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琮笑问道:“美人?哪里有美人可看?”
那少年笑道:“就是‘梅花庄’少庄主啊!以前我去潘庄的潘员外家,偷偷瞧见了他家的小姐,长得真好看,像花儿一样美,隔几日我就去看她一次,每去看一次,回家睡觉就睡得特别沉,吃饭也吃得特别香,后来又听人说,‘梅花庄’的少庄主梅云婧,长得比花儿还要好看许多,那潘家小姐远远不及,便想来瞧一瞧,瞧她是怎生的美貌,是怎么比那潘家小姐美貌许多的!唉,只是我来山庄玩耍了许多次了,却一次也没见着。”
杜琮嘻嘻一笑,道:“你偷偷来了许多次,难道一次也没被山庄里的人撞见过么?”
那少年撇撇嘴笑道:“撞见了也无妨,至多将我喝骂一番,拎出庄外。况且我也不是次次都偷偷进来呀,偶尔也会报我大娘的名字,从正门进来,只是进来一趟很是繁琐,远不如这么溜进来爽快。”
他说罢沿着院子转了半个圈,大摇大摆地推开一扇后门,走了进去,大声喊道:“大娘,大娘,在么?”
二人也跟着走了进去,便听一个声音道:“小兔崽子,你终于来了。”
只见一个中年妇人个子高大,身上穿着粗布衣服,手中拿着一根扫帚,正叉着腰,瞧向三人。
那少年嘻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那妇人道:“大娘,这是给小竹子采的药?”
那妇人接过布包,朝李文成和杜琮望来,说道:“他们是谁?”
那少年嘻嘻笑道:“是我朋友,进来玩一玩的。”
那妇人啐骂道:“小兔崽子,你一个人进来也就算了,还带两个人来胡闹,要是给庄中护卫们抓住了,少不得给挨一顿揍。”
正说着间,突听院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渐渐向院门口而来,李文成与杜琮正要找个地方躲藏,那妇人脸色不变,指着三人道:“你们三个,给我去屋里,将里面的桌子碗筷整理一下。”
三人连忙跑进屋里,装作打扫屋子,整理桌凳。不一会,院子里走进来一群人,个个身着劲装,其中一人意态潇洒,正是韦廷玉。
这群人前头由一人领路,那人三十多岁的模样,身材中等,身形极厚实,穿了件青色葛布短衫,面目质朴,那人不时回头与身后的一人寒暄。
而那身后之人身形极高,比旁边众人都高出半个头,他双目闪闪有神,昂首阔步间显得极有气概,旁边与他并行的正是韦廷玉。
那领头之人进了院里,向那妇人道:“孙大娘,你将这里收拾一下,弄些好吃的,招待各位贵客。”
那孙大娘道了声“好勒”,进屋吩咐三人搬出桌椅,在院中摆开,那领头之人邀众人坐下,说道:“今日诸位英雄齐聚‘梅花庄’,雷某甚感荣幸!只是师父在闭关静修,不再打理庄中事务,师妹恰好又有事外出,只好由雷某招待各位,不周之处,还望各位见谅。”
一人接口道:“雷兄太客气了,谁人不知道‘梅花庄’大弟子雷世雄的大名,今日能见到雷兄,那更是我王固的荣幸。”
那领头之人正是“梅花庄”大弟子雷世雄,雷世雄道:“不敢,不敢!雷某这几年只在庄中走动,鲜有外出,这里除了司空兄是旧识,其余各位都不曾认得,孤陋寡闻,让大家见笑了。”
他说着向那身形极高之人摆开手掌,向众人介绍道:“诸位,这位是‘神剑门’司空震司空兄,原本师妹邀约各位前来,便是应司空兄之意。”
其余人也纷纷自我介绍,都是荆襄地方江湖上各门派的掌门或是主事,这时司空震向众人行了行礼道:“诸位英雄好汉,今日借梅少庄主与诸位相邀,便是想与诸位英雄好汉商量一件事。”
他目光向四下众人扫去,接着又道:“听闻近来襄阳附近有‘飞骑盟’横行江湖,屠戮百姓,而邪教‘玄刹教’又死灰复燃,危害武林,门主担心江湖安危,于是命在下来到这荆襄之地,为‘神剑门’设立分堂,震慑邪佞。诸位都是荆襄地方各门各派的主事,‘神剑门’设立分堂一事,自然需要诸位支持,所以今日特邀诸位英雄好汉前来商量商量。”
他此话一出,在座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一个高个中年汉子这时道:“‘神剑门’威震天下,雄踞当今最富庶的中原之地,咱们这里小地方,位置也偏僻,比不过东京繁华,贵派何必受这份清苦,再说有‘梅花庄’和我们‘燕形门’在,谅这‘飞骑盟’也翻不起大浪,至于那‘玄刹教’,早在十八年就已覆灭,当年我还曾亲身参与此事,‘玄刹教’教主鹰无邪和教中长老护法,几乎死伤殆尽,剩下的余孽不足为惧,倒也不必为此惊扰贵派,平添麻烦。”
