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衣卿相 2021-08-16 09:52:30
  坐等楼主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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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继续:
  5月16日,俄军开始炮轰锡利特斯拉的外围堡垒,帕斯克维奇希望炮火能摧毁土耳其人的防御工事,让俄军能不受重大损失地突入城内,然而看起来效果并不好。土耳其人宣战后趁俄军行动迟缓的这段时间里,在一名普鲁士上校的指导下,修工事挖战壕,把锡利特斯拉变成一座森严壁垒的城堡。俄军炮火没有办法有效地摧毁土耳其军队的防御工事,组织良好纪律严明的18,000名埃及和阿拉伯部队,在英国军官的指挥下奋力抵抗,打退了跟在炮火后面冲上来的俄军步兵。如此三番五次反复冲击,俄军都没能拿下土耳其军的阵地。  
  列夫•托尔斯泰
  没错儿,就是他。那时候的他只是一名年轻军官,但是已经在高加索地区的部队里服过役了。此后巴尔干和克里米亚的战争经历丰富了他的阅历,让他写出了不朽的著作《战争与和平》。
  帕斯克维奇命令进行土工作业,挖战壕修掩体让大炮能抵近射击,增强炮火的打击效果。战事进入胶着状态,俄军炮火对着土耳其军工事不停地猛轰,土军顽强抵抗并利用所有机会抢修打坏的工事。随着英法联军的舰队进入黑海,俄国已经失去了对黑海的控制,多瑙河前线的俄军必须通过困难的陆路进行补给,而两大敌人正在源源不断地前来土耳其,留给俄国人的时间不多了。
  6月10日,帕斯克维奇带着他的幕僚们来到前沿阵地查看情况,一颗炮弹在他们不远处爆炸。尽管看起来俄军统帅没啥大碍,但是帕斯克维奇说他受伤了没法继续指挥战斗,要求被替换下场。看起来要么是受了内伤,要么是对战事的前景完全失去了信心,精神上垮了下来。祖国和人民需要你的时候掉链子,把个沙皇气死了。不过沙皇倒也没有严厉惩罚他,给他留了面子把他从总指挥的位置上撤换下来,上场替他的是被他替换下来的戈尔恰科夫,看俄军这边换来换去还是这两个人,了无新意。
  在重新上场的戈尔恰科夫将军统筹下,俄军加强了攻势。尽管土耳其军队依然英勇顽强,但是多日苦战的土耳其军队渐渐陷入绝境。到底土耳其军队能不能顶住俄军的攻势,保住锡利斯特拉呢?到底联军能否赶到,解救锡利特斯拉呢?
  @以你命名的那颗星 2021-08-17 08:14:18
  欧洲应该模仿美国西部,那么多古建筑,那么多人文,不如美国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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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人看不上美国人,就是一群暴发户,没有文化底蕴,继续:
  尽管帕斯克维奇将军犹豫不决,没有迅速拿下锡利特斯拉,但是苦战多日的土耳其军也渐渐不支,这边的英法联军能赶过来解围吗?
  1854年4月开始,英军法军大量登陆加里波利半岛准备控制海峡保卫土耳其首都,很快半岛上便人满为患,小地方容纳不下这么多部队。几周后战马的草料便没了着落,大部队只好开拔前往土耳其首都附近地区。
  4月28日拉格伦也前往君士坦丁堡,在英国大使馆住了几天。英国大使斯特拉特福请他留在大使馆,但是拉格伦要同部队住在一起。拉格伦的部队驻扎到了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另一端,亚洲部分的司库台(Scutari)也就是今天的于斯屈达尔,拉格伦带着他的随从入住了一座小木屋。这里风景不错,但是来自君士坦丁堡的污物随着风顺着水流到此处,不久拉格伦便开始拉了肚子。
  英国最高指挥官都这个卫生条件,当兵的情况可想而知。不过毕竟是年轻人,在此安营扎寨的英法士兵很快就对异国情调感上了兴趣,他们迅速找到土耳其失足妇女们的服务场所,于是酗酒和性病流行起来。  
  说起来登陆加里波利是英国人的主意,按照法国人的想法,应该直奔瓦尔纳迎上俄国军队。大英帝国负责海上作战就好了,陆战归俺们法国陆军筹划,俺们在阿尔及利亚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积累了大量实战经验刚好可以用在俄国人身上。
  确实此时的法国陆军在很多方面都要强于英国陆军。法国经过大革命,旧的势力早已清除,军官学校培养出全新的职业军官,这些职业军人掌握了最先进的技术和战术。相比之下,英国的军官们还是靠着拼爹晋升,在法国人看来这仿佛还处于封建时代。
  武器方面,法国陆军装备了先进的米尼来复枪,射程可达1,600米,配备了这种步枪的法国步兵可以迅速发起冲锋。法军中的精英部队是轻步兵,这是在阿尔及利亚的战斗中成长起来的部队,总是作为先头部队带领其它法国步兵投入战斗。阿尔及利亚战争虽然是小规模战争,但是法军从中学会了小股部队作战方式。
  小股部队作战在二十世纪是常见的作战模式,但是十九世纪的战场上却不是这样,那个时代由于技术和组织形式的限制,保持小股部队在战场上遵守纪律服从指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法国陆军第一个发展出这种领先于时代的战术。
  这些差距或许在打仗之前还看不出来,但是自打在加里波利一登陆,后勤上的差距立马凸现。英军登陆的最初两天,部队甚至都没法下了船来,“因为啥东西都没给他们准备。”泰晤士报记者拉塞尔这样记述着当时的情形。而法国人拥有一支庞大的船队运送各种物资:“他们的船一到,为病人准备的医院,面包和饼干炉,运输给养和行李的马车,各种必需品和舒适品应有尽有。而我们英国人则啥也没有,我们伟大的海上帝国只派来了一艘汽船,还是私人公司的。”
  @虬髯客炒股 2021-08-14 16:36:36
  都是干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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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继续:
  法军依照多年在阿尔及利亚作战的经验,带了大量的帐篷、建筑工具、运输工具和急救药品,还有十座野战医院。而英军的后勤大都是由财政部管辖的民间机构来负责,负责后勤的是詹姆斯•菲尔德(James Filder),菲尔德本来是个该退休了的文官,被临时拉来做拉格伦的后勤保障官发挥余热。拿破仑战争时代惠灵顿的部队主要依靠骡马来运输补给,1815年后军费裁减,大批骡马退役,现在让菲尔德有些抓瞎。结果自然是英军的后勤保障一塌糊涂,英国一直以来没有打什么大仗硬仗,后勤还停留在殖民地战争的水平。
  法国军官埃尔贝 (Jean François Jules Herbé)上尉说:“去了英国人的帐篷,真让我为作为一个法国人而感到自豪。”。
  不过即便如此,英国人也不想让法国人主导陆地作战,英国人怎么甘愿听从法国人的指挥?再说,圣阿尔诺不过是个靠溜须怕马拉关系上位的小人,听你指挥?休想!而法国这些有知识有经验的职业军官,又怎么能服那群爵二代爵三代?
  英法联军陆军进驻到土耳其首都君士坦丁堡周围,海军游弋在黑海之上,看起来土耳其首都高枕无忧,保卫君士坦丁堡这第一个任务顺利完成。不过兴师动众跑这么远来,只是保卫一下土耳其首都,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祖国和人民都不能答应。5月18日英法土三个盟国的统帅开了个会,商讨在多瑙河地区迎击俄军的问题,会上达成共识,英法军队要前出黑海港口瓦尔纳(Varna)掩护土耳其军队的侧翼。于是联军再次上船开拔进驻瓦尔纳,这让奥马尔帕夏非常高兴。联军在瓦尔纳把装备卸下,步兵炮兵艰苦跋涉到达各自的营地。进驻瓦尔纳再一次体现出英军后勤系统的糟糕,帐篷、辎重、补给品被卸到了海湾另一头,第一天部队又是不得不露宿野外。由于缺乏适当的运输手段,特别是马匹,让英军想立即支援多瑙河战线上的土耳其军成为不可能。连阿伯丁首相的儿子,在写给父亲的信里都抱怨说后勤情况一团糟,让拉格伦爵士天天除了忙活找东找西外,啥事儿也干不成。  
  还是一如既往,高层之间继续为领导权较劲儿,英国人还想当老大,圣阿尔诺依然不服:“我当然懂军事,而自打1815年之后英国人就没打过什么仗。” 领导们之间尽管还有隔阂存在,士兵们却很快地打成了一片。瓦尔纳风景优美,夏日的暖风吹得人昏昏欲睡,军官们让士兵们加紧训练准备战斗。炎热的天气让当兵的遭了不少罪,士兵们借酒消除紧张压力,在酒馆里和妓院里寻欢作乐。炎热的天气,加上警告不要喝当地的水,导致廉价的本地葡萄酒大热,酒后寻隙滋事成了家常便饭。
  瓦尔纳是位于今天的保加利亚的一座城市,那时候也有相当多的穆斯林人口。穆斯林不能喝酒,但是当兵的哪管这一套?进了土耳其人开的咖啡馆照样要酒喝,老板说没有,咋?不给爷喝酒?信不信我削你?然后叮叮咣咣,土耳其人心说这是来保卫我们的吗?
