位置。无法保证起飞时不大幅度的滑动甚至摇晃。

  完全出乎意料。怎么会卡在这里。她简直快急哭了,功亏一篑的感觉。“让我抱着吧,我不怕起飞时有意外。”她苦苦哀求到。机场的工作人员见状,又打了几通电话。终于,那个机场工作人员微笑着说:“我们已经联系上了航班机长。你的冷藏箱可以放在驾驶舱。那里可以很好的固定,而且你放心,机头是颠簸最小的地方。祝你好运也希望你妈妈早日康复。”

  转机穿过阿姆斯特丹迷宫般巨大的国际机场时,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抱在怀中,尽可能的把脚步放平稳,像呵护着一个初生的婴儿。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一定也是这样被妈妈呵护在怀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终于登上了飞往祖国的飞机。她透过机舱窗户望出去,已经结上霜了。这个冬天真是异乎寻常的冷呀。快到规定起飞时间了,却传来了广播声,因为受寒潮影响。飞机无法正常起飞,必须先除霜。她焦躁起来,还要等多久呀?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呆呆的看着窗外,祈祷飞机快点完成除霜起飞。

  一时间,机场上大大小小的飞机都围上了一堆工作人员,用云车对飞机喷洒着一种液体。白色的烟雾蒸腾,更让人觉得寒意刺骨。大概半小时左右,其他的飞机都还在机场上停着没动。就一架飞机远远的开动了起来,慢慢滑入起跑道。她不合时宜的突然想起了网上流传的关于战斗民族开飞机的段子。结果,等飞机起飞后,从近处掠过时,她竟然真的看到了俄航的标志。她凄然一笑,她居然有生第一次,希望自己乘坐的是俄航的飞机。

  又过了两个小时。飞机终于冲破寒流的束缚,飞上了蓝天。

  亲爱的妈妈爸爸,我回来了。

  二十 食脑虫

  快到夏天了。天气炎热的时候,游泳玩水就成了人们最喜欢的一项娱乐活动。

  比起去游泳池,人们更喜欢在大自然中野泳。

  大海,江河,湖泊,还有人工修建的水库,运河什么的。

  景色固然是比在游泳池单调的环境好,可是也有很多不安全的因素,是大家去野泳时要注意的。

  说起来有哪些危险因素要注意呢?

  在海滨游泳,第一要注意当地的野生动物,比如鲨鱼,海蜇什么的。还有就是离岸流。

  关于离岸流,我本来想多说几句。可是这几天被人留言嫌我啰嗦,搞得我也意兴阑珊。

  那么大家就自行百度吧。如果喜欢去海边玩水,又还不知道什么是离岸流的朋友一定要去了解。

  性命攸关。

  记住离岸流是百分之八十海滨溺水事故的元凶。

  离岸流的牺牲者除了小孩子,水性不佳的人,还有很多是专业的救生人员。因为它的力量太强大了,不是人类可抗衡的。

  而且离岸流是可变化的,受潮汐和海岸地貌的影响,可能在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水域,突然形成这种裂流。

  如何识别离岸流和遇到离岸流如何自救,如果不知道,请一定不要嫌麻烦和嫌我啰嗦,马上补充上这一可能救命的知识点。

  在辽阔的大海里遨游,当然风险会比较大。那我不去海边,去河边和湖泊里这些相对安全的淡水水域游泳就好了吧?

  我今天就是想在大家都熟知的危险清单上,再添上一项可能大家还比较陌生的危险源:食脑虫。
  可以钻进你的脑袋,蚕食大脑的生物,是不是光是想一想,都叫人不寒而栗,觉得恐怖如斯?