那高个中年汉子乃是“燕形门”副门主郭昱,司空震闻言眼中精芒闪动,朗声笑道: “传闻‘飞骑盟’盟主自号‘飞流将军’,武功强横,手下‘飞骑六部’,个个悍勇凶残,前些日刚刚在‘柳子山’附近烧杀抢掠,也未听说有谁去阻挡一番。”
众人闻言均感不悦,郭昱道:“柳子山’离这里少说也有上百里,‘飞骑盟’来去如风,咱们如何管得到,再说那‘飞骑盟’兵贼数千,势力强横,倘若真要管,至少也得谋划一阵,断不能鲁莽行事。”
司空震哈哈笑道:“郭门主说得好!不过‘飞骑盟’昨日能抢掠‘柳子山’,明日就能抢掠‘金牛山’,郭门主需好好谋划了。”
郭昱闻言脸色一变,“金牛山”附近不远正是“燕形门”门派所据之地,他双目向司空震扫去,振声道:“区区一个‘飞骑盟’,我们‘燕形门’怎么会怕!无论是谁,胆敢在咱们这里生事,定叫他有来无回。”
司空震呵呵一笑,这时雷世雄也道:“此事干系重大,请问司空兄是否曾向少庄主在信中明言此事。”
司空震道:“雷兄,信中倒未具体提及,本来今日也正想与少庄主商议此事,少庄主此次外出,是否正在调查‘玄刹教’妖人作恶的事?”
雷世雄点点头道:“正是,近年来江湖上接连丢失童男童女,师妹察觉此事异常,于是派人追查,现已查出这事与‘玄刹教’妖人有关,前几日又发现一名邪教重要人物,所以师妹亲自去追查了。”
众人中“莫家堡”堡主莫言声道:“这些邪教妖人抓小孩来做什么?”
司空震这时道:“诸位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闻,邪教中有一门武功,叫做‘血影魔经’,此武功非常邪恶歹毒,源自一派叫做‘圣婴教’的邪教,相传若要修练此邪功,需吸食童男童女的精血元气,若是邪功大成,可让身体消隐于无形之中,如鬼如魅,端是厉害可怕。”
“天下间竟有如此邪门的功夫!”众人中许多人都是头一次听说,只觉此等练功之法实在邪门阴毒。
这时十二连环坞七当家王固道:“这邪教妖人,当真不得好死。”
司空震道:“在下也是听家师说的,这一派早在百年前便已式微,余下的教徒流落江湖,后来为大魔头鹰无邪所收复,归入‘玄刹教’。龙门崖一战,鹰无邪毙命,教中精英也几乎尽皆伏诛,可是却有两人下落不明,其中一人是‘玄刹教’的首席护法长老,叫作血蝙蝠,这血蝙蝠正是‘血影魔经’的继承者,据传他的武功已达化境,此人在龙门崖一战后,再也未曾在江湖上出现过。另外一人江湖人称‘毒手赤练’,是当时‘玄刹教’最年轻的护法,那日侥幸逃脱后,至此也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当“血影魔经”四个字传入李文成耳里时,他心中一惊,不由竖起耳朵听起来,这“血影魔经”他也练了两月有余,除了艰涩深奥之外,书卷里也并未提及需吸食童男童女的精血元气之说,这江湖传言,果然是越传越玄乎,不得全信。
@白色伤疤 2021-11-11 11:13:57
这次还带上杜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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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杜琮,一定是欢快的^_^
@祁健 2021-11-15 21:22:12
一下子更新这么多,看得我眼花缭乱,消化不良。先记号,有时间细细品读,再写阅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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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兄好!!!