  @我是白衣卿相 2021-08-18 09:30:46
  准备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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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土两家先打,继续:
  6月19日,东北方向遥远的地平线上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那是100多公里开外的俄军在用8千磅炸药爆破锡利斯特拉的主工事。整晚那个方向炮声不断,联军军官们感到那里的总攻在即,重新上场的戈尔恰科夫把总攻时间定在了6月22日。
  6月21日,戈尔恰科夫带着幕僚亲往前沿阵地观察。“那天早上我第一次看到他在敌人的火力之下,”托尔斯泰在给他哥哥尼古拉的信里这样写道:“你可以看到他全神贯注地观察敌情,丝毫不在意敌人的子弹和炮弹。”那一天500门俄军大炮对着土耳其人的阵地轰击了一整天,炮击一直持续到深夜。第二天早上三点炮击又重新开始,“我们都在现场,”托尔斯泰写到:“就像以往我们在战斗前夜一样,我们都假装丝毫没有想过第二天的战斗,但是我们所有人,我敢说心底里都在打着鼓。”  
  后来托尔斯泰以戈尔恰科夫为原型,塑造了他的小说《战争与和平》中库图佐夫将军的形象。
  “你知道,尼古拉,战斗前夕是最让人心焦的,这是唯一让你感到害怕的时候,恐惧真的是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然而过了午夜,时间越接近这种感觉反而越淡漠。凌晨三点,我们开始等待总攻开始的信号弹升起,我不是开玩笑,如果这个时候告诉我攻击取消,我会非常沮丧。”
  然而让托尔斯泰非常沮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6月22日凌晨两点,俄军统帅戈尔恰科夫突然接到来自沙皇的命令,命令他立即撤除对锡利斯特拉的包围,退回到俄国境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我是白衣卿相 2021-08-18 13:57:19
  楼主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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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人民服务!继续:
  俄军猛攻锡利斯特拉,土耳其军渐渐不支。而英法联军虽然进驻到瓦尔纳,但是还没有做好投入战斗的准备,大量的骑兵炮兵部队还没到位,显得无所事事。咱们先把陆上的战事放一放,说说联军在海上打响的第一炮。
  英法舰队虽然早已进入了黑海,1854年3月28日还对俄宣了战,但是英国、法国和俄国之间的冲突并没有马上爆发起来,俄国舰队退回港口免战牌高挂,黑海上相对平静。
  4月6日,英国蒸汽护卫舰暴怒号(Furious)奉命前往敖德萨,去撤离英国领事馆人员。暴怒号在舰长威廉•洛林(William Loring)的率领下打着白旗来到敖德萨,放下小船进港接人。小船离开了的时候,不知道是如何招惹到了俄军,俄军一通炮火打了过来,然后英国佬夹着尾巴逃跑了。暴怒号回去把发生的情况向邓达斯一汇报,英国舰队司令大怒,立即要求敖德萨的军事总督德米特里•奥斯坦•萨肯(Dmitri Osten-Sacken)中将就这一严重违反战争法的举动做出解释。萨肯中将解释了,但是邓达斯不认。啥不认呢,不就是想找个茬儿挑事儿吗?
  卡尔•马克思(Karl Marx)1854年5月16日发表在《纽约每日论坛报》(New York Daily Tribune)上的文章说了,人家俄国人说暴怒号实际上是在搞秘密侦察。上次惩罚号就是借着这个事由,偷偷侦察了塞瓦斯托波尔,连英国媒体都承认了。要打还不是你们一句话?战争期间还找这个借口简直是“荒唐”。
  不管是真有事儿还是真找事儿,反正英法联合舰队决定就着这个由头打一下敖德萨,给俄国人以教训。4月22日舰队到达敖德萨,舰队由8艘蒸汽明轮护卫舰,4艘螺旋桨推进的护卫舰和其它舰只,还有6艘火箭船组成。早上5点开始第一队军舰列队,5:30,两艘英国军舰桑普森号(Samson)和老虎号(Tiger),两艘法国军舰沃邦号(Vauban)和笛卡尔号(Descartes)鱼贯而行,向着2,000码处的俄军阵地开火,不过这第一轮打击效果并不明显。
  俄军炮火开始反击,一颗加热了的炮弹击中沃邦号,船只起火不得不退出战场。不过问题不大,沃邦号很快又回来投入战斗。随后第二队暴怒号、可怕号(Terrible)、惩罚号(Retribution)和摩戈达尔号(Mogodar)也加入进来。英法军舰靠近海岸射击,港内的24艘俄国军舰中弹起火,几艘被扣押的英国和法国商船趁机起锚开溜。最后火箭船也加入进来抵近射击,弹药库、码头和仓库燃起了大火。战斗一直进行到下午5点半,敖德萨市内多处起火,炮击造成严重破坏。经过这一番打击,敖德萨完全失去了作为军港的作用,在整个战争期间都没恢复过来。  
  这次战斗投入了新设计建造的火箭船,24磅的火箭弹用钢管发射,对敖德萨军火库的打击效果显著。新式舰船的投入战斗显示了英法联军的实力,贯彻了格雷厄姆的指示:尽早给俄国人一个教训。
  英国皇家海军的战场不只是在黑海,1854年3月10日,纳皮尔的波罗的海舰队在维多利亚女王和阿尔伯特亲王的欢送下,离开普斯茅斯前往波罗的海,英国人民期待着一场伟大的胜利。此时距英法向俄国宣战还有18天,联军的行动只能解释为蓄谋已久。满怀豪情壮志的纳皮尔说他将再现纳尔逊的荣光,不过究竟如何再现法儿纳皮尔还没有个清晰的计划。格雷厄姆的指示只是封锁芬兰湾,尝试着攻击下斯韦堡(Sveaborg)、博马尔松(Bomarsund)、里瓦(Reval)和喀琅施塔得(Kronstadt)这些芬兰湾的俄国要塞,具体行动计划还需要纳皮尔自己定夺。重点是建立一条严密的封锁线,封锁芬兰湾,勿使一艘俄国军舰漏网。格雷厄姆知道纳皮尔曾经出奇兵获得过辉煌战绩,这次专门告诫他别玩花的,稳定压倒一切。
  110楼在,109楼哪儿去了?重发一遍:
  自打英法舰队进入黑海以来,好斗的莱昂就急于寻找俄国舰队决战,但是俄国舰队就是躲在港内不出,任你英国人法国人百般挑衅。此间英法舰队的行动只是巡逻,唯一的战果是俘获了一艘俄国商船。虽然俄国主力舰队闭门不出,但是弗拉基米尔号(Vladimir)一直在海上打游击,不停地袭扰着土耳其亚洲沿岸运输航线。莱昂带着军舰到处寻找,就是抓不住这艘捣乱的俄国船,把个莱昂气得暴跳如雷,打敖德萨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吧。  
  几个小时后英国军舰才找了来,俄国人怕英国人再把老虎号弄走,加大打击力度,1849年12月才下水的崭新的老虎号就此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舰长吉法德(Henry Wells Giffard)在炮战中伤了左腿,后来发展成坏疽,6月1日去世,6月2日俄国人以军人的荣誉将他安葬在敖德萨。其他被俘的英国俘虏从军官到水手都受到了优待,优待得英国人有些乐不思蜀。不过好景不长,一个月后这帮英国俘虏被英国人用俄国俘虏换了回去。
  英国政府迫于公众压力,要求纳皮尔在波罗的海搞一个大行动,获得一场大胜。不过纳皮尔知道最好的策略还是封锁,他的舰员不但缺编还经验不足,但是公众的压力要求获得一场大胜,到芬兰湾里面去找找机会?5月底天气开始好转,法国舰队在帕斯瓦尔-迪赛恩(Alexandre Ferdinand Parseval-Deschenes)的率领下也来助战,纳皮尔率领舰队进入芬兰湾逼近圣彼得堡。蒸汽舰队冒出的滚滚浓烟,让圣彼得堡的居民从远处清晰可见,但是俄国人并没有派军舰出来。有喀琅施塔得要塞的拱卫圣彼得堡牢不可破,俄国人才不会傻到派自己的军舰出去以卵击石。俄国人要做的只是加强岸上防御,防住英法联军的登陆作战就是了。
    查尔斯•卢卡斯(Charles Lucas)
  格雷厄姆和他的幕僚对纳皮尔有些失去了耐心,祖国和人民盼着我们胜利的消息哪!你这光抓俄国商船显然是不够滴,祖国和人民想要大胜利,大胜利知道不?
  纳皮尔这时候有些后悔出发前他的豪言壮语了,怎么办?7月2日格雷厄姆发来个好消息,1万名法国陆军和海军陆战队在阿道夫•尼埃尔(Adolphe Niel)少将的率领下,正在赶来。有了这些法国部队,加上纳皮尔手头上的1千多英国海军陆战队,看起来可以考虑拿下一座俄国的堡垒。决定下来了,攻占拱卫阿兰岛的博马尔松。虽然这里也有重炮要塞防御,但是纳皮尔觉得可以用他的舰炮压制岸上火力,然后进行两栖登陆。
  7月底,纳皮尔率领25艘军舰包围了博马尔松,就等着法国地面部队的加入了。攻守双方都明白,仅靠海军是无法攻破堡垒的,于是俄军坚壁清野,做好长期固守的准备。
  8月8日英军首先登陆,在一座小山包上给3门32磅炮建立了炮兵阵地,法军随后登陆,法军的炮兵阵地也建立起来。8月13日,法军开始炮轰第一座塔楼,俄军抵挡不住,当天晚上放弃塔楼撤向主阵地。8月15日另一座塔楼也陷于英军之手。  
  随后联军的海陆火力转向俄军主堡垒,很快8月16日俄军就坚持不住投降了,2,000人成为俘虏。纳皮尔报告海军大臣博马尔松已经拿下。报纸欢呼胜利,英国人一片乐观,看起来圣诞节前战争就会结束。
  海军部问纳皮尔下一个目标是什么?纳皮尔说阿布(Abo)和斯韦堡吧。这两个目标都有重兵把守,沙皇还紧急征召起芬兰人来参加保卫,另外还有适合浅水活动的浅水重炮舰拱卫着。纳皮尔的手下琼斯(Jones)准将拿出一个方案,计划派5,000人登陆,还是舰队从海上配合的套路,但是法国将军尼埃尔提出另一个方案。霍乱的流行造成法军减员严重,法军不想再来一次登陆作战了,想把陆军部队调到土耳其去,所以希望这次只从海上攻击。这样一来纳皮尔也没了办法,没有法国人的支持,琼斯的计划肯定行不通——英国才千把人的海军陆战队,靠军舰跟海岸炮台对打?