  这样本来应该只存在于噩梦和恐怖小说的怪物,可惜在1965年就被证实的的确确就存在于我们的身边。

  它的真名叫福氏耐格里阿米巴原虫。之所以取这么长的名字,是为了区别于其他的阿米巴原虫。

  这种单细胞的最原始的生物却可以突破这个星球上生物进化链的最顶端生物的防御工事,用血淋淋的残酷事实为我们上演自然界以弱胜强的完美案例。

  有些阿米巴原虫可以寄生于人体皮肤,有些却可以在人的眼球中繁衍滋生。而最恐怖的就是这种可以吞噬人大脑的福氏耐格里阿米巴原虫。

  唯一可以让人庆幸的是,这种单细胞生物入侵人脑的途径非常单一,只能通过鼻黏膜。

  当人们在有阿米巴原虫生活的不洁水源中,即使是喝下了含有这种原虫的水也没有关系,但是一旦让脆弱的鼻腔黏膜接触到这种原虫,后果将是致命的。

  这种可怕的生物将长驱直入你的大脑,一路啃食你的神经细胞。

  所以刚刚开始,你会出现类似感冒的症状。而大多数人正是因为这个,而延误了最后可能治疗的一线生机。

  当食脑虫啃食完你鼻腔的嗅觉神经,你会丧失嗅觉和味觉。然后这种可怕的原虫会继续沿前庭神经进入大脑纵深。

  当你还认为自己是得了一场重感冒时,已经是站在悬崖的边沿了。因为现有的感染案列表明,一旦这种感染到达大脑,就已经是致命且无可挽回的了。

  这也是我想写这篇故事的初衷:如果你在野外不洁的水源有过洗脸,游泳等行为,出现了头痛,鼻塞等症状时,千万不要大意,认为仅仅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感冒。

  请排除阿米巴原虫感染的可能性。这也是为你在食脑虫吞噬大脑前争取的最后一线生机。

  这是一场与死神赛跑的比赛,时间就是生命。

  请扩散这个知识点。

  我并不是危言耸听,想制造恐怖气氛,而是随着全球气候变暖,阿米巴原虫的栖息地也在扩大之中。

  中国已有案列报道,且因为它的罕见性,发现案列无一列存活,感染后百分之百的致死率,就是因为前期的延误。

  我之所以知道这个可怕的食脑虫,是因为我亲耳听到过的一个故事。

  它是我现在的邻居告诉我的。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在花园里隔着篱笆闲聊天。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了一个话题上:人死之前是不是会有征兆?

  我的邻居是一家虔诚的基督徒,所以我还是相信她不会故意编造故事骗我。

  她当时严肃的看着我,带着些伤感的口吻说到:“我是相信的。因为我亲自经历过。”

  她告诉我,她老公的哥哥,曾经有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女孩儿,而且天生一副令人羡慕的好嗓子,唱起歌来,宛如天籁。然而小姑娘却并不喜欢唱歌。

  她八岁那年就悲惨的离开了人世。

  但是大概在她离世前的一周,她就开始行为有异,一反常态。(未完待续)
  又混了一个星期了。大家周末愉快哟!

  那么打打广告,我的小说也在同步更新。
  有空的去帮我捧个人场吧。

  谢谢了。咱们下周接着来摆龙门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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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不喜欢唱歌的她,却在那个时候,抱着教会唱诗班厚厚的歌本,从早唱到晚。

  除了去上学的时候,那本厚厚的歌本一直被她抱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哼唱练习着。甚至睡觉的时候,也要把这个歌本放在枕头边上。

  女孩的妈妈很欣慰女儿的变化,在煲电话粥时就顺嘴告诉了我邻居。我邻居去她们家时,也亲眼看到了小姑娘这种变化。

  出于好奇,我邻居随口问了下她,为啥突然这么喜欢唱歌?

  小姑娘叹了口气,用很认真的态度对我邻居说:Tante(话说我也搞不清该翻译成称呼成什么?姨妈?舅妈?婶娘?),你知道吗?我很快就要和上帝在一起了。如果其他的天使们都会唱圣诗,就我一个人不会,那多难为情呀?“

  我邻居以为只是小孩子的童言无忌,逗了她几句也没在意。

  谁知道,一个星期后,她去附近的一个湖泊游泳后,就感染了这种可怕的食脑虫。

  刚刚开始,只是头痛,鼻子不通气,像极了重感冒。

  谁也没有太当回事,只是让她静卧休息。

  三天以后,她陷入了半昏迷和开始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胡话。她的父母着了急,送往专门的儿童医院,又花了一些时间,才最终确认了病因。

  然而已经太迟了,人类的医学知识已经不能挽救她稚嫩的生命了。

  父母亲人和医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美丽活泼的小姑娘在他们面前,活活的被食脑虫慢慢的蚕食至死。

  这个过程,想想都叫人心碎。

  医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帮助她减少痛苦,注射大量镇静剂,免得在清醒状态下,承受被虫子生食脑浆,这样肉体和精神上双层的恐怖折磨。

  幸而这一残酷而不可逆转的过程持续了没有几天。

  很快,她就在母亲的怀抱中,拉着父亲和其他兄弟姐妹的手咽气了。

  我邻居也去医院亲眼目睹了这一可怕而悲惨的一幕。她想起了小女孩曾经告诉她的话,才觉得她的死其实早有征兆。

  可惜那时,小姑娘已经昏迷了。我们也不能知道,为什么她会预感到自己的死亡,为什么她会说那些话?纯粹是巧合,还是她看见或是听见了什么?

