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依奴婢看这冯贵人敢在背后出卖华嫔,娘娘您可不能太相信她了。”剪秋送完人回来后说道。
朱宜修扬手抚了抚鬓角略松散下垂的发丝,道,“本宫心中有数,区区一个贵人,谅她也翻不出本宫的掌心。本宫乏了,有事等明儿见了皇上再说。”
朱宜修吩咐小厨房煮了荷叶羹,携剪秋一道去了玄凌的寝殿。
“臣妾给皇上请安。”
玄凌道,“小宜无须多礼,快起来。”朝朱宜修伸出手示意她过去。
后者平身后走到他身旁,道,“皇上政务繁忙,臣妾本不该来打扰,只是今日厨房里煮了新鲜的荷叶羹,臣妾想着皇上夏日里多半没胃口吃那些油腻腻的御膳就自作主张送来了。”
玄凌笑道,“朕都闻到那一股荷叶的清香,未尝而先闻其味已经是食欲大开了。予沣和元安可有进一些?”
“皇上放心,臣妾已经叫他们先吃了些,这会子正和庆成郡主还有予泊一道玩呢。”朱宜修笑道。
“庆成和予泊……”玄凌沉吟道,“汝南王这两个孩子倒和朕的皇子帝姬亲近。”
“正是呢,原就是堂姐弟的,怎能不亲厚呢。臣妾知道皇上也很看重和汝南王的兄弟之情,予沣和元安作为子女自然是和父皇一样了。”
玄凌道,“你有心,把孩子们也教的很好,省了朕不少麻烦。”
“皇上为国事操劳,臣妾也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尽些力了。”朱宜修谦虚道。
“国事,说起国事,叫朕在这盛夏里更加烦躁。”玄凌神色中闪过一丝愠色,道,“才平定的西南土司之乱仅仅几个月又有死灰复燃,蠢蠢欲动的迹象,番邦蛮夷果然是无法诚心归附于朕”
朱宜修听出他话中有话,心知吕盈风之事是要就此揭过了,道,“既然他们不肯臣服于天朝,那皇上派人将其彻底剿灭就是了。”
“谈何容易,朝中将才虽多,可一时竟也挑不出好的。”玄凌语气微带苦恼之意。
“朝中良将如云,皇上只管挑个最合适的就是。”朱宜修只能给他铺台阶。
玄凌顺水推舟道,“朕想一事不烦二主,慕容世松之前就出兵平叛,当地的情况也最为熟悉还是由他去好了。”
“皇上英明,慕容将军之前在京中养伤,想来伤势也该痊愈了,正是为国尽忠的时候。”
玄凌满意道,“果然还是小宜最懂朕的心思。”
“臣妾女流之辈哪里懂朝政的事情,皇上过奖了。”朱宜修应付道。
“对了,吕氏的胎可安好?”
朱宜修道,“皇上放心一切安好。”
“她的婢女虽有错,但朕不会怪罪于她,你叫他安心就是。”玄凌大度道。
“皇上宽厚,但昨日之事有了些变化,臣妾不得不多嘴一句,有人说锦绣是被人收买诬陷吕贵人的。”朱宜修道。
玄凌怔了怔,一副被揭穿的口吻道,“幕后指使查出是谁了?”
朱宜修看着他,道,“皇上睿智,相信皇上也知道是谁做的了。”
“不过是件小事,说来也都是她们爱使女儿家的小性子。朕有大事要做,不愿与她们计较。”玄凌的意思很明显。
“那吕贵人到底心中不安,觉得面子上下不来……”朱宜修试探道。
“吕氏的脾性朕知道,不过三五日自己就会想开的。她又身怀有孕,越发不能为这些个闲事忧心。这样,朕明发旨意,晋她为嫔,赐号‘欣’,算是安她的心。”玄凌不以为然道。
“臣妾先代欣嫔谢皇上隆恩。”朱宜修道,“臣妾稍后自会去告诉欣嫔这个好消息。”
“嗯,小宜多费心。后宫里人多了,难免是非也多起来。华嫔是世家出身,难免娇惯些。只要不离大谱,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玄凌对朱宜修道。
“臣妾明白。”
看来天意运数仍然会转回她应有的轨道上,人力再纠正也无济于事,先让慕容世兰得意一阵吧。朱宜修在心中这样打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