  随着天气转冷冬天渐渐到来,海上大风开始刮起,法国人准备把他们的军舰也调往克里米亚,反正在波罗的海行动已经无法展开,拿破仑三世觉得还不如把力量全部充实到克里米亚去呢,波罗的海有英国人那儿守着就行了。
  随着法国人的撤走,纳皮尔也决定撤回去,回到原来的封锁的老路子上去。
  12月22日纳皮尔回到普斯茅斯,在公众的一片抱怨声中,纳皮尔退休,海军生涯就此结束。公平地讲公众对纳皮尔的抱怨有些吹毛求疵,给他的命令从来都是含混不清相互矛盾。开始纳皮尔接到的命令只是封锁波罗的海的俄国海军,并且格雷厄姆嘱咐他要小心谨慎。但是随后海军大臣迫于内阁的压力,又说纳皮尔没有大胆出击取得一场大胜,这让纳皮尔怎么办?俄国波罗的海舰队铁了心不离开港口,让军舰去跟防卫严密的海岸炮台对轰?尽管如此,他还是成功地封锁了波罗的海,吸引住3万精锐的俄国陆军,这3万人本来是可以援助帕斯克维奇的部队或者投入到克里米亚战场。他还拿下了一个俄国防备良好的港口,可以在战后用来讨价还价,而自己一艘船也没有损失。当然在公众眼里,这个博马尔松显然不如喀琅施塔得,但是领导要理解啊。领导当然理解纳皮尔的苦衷,但是领导们需要一个替罪羊,那纳皮尔只好披上羊皮了。
  @潜灵 2021-08-19 01:06:54
  好贴,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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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继续:
  咱们说过了英法联合舰队在北方波罗的海的行动,现在回到主战场回到土耳其。  
  奥地利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
  自己的盟友也在背后捅了一刀,一下子沙皇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英法联军集结在了瓦尔纳,俄国失去了对黑海的控制,高加索战区的俄军不得不依靠翻山越岭的陆上补给线。而在波罗的海,联军的舰队袭击着沿岸港口,圣彼得堡的居民都能看到纳皮尔舰队的桅杆了,这一切让沙皇太丢面子了。局势如此不利,骂完约瑟夫,沙皇还是不得不答应奥地利的条件撤出多瑙河诸公国。
  俄军开始撤退,担心遭到土耳其人报复的东正教百姓,拖家带口赶着牲畜随同俄军一起撤走。土耳其军尾随而来,抢掠俄军撤去的每一座城镇,杀掉俄军带不走的伤员。
  俄军的撤离让斯拉夫派痛心疾首,他们将此视作对斯拉夫民族的背叛,对东正教民众和东正教信仰的背叛。他们游说沙皇取消撤退命令,就在多瑙河畔跟英法土联军以及奥地利进行战斗。这回沙皇头脑还算清醒,没有再听他们的忽悠
  @我是白衣卿相 2021-08-19 16:49:56
  @我是白衣卿相 2021-08-21 16:16:52
  6月29日纽卡斯尔公爵告诉拉格伦,内阁的决定是入侵克里米亚,行动开始得越早越好,并且“一切都要为这个行动让路”。
  @板桥渔翁 2021-08-19 17:04:48
  @我是白衣卿相 2021-08-22 09:53:42
  @我是白衣卿相 2021-08-25 16:18:13
  乐观情绪同时来自塞瓦斯托波尔的防御,根据杜蒙特的情报,这个海军基地有一系列的十门海岸大炮组成的炮台守卫着,一共有533门各种加农炮、榴弹炮和臼炮组成,守卫着黑海舰队的驻泊地和海湾入口。随着战争临近还有四支炮兵部队支援,让大炮数量增加到633门。此外海军舰船上还有530门各种大小火炮,只是海军没有蒸汽舰船,科涅罗夫和纳西莫夫两位海军将领不愿意出去迎战联军舰队。塞瓦斯托波尔唯一的弱点是陆上方向,南部是各种堡垒和开放式掩体,而北面只有一座八角形堡垒。
  俄国人也能读到英国报纸,《泰晤士报》一周后就能到达圣彼得堡,俄国人很难无视《泰晤士报》上面那些好战的言论。联军方面也有人认为今年就算了,时间太晚马上就要进入冬季,部队健康状况还不好。通常克里米亚的冬天11月份就会到来,而联军并没有准备好冬季作战,瘟疫依然没有减少的迹象。
  疾病同样困扰着高级将领,圣阿尔诺饱受疾病之苦,已经很少能参加军事会议了。军需官罗斯也因病去职,接替他的是艾雷(Airey),随同艾雷一起就任的还有一名年轻的骑兵军官,此人即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起到关键的作用,这人就是路易斯•爱德华•诺兰(Louis Edward Nolan)上尉。  
  说起诺兰的经历颇有些传奇,1818年诺兰出生于米兰的一个军人家庭,父亲是爱尔兰人。那时候米兰属于奥地利帝国,于是子承父业当兵的诺兰,参加的是奥地利军队。诺兰自幼就对骑马展现出天赋,14岁的时候被送到维也纳附近的军事工程学校,进入奥地利军队后迅速被提升为中尉。到1838年他已经在奥地利的波兰省和匈牙利省份服过役,一次一次因为军事技能受到表彰。当然缺点也是有的,就是有些自负,这可以理解,有真本事才可以自负,况且恃才傲物的骑兵军官又不只他一个。
  随后他回到母国英国,1838年6月在伦敦观看了维多利亚女王的加冕典礼后,一下子激起了他强烈的使命感,要为女王为大英帝国奋斗终身。他父亲给拉格伦写信,1839年诺兰获准加入英国陆军,进入第15轻骑兵团。随后他所在的部队被派往印度,诺兰成了“印度军官”。
  “印度军官”在当时可不是一个好名声,诺兰可不想当“印度军官”。他认真研究起骑兵战术来,检讨了当时英军对骑兵的使用,出版了两部著作。这两部书是1852年出版的《骑兵的新训练体系》(The Training of Cavalry Remount Horses: A New System),和1853年出版的《历史和战术》(Its History and Tactics),批评了当时骑兵训练的弊端,对骑兵战术进行了革命性的探索。
  @我是白衣卿相    2021-08-21 16:16:52
  发出来了,那就继续:
    法帝国主义也是不想收手,打塞瓦斯托波尔死的人,不会比留在瓦尔纳死于瘟疫的更多,圣阿尔诺想。只是8月10日的一场大火,烧掉了大半个瓦尔纳城。大火迅速蔓延到瓦尔纳的港口,把准备装船的物资烧掉大半,光靴子就烧掉16,000双,这让联军对即将展开的行动,有一丝担忧。关于大火起因不明,有人说火可能是同情俄国的希腊人或者保加利亚人放的,也有人说是英国兵喝醉了酒引燃的。不管怎么说,联军的下一步行动不可避免要受影响。
   8月20日联军指挥部下达了向克里米亚进军的最终计划。蒸汽轮船以及蒸汽轮船拖带着的帆船组成的船队,开始集结,装载人员、马匹、装备和辎重,出发时间定在9月2日。法军计划第一批运送28,000名步兵,72门大炮和少量骑兵。英军打算运送26,000步兵,60门大炮和全部的1,000名轻骑兵。土耳其人准备用他们自己的船,运送6,000名土耳其士兵,这些土耳其兵将由圣阿尔诺指挥,看来法国主帅赢了一合。各家军舰负责给各自的登陆部队护航,哈梅林让陆军登上军舰,赌一把俄军不会出来在海上截击,否则带着步兵怎么海战?而莱昂则不愿意冒这个险,只让陆军部队登上各种运输舰和商船,战舰需要随时保持机动灵活。
  9月8日拉格伦乘坐的卡拉道克号终于追上了巴黎号,两军统帅可以开个会了。圣阿尔诺依然重病卧床,一只胳膊的拉格伦也没法爬上法国军舰,两位主帅都去不到对方的船上。好多事情都还没有敲定,军事会议不开不行。于是拉格伦只好请他的军事秘书托马斯·斯蒂尔(Thomas Steele)中校代他参加会议,替圣阿尔诺出席的也是他的秘书特罗舒上校。会上法国将军们对原定的卡恰这个登陆地点有些担心,说英国报纸都登出来了说联军要在卡恰登陆,咱还去那儿不是自投罗网吗?不如把进攻塞瓦斯托波尔的时间定在来年,在此之前先占领卡法(Kaffa)建立一个稳固的基地,这地方有群山保护,可以防止俄国人的反攻。卡法就是今天的费奥多西亚(英语:Feodossia;俄语:Феодо́сия),是一个位于塞瓦斯托波尔以东200多公里的一处俄国港口。这一下子,英国方面也确定不了,只好决定第二天在卡拉道克号上再开一次会,继续讨论这些问题。
  回来再次汇报给圣阿尔诺,圣阿尔诺说行,那就请拉格伦将军定吧,请拉格伦将军来选择登陆地点,我全力支持。拉格伦一下子顿感责任重大,他要亲自去侦察一番。9月9日拉格伦带着布朗、莱昂、伯格因和罗斯,还有法国的康罗贝尔和特罗舒等人,一同乘坐卡拉道克号,在阿伽门农号和桑普森号的护卫下,去侦察克里米亚海岸寻找合适的登陆地点。第二天早上他们到达塞瓦斯托波尔,那是一个星期天。就像布朗早先报告的那样,俄国人对他们的出现并不在意,他们靠近海岸行驶,近得可以听到教堂的钟声,近到可以跟岸上的俄国军官打招呼。随后他们驶往北边一直到卡拉米塔湾 (Calamita Bay)北面的叶夫帕托里亚(Eupatoria),确实看到了如布朗描述的情景,人们在野游闲逛,一片祥和。
    补一张图。
   @潜灵 2021-08-19 01:06:54
  好贴,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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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继续:
  接到报告的缅希科夫,只是派了些哥萨克骑兵前去查看一下情况。缅希科夫觉得即便有登陆行动,也不会是联军的全面进攻,联军的目的是试探他的防御。他跟手下的将军们说:“现在季节已经晚了,不可能再登陆了”。确实黑海的气候开始变得恶劣,联军后勤补给跟得上吗?  
