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木匠住友人家,见其母双眼发黑,木匠说小心你父亲


古时候,在熙攘的大街上走着六男一女,几人脚下生风,飞速朝着偏僻的小山庄走去。
上回说道,谭黑犬夜访尼姑庵,却误打误撞看到五个壮汉将一女子挟持,一问之下才知这女子乃是城中有名的郎中,兄弟无人母亲病重却无钱医治,只好将小郎中绑了,听闻真相小郎中不怒反说道:“身为郎中治病救人天经地义,病人何分贵与贱?快快带我前去。”
路途遥远,待几人走到五兄弟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夜里,谭黑犬放眼看过去,只见五兄弟家中房屋破旧不堪,窄小的茅草屋内更是挤着六人住,看上去十分寒酸。
兄弟五人邀谭黑犬和女郎中进屋,二人便看到一张破小的床榻之上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妪。

病因
老妪听到屋里有动静,缓缓睁开眼,只见屋内站着兄弟五人,还有两张陌生面孔,大牛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娘,这位是木匠谭黑犬,而这位则是城里有名的妙手回春女郎中白春花。”
老妪张了张嘴,片刻后才说道:“不...不看病...钱留着...你们花...”
听闻母亲一言,为首的大牛赶忙偏过头眨了眨眼,待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干涸,这才扭头说道:“娘,白郎中说了,要免费给您医治,您别担心,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罢,白郎中也不敢耽搁,连忙前去坐在床沿,将手指放在老妪手腕上,便缓缓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谭黑犬见白郎中神色大变,几根手指不停在手腕上来回游走,好一会儿都没缓过神来。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白郎中缓缓睁开双眼,她看向兄弟五人问道:“阿婆她是不是一直以来高烧不退,有时候甚至喘不上气?”
兄弟五人赶忙点了点头,大牛抢先一步问道:“白郎中,我娘这病可解?”

“并非疑难杂症,只是...”白春花犹疑片刻,还是没将后半句说出来,“先按我的方子去抓药,喝药三日且先看看效果,记得跟药房老板说一声,把账记在我这里!”
说着,白春花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病殃殃的老妪,摇了摇头走出了门。
谭黑犬见白春花走了出去,也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了过去,看着白春花紧皱的眉头,谭黑犬连忙问道:“怎么了?那阿婆究竟得了什么病?”
白春花摇摇头:“表面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发热,可我摸其脉象总有一股气流在干扰,而且天气并不冷,可阿婆的手却是冰的,从小看父亲出诊治病,还从未见过如此病症,你说奇怪不奇怪?”
“冰的?”谭黑犬反问道,随即他下意识扭过头去却未发现那阿婆有任何异常,只好说道,“且先看看,若有异常,我们再回来”
接下来几日,谭黑犬因无处可去,便借住在白春花家中,他再次尝试向白春花看去,可却什么都看不到,回想起之前有透视眼的两次,一次是白春花被人指责的时候,一次则是白春花被兄弟五人绑了的时候,两次白春花都有难,莫非他的透视眼只有白春花陷入困境的时候才会启动?

这是为何,自己的眼睛变成这般是露出额间痣造成的,而这双眼睛变奇怪的时候却只能看到白春花,谭黑犬猜测白春花或许能解开自己身上的谜题。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这天一早,谭黑犬正在院中复习鲁班知识,白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打开门一看竟是三日不见的大牛,大牛满脸胡茬,此时更是双目通红,一把推开谭黑犬便冲进白家,一边找,一边喊道:“白春花呢!白春花你出来!”
幻影
白春花闻声连忙赶了出来,见大牛此时狼狈不堪,还未等其说话,大牛睁着猩红的双目看向白春花质问道:“什么妙手回春白郎中,我真是信错人了,我们一家人把全部希望压在你身上,可你却把我娘治的越来越严重!我娘若没了,你拿什么赔给我!”
见大牛越说越激动,白春花连忙轻声问道:“大牛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牛抽泣半晌,好久才缓了缓神说道:“对不起白郎中,我太激动了,可是我娘她确实吃了您开的药后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身子愈发冰冷不说,有的时候还会在夜里胡言乱语,白天是困睡不醒,怎么也叫不起来。”
白春花听闻大牛的描述,蹙眉看了看不远处的谭黑犬,谭黑犬朝其微微点了点头,白春花这才开口说道:“大牛哥,你莫急,我们再跟你回家看看,既然答应了你会尽力治好阿婆的病,我一定不会懈怠的。”

