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海口玩,更新晚了。手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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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中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长,纪旭在黑暗里度日如年。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那段在黑暗里的时间,比他后来十几年的时光加起来好像都要漫长一点。他哆哆嗦嗦蹲在那里根本就忘记了腿部的麻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里忽然想起了脚步声!
细碎的脚步声,好像来自下面那个大洞。
纪旭小声喊:“小叔,是你吗?”
没有回应。
黑暗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纪旭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像是那深沉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窥探自己。
他很害怕,非常害怕。问完那句话后,他就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了,紧紧的归宿着,连眼泪流出来都没有觉察。
脚步声听不到了,也没有那四个大人的声音。地下的洞穴就像是和这个防空洞处于两个世界,那种无休无止的黑暗就像拥有了时间的概念。
黑暗,很漫长。
很漫长。
漫长。
长。
“啊!”声音就像一个妖怪,带着一阵妖风,忽然出现在耳边。
然后所有的遭遇蜂拥而来,脚步声,喘气声,呼喊声……
还有手电光柱的闪动。
他们回来了。
不,应该说是他们逃回来了。 bt/
纪旭掏出一直藏在怀里的一卷尼龙绳,找到洞口那些锈迹斑斑的杂乱钢筋里看起来最结实的部分,将绳子的一段系上去,然后将绳子扔下那个大大的窟窿中。
抓着绳子,大概好像都得到了心里安慰,轮到纪旭时,他的小腿忽然酸软起来。毕竟是个小孩,恐惧终于袭来:“小叔,我还是不下去了。”
“那你在上面等我们,别乱跑。”纪红专的说完就迫不及待地下去了。
大家都走后,一开始还能从洞里传出一点亮光。等到众人走远,一点亮光都看不到时,四周马上陷入无穷的黑暗。纪旭蹲在那里,紧紧抱着胸口,黑暗造成的恐惧让他害怕到不敢用力呼吸,他万分后悔没有跟着小叔他们一起下去。
恐惧中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长,纪旭在黑暗里度日如年。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那段在黑暗里的时间,比他后来十几年的时光加起来好像都要漫长一点。他哆哆嗦嗦蹲在那里根本就忘记了腿部的麻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里忽然想起了脚步声!
细碎的脚步声,好像来自下面那个大洞。
纪旭小声喊:“小叔,是你吗?”
没有回应。
黑暗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纪旭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像是那深沉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窥探自己。
他很害怕,非常害怕。问完那句话后,他就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了,紧紧的归宿着,连眼泪流出来都没有觉察。
脚步声听不到了,也没有那四个大人的声音。地下的洞穴就像是和这个防空洞处于两个世界,那种无休无止的黑暗就像拥有了时间的概念。
黑暗,很漫长。
很漫长。
漫长。
长。
“啊!”声音就像一个妖怪,带着一阵妖风,忽然出现在耳边。
然后所有的遭遇蜂拥而来,脚步声,喘气声,呼喊声……
还有手电光柱的闪动。
他们回来了。
不,应该说是他们逃回来了。
纪旭很清楚那是一种恐惧逃跑的氛围,每个人都面色煞白,以至于顺着绳子爬上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摔了好几次跟斗。
恐惧是一种会蔓延的东西哦,所以纪旭也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那种非常具有压迫感的危险,什么也没问,跟着他们跑,一直跑,坑道,楼梯,坑道,楼梯,坑道……一口气都没歇,一直到看见阳光,看见那个卖冰棍的大婶。
大婶很惊讶:“你们?”
