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年间,有一名叫张启年的卖油翁,说起张启年也是一个可怜人,儿时没了爹娘,在村里吃着百家饭长大,小小年纪便开始自力更生了,后来在其二十岁的时候娶了一个外来的姑娘,二人情投意合,日子过得很是幸福。
然而天公不作美,二人成婚不过三年,有天张启年从外地干活回家,见妻子阿花独自坐在门前落泪,张启年以为妻子是对自己思念过度,赶忙心疼的将其搂在怀中,可是妻子就那样哭着,一声不吭,张启年心觉自己不在家的这半个月许是发生了什么,可无论他怎么问,妻子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张启年担心妻子,便询问邻居自己不在的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邻居却是欲言又止,随即便表情不自然地关上了门,见到邻居也不愿意讲,张启年心中更加不安起来。
不久后,妻子生了一场大病,张启年砸锅卖铁请了好几个郎中都没将妻子的病治好,就这样妻子卧病在床又三年,一天夜里,妻子忽然起身对张启年说话,她说:“启年,我要报仇。”
说完这句,妻子就又闭口不言了,到第二天清晨,张启年发现妻子已经没了气息。
虽然这么多年妻子很少与其交谈,更多的时候都坐在床沿独自发呆,但张启年心中却是十分自责,他总感觉妻子之所以出现这样大的变故,有一部分原因在于他,那时他要不为了仨瓜俩枣的钱出远门,或许妻子就不会这样,亦或者即使有变故发生,他也能一直陪在妻子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妻子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一切。
妻子病故,由于先前请郎中花去了太多钱,导致张启年想要好好为妻子办理身后事都没有机会,张启年哭着四处奔走借遍了亲朋好友的钱,可凑来的却是寥寥无几,连口棺材都买不起,正当张启年绝望之时,他儿时的好友忽然伸出了援助之手。
李大牛是前天夜里回来的,见到张启年家中生了变故,赶忙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发现张启年正凑钱为妻子办身后事,李大牛毫不犹豫的掏出五六两银子递给了张启年说道:“兄弟一场,当时你和嫂子结婚我没能赶上,这时候了,作为兄弟的不能做个旁观者,这些钱你拿着,嫂子这一生命苦,临了临了也不能亏待了她。”
李大牛的慷慨大方让张启年十分感动,说起来二人的友谊也是十分奇妙,张启年小时候瘦瘦小小的,李大牛没少欺负他,每次张启年都哭着鼻子跑回家,紧接着李大牛又好言好语的前来安慰他,日子一长,张启年便成了习惯。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二人打打闹闹这么多年,也就逐渐成为了知己,然而后来李大牛跟着父母搬去了城里,好久都没再回来过,这一次还是张启年成婚之后第一次见李大牛,然而却已是物是人非。
安排好了妻子的身后事,当晚张启年和李大牛便大醉了一场,喝到尽兴时,张启年忽然抱住了李大牛哭道:“兄弟,这一次真的要好好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大牛拍着张启年的肩膀好言好语说道:“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张大哥对嫂子这是真爱,唉,都怪天公不作美啊,说起来我听邻居们说嫂子是忽然生病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启年摇头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三年前我从外面干活回来,阿花她就忽然变得沉默寡言了,问她也不说发生了什么,奇怪的是就连邻居也都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不过阿花去世前一晚说什么...她要报仇,我想一定是有人害她这样的。”
李大牛闻言拍了拍张启年的肩膀说道:“算了,都过去了,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提,人各有命,如此纠结于过去,往后的日子又该如何过?”
话正说着,窗外忽然刮起一阵寒风,屋中烛火摇曳,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一样,随着一阵大风刮起,屋中窗户忽然大开,张启年见状连忙起身关窗,就在这时,窗外忽然飞进一个黑影,那黑影转瞬即逝,张启年只觉得眼前一晃,那黑影便没了踪迹。
大风席卷进屋,像一阵旋风一般围着李大牛绕来绕去,屋中烛火熄灭,伸手不见五指,张启年此时醉意也没了七八分,他紧张的望着李大牛的方向问道:“大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大牛却是波澜不惊说道:“无妨,许是要变天了。”
说着,李大牛从怀里掏出一物,那东西似草非草,周围风吹得猛烈,可那草却是迎风岿然不动,不一会儿屋中风渐小,一缕黑烟挣脱朝着窗外飞驰而去,这时四周才回归平静,李大牛手中的草散发着盈盈光芒,不过刹那间便枯萎了,李大牛见张启年还没缓过神来,赶忙将草收进了怀里。
没过一会儿,屋外牛鸣声阵阵,李大牛面上露出一丝笑容,这时张启年方才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他看向李大牛问道:“大牛,刚刚发生了什么,那阵风怎么遇到你手中那草就停止了?”