  我邻居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小姑娘的妈妈。

  人们把那本厚厚的唱诗班歌本放进了小姑娘的棺木。

  也许,她现在是天堂里歌声最甜美的那一个天使了。

  如果在最初的一两天,确诊是这个病因,对症下药,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小姑娘去世后,当地政府勘测了全市所有的野生水文环境,建立了专门的网站。

  今天,我们可以在去游泳前,通过这个网站,了解到自己将去游泳的地方,水质如何,有没有潜在的风险等等。

  我也在听到这个故事后,久久不能忘怀。

  也许这个故事可以帮助到另一个家庭不必承受这样的痛楚。

  也许,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

  若无永生的期盼,这世间一切的努力是多么徒劳短暂而令人绝望啊。
  *(全文完)
  没有人回贴,自己表扬下自己,虽然啰嗦,码字很勤快。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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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么认真的广告贴吗?:)

  不要太辜负我敲字的辛苦,移驾去小说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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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落枕杂记

  我今天本来一大早,坐在电脑前准备气定神闲的开更,打算写写已经说了很久的逢生人是怎么回事。结果,突然接到我家的熊孩子幼儿园的电话。

  一看来电提示,我就顿时心惊肉跳,这个点来电话,绝对没啥好事。

  果然,老师告诉我,熊孩子今天蔫了。坐在凳子上一直说脖子疼,不能动了。

  脖子疼,这毛病可是可大可小,绝对不能耽搁。

  我答应着老师马上赶去幼儿园。

  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我婆婆告诉我的一个龙门阵。

  我婆婆退休前是医生。

  她们医院里有一个护士,孩子都上初中了,在一家寄宿中学。

  有一年春天,这孩子病了。

  刚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伤风感冒,可是吃药休息了一两天,病不见好,还有加重的趋势。生活老师不敢大意,赶紧通知了家长。

  孩子妈妈,就是这个护士,想着就近照顾也方便,就安排她孩子进了自己工作的医院。

  还是认为是重感冒,又挂了一天盐水。

  这孩子病势一点不见轻,不停的说头痛,而且脖子僵硬,不能低头。听孩子这么说,值班医生还是经验丰富的,马上让转院去华西。

  孩子妈妈开始还觉得会不会小题大做,结果一检查,华西的专科医生就严肃的说,这孩子是化脓性脑膜炎,怎么耽误成这样子才送过来?

  抗争了三天,可怜的小孩子还是没有抗住病魔的折磨,去了另一个世界。

  先不说这个妈妈伤心难过的成了什么样子。

  巧得是,第二年,她们医院的另一个护士的小孩子,年龄也差不多大,也是在读初中的样子。

  也是出现了刚刚开始类似感冒的症状,但是脖子梗发硬,感觉绷着绷着的, 低头困难。

  有了前车之鉴,这孩子的妈妈第一时间,就把孩子送去了华西。

  竟还真是同一种病症,所不同的是,因为抢救及时,这孩子幸运的活了下来,而且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想一想也叫人唏嘘呀: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的得这种病,结果一生一死,命运迥异。

  后面的那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前一个孩子的死,也不会印象这么深刻,会这么及时的就医确诊。

  谁先得病,谁就是死。

  而谁先谁后呢?这可真得是命呀!

  我婆婆无限感慨的给我讲完这个故事,就一直叮嘱我,如果孩子出现感冒症状,可是说脖子疼,可千万不能大意哈。

  老实讲,我在见到我家孩子前,脑中一直在过这个故事。

  我也做好马上送医院的准备了。(未完待续)

  今天发生的真事,太累了,明天接着摆完,先去睡了。
  @妮妮可爱的笑脸 2019-05-08 20:15:49
  喜欢楼主的故事!或恐或怖,或惊或喜,也不乏有温情的鬼怪!特别是叙说那些美食的时候,我鼻子刹那之间就能闻到楼主字里行间那些人间至尊美味!楼主可别偷懒,快快更起来!
  -----------------------------
  好走心的评论,谢谢哈。
  我的确喜欢吃,也希望写跟美食有关的东西。

  文字也能有味道的,但非老饕不能体会。看来留言的朋友也是行家。:)

