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记录红木那些人和事(即图文记录越南开木料那些事<续>)

  大boss是凭祥红木业的领军人物,之前用的导购都是比较御姐范的,当她们手中握有大客户资源后,便离开大boss创业了。要知道,大boss的客户,基本上都是千万身家以上的。
  年轻人有想法,自主创业是好事,大boss表面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其实,内心另有计较。这几位御姐之间的合作方式比较杂,这里就不细说了,其中一位小御姐,到厂和我谈合作。
  我觉得她们已经把摊子铺大了点,怕会收不拢,于是笑言:“大boss的单,大都是上百万的单,有一些二三十万的小单大boss不愿意做,转单给我的话,利润还是可观的。一年能接大boss两三个小单,我已经很满足了。”
  小御姐点了点头,顿了顿,接着目光直视而来说:“所以,你怕和我们合作后会得罪大boss,进而失去他的小单。”
  凡是人,总有取舍,而每一个人,都在别人的取舍之间。而我,只是取了我应该取的,希望你不要有所怨。
  从她神色来看,应该有所失望,只见她双手抱胸,淡淡道:“你我都知道,凭祥红木业的领军人物所做的生意,对凭祥红木业的提升没有帮助。以二八定律来看,百万大客户几乎都集中在他们那边,我们只能在夹缝中求存,如果弱弱不能合作,没办法胜强。”
  在合作这方面我有方哥,兄弟同心的话,是可以平稳过渡任何困境的。至于她说的那种情况,在那个行业都会有,比如恒大的许大boss,又对房产业的发展有什么贡献了,不过是在圈钱。
  以资金的优势来操纵市场,这其实是不健全的,我也想要改变,也希望能看到凭祥红木业能有更健全的发展,但前提是,我得先活着。政府对于明年的经济是求稳,也就是说2022的经济形势并不容乐观。
  寒冬将至,虽不至于寸草不生,但想要生长,也并不易……

  
  还在昨晚,方嫂和Y先生的老婆就开始做水圆(汤圆)了,昨天只是简单的做了花生木耳肉馅,今天是冬至,肉馅就比较丰富了,甜的咸的都有。
  再过几天,Y先生的隔离期就要结束了,所以,Y夫人很高兴,和方嫂有说有笑的剁馅包水圆,我和方哥乐得袖手旁观,等吃。待Y先脱笼后,至少还要再缴纳一个月的公粮,子弹要尽数入库,那是一定的,对吧。
  方哥一边坏笑,一边伸出手指头,直了又弯,弯了又直……我禁不住好笑,大哥,节奏太快,会死人的。
  方哥笑言:干柴烈火就是这个节奏,数次这样的节奏才能引起火山爆发,只有量变,才会质变。
  嗯,大哥你对,待以后我们从越南归来,你就按这个标准来,嫂子会很高兴的。
  这段时间,我在微信里偶有和Y先生闲聊,他在隔离酒店吃了政府发的药后,常常犯困想睡觉。嗯,这就对了,就是要让你睡啊,不睡的话,你一天到晚都想离开。据Y先生所言,早上八点左右进行核酸检测,但有一天早上,采集的工作人员直到九点都没来,于是Y先生有点焦躁,生怕少做一次核酸检测便会晚一天离开,竟然打电话催促前台,让工作人员赶紧来做核酸检测。
  待Y夫人把煮好的水圆打包离开后,我发微给Y先生:“兄弟,精神点,你老婆给你送水圆了。”
  Y先生可能又被隔离药搞得昏睡了没有回信息,于是我决定给自己加戏,又发微给Y先生说:“兄弟,以前你吃水圆肯定没有吃过狗肉韭菜馅的,这一次方嫂帮你添了把火,必须熊熊燃烧。”
  Y先生回复过来的语音,透露出些许小惊喜,只听他说:不是吧,还有狗肉韭菜馅的水圆?听着就香……
  确实,听着就香,至于是否真香,看个人口味了,反正,我觉得挺香的。我在微信里随口胡绉,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不是真香我也不知道,他奶奶的,我也没吃过,好吧
  今天,会有很多朋友告诉你在吃水圆,但没有告诉你是什么馅的,反正,我吃的是花生木耳肉馅,可能还会有芝麻红枣糖馅,可能还会有坚果肉馅。咳咳,后面这两个馅,在线等,让我们的肠胃一起来点惊叹声……

  
  年关,广西边境防疫工作吃紧,之前是我们凭祥宁明这边
  现在,东兴那边也紧了。
  我听东兴的红木同行提过,有人想游河偷渡过来,于是警察朝河鸣枪示警。太明目张胆,太不专业了,好歹搞套潜水装备嘛,然并卵……

  
  疫锁北越,使得北越的天空少了很多的烟火色
  往常,人流接踵的咖啡厅,在夜间映出一片清冷,让人生出“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之感
  一念起,万水千山,好想去看看
  看看北越的烟火,看看热情的人儿