  叶夫帕托里亚是一个位于克里米亚干草原上的贸易和农产品交易中心,9,000人口中主要是克里米亚鞑靼人、俄罗斯人、希腊人、亚美尼亚人和犹太人。
  9月13日联军登陆,俄军在叶夫帕托里亚没有俄军部队,地方长官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卡兹纳乔夫(Nikolai Ivanovich Kaznacheev)没什么可以拿来抵抗联军的。不过卡兹纳乔夫依然不卑不亢,要求联军在他指定的地点上陆,以便海关人员可以进行入境检疫——这不是到了俄国了嘛!
  当然秀才遇到兵,兵们可没时间跟你这儿扯闲嗑,迅速占领了城市然后张榜安民,保证平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拿东西付钱,如果想离开,给一天时间离开。俄国人特别是官员地主们远远看到联军舰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逃离克里米亚了,俄国人担心占人口80%的鞑靼人的报复,他们是占领者。确实鞑靼人已经开始造反,对逃往大陆的俄国人进行抢劫——代表新成立的土耳其政府实施没收,违者格杀勿论。
  整个海岸线上俄国人在逃亡,后面跟着希腊人。逃难的人流、车流和牲畜挤满了道路,跟他们相向而行的是俄军的增援部队。
  @我是白衣卿相 2021-08-28 09:34:23
  楼主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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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  
  1854年9月14日清晨,联军舰队驶入卡拉米塔湾,大部队开始上陆。法军于早上7点钟首先开始登陆,三个法国陆军师相继上岸。准备充分法国人的上岸后迅速搭起营帐,很好很及时,因为虽然早上天气良好,到了晚上黑海上便刮起了秋风下起了雨。
  英军的登陆相比起来就踉跄得多,又是跟法军的井然有序形成鲜明对照。英国人甚至没有做好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登陆的计划准备,所以步兵首先上岸。上岸的步兵又是没有携带帐篷,第一天只好用各种装备来遮风挡雨。
  第二天天气好些了,但是风浪加大让登陆过程变得缓慢。英军的马匹很难地在风浪中涉水上岸,好在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随着帐篷被运上陆地,情况好了起来。帐篷、马匹、武器弹药布满了海滩,等候马车把它们运往内陆。艾雷和他的手下想方设法买到了350辆车、67头骆驼和253匹马,这对于一支27,000人的部队来说显然是太少了,军官们只好现场决定哪些是急需的必须带走,哪些可以缓一缓先放在海滩上。
  法军动作迅速,马上派人四处巡逻,搜索周边开始征用家畜、蔬菜和水果。有时候他们给钱,但是大多数时候就直接拿了。
  圣阿尔诺坐在自己营帐前的椅子上,看着英军糟糕的登陆情况想,看来预计的突然袭击没指望了。他要拉格伦在登陆三天后,9月17日做好出发的准备,现在看起来再多24小时也完不成,果然拉格伦回复说要等到19日英军才能准备好。圣阿尔诺在写给皇帝的信中说:“英国人有个坏毛病,总是迟到。”这让他没法依照时间表行事,在十月中旬以前拿下塞瓦斯托波尔。
  随着逃难的难民和出去侦察的哥萨克骑兵的报告传来,缅希科夫意识到自己一开始的判断是错的,联军就在这个不适合的季节登陆了克里米亚。不过缅希科夫也没有过多担心,9月15日他给沙皇的信里说:“没有办法在敌人舰炮保护的开放海滩上攻击敌人,我将把部队集中在对我有利的阵地上以逸待劳。”
  @我是白衣卿相 2021-08-21 16:16:52
  战事越来越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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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打开打,继续:
  9月19日,联军终于开始朝着几十公里开外的塞瓦斯托波尔进发。通往塞瓦斯托波尔的道路并不平坦,拖着128门大炮走起来并不轻松。蓝色军服的法军走在右边靠近大海,左边是猩红色军装的英国人,最左边由英国轻骑兵保护侧翼,跟在法军后面的是7,000土耳其兵,海上是英法联合舰队,一起向南进发,整个陆上的队伍有六公里半宽将近五公里长。部队后面是车辆、大炮、牛马、骡子、骆驼还有大群的山羊绵羊,这些都是从当地的农村“征集”来的。  
  太阳渐渐升高天气越来越热,全副武装的士兵渐渐开始浑身冒汗,特别是身着厚重军服的英军。走着走着当兵的就开始脱帽敞怀,队伍也不成型了。下午到达巴尔干涅克河后,当兵的才喝上了水,虽然水略带些咸味。
  河对面的斜坡上出现了2,000哥萨克骑兵,对着前去侦察的英军第13轻骑兵团开了火,不过枪打得并不准。轻骑兵乃英国陆军之精锐骑兵部队,岂肯吃亏?旅长詹姆斯•布鲁德内尔,第七代卡迪根伯爵(James Brudenell, 7th Earl of Cardigan)高喊:“拔剑,弟兄们,冲!”立即向上冲准备跟哥萨克骑兵较量一下,虽然敌人是他们的两倍多,但我大英帝国骑兵精锐会怕了你不成?师长乔治•宾厄姆,第三代卢肯伯爵(George Bingham, 3rd Earl of Lucan)见状不想让姐夫卡迪根伯爵抢了头功,也准备带着本部骑兵跟进。
  拉格伦看到敌人骑兵后面还有大量步兵,赶紧下命令让轻骑兵回来。轻骑兵轻率出击可能会招致重大伤亡,还可能把联军拖入一场没有准备好的战斗。步兵经过一天的艰苦行军后已很疲惫,这样投入作战于己不利。
  英国骑兵的撤退引来哥萨克骑兵的一通嘲笑并向英军开火,打伤了几名骑兵,让英国轻骑兵顿感颜面丧失。
  步兵们看到骑兵被穿得破破烂烂的哥萨克骑兵打了回来,顿时欢呼起来。英国步兵大都出身贫民阶层劳工家庭,早就看着这帮耀武扬威衣着笔挺的骑兵们不爽了,看到骑兵吃了个亏,那个高兴劲儿hold不住啊!