然而李大牛却是故作神秘,并没有告知张启年其中缘由,反而是岔开了话题,二人在此又喝了几壶酒,当张启年醒来的时候,李大牛早已告别而去,待第二天一早,张启年才发现牛棚里多了一只刚出生的小牛,生命轮回,有人去世,又有新生命出现,望着小牛犊清澈的目光,张启年心中不由得一暖,下意识他将这小牛犊当成了重生的妻子,因为心中愧疚,张启年便好生供养起这小牛犊来。
如今张启年五十有余,做起了卖油翁,膝下无儿无女,只有一只小母牛作伴,日子过得很是清闲,只是妻子生前的经历和那一晚发生的离奇事件依旧萦绕在他心头,久久挥之不去,张启年本以为自己就会这样相安无事的度过晚年,然而没过多久,怪事又发生了。
时年夏季,这天张启年正准备入睡,屋外却传来阵阵敲门声,张启年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王媒婆,和张启年岁数差不多,只不过是从别村嫁到他们这里来的,为此张启年和她也没有什么交集,所以看到王媒婆的时候,张启年还是感觉有些诧异。
然而王媒婆看着张启年却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她说:“张大哥啊,我嫁过来这么多年,就看你一直独身一个人,也老大不小的了,五十多岁的年纪,你又是无儿无女,身边怎么能没个人陪伴呢,这样隔壁村啊,有个寡妇,情况跟你差不多,要不然我撮合撮合你俩?”
张启年一听,本想拒绝,自己这么大岁数了,平时就靠卖油赚点生活费,哪里还有闲钱再结一次婚?再说了,这时候他的心结还在,哪里肯娶他人?然而张启年却是拗不过王媒婆的热情,只好同意先了解了解。
隔壁村的寡妇白绣花今年五十了,比张启年小两岁,纵使是徐娘半老,可岁月依旧遮挡不住她的美貌,正如王媒婆所说,白绣花的情况跟张启年相差无几,二人都是在二十多年前便丧偶,膝下均无子嗣,白绣花对张启年一见倾心,张启年虽然也年过半百了,但由于这些年的经历,他身子也变得健硕了些许,模样更是如同当年那般俊逸。
纵使在张启年心中对白绣花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可张启年明白,自己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便拒绝道:“我们两个年岁都不小了,我的情况王媒婆应该也同你讲了,我就是个卖油翁,家中更是一贫如洗,无法八抬大轿将你娶进门,更是无法给你带来丰富的物质生活,更何况,我现在心中仍对我的亡妻念念不忘。”
白绣花却是说道:“我不要热闹的婚事,简简单单就足以,其实我和你一样,心中都对过去有着惦念,可是我们年纪摆在这里,我只是希望能找个好人搭伙过日子,其他的并没有多想。”
张启年见白绣花说得真诚,再加上王媒婆的撮合,只好答应了下来,二人的婚事没有通知任何人,仅仅是拜过天地夫妻对拜之后,便入了洞房。
洞房花烛夜,原本是喜庆的日子,可牛棚里的母牛却是不合时宜地哀嚎了起来,似是哭泣一般,张启年一直都很在意这头母牛,如今听到母牛哀嚎,心中不禁有些担心,连忙起身穿衣对白绣花说道:“绣花啊,我出去看看,别是出了什么事。”
白绣花心中也是好奇,头进门之前就听邻居们说过,张启年对那头母牛的感情不一般,于是也连忙穿衣跟了过去。
二人一路来到牛棚外,母牛哀嚎的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走近一看,只见牛棚中的母牛一天未进食,此时更是咧着嘴叫着,见到张启年的身影,那母牛赶忙眼泪汪汪的迎了上来,十分通人性的在张启年身上蹭了又蹭,一副十分舍不得张启年的模样,为此张启年安慰了好一会儿,那母牛这才恢复了平静。
白绣花觉得这母牛好生奇怪,便多嘴问了一句:“张大哥,这母牛好像对你的感情也很不一般。”
张启年不以为然说道:“毕竟这么多年了,自是将我也当成了家人一样。”
白绣花面露狐疑之色,她望向母牛,可那母牛却是有些心虚地躲过了白绣花的目光
一场闹剧,让夫妻二人一夜无眠,张启年只好和白绣花讲起了当年的事情,白绣花听闻不禁反问道:“天下竟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你刚刚遇到事,你的兄弟便回来了,刚好拿出了银子救济你,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管你要,实在是...”
白绣花欲言又止,张启年连忙问道:“怎么了?”