谁都没有理会她,直接冲出防空洞,甚至相互之间都没有打招呼,就是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骑上自己的自行车,一哄而逃。
如果不是纪旭见机得快,赶紧爬上纪红专的自行车后座。他甚至怀疑,小叔当时的状态肯定不记得有他的存在,直接丢下他自己回家。
纪旭虽然很好奇小叔他们恐惧的根源,但是那天在超速行驶的自行车后座上,他愣是没敢开口说话。
小叔回家蒙头就睡,连鞋子都没脱就直接上了床。
而后,连续三天发高烧。
第二十章,你们看到了什么
三天以后,小叔的高烧退了,那种恐惧的状态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化开来,纪旭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小叔,那天在洞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纪红专一开始坚决不承认,但是经不起纪旭的死缠烂磨,终于还是说了,“豆豆,你真想知道啊。”
豆豆是纪旭的小名,纪旭使劲点头:“快说啊,快说啊。”
“那你晚上睡不着觉,别怪小叔啊。”
“为什么睡不着觉。”
“害怕呗。”纪红专说完这话自己禁不住打了个颤,看来探险队阴影在他心中还没有完全消除,犹有后怕。
“不会的,我胆子大着呢。”
“就知道吹牛,胆子大当时怎么不敢跟小叔下去。”
纪旭脸一红,强词夺理:“我人小,那个洞我爬不下去啊。”
纪红专没理他,陷入沉默中。纪旭被他的态度感染,没来由有点紧张,也不敢打破房间里的沉默气氛。纪红专点了一支“大重九”牌的香烟,深吸一口,开始了他的讲述。
纪红专他们从洞口爬下去后,才知道那个洞很深,但是有斜度,也不难走。洞壁绝不齐整,一开始有水泥块,有泥土,有钢筋的残迹。再往下还可以看到断裂的干土层,扭曲的干土层可以明显看出是地震挤压翻涌形成的。
走了大约五分钟后,地势渐渐平缓,面前出现一条约略是三角形的通道空间。
怪异的是,这里显得比防空洞里都干爽,没有想象中的淤泥和渗水。照理说,这里的地势比防空洞要低得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走入三角形通道才发现这个通道形成的奥秘。
脚下是落满浓厚褐色灰尘的石板路,两侧交叉覆盖于头顶的洞壁雕梁画栋,也是布满灰尘,但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些竟然是一幢一幢的房屋门面。
毫无疑问,这里原先是一条古代的街道,因为不可测的地震原因,街道两边的铺子全部向着街道中心倾斜倒塌,从而形成了这么一个三角形的古怪空间。
那场地震一定是在深夜,因为,街道上没有尸体遗骨。
两侧的那些房子多数封着门板,那些木头顽强地没有腐烂。也有少数豪华的有个雕花窗棂,窗棂的花格缝隙里全是泥土,可见那些房子里面应该都被泥土灌满灌实了。
在那个年代,纪红专这些小年轻的脑子里并没有古董的概念,所以也不会想到挖开那些土,去房间里翻找古代的物品。纵使有这个想法,也不敢去触碰,那个年代,茶余饭后有限的地摊杂志上,文物贩子的下场都很悲惨。导致那个年代所以的人都有一个概念,触碰文物就是犯罪坐牢吃官司。
败落阴森诡异的街道,很长。
从一进入这个古怪的街道洞穴起,纪红专的速度就放慢了,电筒走照照又照照,好奇里还有种莫名的紧张,反倒是拿着蜡烛的孟胖子走在最前面。孟胖子后面跟着战兵,这个高个子青年看上去是四个人当中最平静的,他的手中什么也没拿,手插在裤兜里,可是纪红专很清楚,战兵的裤兜里永远有一把锋利的弹簧刀。
张建国落在最后,不时转头用电筒照照身后,仿佛害怕后面有什么东西跟着。
孟胖子走着走着,忽然蹲了下去。
“怎么了,胖子?”战兵问。
“好像有人……”
孟胖子的这句话让大家发根一紧,头皮发麻,张建国哑着嗓子说:“人……什么人?”
梦胖子把手中的蜡烛放得更低,另一只手往下一指:“你们看!”
胖子的面前是街角的一口井,井栏碎裂缺口,破败不堪。井栏周围自然是古街道的石板路,一样布满灰褐色的浓厚灰尘。但是,在井栏周围的石板灰尘上,有着明显的一圈脚印!
是的,脚印,很小的脚印,小孩子的脚印!
没有穿鞋的小孩子的脚印!