  把个卡迪根给气得,就算是拉格伦的安慰也未能平息。没捞到上场的卢肯更倒霉,一个步兵军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look-on,跟他的爵名Lucan听起来差不多,翻译成中文就是“打酱油的”。好在“荣获”外号的将军不只卢肯一个,海军上将邓达斯Dundas的更难听——Damn’s Ass,翻译过来就是“他妈的屁股”。
  那么对面是不是有了大批俄军呢?一点儿没错儿,缅希科夫的部队已经开始部署在阿尔玛河南岸,准备迎击联军。由于担心联军还可能会从刻赤或者费奥多西亚(Theodosia)登陆,缅希科夫只带了35,000俄军前往阿尔玛,面对的是60,000多联军。不过他有地形优势,还有100多门大炮。俄军士兵开始进入阿尔玛河南岸的防御阵地,俄军下级军官也是信心满满,一名俄军上尉跟手下说不用担心,英国人没什么作战经验,在海上晃晃还行,上岸就歇菜,就法国人还算能打一点儿。
  阿尔玛河并不是一条大河,河不宽河水也不湍急,人和马都可以趟水过河,谈不上天险。好在南岸是高地和丘陵,有些地方还比较陡峭,一条路穿过小山通往塞瓦斯托波尔。中部的黑金山(Kourgane Hill)和东侧相对地势平缓河流更窄利于涉水渡河,缅希科夫判断这里将是联军的主攻方向,于是他把部队集中部署在黑金山的斜坡上,控制着通往塞瓦斯托波尔的道路。在斜坡上俄军构筑了两处主要防御工事,叫做大堡垒(Greater Redoubt)和二堡垒(Lesser Redoubts),部署了大量的野战炮兵在这里,缅希科夫的指挥部也设在黑金山上。在它们下面,中间是那位多瑙河前线统帅戈尔恰科夫的哥哥,彼得•德米特里耶维奇•戈尔恰科夫 (Pyotr Dmitrievich Gorchakov)将军指挥的博罗季诺师(Borodino)的步兵,山后面是隐蔽的俄国骑兵和7个步兵团的预备队。这样,联军渡过阿尔玛河后,需要仰攻高地上处于良好防御态势的俄军。
  俄军统帅缅希科夫率领俄军进占阿尔玛河南岸的高地,要在这里阻挡联军的前进。法国军舰上的观察哨看到了俄军的部署情况,马上报告了圣阿尔诺和拉格伦,两位统帅意识到第一仗可能要在阿尔玛河打了,于是联军在河北岸停住安营扎寨。
  凌晨四点,法军的营帐开始喧闹起来,法军开始早餐,然后集合,军官做战前动员。俄国人也随着第一道晨光起床集合,听他们长官训话:“现在小伙子们,我们一直期待的伟大时刻到来了!我们不会让俄国的土地遭受羞辱,我们将打退侵略者,为我们伟大的父亲沙皇陛下,让我们载誉而归!”早上七点俄军的帐篷里,东正教神父也向上帝祈祷帮助他们战胜敌人。
  英国人再次把时间表打乱,这倒不是英国人有意而为之,还是因为英军糟糕的后勤,英国人需要分出一部分人来保护他们的补给物资。炎热的天气,让英国兵在红色绿色军服下汗流浃背,这让法国人也不得不调整他们的时间表,利用这段时间法国人煮了早咖啡。直到10:30,联军才整队完毕开始向阿尔玛河前进,左边是英军右边是法军,法军后面是土耳其军,一直排到海岸边。
  这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联军的两位统帅,身穿礼服的圣尔阿诺和穿着长大衣拉格伦,带着部队就像出早操一般向前行进。看到眼前的地形渐渐升起,两位统帅停下来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
  独臂将军拉格伦用改装过的望远镜观察了俄军的部署,对圣阿尔诺说,看来计划的侧翼包抄行不通,俄军骑兵比英军多得多,没法包抄俄军。他提议法军从右边进攻俄军的时候,他正面进攻黑金山。这打法四平八稳成了正面平推,圣阿尔诺心里一阵窃笑,英国人就是不灵光,打仗哪儿有可能按部就班呢?
  不过平推就平推吧,谁让咱们是盟友呢?  
  这是态势图,跟平常看的上北下南相反,这个图是上南下北,因此最上面箭头指的是塞瓦斯托波尔方向。上面的绿色标记是俄国各部队,下面蓝色是法军,红色是英军,最右边是大海。
  @卫公李靖 2021-08-24 12:39:55
  支持楼主,写的声情并茂。大清当年与奥斯曼也差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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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老大帝国,继续:
  缅希科夫和他的幕僚们看到联军在离河一英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心里不免一阵得意:怕了不是?我占据了有利地形你们人多又能奈我何?俄军是如此自信,甚至特意安排塞瓦斯托波尔的杰出市民前来观战,让他们看看俄军如何把联军打得屁滚尿流。电报山上临时搭就了一个观礼台,摆上小望远镜还有香槟酒。嘉宾们包括妇女们,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英法联军穿着不同颜色的军装,一队接一队地来到阿尔玛河边。听着他们的鼓声、号声和风笛,甚至金属的碰撞声,看到的场景相信让他们终生难忘。
  当联军平推到1,800米的距离上的时候,俄军开始发炮,俄军事先在地上做了标记让他们的炮兵可以清楚地知道距离。此刻的拉格伦又做出了一个决定,让英军停下来稍候,等着法军取得突破后再发起冲击。
  英军开始排战斗队形,由纵队变成横队按营站好队,变换队形的英军成为俄军炮兵难以抵御的诱惑,炮弹纷纷落到英军士兵中间。炮火下英军仍然在按照军官的命令调整队形,目标更显眼的军官们也不能躲避,那时候的军官都要以身先士卒来赢得士兵的爱戴和拥护。拉格伦和他的将军们依照惠灵顿公爵留下的传统,跟着英军战线前进,一来可以鼓舞士气,同时可以查看敌情。只是如此一来,大家只好以开玩笑来表示对敌人炮弹的蔑视,这场景看起来有点儿像集体自杀。  
  俄军的炮火下英军不断地有人倒下,高地旅旅长科林•坎贝尔(Colin Cambell)爵士激励着手下的战士:“现在,先生们,你们即将投入战斗!记住,任何人受伤,我不管你是哪一列,谁要是受伤了马上原地倒下,直到救护人员上来救你。谁都不准搀扶伤员。谁要是扶了,他的名字就要从教区抹去。不要在敌人火力下惊慌,你的长官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开火。保持镇静,瞄准射击。现在,先生们,全军在看着我们,让我们拿出高地旅的荣耀来!”
  俄军的炮火不但给英军造成伤亡,也干扰了英军的队列。看到英军被炮火蹂躏,看台上的观众一通欣喜,黑金山上的缅希科夫对此状况也很满意。然而情况突变,报告传来左翼有被突破的危险,缅希科夫赶紧骑上马去察看他的左翼,那里发生了什么情况呢?
  原来,正当英军停滞不前的时候,联军最右翼靠近海岸的法军第二师博斯凯师取得了突破。
  咱们前文说过,靠近海岸是一处悬崖,缅希科夫认为这里地势陡峭,就没有布置重兵。博斯凯的先头部队是祖瓦步兵(Zouave),这些来自北非的战士,在阿尔及利亚练就了丰富的山地战经验。他们把背包扔在河岸,只带着武器泅渡过河然后迅速在山林的掩护下爬上了悬崖,灵活如猴子一般。祖瓦步兵上到崖顶后,隐蔽在山石和树丛之后,用他们的米尼步枪一个一个地消灭了守卫的莫斯科团的俄军。法国兵的米尼步枪打得又远又准,莫斯科团抵敌不住,阵地开始失守。  
  博斯凯师主力也随着先头部队攀上悬崖,还拉上来12门炮,刚好派上了用场,因为俄军也从主阵地上拉来了28门炮准备反攻。指挥左翼俄军的基里阿科夫中将(Kiriakov)是个无能的酒鬼,醉醺醺的基里阿科夫向缅希科夫保证,他会用刺刀把法国人送回老家去。
  然而俄军的28门炮对法军的12门炮,数量上看优势在俄军一方,但是法军的炮口径大射程远。同时法军的米尼来复枪也打得又远又准,让俄军炮兵无法前进到射程之内,只能任法军炮火蹂躏。联军的舰炮也向岸上的俄军射击,俄军士气大落。喝得不辨东西的基里阿科夫指挥失当,甚至命令明斯克团对着前来支援的基辅轻骑兵开了火,他把他们当成了法国人,结果自然是一举击溃了轻骑兵,俄军的反攻彻底失败。
  然而此时在战场中部,另外的两个法国师,康罗贝尔的第一师和拿破仑亲王的第三师,在俄军电报山上的重炮打击之下无法取得进展。进攻开始后不久,拿破仑亲王便催促他左翼的英军第二师前进,以减轻法军的压力。英军第二师师长乔治•德拉齐•埃文斯将军(De Lacy Evans)向拉格伦请示,拉格伦想等法军形成突破后再动手,就告诉埃文斯甭听法国人的。这就让英军处在俄军的炮火射程之内等了一个半小时,从下午1:15等到2:45。虽然俄军远程炮火不够精准,但仍然有不少损失,拉格伦显得谨慎有余果断不足。
  不过等待期间拉格伦也看出些端倪来,中路法军的攻势被阻止,而他自己的部队如果仍不行动,优势的俄军骑兵冲杀下来,他自己的轻骑兵很可能抵挡不住,自己的侧翼便会暴露,不能再等了。于是拉格伦下令:“步兵前进!”下午2:45,英军轻步兵师、第一师和第二师开始向前推进。
  英军一起身,守在河边村庄和葡萄园的俄军散兵开始开火,一通硝烟却让后面的俄军炮兵有些看不清目标。英国兵排成一个两排的大横队,高地上的俄国人远远地看到一条细细的红线穿过硝烟而来。这条细细的红线向俄军压来,队列中有人中弹倒下,但是没有人惊慌也没有人喊叫,英军默默地向前推进。
  这条细细的红线通过村庄和葡萄园的时候,还是被打乱了。英军开始散成小股部队,把俄军从村庄和葡萄园里赶出来,来到阿尔玛河边。
  接下来的战斗会如何进行呢?