  
  我写过一篇关于越女阿杏的,后来就没再提及她
  时局好时,她很乐意和我们中国商人做生意
  当时局不好时,她会产生“民族情绪”,这对于中国商人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前些天,有中国红木商人因为没有隔离十四天,群聚在北越红木市场某某酒店被越南公安端时,她其实有发圈:请你们不要再来添乱了。
  她这条朋友圈,相当于把按正常手续隔离的中国红木商人也得罪了。
  估计她也考虑到了和她有生意往来的中国红木商人的情感,很快又删了这条朋友圈,但,我看到了。
  阿杏啊,我们商人做生意,不应该带着意气啊。这,会影响你的判断。我不喜欢的是你们越南的政府,但和你们做生意时,我从来没有自带优越感,大家都是为了生活而忙碌的普通老百姓,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物流被海关扣压的那一车货,有我们的料。物流承诺一个月内一定把这一批货活动出来。
  转眼这么多天过去了,物流没什么回复,于是我今天过去了一趟。本来,微信或电话问一下就可以了,但面聊可以沟通的更深入一些。
  物流老总看上去有点丧气,从他口中我才得知,物流昨天又被搞了一车货,这一次,是因为在缅甸花梨里夹带酸枝,只听他骂骂咧咧:“就夹带了一点酸枝料,不值什么钱,海关竟然一查一个准,不是同行搞,还能有谁?”
  物流在发货之前,也不知道缅花里夹带了酸枝,货运量这么大,他们不可能一一拆包详查。按他所推测,应该是别的物流联合越南人一起搞的。
  我顺便和物流核了下单,物流被海关扣压的第二车,没有我们的料,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物流老总表示,往下暂时只接熟识朋友所发的货,不熟识的不接货了,防不胜防。
  你搞我,我搞你,轮回中,烂事依旧。我见他眉间不展,有心幽他一默,笑言:“厂里还养有几只鸡,你要不要抓一只去放生,这样,没准可以转运。”
  “转个鸡毛运,老子天生命硬,顶得住。要是让我知道是那个物流同行搞的鬼,老子让他好看。”
  “喝酒吗,我和方哥请你,就我们仨。”
  “没什么心情……”物流老总摇了摇头,“等我搞定了这摊烂事,再找你们喝。”
  我见他事多,于是告辞了。往往是这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因为那一箭,可能是从最黑最深的角落里射出来的

  临睡前,来一张治愈系的
  朋友们晚安,好梦

  
  去年,我发货往武汉,代客户联系XXX拼车直达物流。可能是XXX拼车直达物流给司机的钱不够多,于是司机把车停在高速入口区后,叫客户自己找车来装家具。
  这位客户上了年纪,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便打电话向我反映情况,于是我便和XXX拼车直达物流协商,对方反馈,司机要再加两百块才肯入城。
  好,这两百块由我来出,你让司机不要再加客户的运费,按原来的运费来收。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司机多收了这两百块后,并没有如约把家具送到客户小区楼下,而是不断发出连环call,让客户找车来接家具,不然就把车开走了。
  太欺负人了,司机应该是从客户的声音听出来,是老年人,觉得可以欺负一下。
  当时我震怒了,立马拔打司机的电话,直接开吼: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报警,你从凭祥运毒到武汉,从边境出发,运毒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到时你被缉毒队扣车后,我再让客户去接家具。能买得起红木家具的客户,在当地或多或少会有一些人脉,够胆的话,你就试试。
  后来,司机不但送货到客户小区,还帮忙搬运家具,总算是解决了。但XXX拼车直达老总欠我一句道歉,往后我发货,没再找他。
  今日,XXX拼车直达老总入厂,说:“韦总,好久不找我发货了,过来拜访一下了解情况。”
  我打哈哈说:“疫情大家都不好过,货量太少,不好意思打扰你。”
  “即便货量少,也还是有货可发的嘛,怎么不找我?”
  我心想,整整一年过去了,你才想起我没在你那发货,不但往后不会从你这发货,要是红木同行问起,我也会如实而言,不会帮你粉饰。当然,这只是我心声,我另说的是:“我们喝点茶,慢慢聊……”
  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不过是你来我往的客套话。
  光阴,就是这样虚度的……


  
  同是边境的东兴,全员居家隔离
  身在凭祥的我,有点小确幸,疫情持续两年了,还没被隔离过
  边境疫情,实在吃紧。之前我听凭祥的朋友提及,帮偷渡客偷渡的人,每帮偷渡一个,就可以收八万
  暴利之下,有人挺而走险,那些想要偷渡回国的,几乎都是出国到东南亚的诈骗犯,有的是钱,不赚他们的钱赚谁的?八万一个还嫌少,恨不得把价格喊到十万一个

  图下,摘自越南朋友圈。因为疫情,越南的水果进不了友谊关,只好拉回越南派送,不然水果有可能烂在友谊关都进不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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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纪事

  前辈和我师父同辈,他有一块木化玉(木材重新结晶化玉),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不知价值几何,反正,他宝贝得很。
  这一层结晶玉化,有着远古的神秘,就像千年神女的面纱,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当然,这是我迎合前辈收藏我吹的水……而已。毕竟,敬老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水他一发让他开心开心。
  前辈原本是想要清货退离凭祥红木市场,上一次他还让我帮处理两个黄花梨摆件来着。我把这两个黄花梨摆件拍照发圈后,江逝的客户朋友看上了,并转了款过来,没想到前辈后悔了,咂着嘴说:“收藏了好多年,舍不得呀,舍不得呀。”
  前辈呀,你见我闲多,拿我逗闷是吧?我已经收了客户朋友的钱款,现在不仅要退款,还要和客户朋友赔礼道歉的。
  前辈歉然着说,退钱给人家吧,我送你一瓶海之蓝,就当是给你赔礼了。
  这……还差不多,长辈所赐,不敢辞呀。
  这一次,我见前辈东拉西扯,所聊与业务没什么关连,于是有些坐不住了,厂里还有事没处理完呢。
  前辈也看出了我漫不经心,笑言:“你师父离开凭祥时,让我多照拂你的业务,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喽,也帮不了你什么。以后没什么事的话,到我这来喝茶,老了,想多沾沾你们年轻人的朝气。”
  最后一盏茶之际,我问出了早之前的疑惑:“X叔,你不是要清货离开凭祥回老家的?是不是接了大单舍不得走了,如果是大单,分我一点喂。”
  前辈学着我在微信发圈的语气说:“老汉我割了点身外之物,还可以挺一挺。”说着,他哈哈笑了起来,也许,在他看来,学一学后辈的语气,还蛮活力四射的。
  前辈吃过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对此,我不敢多言什么建议。但我有个银行系统的师弟说,今年的疫情肯定是结束不了的,但不要以为挺过了疫情就觉得难关过了,明后两年,可能会比今年还难。银行的师弟之所以这么说,可能是从银行数据分析得出来的结论。也许此疫,会让很多商人元气大伤,没有两三年是恢复不过来的了。
  前辈,要珍惜手里的银子哟,要让银子生蛋哟。
  君以‘猛虎嗅蔷薇’之势行走北越时,吾正风华。君之风采,曾让晚辈亦步亦趋,我沿着他们的足迹追了十年,虽然像是昨天的事,但属于前辈的那个时代,似乎正在缓缓落幕。
  双枪陆文龙,是属于前辈那个年代的故事。
  60、70或80年代生长的人,在年画里应该常见到三英战吕布,双枪陆文龙。那是一个崇尚英雄的年代,所以英雄的故事经常出现在年画和小人书里。
  而90后对陆文龙应该无感,因为他们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年画,也没看过小人书。至于吕布,90后应该是知道的,一部《三国演义》满足了正统的文化导向,得以广为流传。是以,人们知道吕布,刘备更是成了仁义之君的典范。
  刘备,是不是从来没有人问过你,中原第一雄关——徐州,你真的不想要吗?果真不想要,为何而来?真的是为了仁义之名而来吗?
  现在,我问了,使君该如何作答?
  一个比一个能潜,潜龙的潜,这是曹操的幸事,棋逢对手当然是幸事。但这也是曹操的不幸,同时期的人物都太牛了,致使他不能一统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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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记事

