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问情】人世再现探花郎

第十八章 箫声

这边胥老头准备打道回府,那边的乌府也忙做一团,请来好几位大夫给乌刚瞧腿,最终找到腿伤原因,他小腿骨间插着两寸长的剑片,便是李寻欢当时拿的那把剑的剑头。乌守省将那把剑从桌内取出比照了一下,确实是。所幸的是,剑片插在两骨之间,没有大问题,只要好好养养就行了!

自乌刚受伤后,乌守省也没了心情,只说三日后安排正式擂台赛,客气将来的人送走。

中午时分将东西收拾好,怕路上有耽误,出发前胥老头仔细给李寻欢把脉,还准备了些汤药。突然间他像受了刺激一样,抓着林清肩膀直晃荡:“石凤娇来过,是不是?”

林清被摇晕了也被问懵了,好不容易逃出‘魔爪’才道:“谁是石凤娇?”

胥老头不放过他,接着摇:“昨天我走后,是不是来过一个年纪和我一般大的女人?”

林清再次挣脱:“真没有,你走后没人来过。”

胥老头颓然坐在椅子里,直摇头:“不,她来过,她一直跟着我们... ...”说着,就冲下楼去,抓着店老板和小二一通摇晃,问的也是同样的问题,老板和小二直摇头。

阻止不了胥老头,林清只得坐下来等着他回来。这时候,乌府的常风带着两个人上楼来:“请问李公子在吗?”

林清以为他们为乌刚被伤的事而来,挡在床边:“有什么事?”

常风一摆手,身后两个人将两盒东西放进屋内,又退了出去。常风温和道:“这是一百两黄金,家主特让小人前来奉上。”

看他们确实没有恶意,林清也放松下来,他也想起了昨天李寻欢和乌刚比剑时,乌守省确实说过会有黄金百两酬谢,没想到他挺遵守承诺!可林清拿不定主意,该将黄金留下还是退还回去,踌躇间,胥老头没精打采的回来了,他快将整条街的人都摇遍了,却没一个人见过他要找的人。

这会心情正不好,看人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对常风道:“你怎么来了,难道你们还要寻仇不成?”

常风却不恼,将来意讲给胥老头。听到送来金子,胥老头两眼放光,打开盒子,金灿灿的一片晃得人直眼花:“那个不讲理的倒挺遵守承诺啊。行了,礼我们收下了。”

看常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胥老头直接赶人了:“怎么还不走,难道你们还要留下吃饭吗?”

常风回道:“家主听说李公子身体不好,客栈人多不利于休养,让小人接几位去府里住,这不,马车都准备好了。”

胥老头从窗子望下去,真有三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客栈外。心里直纳闷:不知道乌守省又在耍什么心眼!李寻欢还在昏睡,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思索了一阵子,胥老头答应了下来,一是因为双子杯,在乌府能第一时间了解关于双子杯的消息;二是如果乌守省想耍什么心眼,在他身边总比两眼一抹黑的好;最后一个原因便是石凤娇了,她能从平潦一直跟到长安给李寻欢解毒,一定有原因。

到了乌府,常风按照乌守省吩咐,将三个人安顿在一座别致的园子里。

黄昏时分,薄暮冥冥,四下十分安静,一缕箫声从外面飘进园子里,让听的人徒增悲凉之感。

胥老头虽然不懂音律,可这箫声让他不禁想起这些年来的悲欢离合,林清自幼身世孤苦,也最容易被这悲凉的音调引起共鸣。

天色已经全黑,而那箫声依然没有要停歇的意思,越吹越幽怨,周边的气氛也越来越悲凉。许是箫声太过伤感,就连昏睡中的李寻欢也不自觉的长长叹息一声。
第十九章 欢乐夜

李寻欢被一阵噼里啪啦的的声音惊醒,睁眼发现自己又在个陌生的地方,忙起身,还好胥老头和林清都在,只是这两个人围着张散架的圆桌手舞足蹈,似乎还在争论着什么。

睡梦中听到的凄迷的箫声也真真切切回荡在耳边。记得离开乌府时已近黄昏,现在外面已是一片漆黑,便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发现他醒了,胥老头跳过来道:“你个酒鬼,终于醒了,你睡了一天了。”

李寻欢:“怪不得起来时头昏脑胀,原来睡了这么久。”准备在问话时,胥老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是不是想问这是哪里呀?”

寻欢点点头。

胥老头不厚道了:“不告诉你,自己慢慢猜吧。”

李寻欢:“... ...”

林清泡了杯热茶端过来:“公子先喝口热茶吧。”然后趁胥老头不注意,在李寻欢耳边说起了悄悄话,不一会,两个人都哧哧笑出声来。

胥老头就知道林清在给李寻欢讲他刚才的糗事,脸色难看起来。跑过来把林清挤走:“你去把那边收拾收拾,我们要谈正事。”于是,仔仔细细讲了早间的事,为了挣回颜面,还将自己对于这件事的分析讲给李寻欢听。

听完后,李寻欢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良久,却抬头对林清道:“你说这件事情如果成真了,会是什么样子呢?”

林清也很认真道:“会很惨!”

胥老头气的直跳脚,哆哆嗦嗦指着两个人:“你们两个...够狠!”

原来啊,大半夜听着凄凉的箫声,胥老头和林清都没了睡意,正无聊时,胥老头想出个坏点子,想整整林清取乐:“看到那个红木桌没,你要能一掌把它拍碎,我输你十两银子,怎么样?”