  我不是偷懒,实在是这几天事太多。
  暂时告假,等我有空,写写我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是吐槽减压的好办法。
  请稍微耐心等待下。

  其实更新帖子会像吸毒的人一样有瘾,而让我上瘾的毒品,正是朋友这些走心温暖的留言。

  谢谢你还有其他很多留言鼓励的朋友!
  还好等我见到她时,她精神还好,也不发烧。

  我悬着的心先放了一大半下来。

  熊孩子一直用手摸着脖子不肯放下来,可怜巴巴的对我说:“我的手手也开始疼了。”

  我小心的查看了一番后,判断骨头没事,可能是因为姿势不对,引起的肌肉扭伤,就是俗称的落枕。

  手是因为举久了,酸胀发麻。

  保险起见,我还是带她去了医生那里。耗去了生命中美好的半天,医生得出的结论和我一致。

  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让我用热敷缓解下痛楚。

  高鼻深目的洋医生说,只能等它慢慢好了。

  可是落枕在中国民间高手那里,却是可以手到病除的。

  我小时候亲眼见过。办法也很简单粗暴,就是端脖子。

  看似漫不经心的用双手把病人脖子这么晃悠晃悠,再这么横着一端。“咔吧“一声,好了。

  真的是立竿见影,疼痛顿消。

  是活络了血脉,还是刺激了某个穴位?我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医学原理。如果说落枕是肌肉损伤造成的,怎么这么“咔吧“一声就能治好呢?

  真是神乎其技,几近巫术了。

  我幼年时的一个街坊就会这个绝活。

  他其貌不扬,也没给我留下什么印象,感觉是一个弥勒佛一般笑呵呵的人,当然也一样的心宽体胖。

  他正当的营生我忘了是干什么的了。可是他就凭着端脖子还有其他一些他自谦上不得台面的民间医术,经常能够有些外快进帐。

  有了钱,他就经常去买些卤肥肠加上些撒了精盐的油酥花生米。

  配上一壶老酒,喝得醉醺醺的便陶然睡去。

  发出的鼾声如雷,冬天的时候,隔门都听得清楚。

  到了夏天,就敞着衣襟,腆着弥勒佛祖一般无二的肚子,在他家门前支个小桌子小凳子就开喝。

  醉倒后照例鼾声大作,所以人送外号雷公。
  (未完待续)
  雷公的人缘很好,不仅是和大人,还有我们这一大帮孩子。

  因为在那个缺少荤腥的年月,雷公却可以隔三岔五的喝酒吃肉。我们这帮小孩子谁要馋了,只要肯腆着脸去讨个零嘴儿,也总能如愿。

  这要来的吃食,就是比家里买来的吃着香。

  这要来的一块半块的肥肠它就卤的那么绵软入味,花生米就是那么的嘎嘣香脆,怎么也吃不够呀。

  不仅是讨零嘴,还可以讨故事。

  雷公的肚子里似乎装着无穷无尽的稀奇古怪的故事。

  本来嘛,我们小孩子瞧他就像瞧一个神仙:

  我们经常看到有疼得呲牙咧嘴的人来找他,一番摆弄后,眉开眼笑的走了。

  然后雷公就有钱打酒买肉,我们也有指望去讨零嘴了。

  雷公就告诉我们,这个人不是肩膀疼,是冲撞了一个兔儿精。那兔儿爷就蹲在他肩膀上了,所以他肩疼。他把旁人都瞧不见的兔儿爷请走了,这人的肩膀自然就不疼了。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荒诞怪谈。偏偏我们都爱听。

  大人们也喜欢雷公,因为他总是笑呵呵的,而且左邻右舍的,要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请他给治治,他总是不推辞。用他的话说,不过是顺手的功夫,你要来请我,就是信得着我,得治。

  但只要雷公一开始喝酒,就不肯再帮人瞧病治病了。哪怕他只是刚喝了头,那酒还没上脸了,他也会坚决拒绝,让人回家等他酒醒了再来。

  给再多的钱也不破例。
  雷公说,这酒是登仙梯。

  这人要开始喝酒了,一口神仙水下肚。你看我这身子还在这里没有动窝,其实我的魂魄儿早就出窍,神游太虚去了。

  哪有人神魂儿都不在这人间了,还能管去给人治病的理?