  以下,为了便于朋友们阅读,我把这位朋友称为猪肉佬,这并无不敬之处,木业在古时,也只属于三教九流。
  厂里的杂狼病得卧地不起,于是我让猪肉佬先不留猪肺了,有时,他顺路也送猪肺过来。估计猪肉佬给杂狼送猪肺送出感情来了,入厂探探。他见杂狼病得不轻,于是来上一嗓:“兄弟,动一动喂,精神滴。”
  “咳咳,它是母的。”
  “一个意思的嘛,反正它能听懂。”
  狗鼻子很灵,虽然猪肉佬没有煮过猪肺给杂狼吃,但他拎着猪肺入厂时,杂狼应该是能嗅出味来的,应该有记着他送食之恩。
  杂狼哭了,低低地嚎着,像是粗狂男人的哭声,闻者动容。
  在闲茶时,猪肉佬有在抱怨:摆摊一天,一头猪都卖不完,赚不到什么钱。不敢养猪了,现在一只猪苗要一千六,上次贪便宜买越南猪苗一千二一只,买回来十只,一下子死了八只,一下子不见了一万多,老婆心疼得睡不着,现在摆两个月的摊都赚不了一万多……
  和我不一样,猪肉佬是土生土长的凭祥人,属于曾经垮掉的一代。他戒毒,不是以无上的毅力来戒的,他是觉得没意思了,不想吸了。据他所言,第一次吸冰,亢奋得睡不着,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于是半夜三更把老婆轰起来一起修天地和谐大法。
  他是在第三天晚上才睡得着觉的,这让他明白到,所谓整日整夜的亢奋,不过是在过度地燃烧自己,透支自己的将来。
  朋友们可能不知道,十几年前的凭祥,几乎每个村都与毒品有染,据猪肉佬所言:夸张到什么程度呢,在大榕树底下摆卖,像是在菜市场卖白菜一样,村路上随便走几步都能看到丢弃的针管。
  毒品,曾经吸毁了凭祥两代年轻人。凭祥有一个富二代,他老爹对他的要求只有一个,不吸毒就行。而那位富二代,无聊透顶后,也能想出一些新奇的玩意,比如,和另一位富二代打牌,互抽耳光;比如开摇头丸part外加一些羞羞的场面,被他老爹逮到一阵皮带狂抽后,竟然还能跪着辩解:我没吸毒,摇头丸不是毒。
  但这位富二代还是有羞耻心的,他是在吸嗨后“办羞羞事”的时候,被老爹给逮到的,这让他很抬不起头来,什么都被看光了,节操碎了一地。这,多多少少让他老爹感觉到有些欣慰:还没有无法无天,还有羞耻心,还有得救。
  未曾清贫难做人,这位富二代被他老爹送回农村老家了,不让你种田种甘蔗,你看着他们种,知道辛苦就行……
  毒品,能吸噬骨髓,可怕么?但与“瘾君子”比起来,我还真是不俱毒,因为,我从来没有碰过。
  不赌,就不会输
  不吸,就不会惧
  李C发来微信,是关于小A的。小A有在单曲循环听《扶桑安魂曲》,每次她心情不好时,都会听这一首,一遍又一遍。这是一款游戏的主题歌,男主肖途从修罗场走出来以后,为了活下去,把至纯至性的武藤纯子给杀了,还抡起石头砸毁了她的脸,终于变成了他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纯子的一声“肖君”,曾软化了多少游戏宅男的心。纯子又怎么会料到,心中的肖君,竟狠硬至此,往死里下手。她眼中所有的错愕,最终都刻画在了风中,闪进了小A的心房。
  小A只是在闲时玩这款游戏,没想到陷进去了,游戏还有后续,但她终在了《扶桑安魂曲》这一章。
  在成长路上,我们会遇到很多嗑嗑绊绊,很多朋友是在跌跌撞撞中,被日本的动画片给治愈了。而小A,最喜欢看的日本动画片是《幽灵公主》,有风有画,有勇敢的屠龙少年,兼之有久石让的配乐,简直是完美又治愈。
  但没想到《扶桑安魂曲》这一出,屠龙少年,竟成了恶龙。
  这两年,催我更帖最多的就是小A,而这段时间,我杂事比较多,没怎么写,小A有发语音说:你怎么又在整理旧帖,我都看过了。
  我们的平安喜乐,并不同步,闲时翻翻帖子就好,不用天天看的。
  只有陈奕讯,才能把《孤勇者》演唱得淋漓尽致,张学友不行。于是,我在微信里找到相关联接发给小A,劝她少听《扶桑安魂曲》,多听听《孤勇者》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
  却敢堵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样
  去吗 配吗 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 战啊 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无象之战,是李C教我怎么打的,一旦入你门,我便没从前那么自在了。李C发微过来和我提及小A把自己关在房里听音乐时,我还在点单算料。
  “马上放下料单,小A现在……”
  “好咧”
  我很少在晚上九点写帖,找了《孤勇者》相关音乐链接发给小A后,仿佛在静候着什么,无所事事便写帖了。
  《孤勇者》也是我在自我勉励,我其实,曾经跪过,老爸中风住院出院后生活不能自理,老妈又在那时患上了糖尿病,家里乱得像一锅粥,而那时,我正处于困境……
  嚎啕大哭,往往在少年之前;少年之后,男儿有泪不轻弹;中年过后的哭,往往不敢放声哭,会哭得隐忍,哭得断续,像是粗狂的风
  凭祥红木圈的朋友发来视频,有个越南妹偷渡过来,躲在甘蔗地里被抓到了。从视频中看出,她眼神惶恐不安,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不要笑,那可能是曾经的你自己……
  如果说众生百相,佛都看过
  那么,佛会低眉生慈