说着,白春花收拾了一下,便又跟着大牛回到了小山庄,而谭黑犬则是跟在其后。
到了山庄之时,谭黑犬不禁浑身一颤,望着艳阳高照的天空,又看了看依旧破旧的茅草屋,天暖,地方也没有变,可为何这里的温度好似比外面低很多,待进了屋中更甚,宛若冰窖一般,莫非...
然而谭黑犬怎么看都看不出任何异样,想起上次在王家宅院的经历,谭黑犬悄悄退至门边,掀开抹额便朝着床榻上的阿婆看去,一道金光亮起,顿时将阿婆包裹起来。
只听阿婆此时双目圆瞪,“啊”的大叫一声,便又昏睡过去,阿婆怪异的行为将周围几人吓了大跳,慌忙前去查看,却只能听到阿婆平稳的呼吸声。
谭黑犬缓缓将抹额戴好,眸光一凛,狐疑地在屋子里环视一圈,刚刚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谭黑犬却清楚看到金光包裹住阿婆的一瞬间,有一道虚影钻入其身体之中,还有另一飘忽的影子闪身躲进了黑暗里。
屋里有非人类想要害阿婆?那人身份如何,为何要这样做?

谭黑犬心中疑问太多,此时他的一双眼再看向阿婆时,却能清楚地看到阿婆双眼周围的黑气,他没有戳破真相,反而是问道:“大牛哥,你可还记得阿婆的病是怎么来的?”
大牛沉思片刻,这才说道:“七月十五那天,我和母亲去给父亲扫墓,回来的时候母亲说她忘了东西在那里,可母亲再次回到家之后就开始高烧不退,甚至开始胡言乱语,我们一开始以为是感染了风寒,凑钱抓了几副药吃了都没用,这才找白郎中想要再试一试。”
“胡言乱语?”谭黑犬蹙眉,“你可听清说的是什么?”
“每天晚上母亲都会重复一句话,张有德不要带我走,我不想走”
“张有德?是你们认识的人吗?”谭黑犬问道。
大牛叹了口气,良久才说道:“张有德是我爹,年轻的时候撒泼耍混,对我娘一点也不好,成天出去吃喝,还跟有钱人学着去赌坊,把家里的钱都赔了,若不是他这般,娘也不会沦落至此,可他都走了近二十年了,娘怎么突然会叫他的名字?”
谭黑犬思量片刻,不禁喃喃道:“看来要小心你爹了。”

大牛没听清谭黑犬说的话,便偏头问,然而谭黑犬却是拍了拍大牛的肩膀安慰道:“都过去了,今天晚上我和白春花先住在这里,这事儿说不定我能帮上些忙。”
痴情种
这天谭黑犬和白春花借住在隔壁邻居家,待白春花问起缘由,谭黑犬便将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一一讲给白春花听了。
本以为白春花不信这些,可白春花从小饱读诗书,话本子和先生文学更是读得津津有味,所以自然也相信一些怪力乱神之说,便说道:“如此说来阿婆得的不是普通的病症,而是邪症?到了晚上,我同你一起去,若你真治得了这病,咱俩还算是半个同行呢!”
到了晚上,谭黑犬和白春花二人来到阿婆附近悄悄观察着,兄弟五人不放心娘亲,也纷纷跟出来看。
不一会儿,屋内烛火摇曳,仿佛有一阵风吹过,蜡烛瞬间被熄灭,五兄弟浑身一颤,连忙就要起身查看,却被谭黑犬按了回去。