@祁健 2021-11-13 19:23:08
收藏了,有空细读,武侠是成年人的童话,现在纯武侠已经很少了,金庸武侠的巅峰时期可能不会再有,作者大都学习美剧的框架,融合历史,悬疑,武打,搞笑等多种元素,才能吸引到口味挑剔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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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白: 举报 2021-10-14 20:45:42 评论
嗯嗯,现在还坚持写武侠的,多少还有些浪漫情怀的。能不能吸引到口味挑剔的读者我不确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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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兄情感充沛啊,真的佩服!!!
雷世雄这时道:“司空兄是说,近来荆襄各地频现邪教妖人痕迹,都是这二人在背后兴风作浪?”
司空震点点头道:“极有可能。”
王固这时叫道:“管他是哪方妖魔鬼怪,我只相信,有‘梅花庄’在,定然不会有事,倒也用不着你们‘神剑门’出手。”
司空震面色不变,说道:“设立分堂一事,已由我门门主定夺,断不会改变。”
王固大怒道:“我管你什么神剑门还是鬼剑门,是威震天下,还是威震地下!反正我不认识,我王固只唯‘梅花庄’马首是瞻,其他人,我一概不认。”
司空震脸色一变,这时他身旁一个的身形挺拔的汉子怒道:“岂有此理,你胆敢羞辱‘神剑门’,倘若不是看在梅少庄主的份上,定要撕烂你的嘴。”
那挺拔汉子也是“神剑门”门人,名叫方振山,王固大吐一口唾沫,嚷道:“好小子,好大的口气,你要撕烂大爷的嘴,那你来试试,在咱们的地盘,你倒是猖狂得很,我王固还未受过这等鸟气。”
二人顿时吵闹开来,雷世雄正要劝和,司空震突然“哈哈哈”地连笑三声,这一笑犹如晴天霹雳,在众人耳边炸起。李文成在屋里听得这笑声,顿觉胸口血气翻腾,耳边像似要炸裂一般,难受至极。
韦廷玉站起身,微微笑道:“好!”转头向王固道:“王当家,在下‘神剑门’韦廷玉,特向王当家讨教几招,还望赐教!”
刚才司空震那一声震耳欲聋的笑声,威势骇人,直令王固心惊肉跳,这种威势他还从未见过,但他也是血气的性子,不肯叫人小瞧,这时硬起头皮道:“打就打!我还怕了不成!”
这院落极大,众人马上腾出一块空地,韦廷玉说了声“请”,身形一荡,轻飘飘落入空地一边,众人见状暗暗吃惊,这手轻身功夫着实不凡。
王固也越众而出,他身形矮胖结实,腰身有些粗壮,身后背着一柄铁锤,这时在韦廷玉对面站定,将铁锤取在手中。
雷世雄这时道:“刀剑无眼!两位还是比试拳脚功夫比较妥当。”
韦廷玉摆摆手,笑道:“无妨,我空手即可,王当家随意。”
王固见自己被如此轻视,心头大是恼火,当下更不客气,喝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倘若我一个不小心收不住手,将你骨头砸碎,你可别怨人。”
韦廷玉潇洒笑道:“尽管使出你的本事来,倘若能够打到我,那是我学艺不精,不怨你。”
王固见韦廷玉赤手空拳,他提起铁锤“呼”地就向韦廷玉捶了过去。
这时韦廷玉脚下一旋,身形倏地一闪,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韦廷玉已闪身到了王固身边,右掌一下按在他肩膀上,轻轻一带,他这一锤便已击空,身子”蹬蹬蹬“地向前蹿出好几步。
王固大惊,他的铁锤重达五十来斤,刚才一锤抡过去,挨着便伤,砸中便死,如此巨大的杀伤力,他出招便无顾忌,多少有些大意。
这韦廷玉虽是空手,却并未躲避,身形极飘忽,一下就闪过他的铁锤,竟朝前闪到他近身,着实是艺高人胆大,刚才那一掌若不是按在他肩膀,而是切在他颈脖,他根本防不住。
王固收起大意之心,将铁锤摆开架势,一连数锤向韦廷玉砸去,韦廷玉的身形在他铁锤之间飘来飘去,待他砸到第九锤时,已气喘吁吁,这时韦廷玉突地飘到他身前右侧,一掌切在他的手腕上,他心腕一痛,手中铁锤顿时把持不住,落到地上。
韦廷玉道:“王当家,得罪了。”
王固一脸通红地回到座位,这时院落外人声嘈杂,直向院门口涌来,原来是一群庄中护卫,刚才司空震那三声犹如晴天霹雳的笑声,远远传送出去,惊动了庄中护卫,护卫们见院中有人比武,大是兴奋,纷纷涌进来看热闹。
韦廷玉轻松胜了王固,这时拔出腰间长剑,转头向“燕形门”副门主郭昱道:“郭门主,久闻贵派的‘燕回剑法’在江湖上独树一帜,今日可否让晚辈见识见识。”
院中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到郭昱身上,“燕形门”原本也属“万剑盟”中的一派,但是他们自认偏远,龙门崖一战后,对于盟主司空羽的号令,他们是既不听调,也不听宣,便只派人参与过第一届的“万剑会武”大会。
显然此次“神剑门”三人有备而来,分明是向荆襄武林中的江湖各派示威,指不定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更难堪的话来,郭昱自觉推拖不得,当下朗声道:“果然是英雄少年,胆气可嘉,好,今日正好也见识见识‘神剑门’的剑法武学。”
他掣出长剑,目露精光,向韦廷玉道:“请!”