  
  寒潮来袭,凭祥的气温,也是骤然而降。这种天气,很多广西仔喜食羊肉和香肉,我和方哥也是其中之一。
  我发微给方哥:我记得冰箱里,还冻有个香肉腿。
  不谋而和的是方哥,只听他回微说:正要call你,买点甘蔗过来炖香肉,不要买多,你嫂子和二宝都不吃甘蔗。
  于是,我在路边摊拿了两截被削弃的甘蔗头,老板给了我一个心有意会的眼神,笑问:“焖香肉?”
  看来,是同道中人,此道,果然不孤。
  老板说不要钱,但早上我在厂里刚好捡到了五毛钱,于是给这五毛钱找了个新主人,不能嫌弃哟,上面有五角星。
  巧的是,刚好遇到一个红木同行,笑问我拿这两截甘蔗尾有什么用?
  看来,不是同道中人,不用多言。真是没眼力劲,这种暗号都看不懂,不过也不奇怪,很多广西客家人也不吃香肉。天气这么冷,我买甘蔗难道是为了吃吗,自然有妙用,又香又妙。
  本来,方嫂和二宝都不怎么吃香肉,但偏偏,方哥把香肉整得实在是太香了,由不得她们不吃,特别是飘在盘中的那一缕缕香菜,很勾食欲的。方哥笑言:“我整香肉的水平,已经超过羊肉了,想不馋都难。”
  同意,一个连煎鱼都想抛锅的男人,厨艺自然是好的。煎鱼都想抛锅,自然是手痒,而手痒的男人会经常下厨,厨艺不会差。
  方嫂在炒青菜时,习惯在锅干时加点水,这点,方哥就很不屑,火候掌握得好的话,根本不用加水。我炒不好红薯叶,方嫂也差点火候,唯独方哥,炒红薯叶像似闲庭信步,色香味俱全。
  方哥曾笑言:等你结婚了,我就教你怎么炒红薯叶,传男不传女,专治女方各种不服。
  欧耶,亚麻嗲……

  对于食香肉,不少朋友有争议,这里就不上传成品了,来一张佐料图


  

  Y 先生从越南回国隔离后,对于制具用到的辅料,我就直接和小红联系了。之前Y先生在北越红木市场时,我是让Y先生在现场选料
  越南疫情失控,各种不便,这一次要的缅甸花梨辅料,小红那边也没有,她让我问一下阿璇,只听她说:“上个月啊,阿璇的的老公,在北江收了一些这个个尺寸的料,她有……”
  小红在微信电话里说了多次这样的意思,生怕我听不懂似的
  放心,虽然你们说中文很青涩,但我听多了,能听懂的

  图下,是北越红木市场的小红,是Y先生曾经抓拍的一张

  

  上次和越女阿璇联系采购辅料,还是夏天
  再次联系阿璇时,已然是冬天,她说这个尺寸的木料,有
  我问价,阿璇报价,甚好,她并没有因疫情的不便而把价格报高

  图下,是越女阿璇在夏天时自拍的一张

  
  因为越南疫情暂不可控,友谊关有对越南货车限流。停留在越南谅山货场的5000越南司机,天天有人烧香跪拜祈求能进关卸货
  我们老家在凭祥这边有一支搬运水果的队伍,但因为能进关的水果有限,他们失业了,天天凑在一起喝酒。家乡那边的甘蔗正值砍运时节,工价每天是180元左右,这个工价远比他们在物流园搬水果低
  所以,让他们回老家砍甘蔗是不可能的,除非是自家的甘蔗。月收入过万,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没想到靠搬运水果实现了,果然是大力出奇迹啊

  越南谅山货场的司机在烧香跪拜,祈求能尽快进友谊关卸货
  视频截屏

  