    到了河边英军把背包卸下,把武器弹药举起来,开始趟水过河。有的地方水浅可以轻易趟水而过,有些地方水比较深,有些地方水流还很急人被卷走。俄国人用葡萄弹和爆炸弹向英国人射击,鲜血染红了河面。
  见此情景后续英军有些迟疑,挤在了河边,军官来回奔波把当兵的逼下河里。过河后的英军秩序大乱,各个部队挤作一团完全失去了次序。俄军步兵开始向山下的英军射击,英军军官想再次把部队编组成为两列横队,但是所有的努力都无济于事。涉水过河的英军很高兴地发现河岸的高坎,刚好成为让他们躲避子弹的掩体。这地儿很安全,于是有些英军士兵干脆坐下来,先歇歇脚吃点儿东西补充补充能量再说。
   率领轻步兵师第一旅燧发枪旅(Fusilier)的科德林顿(Codrington)少将,见重新整队按部就班地进攻毫无希望,干脆也不整队了。骑着他那匹白色的阿拉伯战马,科德林顿少将喊道:“上刺刀,跟我往山上冲!”长官身先士卒,英国兵开始纷纷起身向山上冲去,也不管什么队形不队形了。军官们也不再做整队努力,只是命令手下“往上冲!”英国兵冲上斜波,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俄国兵见英国佬不顾俄军猛烈的火力打击,一队一队前仆后继地冲了过来,有些发懵。蜂拥而上的英国兵一时让喀山团(Казанский)措手不及,2,000多英军冲了过来,冲入俄军大堡垒前的壕沟,爬上护墙,杀入俄军掩体。后面的俄军慌忙拉上他们的大炮就跑,但还是有两门大炮逃跑不及被英军缴获,英军一通欢呼,so easy。
  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这一下子的混乱导致了英国兵又被俄军赶出了阵地,轻步兵师的兵们又回到了河岸的隐蔽处,阵地得而复失。
  即便没有这个小小的意外,没有后续部队跟上形成第二梯队,英军也未见得能守得住刚刚夺下的阵地。英军的第二梯队在哪里呢?跟在轻步兵师后面的是英军第一师,第一次上战场的剑桥公爵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办,要等拉格伦的命令。艾雷将军给他下了死命令“支援前线”后,剑桥公爵才命令部队过河投入战斗。  
  此刻拉格伦将军在哪里呢?下过“步兵前进”的命令后,拉格伦做出了一个意外之举,骑着马带着随从向前去寻找一个更有利于观察的位置。他们渡过阿尔玛河来到电报山上的一个小山包上,远远地前出到英军战线的前面,几乎要跑到俄军一侧。奇迹的是,拉格伦一群人没有被俄国狙击手干掉。拉格伦看到战场形势,命令拉两门九磅炮上来,轰击隘口上的俄军阵地,结果第二炮就击中一辆军火车。俄军损失不大,但是造成的混乱不小。
  在艾雷的督促下,英国第一师的三个步兵旅,掷弹兵旅(Grenadier)、苏格兰燧发枪旅(Scots Fusilier)和科尔德斯特里姆旅(Coldstream)渡过阿尔玛河。过河后的第一师重蹈了一遍轻步兵师的覆辙,同样尝试整队成为线性队形。见迟迟整队不成,同样有旅长忍不住开始“蛮干”了。这次是苏格兰燧发旅的旅长科林•坎贝尔爵士(Sir Colin Campbell)。
  坎贝尔本是个推崇“刺刀见红”的将军,命令他的旅马上发起攻击,不要开枪直到冲到俄军“一码以内”。苏格兰燧发枪旅的战士马上开始向上冲,结果同轻步兵师一样,又被俄军的反击打了回来,回到河岸边的隐蔽处。另两个旅补上来,当兵的再不听将军们往上冲的命令,而是自发地组成一条战线,用他们手中的米尼步枪朝着追上来的俄军开始齐射。
  准确密集的枪弹给俄军步兵造成极大杀伤,俄军溃败退回了山顶,这成了这场战斗的转折点,不听指挥的大兵们,找到了使用他们新装备的米尼步枪的最好方式。米尼步枪对英军来说是一种崭新的装备,大部分部队是在他们前来克里米亚的路上,才换装了这种带有膛线的枪。当兵的刚刚学会如何使用它,与之相适应的战术还没开发出来。在阿尔玛前线这紧张的战斗中,新的战术终于探索了出来。这种枪的有效射程远远大于俄军装备的滑膛枪,甚至比有些俄军的炮打得都远,这个新发现成了克里米亚战争早期战斗的决定性因素。
  俄军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俄军工程师佛兰兹•爱德华多•伊万诺维奇•托德尔本(Franz Edouard Ivanovitch Todleben)记述了这种差别:
  “英军发现他们的枪射程又远又准,立刻恢复了信心。我们的步兵必须接近到敌人300码以内,而敌人在1,200码的距离上就可以准确地射击我们。敌人意识到他们的武器优势后,开始避免近战。每次我们冲锋,他们都后退一定距离,然后对着我们的步兵发出致命的齐射。我们攻击的步兵承受重大牺牲后,依然无法穿过这样的弹雨,在接敌之前就不得不后退。”  
  没有堑壕保护的俄军步兵和炮兵,在致命的米尼步枪火力打击之下,没有办法守住他们的阵地了。
  俄国炮兵只在阵地前设置了一些栏杆,这些栏杆用来防止大炮顺着坡往下溜,起不到任何掩护作用,俄国人没想到英法联军的步枪射程有这么远!
  很快埃文斯的第二师也加入进来,下属第30旅发现俄军的炮兵阵地,立即用他们手中的米尼步枪向俄军开始射击。米尼步枪的射程优势再次显现,俄军甚至不知道子弹从哪里飞来的,惊慌之下的俄军步兵炮兵开始后退,英军缓缓地但是不可阻止地开始向山上推进,山坡上布满了俄军死伤的步兵。
  “很多俄军伤病喊着要水喝,”大兵布鲁姆菲尔德(Bloomfield)记述道:“我们连的一个人给了一个俄国伤兵一口水,然后走开,俄军伤兵抬起手,拿起他的滑膛枪对着给他水喝的人开枪,子弹从我的战友脑边飞过。我的战友一回身,用刺刀杀死了这个俄国兵。”
  @我是白衣卿相 2021-08-26 09:25:54
  缅希科夫不了解,没有巴格拉吉昂、巴克雷,库图佐夫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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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很多很多,继续:  
  下午四点英军全线攻上俄军阵地,很明显俄军顶不住了,开始显现出崩溃的迹象,虽然牧师们仍在四处游走鼓舞士气,军官们仍在用皮鞭把士兵赶回阵地。俄军的指挥也瘫痪了,主帅缅希科夫不见了踪影。找不到缅希科夫将军对俄军来说是致命的,因为将军的指挥方式是直接指挥到营,于是开战后大多数部队再也没有接到过师长、旅长或者团长的命令。现在缅希科夫将军本人不见了,俄军六神无主。左翼那位醉酒的基里阿科夫下了个命令说撤,然后也不见了踪影,下级军官只好自行组织从高地上的撤退,当然是秩序大乱。俄军纷纷从山上跑下来,涌入谷底的道路上,撤退很快就变成了溃退。军官们骑着马用鞭子抽打着逃兵,试图阻止溃退但是无济于事,兵们已经全无斗志,兵败如山倒,观战的平民早就坐着马车飞快地逃离了。
  战争就是这样,虽然是大部队作战,然而真正面对面厮杀的只是前面的一小部分人,即便是这一小部分人全部失利,也不会伤筋动骨。但是没有严明的战场纪律和良好的组织,一旦前方失利,后面完好无损的部队也会士气崩溃落荒而逃,而逃跑的把背后暴露给敌人的溃兵,是最容易被敌人消灭的。
  拉格伦骑马带着幕僚登上黑金山,接受全军将士的欢呼。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心满意足,奉命担任警戒任务保护侧翼的1,000名轻骑兵,就显得十分失落。阿尔玛战斗是一场步兵的战斗,骑兵一直作为预备队保卫侧翼守着炮兵。在战斗中轻骑兵早就按捺不住跃跃欲试了,拉格伦心知肚明,下了几道命令给卢肯,甚至把自己的副官埃斯特科特(Estcourt)也派了过去。拉格伦是个谨慎的人,俄军有3,000骑兵,很多都是重骑兵,而英军的重骑兵还没有到来,没有战场指挥官会愿意以弱敌强。
  不过现在俄军败了卢肯再也不想“打酱油”了,强烈要求派他们轻骑兵去追击俄军,拉格伦依然不许,这是为什么呢?
  @沉寂的_海 2021-09-03 08:26:28
  已经养这么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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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继续:
  俄军败了,一直没有捞到仗打的卢肯打算率领轻骑兵追击败退的俄军,但是被主帅拉格伦制止,这是为什么呢?
  拉格伦是个谨慎的人,此时俄军虽败,但是俄军的3,000骑兵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实力犹在。此外更重要的是,法国人不愿意追击。拉格伦跟圣阿尔诺提了两次一道追击,两次圣阿尔诺都没有同意。这一仗让重病在身的法军统帅耗尽了精力,全靠麻醉剂来支撑,生命垂危,不想再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也是可以理解的。他说法军需要休整,救治伤员,没法连续作战。拉格伦不是沃尔夫也不是威灵顿,拉格伦是个谦谦君子不是悍将,不会强迫同伴接受自己的主张。马上六十六岁的拉格伦,指望他突然改变作风也不现实,再说还有命令要他保持盟军的团结。所以尽管很是失望,为了联军团结的大局,拉格伦只好一声叹息:“这帮法国佬啊!”  