  后来混得更熟了,我才从雷公那又听来了一段龙门阵。
  好不容易周一了,有空上来码字。结果没有一个人回复顶帖。

  心真是哇凉哇凉的。

  算了,先坑着吧。等我先哭会儿,等那天心情好了再来填。

  先去更新小说,至少有人看,有人回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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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公说,他一身的本领,是跟着他的师傅学的。

  他的师傅是一个江湖郎中,虽然没有正规的学历,可是却不知打哪儿师承了一身中医正骨推拿方面的绝活。

  雷公的医术,在我们看来已经是非同凡响了,那么能传授他一身医术的师傅,身手又究竟如何呢?

  雷公说他曾亲眼见过他师傅施展平生绝学。

  大家都知道四川是熊猫的故乡,大熊猫最喜欢吃的就是竹子。

  我们的先辈用竹子打浆制成的竹绵纸,也是远近驰名。

  这种纸和普通的纸比起来,色如霜,棉如云,更为结实有韧性。

  他跟我说,他曾亲眼见过他师傅当众表演自己的绝活,就是用一张白色的竹棉纸。里面垫上斜切成寸把长的稻草絮和棉花,用这些东西裹上一个瓷碗。然后,用米浆打成的浆糊,把外面的棉纸糊好。

  然后他师傅当众把这包东西往地下一摔,只听得一声脆响,那瓷碗自然是摔的粉身碎骨。

  然后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他师傅隔着竹绵纸,也不知怎么的一番摆弄。

  然后再把这棉纸包打开,在稻草屑和棉花堆里,豁然窝着一个完整无缺的瓷碗。

  那个刚刚被摔得粉碎的瓷碗,居然又严丝合缝的重新呈现在人们眼前,单用肉眼看,看不出一丝破绽。旁观的人有不相信的,伸手去拿这个碗,一碰又重新散成了一堆碎渣,这才不得不服气他师傅的那一双巧手和心劲。

  有这手功夫,才能接骨如神。

  可惜,就这么样一个技艺神乎其神的人,结局却并不好。

  雷公说他师傅的跟斗就栽在这看起来很简单,很不起眼的区区端脖子的雕虫小技上。
  雷公说他师傅出事的时候,可惜他没有福气伺候在他老人家身边。

  他如果当时在,豁了命出去,也要阻止他师傅做这糊涂事。

  也许后来的一切不幸就都不会发生。

  可惜,这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雷公的师傅虽然医术了得,却屈居于一个不起眼的乡镇里。

  所以并没有和他医术相匹配的赫赫声名。但是九村十八里地的父老乡亲们多有受惠于他的妙手回春的,言谈相与间对他都是敬重有加。

  他的日子过得也算自在逍遥。

  平日里行医得来的报酬,养家糊口之余,都换了老酒小菜,尽饱一醉了。

  说起来,雷公好酒的习惯也是在师傅家养成的。

  那天也是合该有事。

  他师傅手里正有几个闲钱,买了一壶三年醇酿的高粱酒,下酒的小菜虽然只是一碟子油辣椒炒的五香豆干和一个切成了莲花瓣的咸鸭蛋,他也不挑。

  一个人,一口酒就一口菜,正喝得高兴。

  他的酒兴却被一个老朋友给打断了。

  他一手扶了一个壮年男子,一手把雷公师傅的门拍得山响。

  雷公的师娘刚打开门,他这位朋友就一叠声的问雷公他师傅在哪?赶紧给他家来访的贵客整治整治。

  他口中这位贵客,此刻也和我家熊孩子一样,一只手像粘在脖子上了一样,摸着疼处放不下来。

  口中哎呦连天,疼的眉掀鼻斜,不停的在倒抽凉气。

  雷公的师傅带来薄醉出来迎客,见到这个样子就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落枕了,端一端就好了。

  他认识的朋友连连点头,附和道,自己家这位贵客是从大城市来到,不耐乡间暑热,午睡时贪凉,等醒来就这样了。自己想着雷公他师傅的好手段,所以赶紧登门求救。

  这位贵客本来就不相信这穷乡僻壤之地,能有什么神医。这会儿见了一个醉醺醺的糟老头子,那心里顿时敲响了退堂鼓,犹犹豫豫的说:“是不是喔?我疼成这个样子,你有把握把我治好吗?”

  顿了一顿,他还是不信任的对带他来的熟人说,“算了,算了,我还是不治了,脖子这地方可不能乱动。”

  他说的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也许真是前世的冤孽,雷公的师傅平日里也不是好勇斗狠的人,那天却一反常态的不肯服气,拍着胸脯说,手到擒来的事,有什么不相信的?