  越南疫情下,人民在祈福求平安
  图下摘自越南朋友圈


  
  中华文化,源远流长
  越南那边,无论是红事还是白事,都有中华文字
  图下摘自越南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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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纪事
  杂狼吃了兽医开的药后,死在半夜。我电话给兽医:“你开的药不对,狗死了,是痛死的,死时是咬着舌的。”
  “不是吧,我开的药量,狗吃不死的……”兽医愣了几秒后,又说:“你说它是痛死的,会不会是被别人放药了,就是有人扔了沾有老鼠药的骨头给它吃,凭祥的村里常发生这样的事,听都听多了。”
  我一阵黯然,它都病得起不了身了,又有谁会药它?天下庸医杀人,又有那个没有说辞?
  在我把杂狼装到尼龙袋之际,木工这货凑近,搓着手说:“二爷,砍下四只腿嘛,我去买狗料。”
  我转身,兜出一个斜眼,如果我的目光曾有过冷锋利刃,估计那时那刻就是了。木工在我目光迫视下,渐渐虚了下来,讪笑一声,干活去了。
  不能把狗丢在村里的垃圾堆,会被村民怨怪的,在村里开厂,只能团结村民,不能得罪村民。再者,主仆一场,也不忍心就这样把它扔在垃圾堆。
  我向厂房东借了锄头和铲,驱车往山上。杂狼是我从别的厂接过来的,估计它的前主人常带它溜风,所以它有车瘾。有一次,它见我开着踏板车外出,“嗖嗖”两下,就跳上车来了,那竖起来的耳朵,很招风很神气的,像是要陪我去赴一场永不散的宴会。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散了。
  青山寒影,汗湿白衣,活人埋死狗,一铲一锄皆是人犬相安的过往,就当是你替我挡了一劫,我会长命百岁的,谢谢啊。天堂的骨头会更香,好好去吧。
  埋了杂狼后,有那么一瞬间,脑袋放空,不知该去那好?想了一会,决定去南山烈士陵园转转。没成想疫情期间,陵园不对外开放,我对守门的大爷说:“我经常来,您还记得我吗。就我一个人,又不是三五成群,让我进去吧。”
  “我认得你,但是……”守门的大爷指了指大门上的监控,“他们会看到,会训我的。”
  近来似乎有些不顺,想借诸位英雄的浩气护一护,看来只好作罢。
  出到社会以来,我只学到了两个字“韧”和“忍”,不韧,就不能忍,唯有忍者,才能发出最具爆发力的一剑,也只有在韧和忍中懂得平衡取舍,才能圆转自如。
  巍巍青山,人若屹立,便是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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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纪事

  凭祥相关部门下文了,之前房东就收到告知书了,现在是决定书。房东阿叔拍着胸脯保证:小韦你放心,违规建筑的罚款我会去交的,相关手续也会补办,他们要真敢来拆,我和老婆就住到厂里去,我看他们敢拆!
  我有点歉然,卫星地图早就形成了,相关部门早就知道阿叔没有按正常手续申报就建厂房租给我们。况且,现在是疫情时期,经济收缩,相关部门真要查的话,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查。
  百业待兴,有什么好查的?况且,凭祥有这么多违规建筑的厂房,偏在这个时候只查我们的?
  是我和方哥,被搞了。我和方哥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如果说连被别人搞了都不知道对方是谁,那就白混了。晚饭,方哥酒劲上头,一掌拍在桌面,“他妈的,他摊子铺得这么大,我就不信他的账经得查,什么poss机还有银行流水,我就不信他没有帮重要人物‘做账’,他有后台,难道我们就没有吗?他叫人查我们,我们不会叫人查他吗?”
  在来方哥家的路上,我也是血气上头,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大不了两败俱伤。我还年轻,还可以重头再来,你行吗?
  可当我看到在厨房忙碌的方嫂还有在客厅上写暑假作业的二宝,是那样的安祥,是那样的有生活气息,换作是谁,都会珍惜。就这样,心头的火气,被家庭的烟火气渐渐给消了,方哥还有家庭要照顾,我不能火上浇油,且看看方哥怎么说。
  但没想到,方哥酒后越想越气……
  我和方嫂沉默相对,这个时候劝方哥没有用的,等他发泄出来后,他自己能想通。
  大哥,我们至少还要再发展三年,才能与他硬撼。现在和他硬撼,我们最多能伤他一成,他能伤我们四成,两败俱伤,相当于是把市场让给别人了。
  饭后喝茶,方嫂打算明天去他那里一趟,送一些好酒,说一些好话。
  我沉默,这不算是一个好法子。
  “让你一个女人出面,男人都死光了?”方哥顿了顿,接着沉声说:“送一些好酒是可以的,但没必要说什么好话。一旦说了,他就知道我们已经知道是他干的,相当于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一旦窗户纸捅破,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方哥说完,把目光转向了我。
  “大哥,我去吧。”我想了想,接着说:“我会多拜访几位前辈,这样,就不显得我是刻意去拜访他的,至于送礼,我会斟酌来的。”
  如果这样都不能改变他的主意,我们还可以再退,疫情之下,有的是空置的厂房,大不了我们搬厂。
  且行且忍,且看他日。
  拜访了三位前辈,拜访的名头都是一样的:泡了些越南药酒,和前辈们一起分享。前面两位是交流行情和业务,后面这一位,是真的有事要找他了。
  因为你要搞我,所以,我来了。
  漫不经心的喝茶,若无其事的客套,连我都想骂我自己虚伪:“ 红光满面,精神势头很旺呀,看来我今天是来对了,沾沾旺气。”
  “小韦,近来你和老方怎么样,还顺吧。”
  “厂房被相关部门查了,房东正在补办相关罚款和手续。”
  “你们那边的厂房太小了,不好发展。搬到我这来吧,不收厂租,顺便帮我开料制具,工钱你该收多少就收多少,我不会拿工钱抵消厂租的。”
  有这么好的事?如果命运眷顾我,我就不会在等待夜尽天明时见到冷月无声,那,真的很冷。而不被命运眷顾的人,更懂得怎样为自己努力。
  你是不收厂租,但要我挂你的招牌,也就是说,就算是我和方哥自己客户订制的家具,打的也是你的招牌,如果大家同心合作,招牌会越来越响,到时,你反过来向我和方哥收招牌费(加盟费)呢?
  许之利益,诱之往前。这样的事,每天都在上演。之前厂里有一位木工,他老乡忽悠他去开厂,然后他真的开厂了,再然后,他老乡在他那提了一批家具用作展厅所摆,就没有下文了。他自己又缺少相关的客户资源,眼见厂房一天天空置,工人也走了,只能关厂。
  不能让别人许诺的利益给诱惑着走,不然,将会处处受制于人。
  前辈在等我回复,而我之所以还没回复,是因为我要假装思考一下,不然,显得我是有备而来。押了口茶后,我笑言:“昨天方哥诈房东,如果他不尽快补办违建的相关手续,我们就搬厂,也已经看好新厂房的位置了,各种手续都完备,完全经得起查。现在,反而是房东担心我们搬厂,一旦我们搬了,他的厂房就丢空了,按现在这个行情,他很难把厂房出租出去。”
  前辈笑问:“完全经得起查?如果要查消防,要查环保呢?”
  “房东的厂房确实是违规建筑,被查也不奇怪。”我皮笑肉不笑,接着说:“但如果要查消防,要查环保,有几家厂经得起查?落后地区如果不以牺牲环保为代价,怎么发展?如果单查我们,那就没意思了。端人饭碗,无异谋财害命,端了一次还要再端,那真的很过份了,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
  市政不是不清楚各厂存在消防、环保问题,但,怎么查?如果让各厂都上消防、环保设施,制具的成本就上去了。若无成本优势,销路也会跟着受限。一旦销路短缺,那市政对外所宣传的红木之都,就名不符实了,这相当于自己打自己的脸。
  我给前辈送的“猛酒”,前辈没有拒绝。一送一接之间,彼此面上和和气气,大家都过得去。
  离开后,我想打电话给方哥说明情况,但一口气咽不下来,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你搞我,我还得上门拜访送酒,什么是实力,这就是了。
  我怔立在风中,一时不知去怎么办才好。这事,不用告诉房东,他按正常的程序去补交罚款补办手续就好,如果让他知道太多,反而愤愤不平,不会甘心补交罚款。再说了,房东也不算躺枪,他确实违建了。