透过月光,谭黑犬便见到有一鬼鬼祟祟的人影悄悄靠近床榻上的阿婆,人影快速掠过,纵身跳上去,紧接着便伸手用力拉扯阿婆的手。
此时原本昏睡过去的阿婆,忽然睁开眼睛,四肢不停挣扎喊叫着:“张有德你放开我,我不要走!我要留在这里!”
然而那人影依旧使劲拉扯着,谭黑犬定睛一看,那人拉扯着的根本不是阿婆的身体,而是阿婆的魂体,此时阿婆的魂体已然离开身子大半,若再拉扯下去,阿婆恐怕就没命了。
说时迟那时快,谭黑犬一个箭步冲上去,手中墨斗线一甩便缠住了那人影,失去拉力的阿婆的魂体也因此归位。
当兄弟五人和白春花进屋的时候,就见床榻上的阿婆坐直了身子,在其脚边还缩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影,这人影虚幻无比,看起来根本不像人,倒像是阿飘...
进门的大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后退几步说道:“爹?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在这里?”

张有德胆怯地望了一眼一旁的谭黑犬,不敢吭声,谭黑犬见状便问道:“说吧,你为何要害她?”
此时大牛的母亲坐在床榻之上也是一脸埋怨地看向他说道:“你生前犯浑,死后还犯浑,若非我一直坚持着,现在早就被你折磨透了!”
面对一声声质问,张有德突然叹气道:“我知道,从前我对你们不好,我惭愧啊。”
原来张有德离开之后,心中一直惭愧不已,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家太多,频频望向家,一直不肯到下一站去,眼见自己现在还有几天的时间留在人世,张有德不甘心就这样离去,便在妻子扫墓那天准备带她一起走。
然而妻子却十分抗拒,张有德没有得逞,妻子也因此落下了病根,自那以后,张有德每晚都来缠着妻子,想要带她走。
张有德摇头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一起的诺言,我们说好生死不相离的,如今我即将要归去,而你却独留人世,我舍不得你,想要同你在一起,亦想与你共度下一世,而你却如此抗拒,你是否已然有了新人,便忘了我这个旧人?”
大牛听到张有德这话,气得一拍桌子:“爹,你怎能这般同娘讲话,这么多年若不是娘,我们兄弟五个人早就没了,而爹你呢,生前不懂的珍惜,死后却化作痴情魂与娘纠缠,如今娘被你纠缠的病倒在床,每晚受病痛折磨,你是真心悔过了吗?”

面对儿子的质问,张有德竟一句话说不出来,片刻之后,大牛母亲这才轻声说道:“儿子说得对,你口口声声说后悔,但此时的行为何尝不是为难我们呢,说到底还不过是你太自私,总是为自己着想,却从未想过我们的感受,你走吧,我们不愿再见到你了。”
说罢,大牛看向谭黑犬说道:“小师傅,麻烦你了。”
谭黑犬也没可怜地上的男人,伸手便将其带出了门外,张有德跪倒在地,捶胸顿足哭着,谭黑犬收回墨斗线,劝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今你先一步而去,而他们还活在世上,人鬼殊途,你们终究在这一世没有可能了,若强行带走她,也不会有好结果,这样做,你当真心安理得吗?只有你离开,他们才会过生安定的生活。”
谭黑犬一边劝着,一边看着天,不一会儿,天边渐渐出现鱼肚白,张有德忽然扭头朝着屋内望了一眼,又看了看一旁谭黑犬,终化作一缕青烟飘向了远方。
张有德离去,大牛母亲的病也在白春花的照料下渐渐好转,一家人日子虽过得辛苦了些,但好在是幸福的,谭黑犬用自己木匠手艺将茅草屋修缮了一番。
待谭黑犬和白春花离去之时,大牛兄弟五人要以山货为谢礼送给二人,白春花不好意思要,谭黑犬也并不打算收下,便说道:“举手之劳无需挂齿,若真想谢我,便在我的衣服上写下你们的名字。”

连同大牛母亲在内,一共六个人的名字,名字写下,顿时一道金光闪过,文字上的金光化作一股股金色的气息流入谭黑犬身体之中。
此时白春花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还有我呢”
第九章完(前面章节可进主页查看)
注:目前谭黑犬额上红痣只要露出便会有奇妙之事发生,更会让他的眼睛在短时间内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福子说:这是一篇原创连载小说《降魔黑犬》,主要讲一个身上有着无数秘密的黑犬投生为人后惩恶扬善的故事。期间虽然会受到不少磨难,但黑犬仍能保持初心,在帮助他人的同时,也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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