林清摇头不干。

胥老头狠下心:“五十两,外加我给你和那个酒鬼买一个月酒喝。”

林清思索状。

胥老头一拍手一跺脚:“如果你真能拍碎,银子和酒都有,外加我吃掉一条桌腿。”然后眼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如果你拍不碎,就要给我洗半年衣裳和脚。”

林清二话不说,来到桌边很干脆劈下一掌...那红木桌就散架了。接下来就是李寻欢看到的那一幕,胥老头围着散架的桌直转圈:“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林清看着自己的手得意道:“我自幼在林家做事,各种粗活重活都干过,所以力气早就锻炼出来了。虽没练武人的巧劲,但蛮力还是有的,劈这样的红木桌根本不费劲。”

胥老头叹气加抓狂:“失算啊,失算啊... ...”

林清直乐呵:“老爷子记得兑现刚才的承诺,另外,这个红木桌不便宜,老爷子一块给赔了吧。”

于是,又想起乌刚被林清打的那一巴掌,大家都默默为乌刚的脸担心... ...
第二十一章 不是比赛的比赛

吓跑了翠金鸟,胥老头又马上想起了正事,对李寻欢道:“我俩这次要从文武两方面比试。文的自然是琴、棋、书、画,武的则是十八般兵器、拳脚、和内功。这些你都在行,所以要公平公正、不偏不倚。”说的真是义正言辞啊。

打发林清进屋取棋盘的空当,胥老头凑到李寻欢跟前,耸拉着脑袋:“唉,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最近老爱忘事儿。所以,今天你一定要‘公平’哦,不然,老头我记错你的药方加进去一样两样不该加的药,结果可就难说了。”

李寻欢:“... ...”

这老头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不一会,院中便摆置好了棋盘,胥老头黑子,林清白子,像模像样地摆起来。开始为了谁执白子谁执黑子俩人都争论了好半天。

突然间,胥老头大喊一声:“吃!”收走一颗白子,林清则嚷嚷:“不行不行,你不能吃我这个子,你没看见旁边还有两个白子挡着吗?”说着,把被老头收走的棋子抢回来放回原处,胥老头不干了:“我这个黑子是跳过去的。”说着,又演示一遍给林清看... ...

一旁看书的李寻欢直皱眉头:他俩在下什么棋?

最后的结果李寻欢只能给他俩一个平局。惹的老头直抱怨:“棋盘上只留下黑子,很清楚是我赢了。”问他白子都去哪了,胥老头说被他的黑棋全‘吃’了。

接着便是琴了,但两个人都不会,于是要求李寻欢先弹一小段,两个人跟着学,谁学得像就谁赢。李寻欢看这两个人今天不折腾完不罢休的样子,只得顺着来。想到琴曲中《梅花引》最为简单易学,于是便弹完整曲《梅花引》让他俩学。

先是林清来,虽然错的地方很多音也不准,但还是磕磕绊绊弹完整首曲子。对于他的表现李寻欢点头赞赏,因为从没学过琴的人,却能凭一遍记忆弹出来,确实不容易。

轮到胥老头时,他倒弄了半天声音还是不对。李寻欢到他身边一看,无奈道:“琴拿反了!”

毫无疑问,这局林清胜!引得胥老头上蹿下跳,说李寻欢和林清两个人合伙欺负他年纪大!

接下来比的是书和画,两人各画一幅画并为自己的画题字。

胥老头的山水图都已经快完成了,可林清还是傻愣着。突然,他扔下笔:“我输了。”因为林清自小在天池府做工,虽然识字,但作画题字却不是信手就能完成的。听林清自己认输,胥老头题了一半的字也不管了,扔了笔直乐呵,终于赢回一局啊!

琴棋书画就算过去了,但这俩人的武功都没到可以十八般兵器都能比试的程度,于是决定就简单比试下拳脚功夫,一局定胜负。

开始李寻欢还担心这两个人没有轻重伤了对方,比试起来时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两个人先背靠背向前各走十步,然后转过身盯着对方绕起了圈。突然间,胥老头往后一跳,双手拍地:“我这叫‘惊涛拍岸’。”然后问林清:“你出什么?”林清向前一步,再来个前空翻:“我这是‘骇流淘空’,你呢?”胥老头围着林清转了半圈,又朝空中挥了几掌:“我这叫‘有去有回’。”林清转身向空中踢出一脚:“ 我这可是‘有来无往’啊!”

这样下去也不是事,胥老头使出绝招:跑的快!于是,在院中左一脚右一脚跑起来,院里的落叶都被他带着飞舞起来,突然他闪回林清面前:“我这可是‘幽灵走路’。”林清毫不客气:“我看你是‘脚不沾地’吧。”

随即运足气息,跃身而起在空中变了身位俯身而下,双手撑地:“我这是‘九凝配三绝’。”胥老头得意道:“这个难不倒我,看清楚这是‘生机永不竭’!”说着,反着林清的招式做了一遍... ...

感情这两个人是在商量着打架,不,不能叫打架,叫比划!

李寻欢看他俩一时半会比划不完,起身要走,被眼疾手快的两个人拦住:“我们两个到底谁赢?”

李寻欢笑道:“你们都赢,是我输了!”

于是,这场闹腾了好几天的比赛以小李飞刀的认输而告终。事实证明,这俩人其实没必要比,因为都是半斤八两,比也比不出个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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