  只要他肯坐下来,让他把脖子一端,立马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来人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是一来见雷公他师傅这么笃定,二来,自己的确疼的厉害,所以犹犹豫豫的把半边屁股就j搭在了板凳沿上了。

  雷公的师傅也没多想,照常活动活动了手腕手指,准备开始端脖子了。

  不知不觉中,这就犯了大忌了。
  医者不医疑者。

  这原是中医正骨这个行当传下来的一句老话。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中医正骨,有个医生和病人间相互信任和配合的讲究,否则是会出大麻烦的。

  这个话原是雷公听他师傅念叨的不能再念叨了的。

  可是他自己酒后一个托大,竟把老祖宗传下的金玉良言给忽略了。

  这就让病人坐好了,他握了握了人脖子,开始准备暗暗用个巧劲,把脖子给端响。

  正在这节骨眼上,可能是握脖子这个动作让来人感到不适或是加深了不安全的感觉。

  那人也没打招呼,竟似图站起身不治了。

  他边往上站,边说:“哎,算了。我。。。。“
  一语未了,他脖子往上一窜,正赶上雷公师傅横里一端,这两下正好碰寸劲了。

  就听“咔吧“一声,坏了。

  人倒也没死,但是脖子以下都瘫痪了,无知无觉。

  这横生的无妄之灾,给两个家庭都带来了灭顶之灾。

  且不说这人和他的家人如何悔不该当初,痛心疾首。单说雷公他师傅,耳听的那咔吧一声,手感有异,已心知不好。

  这人便犹如劈开天灵盖给当头浇了一桶雪水,激灵灵之间,酒也醒了,人也回过神来了。

  然而一切都晚了。

  雷公他师傅赔光了所有的家产,还是锒铛入狱,给判了个有期徒刑。

  祸不单行。

  他们的独养儿子,本来已经定了亲,正筹备婚事。这事一出,女方父母不干了:没有眼瞅着让亲生女儿跳火坑,替别人家填坑去的道理呀。

  这婚就不结也罢。女方愿认倒霉,且看在往日情分上,彩礼全退。

  话说这退回的一点彩礼钱,也被拿去陪人医药费填这烂窟窿了。

  这样的人家也真没法嫁了。

  这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女方家做到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雷公师傅的儿子和这姑娘,早已互许终生。热辣辣的如何就能这般生拉活扯般的断开?

  两个年轻人背地里一合计,两人今生如若还想相处,只剩下远走高飞一起私奔这条道了。

  雷公师傅的儿子和这姑娘,半夜里隔着门,双双给两边的娘老子磕了三个响头,算是答谢今生今世的养育之恩。然后就趁夜,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雷公的师娘,其实隔着门缝瞧见了小两口给自己磕头行礼,也察觉了二人的想法。

  只是想到要成全儿子的这片痴心,也只能装着不知道。

  明明知道儿子这一去,恐怕就是今生的永诀,娘儿俩个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也只能硬生生受了儿子媳妇这三个响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转过天来,女方的父母登门哭闹,说自己女儿怎么活活的就被人给拐走了。上房掀瓦,砸锅毁灶的闹,这在农村是最严重的侮辱。

  但是女方如果不这样闹,就不能彰显自己家门清白。雷公他师娘也只能受着。

  只是好好的日子,怎么一下子就过成这样了?

  他师娘没有多久就又气又恨,得了个急症,死了。

  临死前把一切前因后果都告诉了雷公,嘱咐他一定要瞒着还在服刑的他师傅。等他出狱了,万水千山也要去把自己儿子和媳妇找回来。

  他师傅却没能等到那一天,死在了监狱中。

  临死还在期望雷公的师娘和自己儿子好歹来探探监,见上一面。雷公左右为难,实在不忍心自己的师傅抱憾而去,说了实情。

  泪流满面的他替师傅送了终,也决定这辈子都守在家乡。等师傅的儿子回来,告诉他爹娘的埋骨之所,也算是报答了师傅对自己的栽培之恩。

  也许就是这个原因。雷公酒后从不看病治人。而且自己的一身手艺也没有再传徒弟。连自己的儿子也没有传授。

  唉。雷公的师傅,一代奇人,医术高超,活人无数,却因为一时的酒后骄狂,而家破人亡。真叫人扼腕叹息。

  酒是登仙梯,也是索魂绳。

  人不可不慎。
  这个故事讲完了。好好歹歹,都是我少年时光听来的一个真实故事。
  因为我家熊孩子的落枕才想起来的。
  结局这么多年后,都叫我觉得天道弥艰,人不可不事事处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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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奇幻故事的朋友一定不会失望的。嘎嘎。
  @上校回锅肉 2019-05-28 08:08:06
  终于赶上了,楼主辛苦了。
  -----------------------------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一个绝对真实,绝对惊悚的龙门阵来,名字就叫《吃人》。
  咱们回头慢慢摆。