  今天,有一位天涯网友和我聊及关于百色抗疫游街事件
  我斟酌回复:非常时期,看法律专家们怎么解读了
  我真的不想聊这样的话题,没有结果的
  如果你在边境因为他人走私偷渡而被隔离,无故躺枪,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看法;但如果你是被游示者的亲朋好友,有所发声,我也表示理解;再如果,你从法律角度来看,是要把当地政府摆到台面来了,现在边境疫情吃紧,防不胜防,如果要把当地政府摆到台面上,防疫会有所松懈,可能会有更多的人被隔离
  作家方方曾说过:
  检验一个国家的文明尺度,从来不是看你楼有多高、车有多快,不是看你武器多强大、军队多威武,不是看你科技多发达、艺术多高明,更不是看你开会多豪华、焰火多绚烂,甚至也不看你有多少游客豪放出门买空全世界。检验你的只有一条:就是你对弱势人群的态度。
  一个拿着高收入的人,却摇旗呐喊替弱势群体发声,这点,我不置评,但我怀疑她的动机
  我贪点小财,好点小色,这是我,不会否认。但这,并不影响我爱国。如果说先烈们拼着血火,有所牺牲,才换来了中华现今的繁荣富强,那么我们,又做了什么?
  这点,也是我要思考的
  三省,省言省事是两省,另一省,别人说的,是错还是对
  或许,有些事没有对错,换个角度,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朋友们,新的一年开启了
  起始亦是终,起的是2022,终的是2021。愿我们把过去的一切不好终在2021;从2022起,所见都是良景,所遇都是良人
  不退不缩,不闪不避,那是我们曾经的热血。但出到社会一路走来,我也看到自己的懦弱和退缩,世俗强大到令人不得不改变。我很怀念曾经的赤子之心,虽然破绽多,但是血热,不惧。
  现在,我会打太极了,可以在圆转中保护自己,血虽不冷但也不热,在平平淡淡中过活。
  我们的生活有风花雪月,也有柴米油盐,能把柴米油盐化进风花雪月的,就是平安喜乐
  夜已深,就写到这吧。朋友们晚安,好梦
  越女一样爱自拍,疫情时期又逢雨天,做不了什么,有什么理由不拍?
  图下是越女翻译小平,疫情期间,她失业了
  失业还有这样的精神风貌,我有理由怀疑,她是富二代
  同样是翻译,她比较贵,据说是更专业
  但在我眼里,最专业的翻译,始终是我爆炸美丽,爆炸智慧的河姐

  
  阿莉也是越女中比较豪爽的,以前她向我请教开料的事时,曾经在酒桌上硬撼了我一杯越南米酒,40多度的
  “酒我喝了,你告诉我怎么调锯尺好用,我好告诉工人做啊。”
  “咳咳……主要是,你们越南的锯尺太粗了。”
  “这,我知道啊。”
  你只喝一杯,我就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整理旧帖
  2020纪事