  拉格伦后来给海军将领莱昂说:“我跟圣阿尔诺说,应该马上向塞瓦斯托波尔攻击前进,得到的答复是法军已经很是疲惫,无法再向前一步。这肯定不是真正原因,部队也没有行军多少,哪里来的疲惫?但是他们不去,我也没有办法自己去。”拉格伦认为没有法军的支援,英军单独追击风险很大。在离本土万里之遥的地方作战,英军面临着后勤补给不足的问题,这让拉格伦也有些担忧。考虑到英军也有损失,伤员需要救护战死的士兵的需要掩埋,想想还是作罢。
  联军停下来让俄军残部得以逃走,也让一举拿下塞瓦斯托波尔的机会从手中慢慢溜走。
  停下来的联军用这段时间开始救护伤员。此战英军伤亡2,002人,法军伤亡较小,为1,340人,俄军一共损失了5,709人。英军没有带他们的救护车,车和大型医疗设备还留在瓦尔纳,军医们只能请后勤人员用他们的运输车来运送伤员。法军的情况比英军好很多,法军感染霍乱和坏疽的人也少,伤员存活率高。
  阿尔玛战败的消息传开,克里米亚半岛上的俄国人纷纷逃离家园,这给了俄国败兵最好的发财机会。败兵们已经毫无组织毫无纪律可言,特别是哥萨克兵,见什么捞什么。大镜子带不走?砸碎了装兜里。
  阿尔玛战败的消息传开,克里米亚半岛上的俄国人纷纷逃离家园,这给了俄国败兵最好的发财机会。败兵们已经毫无组织毫无纪律可言,特别是哥萨克兵,见什么捞什么。大镜子带不走?砸碎了装兜里。
    又借了基本苏芬战争的书,回头跟大家分享苏芬战争,就是1939年到1940年,发生在苏联和芬兰之间的战争,也叫冬季战争。
   法国人挺喜欢这个主意,长期陆战正好可以发挥法国人的优势,这个计划看起来风险也小。
  这一来留下了很多“如果”:“如果拉格伦马上攻击塞瓦斯托波尔……”。伦敦的《泰晤士报》说拉格伦应该立即攻击塞瓦斯托波尔,批评他缺乏主动性和进取心,没有远见。  
  活跃号送圣阿尔诺遗体回到法国的同时,也带回来一条振奋人心的假消息:对塞瓦斯托波尔的进攻已在10月2日发起。英国大使考来信以为真,给伦敦报告说联军可能在8号拿下塞瓦斯托波尔。是这样吗?
  @我是白衣卿相 2021-09-07 09:33:45
  引爆放置其中的炸药将军舰炸沉.....
  1853年没有炸药,应该是火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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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说法是诺贝尔发明了炸药,要这样说,也是。继续:
  阿尔玛一战耗尽了法军统帅圣阿尔诺最后的精力,在被送往君士坦丁堡的途中法军主帅就去世了。于是运送圣阿尔诺的活跃号开回法国,带回法军统帅遗体的同时,也带回去一条振奋人心的假消息:对塞瓦斯托波尔的进攻已在10月2日发起,情况是这个样子吗?
  实际上联军并没有如假消息提到的那样,10月2日就展开的对塞瓦斯托波尔的进攻,而是在南面俯瞰塞瓦斯托波尔的高地上,慢慢地安起了营扎起了寨,俄国冬天的冷风已经从黑海上吹起。开始的几天,英军和法军都通过巴拉克拉瓦运输补给,一时让小小的港口船满为患。于是法国人把他们的补给点转移到卡米什湾(Kamiesh Bay),这里更大更靠近法国营地。
  巴拉克拉瓦是十五世纪热那亚人建起来的港口,后来被土耳其人的侵略摧毁,联军到的时候还有大片的废墟。小山上有个东正教的修道院,还有希腊卫兵驻扎,联军到了就把他们全都赶走了。
  联军的目标塞瓦斯托波尔是个40,000人口的军港,打1780年代,居住的主要就是水兵和他们的家属。塞瓦斯托波尔分为两个部分,南部主要是军港军营等军事设施,北部是平民区,为城市和军事设施提供各种服务。阿尔玛之战的失利在平民中产生恐慌,很多人携带金银细软逃跑了。  
  联军在南面俯瞰塞瓦斯托波尔的高地上安营扎寨,此时的缅希科夫打算弃守塞瓦斯托波尔,带着主力部队离开城市向东跑到了贝克奇撒莱,城里人心惶惶。找不到主帅,黑海舰队司令科涅罗夫将军、工程师托德尔本和锡诺普海战的英雄纳西莫夫三个人站了出来担负起重任。三个人分了分工,军舰没了水兵上了岸,现在城防的主力成了海军,于是两位海军将领成了大家的主心骨。科涅罗夫到处视察去鼓舞人心,被派到塞瓦斯托波尔驻守第四号炮台的炮兵军官托尔斯泰,在写给哥哥的信里描述到:“他不像常人那样打招呼‘祝你健康’,而是问‘如果你们必须牺牲,小伙子们,你们会吗?’而人们回答他:‘我们愿意去牺牲,阁下,乌拉!’我看到他们都不是装样子,他们回答的时候每张脸上都带着严肃。”
  尽管到处鼓舞士气,科涅罗夫本人对保住塞瓦斯托波尔其实并没有信心,9月27日在写给妻子的信中,他说:“我们只有5,000陆军和10,000名水兵,武器装备也是大杂烩,甚至还有长矛。没有足够的人手防御那么长的防线,我们要做的就是坚持,坚持,如果我们能守得住那就是奇迹,如果守不住……”
  科涅罗夫除了鼓舞士气,还要抓纪律。水手们在码头上找到一大箱伏特加,然后便是三天大醉。科涅罗夫说这怎么能行?把酒全给我砸了,喝醉了酒还怎么打仗?  
  俄军工程师佛兰兹•爱德华多•伊万诺维奇•托德尔本
  相比海军将领们发挥出来的精神作用,托德尔本工程师的贡献是实实在在的。城里的所有人都被派去挖战壕,海军、陆军、战俘、男人、女人,甚至妓女,全部拉了上去。没有铁锹就用临时做成的木锹干,当然还要派人去敖德萨紧急征集铁锹送来,越多越好。没有篮子、袋子或者桶,人们就脱下衣服当袋子装土装石块。水兵把从军舰上拆下的大炮拉上阵地,所有能加强防御的东西都用上,联军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成了他们最大的动力。
  沙皇得知塞瓦斯托波尔人的顽强精神,9月底在写给将军的信中提到,是“俄罗斯的特殊精神”在拿破仑的铁蹄下挽救了俄国,号召他鼓起勇气再次战胜英法联军。“我们将向上帝祈祷,你可以号召他们保卫塞瓦斯托波尔,保卫舰队和俄国的土地,不要向任何人投降。”他在这些话下面画了道线:“向世界展示,我们同1812年一样坚定地站着的,是同一群俄国人!”
  沙皇同时写信给缅希科夫:“告诉我们年轻的水手们,我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他们身上。告诉他们不要向任何人低头,相信上帝,记住我们是俄国人,保卫我们的祖国和信仰,把我们的虔诚奉献给上帝。上帝保佑你们!我为你们和我们神圣的使命祈祷。”
  此时拉格伦清楚地看到俄军防御的薄弱,提议马上发起进攻,英军第四师师长乔治•卡斯卡特爵士(Sir George Cathcart)支持这个决定。卡斯卡特的部队占据在一座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小山,从他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尽管俄国人拼命努力,但是工事并不坚固。“我相信如果夜里或者拂晓前发起全线进攻,”卡斯卡特说:“我可以不受多大损失就能突进去。不带背包的话,白天冲过这些堡垒也不会有多大损失。”
  不过一直主张迅速突击的伯戈因这次表示反对,担心伤亡过大,主张还是先用炮火把俄军的火力削弱后,再发起冲击。法国人也是这个意见,康罗贝尔说他不打算不经过炮击就攻击,除非全军的安全能获得保障,看来四平八稳派还是占着上风。既然这样,那就把大炮拉上来吧。俄军舰队已经自沉,海军不需要那么多大炮了,也拉上来。于是军舰上的重炮拆开来,往山上拉,这一拉18天就过去了,俄军趁着这段时间又加强了他们的防御工事,迅速拿下塞瓦斯托波尔的机会越来越远,俄国人恐怕都不敢相信他们的运气会有这么好。
  法国人开始挖战壕,800多法军趁夜暗拿着锹带着镐,利用石头掩护,爬到俄军堡垒一公里前开始挖战壕,挖出的土推起来防御俄军,战壕蜿蜒着向着俄军阵地方向前进。10月9日和10日两天天气晴朗月亮高照,西北风把法军叮叮咣咣挖地道的声音吹走。不过到了凌晨,俄军还是发现了法军的行动,俄军炮兵开始朝着法军挖出的1公里长的战壕开炮。随后3,000法军投入挖战壕,每天夜里法军挖战壕,白天俄军炮轰。到了16日,五座炮兵阵地完成,50多门重炮布置到了阵地上。  
  英军也开始挖工事,把他们的大炮布置在绿山(Green Hill)和沃龙佐夫山(Vorontsov Hill)上,两座山中间是深谷。
  @大器烧猪 2021-09-04 17:40:32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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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继续:
  10月16日联军决定第二天早上开始炮击塞瓦斯托波尔,尽管英军的阵地还没有完成。联军都很乐观,不论是法国人还是英国人,都感到炮击48小时后,塞瓦斯托波尔定然灰飞烟灭。
  17日早上,俄军看到联军的炮眼全部打开,毫不犹豫地马上全线开火。联军的72门英国重炮和53门法国重炮开始反击,几分钟内炮战达到了高潮。塞瓦斯托波尔城内硝烟弥漫,很快黑烟笼罩了城市,让联军炮手无法看清目标准确射击。两小时后俄军有所斩获,两发俄军炮弹落到法军弹药库上,随着巨大的爆炸,法军炮手大惊失色,法军的炮兵阵地沉默下来。  
  炮击一开始,科涅罗夫就带着他的副官赶往前沿阵地,他们首先来到最危险的四号炮兵阵地,科涅罗夫走到每个炮位上,鼓励炮手。然后去到五号阵地上,在这里他遇到了受伤的纳西莫夫,不听劝阻,科涅罗夫继续来到三号阵地,也就是凸角堡,这里是英军炮火重点打击对象,指挥官已经战死。随后科涅罗夫又冒着英军的炮火,通过山谷来到马拉科夫阵地(Malakhov Bastion)慰问伤员。就在下山返回的时候,一发炮弹击中他,此后不久科涅罗夫死在战地医院里。
  中午联军的军舰也加入了炮击,连续发炮让俄军甚至看不清军舰的位置。1,240门舰炮轰击了六个小时,与之对打的是150门俄军海岸炮。自沉的俄国军舰让联军的军舰只能前进到离海岸800到1,500米的距离,用远射程炮火射击。距离远加上海上的风浪,让海军炮火的准确度很差。而俄军虽然炮少,但由于是岸炮,准确度更高。所以尽管联军打了5万发炮弹,给俄军造成的伤害却不大,反而自己损失不小,5艘军舰被击伤,30个水手战死500多人受伤,海军注定要在这一场塞瓦斯托波尔攻防战中充当次要角色。
  第一天炮击的效果看起来不大,法军向鲁道夫山(Mount Rodolph)只前进了一点儿。英军战果稍微好一点,给凸角堡造成了相当破坏,1,100多俄军伤亡,但离预想的目标差得很远。寄予厚望的68磅兰卡斯特炮(Lancaster)可靠性差,英军也缺乏大口径臼炮,加上射击距离远,完全没有达到期待的效果。
  第二天炮击继续,情况依然没有大的改观。而挺过第一轮炮击的俄国人,重新找回了信心,开始筹划反攻了,俄军将要采取什么行动呢?