  就是说说这个回锅肉,也绝对有讲究。我真是第一次听说上校回锅肉,嘿嘿,愿闻其详。那天得空说说这个回锅肉,也是香气四溢的一篇闲文哈。



  今天想说说,前段时间为啥这么累。这连忙带病的,一歇好几个星期,没有闲暇码字消遣了。忙来忙去,究竟是为了个啥?

  当然这个故事没有什么灵异恐怖,只是关于我的一个日常碎碎念。

  所以我也不把它计数编入我这个鬼话的玄龙门阵了。

  过去餐馆里爱送些个泡菜呀,溜黄菜呀,不收钱的添菜,图给老主顾混个筷子,不那么单调,凑凑桌面上的热闹。

  这个也是我送的故事添头给各位老主顾,大家爱看就看,不喜欢可以跳过哈。
  缝缝补补又三年


  我的妈妈做得一手好女红。她会描花样,刺绣,剪裁,还会织毛衣。

  等她生了我后,满心指望能将自己的手艺倾囊相授。

  可惜,我的手就是笨的不听使唤。用红楼梦里伶俐的大丫头晴雯的话说,就是要这爪子作什么?拈不得针,拿不动线,只会偷嘴吃。

  百般尝试后,我妈妈终于接受她生了一个笨女儿的事实。打消让我继承她衣钵的妄想。

  她忧心忡忡又不无庆幸的对我说:“还好你生在现在这个时代哟。若搁以前,姑娘们都要穿自己缝制的衣服才能出嫁,我怕是要养你一辈子了。”

  果然,我虽然还是不善女红,但是勉勉强强,还是把自己嫁了出去。而且婚后,家里居然还有一台缝纫机。

  当然,这只是我先生偶尔用来展示他贤良淑德的道具,用于表明他也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孩子。

  我是碰也不肯碰的。

  因为每次见那个缝衣针一下下的往下扎的样子,我就会联想起野史传言中那些竹签扎指缝的酷刑来。

  这哪是什么缝纫机,分明是行刑器嘛。

  每次脑补手指被那锋利的针头刺个对穿对,还要勒进一道棉线过去的恐怖情形,我就牙根发酸。

  实在有缝缝补补的需求,我还是宁愿选择自己用针线对付对付。

  当然没有小孩子的时候,我记得我一次也没有过这样的需求,日子还是照样过得好好的。

  但是,熊孩子们来了。

  我记忆中这辈子第一次真正开始拿针摸线,是我家大丫头参加舞蹈学校后第一次登台演出前。
  从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除了是妈妈,还身兼了司机保姆贴身助理舞美道具服装师化妆师美发Tony等等等等要职。

  当仁不让的就是先要为姑娘登台缝制战袍。

  她们班表演的是一群活泼可爱的小鸡仔。

  我分到了一件黄色的舞衣和一大堆亮片羽毛。

  老师简单的说了要求,就是每个家长都要自己想办法把那一大堆亮片和羽毛缝在衣服上,这样可以看起来像个可爱的小鸡雏,当然不要忘了,一定要缝一个往上翘的毛茸茸的鸡屁股,这样才更萌萌哒。

  好吧,我以前对鸡屁股的认知还只停留在用它烤着来吃,滋滋冒油的程度,如何用这一堆羽毛和亮片缝制出一个惟妙惟肖的鸡屁股呢?