白绣花摇摇头,没再说话。待到第二天一早,昨夜二人刚刚谈论过的李大牛竟然回来了,见到李大牛,张启年有些诧异,不过他还是十分激动地迎了上去,李大牛手中拎着好酒好菜,递给了张启年,随即便拍了拍张启年的肩膀说道:“兄弟恭喜啊,我这刚进村,就听到你又结婚的消息,作为兄弟的我实在是羡慕啊。”
正说着话,白绣花从屋里走了出来,李大牛一见到白绣花,两眼不禁亮了亮,不过这眼神转瞬即逝,谁也没有察觉到,李大牛直截了当的问道:“张大哥,这是不是就是我的新嫂子啊,行啊张大哥,你有福了,嫂子这么温柔贤惠,往后你的生活,兄弟我就不担心了。”
说着,李大牛竟是递上五两银子,张启年不知他是何意,连忙拒绝道:“大牛你这是干啥,当年那钱我还没还给你...”
张启年话还没讲完,李大牛赶忙摆手道:“兄弟之间不要提钱,今天我就是特地给你道喜来的,自然是要准备份子钱,张大哥你不要推脱,就当兄弟我的一份小心意,兄弟我只是希望你能和嫂子一直幸福下去。”
听了李大牛的一番话,张启年心中感动不已,而原本对李大牛还持怀疑态度的白绣花见到李大牛这般真诚,也渐渐放下了戒备,当天晚上白绣花便给兄弟俩做了一大桌菜。
张启年和李大牛喝着小酒,没一会儿的功夫,张启年便喝醉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李大牛喝得也不少,但此刻他却是十分清醒,白绣花见张启年睡着了,连忙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相公,快醒醒,回屋里睡吧。”
然而无论怎么拍,张启年都没有动静,李大牛笑道:“嫂子,你别管他了,忙活这么半天,你还一口菜都没吃呢,嫂子快赶紧吃两口和大哥歇息去吧。”
“哎”白绣花应了一声,连忙坐下来吃了两口菜,没过一会儿,白绣花就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明明没有喝酒,却觉得有了些醉意,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起来,似乎有一个人缓缓向她靠近着。
李大牛此时扶着白绣花的腰身,看着白绣花美丽的面容,李大牛不禁赞叹道:“比当年阿花好看多了。”
说着,李大牛翻身将白绣花抱起,欲行不轨之事。
此时谁也没有发现,李大牛原本憨厚的面孔忽然变成了一个令人厌恶的表情,然而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李大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屋门忽然被一股外力撞了开来,只见一头母牛怒气冲冲,朝着李大牛便奔了过去,李大牛躲闪不急,母牛头往前一顶,李大牛便飞了出去。
来来回回几个回合,李大牛方才脱身,他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母牛说道:“好啊你,变成牛长本事了,当年好心放过你一马,没想到此时你却是恩将仇报?”
母牛不会说话,只会哞哞叫,它双眼含泪,对着李大牛又是一撞,这一次李大牛有了经验,翻身一把将白绣花推到母牛面前,替自己挡了一击,母牛不甘心,绕过白绣花又朝着李大牛飞奔而去,而李大牛却是眼睛溜溜一转,顺势抱头蹲了下来哀嚎道:“救命啊,母牛发狂了!”
原来就在刚刚李大牛发现张启年醒了,此时张启年睁眼看到眼前一幕,不禁吓了大跳,连忙起身将母牛拦了下来问道:“大牛,这什么情况。”
大牛伤痕累累,有些担惊受怕的望着面前的母牛说道:“张大哥,我也不知道啊,我好好的在吃饭,这牛二话不说就冲进来攻击我,连嫂子都不放过...”
这时候张启年这才发现白绣花竟然倒地不起了,张启年叹了口气,赶忙将母牛送回牛棚,话说张启年前脚刚出门,倒在地上的白绣花便缓缓睁开了双眼,她有些后怕的盯着李大牛,好半天才说道:“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亏相公一直这么信任你。”
说着,白绣花起身大喊张启年的名字,李大牛见状,将怀里的一株草拿了出来,随着风波流动,那株草再次熠熠生辉,不过刹那间又枯萎起来,与此同时白绣花呆愣在原地,双眼空洞,没一会儿便又清醒了起来,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晓一样。
李大牛勾了勾唇角,随即又变成憨厚脸走上前说道:“嫂子,刚刚那头母牛跑进了冲撞了你,你没事吧。”
白绣花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李大牛心满意足的说道:“那就好,张大哥去处理那头牛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去看看。”
当李大牛走近牛棚的时候,发现那头母牛已经被张启年栓了起来,不过母牛见到李大牛的时候还是十分激动地想要攻击他,张启年心中疑虑,他说:“今天不知这母牛怎么了,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大牛,你没事吧。”
李大牛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随即摇头道:“没事,对了,说起来这头牛年头也不少了,我记得大概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一般黄牛的寿命最多只有十五年,可这头母牛...张大哥,说实话,这头牛实在是太奇怪了,恐怕...”