  我和方哥并肩而立,眼眺江水静沉,好一会,我们都没有说话。静水流深,人的心事又何尝不是这样,越是深处越是波澜不惊。
  违建的罚款是总建筑的5%-10%,房东的意思是,他出5%,如果超过5%,我和方哥能不能帮他出一点?
  关于这点,我和方哥表示没问题。房东不仅仅是房东,也有帮我们看厂,至少在感情上,我们过意不去。房东可能可以逃避这笔罚款的,但因为是我们,他避无可避。
  “大哥,如果交了罚款,还是办不下相关手续呢?”
  “如果是这样,我们……搬厂!”方哥在说这话时,咬重的语气是“我们”,只听方哥接着说:“我知道你资金紧,搬厂的费用,算我的。”
  “如果真到了这一步,老规矩,你七我三。”
  方哥笑了笑,“先等相关部门批文再说,我以为,他逼你逼到这个程度就够了,如果他想进一步发展,不可能不顾及名声。”
  嗯,该是这样,应该是这样……
  有人要找我聊一聊,是关于近期厂里的事。
  那,聊嘛,“你来凭祥还是我去宁明?”
  “夏石吧,这样大家都能省点时间。”
  夏石是凭祥和宁明的中间地带,我笑言:“我还以为你会让我跑一趟宁明。”
  “你真想来宁明的话,又何必出一道选择题让我来选?”
  十块钱的“炸星星”,一瓶自带的西瓜汁,就这么聊着了。估计看到这里朋友们会料想不到,我们的黄大小姐会这么接地气。
  我们家乡的小镇,也有这样的油炸红薯,少时上学放学经常吃上一两个,一毛两毛的东西,竟然还可以馀账。那,还有什么理由不吃?
  这,算是我们儿时共同的回忆了,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了,但看着眼前人,近得又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我讪讪笑言:“咳,这可是你自己挑的地,不是我抠门不请你上馆子。”
  “那么多次凭祥宁明两地来回,都没吃上一吃,下雨天却反而想吃了。”她低头笑了笑,接着说:“前几天也是下雨,友女发圈吃‘炸星星’,也是自己榨的西瓜汁,好像蛮香的,所以就试试。”
  闲聊一会后,我切入主题,“你消息挺灵通啊。”
  “方嫂拿捏不定这事,私下和我聊了聊。说是聊,但更多的是探口风。”她双手抱胸,凝视而来,“你们该不会怀疑是我暗中串兑的吧?”
  我摇头,风翻的那一页,已经过了,与此相关的过节,也已经消逝在时光的无崖里。鱼跃此时海,花开彼岸天,各有各的精彩,谁又会放着眼前好好的日子不过,净是跟过往捣乱?只是料不到,我们会在暗流中相会,就连会面的地方,也是你走一半的路,我走一半的路,很有谈判的意味。
  只听她接着分析:“红木城是大老板的产业,而X前辈搞的那一大片厂区,前面是展厅,后面是厂,如果真让他搞起来,会影响到大老板的利益,毕竟大老板现在还在规划红木城的二期、三期。所以,他们之间一定会有竞争,而两虎相争会伤及无辜,在你和方哥还不够强大时,免不了担心自己会成为无辜的牺牲品,所以即便前辈许诺免厂租,你们都不愿意掺进那趟浑水。”
  “咳咳,没有这回事,我不是这样想的。”我摇头否认,“前辈们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眼光和格局自然很开阔,即便他们之间存在竞争,也是良性竞争,不会恶虎扑食。”
  “你这话有所保留,言不由衷,生意场上的手段,你见识得还少?看来,你还是防我,不肯说出心里话。表面上,你说的联二联三是共克时艰,但实际上你是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如果让你和方哥以最少的成本联二联三,把几个厂连起来,进而与红木大商并立,嘿嘿,枪打出头鸟,有什么好果子吃?”她抿嘴叹了叹,“时来天地同运,你们再等等,时运一到,即使你不找别人,别人也会找你们的。”
  关于这点,不须她挑明,我和方哥也已决定搁置了。她这一次来,可能是临时做的决定,连淡妆都没化,蓬松的黑发自然而然的随风摆着,很慵懒的样子。我问:“听方嫂说,这一年,你没接什么业务,大部分时间在宁明养着。”
  “一年比一年老,再不把自己嫁出去,就真嫁不出了,生意上的事,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摇头,涩涩一笑,“你呢,这个光头造型,敢回老家吗,你爸不骂你才怪。”
  “你是独苗,又是女子,面临父母的压力会比我大一些。”
  “算来算去,误了自己。有时,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往下,七月十四的中元节还有中秋十五的佳节,都是广西人比较重视的家庭节日,你,敢回老家吗?
  她这一问,我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但风,没有停……

  
  6
  大二那年,我和舍友翻墙外出到宵夜摊烤鸡腿,烤了十个
  属于我的那一个鸡腿,我没吃到,被外系的某位广西好友吃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冤,十个鸡腿拎在手中,愣是一个都没吃到。但其实也不算冤,在烧烤摊烤鸡腿的同时,我顺便烤了两个鸡翅膀……

  同属边境地带,我们有十五年不见了,即便十五年不见,我仍能一眼认出你
  以下文字和配图,皆摘自大学期间的一位好友

  今天是支援东兴的第十天,随着情况好转,外地支援的力量分批撤离,前几日还紧张繁忙的流调大厅显得有点冷清。交接班完回到酒店,被口罩勒了一天的面部发麻。习惯性打开家里的摄像头,看看一个人在家的哈哥。早上催他写作业语气不好,他哭了,边哭边说,你和爸爸都不回家,还要管我那么多。有点后悔,今天是元旦,没必要那么紧张。回放视频,看到大部分时间哈哥一个人自己削铅笔,一个人写作业,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直到一个人熄灯一个人去睡觉。楼下稀稀拉拉的一些店铺已经开张,不远处的北仑河盛满波光和虫鸣,一阵阵风在大街小巷横冲直撞。这座城市开始复活,假以时日,这世界的一切又会恢复到最初的模样,我们的努力终将不会白费,每个人的背后都是温暖的人间烟火。