  幸好那个时候,我还有妈妈。

  一个越洋电话打回去,这个难题就不归我头疼了。

  有妈妈的好处就是你什么问题都有解决的地方,大到三观就业择偶,小到怎么挑萝卜怎么发馒头,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事无巨细,包罗万象,妈妈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能解决。

  这次也不例外。当然虽然有妈妈全程指导陪同,具体的事还是要我做。我记得当时整整折腾了三个小时,我才算把那个翘翘的鸡屁股基本缝制成型了。

  当时充满了抱怨的三个小时,如今想起来,是多么温馨而令人留恋的三个小时呀。因为那是有妈妈陪伴的三个小时。

  演出取得了巨大成功,我家姑娘也从此爱上了舞蹈。

  后来有一次,她们学校要排演中国舞。因为学校当时还只有我们一家中国学员,所以老师就希望把演出服装的重任委托给我。

  她拿着一张纸和一只笔,很诚恳的对我说:“你能给我们画件中国衣服的样式吗?然后我们大家就按着你画的样式自己剪裁缝制。”

  “不用太复杂,简简单单的就好。“

  我用更诚挚的眼光看着她们老师,很想用中文对她说:“臣妾做不到呀。”想到翻译的难度,我只有轻轻叹息了一声,用笔刷刷的写了一行字,对她说:“来,淘宝了解一下。”

  后来我四处托关系,终于人肉带回了这批舞衣。虽然累,但是,但是终于不用自己画样式,还要缝制了。“

  这后面的几年,因为我妈妈的病,我也无心于此,都扔给我先生去处理了。

  还好基本没有什么新的要求。

  转眼这就到了今年。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无非是一堆亮晶晶的花儿朵儿,这缝一对,那贴两双。重点就是要美美美。

  因为是两个姑娘,共五套衣服。

  我整整缝了三天,才在彩排前完成了老师布置的规定任务。

  心里正美滋滋的,就在彩排的时候,看到了一顶可怕的帽子。

  我家大姑娘今年的舞蹈有一个是扮演类似蓝精灵的小家神,需要带一顶蓝白相间的小棋盘格子的帽子。

  我在彩排时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带的帽子上,每一个蓝色的小格里,都钉上了一个蓝色的亮片。

  阳光下闪着妖异而魅惑的蓝光,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每一个都要缝,这这这,要多少功夫?

  我心里掠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看来这个活我躲不过去了。但是我明明记得老师没有要求这个呀?只是说在裙子上订订花,没有要求这么浩大的工程呀?

  我赶紧去找老师核实。

  老师只说了两个字:自愿。

  我长舒了一口气,开心的马上跑开了。

  我忘了去琢磨,为什么临去时,老师微笑看着我的神情,充满了怜悯,宛如预知了凡人命运的神灵。

  当时二十多个人的舞蹈队,缝了亮片的孩子不过两个。反正都是家长们自己的主意,那我就不要缝了。

  我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心,还发了一篇朋友圈,立了一个Flag,只要还有一个孩子不钉这个亮片,我就不钉。

  我其实是个直觉很准的人。知道自己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果然,过了几天,就看见几个外国妈妈在商量如何分亮片,如何订,我佯装不知。

  鸵鸟把头埋在沙里,不过是最后的挣扎罢了。

  后来一起跳舞的另一个台湾来的中国妈妈也小心翼翼的问我:我们是不是不能太和大家不一样?

  我知道大势已去。

  垂头丧气的买来了亮片,一个,一个的手工缝哎。

  一边缝一边想起来周日老师回答我自愿时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家长何苦为难家长?

  其实我懂,谁不想让自己的娃是舞台上最闪亮的那个崽?

  所以,等我穷尽两天的心力,完成了这顶可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发病的帽子后,突然不怀好意的想:
  谁怕谁呀?我还有白色的亮片,要不要把白色的格子也都钉上?

  看谁是更闪亮的崽?

  当年美苏的军备大战是不是就是这样打响的?

  想了想江湖上明天可能掀起的血雨腥风,我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为了世界的和平!

  事了拂衣去,深藏针与线!*(全文完)

  

  无图无真相,现在大家知道我前段时间为甚这么忙了。

  我先歇歇多。

  今年的舞林赛事已过。但江湖仍在,人未远。明年又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专门上来祝各位新老朋友儿童节快乐!属于我们的节日,哈哈!
  之前更新的一段没有显示。测试一下恢复没。
  这几天都忙着在包各种口味的粽子。

  也不是买不到,只是4欧一个的粽子吃的我未免肉疼。要知道,我家两只熊孩子一顿早餐就能吃掉四个。就算有减肥的借口,我们俩个大人也要吃一个吧?这就24欧,加点水果蔬菜,一顿早饭就能出去人民币约合二百五。

  穷则思包。

  所以这几天我是包了一个晕头转向。

  终于能闲下来喘口气了。想来我这个帖子也想记录下那些快消失的民俗,那么这个龙门阵就来摆摆那些关于端午节的闲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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