一股寒意从四个青年的心底涌了起来……
纪红专说:“也许是恶作剧。”
“怎么可能是……恶作剧……”胖子手抖得蜡烛都拿不住了,“怎么可能有小孩跑这种地方来。”
纪红专放下手中的铁棍,蹲下来,捏着拳头用掌缘部分在地面灰尘上用力印了一下,形成个一侧内凹的椭圆图案,又用四个手指在椭圆上方点了一下,一个小小的脚掌印便出现在地上。这种做小脚掌印的制作方式是每个小孩子都喜欢在布满蒸汽的浴室镜子上玩的游戏。纪红专说:“也许在我们来之前,有别人来过这里,故意做这些图,吓唬吓唬后来着。”
张建国摇头:“不可能,我们来的时候,这里灰尘上什么痕迹都没有,没有大人的脚印,也没有小孩的脚印,脚印……只是在这个地方有……就在这个地方……”嘴里嘟嘟哝哝,不停念叨“就在这个地方”,仿佛只有说的不停,才能缓解这种诡秘的恐惧感。
“把手电给我。”战兵从裤兜里滑出一只手,拍拍张建国的肩膀,不知道是在安慰张建国还是在给自己打气,因为,他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接过张建国的手电,战兵走到井口,往井里面照去。
“里面有什么?”胖子将手中的蜡烛侧倒了一下,将融化的蜡烛油倾斜在地上,刚刚滚烫的蜡烛油滴在他手上他都忘了疼。
“奇怪,这井里有水,水……好像还挺清……”
几百年的遗迹,到处都是灰褐色的灰尘,井上也没有井盖子,井水居然清澈?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下四个人心中更没底了。
张建国不知想岔开这个紧张的话题还是怎么的,忽然说:“传说中都叫这里古井路,会不会就是这条路上……有这么一口井?”
听张建国这么一提,大家都觉得有点儿道理。一时半响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寂静得好像连空气都凝固了。
“叔叔,带我走……”一个稚嫩的童音像一股冷气般从不知道那个方位吹过来,仿佛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又仿佛就在身旁。
毛骨悚然!
“卡塔……”
孟胖子手里的蜡烛掉在地上,他哑着嗓子问:“谁,是谁?谁在那里!”
“叔叔,我疼……”那声音仿佛又近了一点,仿佛从每个人都脚底吹上来。
四个小青年都被这声音吓坏了,好像被一大坨冰块冻住了一样,一动也没有动。
最先动的是战兵,他生硬地扭动脖子,转过身子,抬腿就逃……
战兵的动作引起连锁反应,束缚他们的冰块被打碎了,然后,彻底崩溃了。其他三个人反应过来,跟着战兵一起跑,争先恐后,屁股尿流……
说故事的人出了一身冷汗,听故事的纪旭同样一身冷汗,一个礼拜都没敢关灯睡觉。
从此以后,他就有了防空洞恐惧症,路上遇到防空洞人防入口都绕着跑。说也诡异,他的小叔纪红专后来工作始终不能专心,在灯泡厂犯错误后,家里又找关系把他弄到供电局。纪旭初三那年,小叔在一次野外铺架高压电线的过程中,因为工作大意操作不当触电身亡。
胖子孟超凡结婚的前两天,在去烟草公司买喜烟的途中出了车祸,脾脏大出血,到了医院没抢救得回来。
戴眼镜张建国,九十年代下海,去海南炒房产,两千年前后海南地产泡沫破灭,张建国从烂尾楼顶飞扑而下。
仿佛一个魔咒,到过古井路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对了,还没说战兵。这个人其实出事最早,在古井路探险三个月后,国家开展严厉打击犯罪分子活动,就是俗话说的严打。战兵因涉嫌强奸幼女,被判死缓。
施海燕后来跟纪旭要梨花巷附近那个防空洞的地址,纪旭告诉她,那个防空洞早就被填了,上面还盖起了建筑,现在是某某著名单位(其实是有具体名称的单位,不方便说啊)。
施海燕抽了个周末特意去了一下那个单位逛了逛,自然什么也没有感觉到。现代建筑的地基打得很深,那个防空洞只怕早就不存在了,哪怕是在地下。
刚刚有一点线索,就这么断了?强烈的不甘心让施海燕没有放弃。她查询了这幢建筑的施工单位,可惜那个施工单位早就在国有制改革的过程中打散重组了,根本让她一个局外人无法寻找当年这个工程的具体负责人。
说来也巧,施海燕有个同学是合肥本地人。某个周末约好上午和施海燕逛街,下去陪父母看房子。那个同学的父母比较客气,一定要叫着施海燕一起吃午饭。午饭过后,左右没事,施海燕又被同学拖着一起去看房。
那家房地产开发的楼盘工程进度已经接近封顶,售楼处和开发楼盘不在同一个地方。在售楼处看过以后,那个同学的父母比较满意,就先交了购房定金。临走到半路上忽然又想去楼盘实地看看。到了楼盘工程那里,看门的老头儿却不让他们进去。同学父母好说歹说,那老头只说有规定坚决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