  今天是增援的第十一天。团委组织Tony老师们给大家剪头发。我的发梢和刘海在出发前本就该剪了。早早的起来,看见太阳升上林梢,照彻北仑河,一扫多日的阴霾。酒店的前台,挤满了等待退房离开的人,他们的声音很大,地域特色的口音充满了喜感,他们的衣服大红大紫,色彩斑斓。一辆辆大巴车徐徐离开,对面空地的房车也走了。我在正午的北仑河边枯坐很久,太阳暖融融,河边的桂花香像流水一样阵阵袭人。打开家里的摄像头,发现哈哥今天居然没起床,有点慌,他只有不舒服才睡懒觉。打电话给他,声音还是充满战斗力,问他为何赖床,他回我,外面的世界没什么精彩的,我竟无言以对。桂花树上,一只白嘴鸟和一只喜鹊成了新的邻居,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北仑河仍在静静地流淌。剪头发的人还是不少,有换班刚回来的,有补觉刚刚睡醒的。有增援的警力,有指挥部的同志。每个人都剪了一个短短的发型,太阳照在他们的脸上,尘土满面,目光清澈。


  





  越南疫情暂不可控,木料不能从友谊关及东兴进,物流是在越南的谅山装火车进入的,因为运输成本提高,每公斤的税费提高一元。若开春后越南疫情还不可控,物流老总可能会暂时停掉这条运输线。
  对越南那边的疫情,我们有在严防死守,凭祥这边的村道如果与越南的边境大山有连接,白天会有志愿者把守,晚上十点过后,就不许车辆通行了。
  很多志愿者在边境大山把风,一边喝酒烤红薯,一边劝退想要越境的越南人。有些志愿者的福利较好,有些则比较清苦,连通电设施都没有。
  我听红木同行提及,蛇头主要是想帮在越南搞诈骗的中国人偷渡回国,他们有钱,给得起高价。越南现在这个疫情形势,那些搞诈骗的也慌,怕骗回来的钱没命花。
  在过去的2021,客死越南的红木商有两三位,这还是通过正规手续进入越南的,而那些以不正规手续入越南的,客死率应该还要高一些。
  Y先生在隔离酒店隔离时,无聊透顶,于是用微信搜了下附近的人,都在隔离,互相交流,彼此就不会这么无聊。Y先生搜到的这一位,实在很有故事,我们称他为X。
  X是被老乡骗入越南的,但走的是正规手续,是越南人帮办的“专家入境”手续,给钱就行。
  ——疫情之下的越南,到处都是赚钱的机会,不旦把钱赚了,顺便娶个越南老婆也是洒洒水的事。
  要是你老乡和你说这样的话,你信吗?反正,我不信,但X信了,能赚钱娶越南老婆,或可一博。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老乡不骗老乡,人在越南互相关照,齐心协力拼出一条路来。骗子的口号,往往喊得响亮又动听,反正,X到了越南,到了老乡那边后,当晚就被灌醉了,然后护照就被老乡收走了。
  后来,X被老乡奴役了,据他对Y先生所言,就差没有卖“菊花”了,再后来,X让家人打了一笔钱,老乡才把护照还给他,他才能回国。
  报警?你连护照都没有,越南公安不把你抓起来敲诈一笔算是轻的。他老乡就是这样恐吓X的,也怪X胆小,真这样被恐吓住了。其实这种情况下,X还是可以投案的,关押一段时间后,越南公安会遣送回国,总好过被奴役。
  境外被骗这样的事,像X这样的,算是轻的。有一些,连尸骨都找不到。所以,不管做什么,不要轻信,如果在你认知范围内无法做出判断,那就不要做出决定。所谓的杀人放火金腰带,指的是过去,而现在,根本不需要杀人放火才能换来金腰带,金腰带其实很鄙视那些杀人放火的,净是蛮干,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图下,摘自越南朋友圈

  
  有一位家乡的人,也在凭祥这边做红木家具,他的操作模式是租一栋楼下来,然后,别人把红木家具放过来寄卖,他则从中赚取差价。这样的操作模式,在几年前凭祥客流量大时,还挺赚钱的。
  后来,他在家乡凑集了上百万的款,因为经营不善,没能还款。我爸一位朋友X叔,也借款给他了,之前他对X叔说,没钱还,要不,你把家具拉走抵债吧。
  他号称可以抵债的三十万红木家具,我去帮X叔看过,实在一言难尽。2022元旦,X叔再度找上我,X叔是听闻他得罪了凭祥市公安局的领导,恐怕不好收场,再不从他那拿点家具抵债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能X叔真的是急了,让我去和他谈判,我摇头婉拒:“X叔,您是我爸的朋友,能帮的我已经帮了,我实在不能帮你出面,不然,你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了。”
  还在2021,你明明知道我爸身体不好,还去找我爸喝酒把我爸灌醉,你是以为搞定了我爸,就能搞定我?
  X叔不死心,一直跟着我,不胜其扰之下,我甩出一句:X叔,你这样缠着我是没有用的,你有这时间磨我,不如去盯着他,看看他有没有钱还你。
  X叔哭丧着脸说:“他说了,我要是再去他店面那边追债影响他做生意,他就找人打我。”
  我说:“所以X叔,如果我帮你去谈判,他也有可能会找人来砸我的厂,现在生意难做,我不愿惹上这样的事,我要对方哥对厂工兄弟们负责,把该避免的尽量避免。”
  “侄子,好侄子,帮帮叔,你上过大学有见识也懂法律,我不懂这些,儿子也不懂这些……”X叔泣言,抹了抹脸后,又说:“我儿子就要谈婚论嫁了,就指着这笔钱买房娶老婆。”
  阿叔,你不要再来了,好吧?当年我爸中风住院时,你没来探望过。去年你遇到这样的事,找我老爸来说情,老爸让我帮了你一次又一次,我一次又一次的酒菜招待,但事不过三,这一次,我说No
  我是商人,做事不可能不衡量利益得失,有所为,有失不为。
  人心,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变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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