听闻李大牛一言,张启年也忽然想了起来,是啊,阿花去世了二十五年,这头牛也活了二十五年,这怎么可能?世间怎会有这般长寿的牛?按理来说牛到十几年的时候就已经老得不能动了,但自家的母牛二十多年了依旧生龙活虎,张启年有些后怕了。
见张启年没有说话,李大牛继续添油加醋道:“你也说了,之前这母牛从未出现这样的情况,说不定这母牛已经成了气候,若真是如此,这天下可要大乱了。”
张启年闻言微微一怔,“那可如何是好?”
李大牛没有明说,只是说道:“这样吧,我知道张大哥与这头母牛感情深厚,我要说这是妖必杀,你也下不去手,不远处古刹里有一面铜镜,相传那正是照妖镜,张大哥你只需将那面镜子拿回来往母牛面前一放,真相自然便揭晓了。”
李大牛说完,张启年又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母牛,母牛此时恶狠狠地瞪着李大牛,那眼神十分可怕,张启年不禁浑身打了个颤,自然是不敢耽搁,第二天便将那铜镜从古刹中请了回来。
果不其然,铜镜在母牛面前一照,铜镜上便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这身影很是模糊,张启年只能看到这女人周身散发着黑气,十分恐怖,张启年吓了大跳,身边的李大牛连忙安慰道:“张大哥无妨,我有办法让这头牛恢复正常,张大哥请随我来。”
李大牛将张启年带回了房间,随即便给了他一根草说道:“那母牛虽是妖,可我明白张大哥你对母牛的感情,要说杀妖,你定是舍不得,这株草喂给母牛吃,一会儿它便恢复如常了。”
张启年很是相信李大牛,连忙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当天晚上张启年便将这株草让母牛吃了下去,果不其然,待母牛吃完,眼神瞬间变得清澈起来,也不像从前那般凶恶,张启年连连道谢,李大牛则是笑着离开了。
当天夜里,张启年赫然发现家中母牛没了气息,口中更是流着鲜血,整头牛瘦巴巴的,张启年这才意识到那株草的问题,张启年崩溃大哭,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张启年瞬间便感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张启年做了个梦,他梦见那头母牛来到他面前,随即竟变成亡妻的模样,只见她缓缓来到张启年面前说道:“相公,不要悲伤,我不怪你,反而还要谢谢你,当年李大牛害我至此,我心生怨恨,带着对他的恨意在母牛身体中苟活至今,同时还对你一直念念不忘,我知我已不再,我们之间已无可能,一方面承载了仇恨,一方面又是绵绵不绝的爱,我实在是太累了。”
听到阿花的讲述,张启年一愣,连忙问道:“大牛害你?阿花你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花低下头,好一会儿才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在二十多年前,张启年出门干活的那几天,李大牛回来了,李大牛看到美丽的阿花,不禁是心生歹意,对阿花做了不轨之事,为此阿花深受打击,可李大牛却是得意洋洋的将那株草拿了出来吸走了阿花部分魂魄,并威胁阿花和邻居,他们若是敢说出口,便会用这株草将他们的灵魂全部吸走。
阿花害怕,心中又对李大牛怨恨至极,待阿花死后,她便化成一股风找到李大牛,试图报仇,可李大牛故技重施,又用那株草对付她,那天晚上那株草吸走了阿花大部分灵魂,阿花只好用着仅有的残魂匆匆而逃,投生在了母牛肚中。
阿花说到这里,不禁苦笑道:“这么多年,我一直被怨恨折磨着,那天我冲撞李大牛,一是为了报仇,二是我看到他又要对你新的妻子动手动脚,相公,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从今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小心...”
阿花还没说完,她的身后便出现了一颗一人多高的草,那株草死死缠住阿花的身子,阿花的身影变得忽明忽暗,可她还是艰难的道:“要小心...李大牛...那株草...名为...食魂草...”
话音刚落,阿花的整个身子都被那株草吞噬,霎时间便消失在张启年面前。
此时此刻张启年这才知晓当年真相,原来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所谓的朋友竟是一直潜藏在他身边的小人。
张启年断绝了与李大牛的来往,后来听说李大牛犯事被官府抓了去,而他的利器食魂草也不知所踪,彻底消失在人世间。
张启年和白绣花过起了简单而幸福的生活,只是这世上却再无阿花。
损友敬而远,益友宜相亲。
朋友们,在日常交往中,一定要擦亮自己的双眼,并非所有会说花言巧语和行动派都是真心朋友,人心叵测,唯有时间才能告诉我们答案。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