二人一交上手,便听一阵叮叮咚咚的兵刃交击声如疾雨般响起,二人乍开乍合,身形快极。
这韦廷玉也当真大胆,一接招竟直刺直劈,与郭昱比拼起了剑上功力,他年纪比郭昱小了十多岁,但功力丝毫不弱,三招过后,他剑法一变,不再硬拼,剑势变得飘忽不定,令人难以琢磨,而郭昱的剑法也是走的轻巧飘逸的路子。
这时,屋里的窗户边,李文成正凝神注目着二人的比武。对于剑法的练习,他只是从“血影魔经”上学了个一招半式,领悟还极浅,平常与杜琮等人切磋练剑,他自然不敢使出来,除了那次危急时刻将黑衣人一招击杀,后来几乎再也没有试炼的机会,此时他已稍有见识,见二人剑法如此高强,便仔细观摩起来。
初时,李文成全然看不清二人的剑路去势,他极目凝望,想将二人的剑法招数瞧得更加清楚一些,渐渐地,数招过后,二人的剑法招数他竟也能瞧出些了眉目了,这时心里直想着,倘若这一招攻向自己,该如何接招,如何破解,他知道以他目前的剑法修为,如果真正与这二人对敌,能够接住一两招,也万分困难。
不多时,二人已交手十来招,韦廷玉剑法突然又变,手中剑一下子变得夭矫灵动,如灵蛇游走,剑尖轻松透入郭昱的剑网之内。
他剑法如此精妙,李文成不禁瞧得入神,那郭昱这时左支右绌,勉力抵挡了三招,被韦廷玉一剑刺破衣袖,败下阵来。
韦廷玉胜了郭昱,不由举目四顾,脸上露出飞扬的神采。
众人也大感惊讶,郭昱身为“燕形门”副门主,武功在江湖上那也算是数得上的高手,竟如此快地败下阵来,这韦廷玉这般年轻,剑法竟这般高强,实在难以想象。
此时李文成再一次见识了他高超的剑法,心中即是佩服,又不免有些灰心丧气,也不知自己的剑法什么时候才能练到他这般地步。
韦廷玉连胜二人,众人都觉面上无光,郭昱这时道:“虽然我败了,但我们荆襄武林中,有的是英雄好汉。”
他说着望向雷世雄道:“雷兄弟乃是梅庄主的高足,武功决不弱于你。”
众人这时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雷世雄,在这荆襄武林之中,“梅花庄”自然是江湖魁首,此时又是在“梅花庄”内,雷世雄一下子成了众目所望,连观战的庄中护卫也纷纷喊道:“雷大哥,跟他比试比试。”
韦廷玉轻松连胜,犹觉不过瘾,这时也微笑道:“不知可否有幸与雷师兄讨教几招,见识见识雷师兄的高超武功。”
雷世雄知道此时推却不过,也拱手道:“韦公子太客气了,与韦公子过招,雷某甚感荣幸。”
他见韦廷玉武功的确不凡,当下收敛心神,持起剑,慢慢踱入场中,这时他每行一步,似身负巨石一般,众人只感这巨石似乎便要向自己压过来,韦廷玉原本微笑的脸庞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行到韦廷玉对面,雷世雄身形站定,向韦廷玉抱了个拳礼。
韦廷玉回了一礼,当下脚步前踏,向雷世雄刺出一剑,这一剑递到中途,忽然剑尖微微颤动,宛如又幻化出了一剑,虚虚实实,向雷世雄右肩袭到。
雷世雄岿然不动,直至剑花刺到眼前,手中剑势突然一挥,两剑相交,他这一挥力劲雄沉,一剑即出,便如崩石,将韦廷玉剑势震开。
韦廷玉这时身形晃动,他连退数步,随即变招,脚步轻旋,一下子连续换了三个方位,每移一位,便刺出一剑,这时好似三剑同时刺出一般,端是变幻莫测。