  @沉寂的_海 2021-09-03 08:26:28
  @火锅哥哥 2021-09-05 16:12:22
  拿下高地的俄军在雷佐夫(Ryzhov)的指挥下,开始进攻第二道防线英军第93高地旅,这是现在唯一能阻止俄军前进到巴拉克拉瓦的部队。4个中队400多人的俄国骑兵,从高地上朝着英军冲了下来。英军仍然保持着两排队形,而不是传统的步兵对骑兵的方阵。经过阿尔玛一战,英军对手中的米尼步枪充满信心。坎贝尔骑着马命令手下:“站着不动,人在阵地在,死也死在这里!”高地上的《泰晤士报》记者拉塞尔描述到:“一条细细的红色条纹被一条钢铁的锁链串了起来……”这话传来传去成了“细细的红线”,好莱坞以Thin Red Line为名拍了一部电影,用的是这个名字但说的不是一码事儿。
    补上图。
   俄军主力2,000轻骑兵从山上冲下来,向着英军冲过来,此时8个中队700名英军重骑兵,被拉格伦派了来支援第93旅。拉格伦命令斯卡利特(Scarlett)将军率领重骑兵迎上去,英军重骑兵冲了上去冲入俄军队形,双方搅在一起开始对砍。重骑兵是穿着重甲的骑兵,对砍显然俄军的轻骑兵占不到便宜,俄国骑兵败了回去。英军重骑兵追过去,一直到追到俄军火力保护范围后,才放弃追赶。
    此战地图,红色是英军,黑色是土军,灰色是俄军,下面港湾处是英军的后勤补给中心巴拉克拉瓦。
  @我是白衣卿相 2021-08-30 11:01:19
  @我是白衣卿相 2021-09-14 17:39:08
  轮到诺兰中尉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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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场了,继续:
  诺兰上尉本就瞧不上这帮占据着高位的老爷们,开战以来,轻骑兵一直没有捞着仗打,每次想追击都被喊了回来,有劲儿使不出不说,自己的那套理论一直没有办法在实战中验证。卢肯爵爷还这儿磨磨叽叽,真是个“打酱油的”。诺兰不耐烦地用手一指说:“那里,我的长官,那就是您的敌人,那就是您的大炮。”事后卢肯说诺兰指的方向不是东边被缴获的英国大炮,而是北面山谷里有重兵保卫的俄国大炮。至于诺兰是不是这么指的不知道,反正卢肯是这样理解的。
  卢肯心说:你个“印度军官”装什么蒜?也不跟他多废话,带着命令过来找他内弟指挥轻骑兵的卡迪根。卡迪根一听说往设防森严的俄国阵地冲,疯了?卢肯说这是命令必须执行。卡迪根本来也是瞧不上姐夫卢肯的,同样不愿意多废话,冲就冲呗。
  661名轻骑兵走下山坡进入山谷,卡迪根带着第13龙骑兵和第17枪骑兵排在第一排,紧接着的是第11轻骑兵,然后是第8轻骑兵和第4龙骑兵。距离谷地俄军阵地2,000米,正常速度需要7分钟时间才能跑到,俄军的火力会从三个方向打击着他们。轻骑兵们策马开始一路小跑,诺兰也获准随着轻骑兵一起冲锋。排在第一排的诺兰策马向前超过卡迪根,高举着他的剑喊到“冲啊”!可能诺兰发现了方向不对,打算引导大家冲往正确的方向,一发俄国的炮弹在他身边爆炸,诺兰上尉当即牺牲。英军轻骑兵开始策马狂奔,向着俄军冲去。两个打头的骑兵队互相比着,看谁能立得头功。  
  接下来会发生怎么样的战斗呢?
  @ty_正能量41 2021-09-14 22:42:00
  周二晚上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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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继续:
  661名英军轻骑兵走下山坡进入山谷,开始策马狂奔,向着俄军冲去。俄军弹雨倾泻而下,英军的人和马纷纷被打倒,没有骑手的马匹四处乱窜。英军骑兵继续无所畏惧地向前冲着,一直冲入俄军阵地,用刀剑砍杀俄军炮手。雷佐夫见状忙命令哥萨克骑兵过来保护炮兵,哥萨克骑兵没有时间列队,胡乱地投入战斗,随即被英军击败夺路而逃。败逃的哥萨克骑兵又把后面跟随的俄军步兵冲乱,俄军炮兵赶紧拉着他们的大炮掉头而逃,英国轻骑兵虽然只有俄军的五分之一,却在追着俄军跑。  
  这是拉格伦命令的原稿,命令确实下得比较含糊,但是更大的问题还是在于沟通。彼此间的互相看不起导致了沟通不充分,以至于造成巨大的误会,事情的背后多多少少也反映了靠拼爹晋升带来的恶果。当然,诺兰上尉牺牲了,这个锅他来背最合适,两位爵爷也是这样向上级向法庭陈诉的。两位爵爷后来一直都在军中,混得还不错,卢肯最终晋升为陆军元帅(field-marshal),卡迪根成为骑兵总监(Inspector-general)。
  总结得失的时候,英国人认为最大的失误还不是轻骑兵冲锋,而是没有趁着重骑兵获胜派轻骑兵一起追上去掩杀。当然,英军也指责土耳其人胆小如鼠丢失阵地。英国人一直瞧不起土耳其人,对土耳其人要打就打要骂就骂,英国人的说法是像奴隶一样,中国人的说法就像鬼子对伪军一样。英军让土耳其军挖战壕,从巴拉克拉瓦往前线运东西。因为宗教信仰的原因,很多英国兵的口粮土耳其兵不能吃,原因你懂的。参加巴拉克拉瓦战斗的4,000土耳其兵,很多营养不良。不过土耳其人也没有办法,谁让咱是“西亚病夫”,得靠着西方列强保卫领土完整呢?土耳其指挥官命令当兵的:“要服从,不要忘了英军是苏丹的客人,是来保卫奥斯曼帝国领土完整的。”
    战斗结束的当晚,克里米亚迎来了第一场霜冻,冬天还会远吗?
  俄军认为巴拉克拉瓦一战他们取得了胜利,夺取了堤道高地的敌军阵地,缴获了英军的大炮,占据了一个可以威胁到英军补给线的阵地。俄军带着缴获英国大炮、大衣、刀剑、帽子、靴子,拉着缴获的军马等战利品,在塞瓦斯托波尔游行,军民的士气一下子被鼓舞起来。自打阿尔玛战败以来,俄军一直不敢同联军在开阔地带野战,这下重新取得了信心。
  10月31日获得胜利的战报,沙皇喜极而泣。
  受到鼓舞的俄军第二天展开了对英克曼-哥萨克山(Mount Inkerman-Cossack Mountain)英军右翼的进攻。哥萨克山是俄国人的叫法,英国人称为英克曼山,这是一列波状起伏支离破碎的山岭,2.5公里长,从北向南,位于塞瓦斯托波尔东面和乔尔纳河之间,俯瞰着通往辛菲罗波尔的道路,通往辛菲罗波尔的道路是塞瓦斯托波尔通往外界的主要通道。
  10月26日,5,000俄军在费奥多罗夫(Fedorov)上校的带领下,从塞瓦斯托波尔向东,然后向右爬上哥萨克山。毫无防备的英军第二师在南面家园岭上(Home Ridge)宿营,那里到巴拉克拉瓦平原有个陡坡。第二师此时只有2,600名士兵,其它人都在各处挖战壕。好在英军的警戒哨及时发现了俄军的行动,用他们的米尼步枪拖住了俄军,让埃文斯师长能组织起防御。拉上来18门大炮,对着俄军一通猛轰,俄军丢下数百名死伤退走了,还有一些被抓了俘虏。俘虏和开小差逃到了英军这边的俄军,带来的消息说塞瓦斯托波尔城内情况让人绝望,饮用水不足,医院人满为患,到处是前几天炮击的伤者还有传染病患者,污秽遍地气味难闻,城里人心惶惶,都感到城市很快就会陷落。
  不过这次行动只是一个侦察行动,是为了掩护一个更大的将要在英克曼高地上的行动,这个行动由沙皇本人亲自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