众人忍不住惊讶大叫,纵然雷世雄剑力雄劲,这韦廷玉应变也是快极,丝毫未被雷世雄雄劲的反击之力所影响。
这时雷世雄也刺出了一剑,他这一剑并不快,好似带着一股沉凝的力道,不偏不倚,正好与韦廷玉的剑身相交,韦廷玉那变幻的剑光一下子就失去了光芒,往回倒飞。
韦廷玉手腕连晃,长剑剑柄从他手心翻到手背,又翻转回手中,转了一圈,不仅将雷世雄的力道御去,竟又顺势刺出,实在是精妙异常,连雷世雄也有些意想不到,好在他功力精深,行有余力,又向前刺出一剑,瞬间便将韦廷玉的剑势挡住。
此时,窗边的李文成不禁瞧得热血沸腾,这二人的剑法相斗,极似那两个罗汉的阴拳和阳拳相斗,用的虽然是剑,却与拳法同理,这韦廷玉的剑招莫测变幻,与那瘦罗汉的阴拳拳理有不少相通之处。
而雷世雄的剑招,与那胖罗汉的拳理颇是相通。一时间李文成心神俱醉,那些拳法中一些不通之处霎时豁然开朗,对剑法的理解也有所领悟。
二人相斗三十来招,雷世雄依然从容不迫,此时韦廷玉身形却没开始那么飘然洒脱了,雷世雄每刺一剑,都带着一股压迫的力道,韦廷玉渐渐有些应付吃力。
众人都开始大声呼喝,雷世雄已经占据上风。这时韦廷玉剑势突变,如灵蛇游走,吞吐闪烁,一剑刺向雷世雄右胸,雷世雄也递出一剑,要将来剑抵挡,这时,原本刺向雷世雄右胸的剑,突然滑到左胸,雷世雄挡了个空,眼见便要刺到胸口,他大喝一声,左掌陡出,一掌拍中剑身。
韦廷玉剑身一抖,身形也跟着颤动起来,不由连退数步,身上大汗淋漓,他收起剑,说道:“好厉害的‘五梅神掌’,雷师兄武功高超,佩服佩服,我败了。”
雷世雄即刻收剑,抱拳道:“韦公子,承让了。”
韦廷玉俊雅的脸庞有些黯然,众人中有些尚未瞧得明白,那韦廷玉虽然身处下风,但他明明还有一战之力,怎么却自动认输了,但见当下情形,既然雷世雄胜了,为荆襄武林挽回了一番颜面,不禁大声欢呼起来。
李文成也大感开心,在这之前,韦廷玉展露出的那般高超的剑法,多少令他有些沮丧,这时却败了,顿令他觉得,这翩翩公子的高超剑术,也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高不可攀。
司空震这时朗声道:“师弟,不必气馁,你只是功力浅了些,经验也不足,能与雷世兄打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即便是师兄我,要想胜过雷兄,那也要大费周章。”
雷世雄道:“司空兄的武功,我甚是佩服,我的这点微末技艺,不敢与司空兄相提并论。”
众人听得脸色又是一变, 这时孙大娘已将酒菜备好,雷世雄招呼众人坐下吃酒。
待酒席散去,已是下午,告别了孙大娘,三人由那少年领着,兜兜转转出了庄外。分别在即,杜琮向那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道:“我叫朱半山,常在附近打猎。你们呢?”
杜琮与李文成各自报了姓名。
朱半山道:“你们现在打算要到哪里去?”
杜琮笑道:“我们回江陵,若是哪日你来江陵玩,我定要好好招待你。”
朱半山哈哈笑道:“哪日有空,我一定去江陵玩,就怕到时你不认账了。”
三人哈哈大笑,挥手告别后,二人找到栓马的地方,解开马缰,往来时的路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