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岁的丁二柱是个杀猪匠,每个月赚的钱不算多,只能养活自己,为此他这个岁数了仍旧没有娶妻,女方不是嫌他赚钱少,就是嫌他身上有股臭猪血味儿。
丁二柱干杀猪匠这行当少说也有十五年了,每天至少宰猪三只,一年平均下来也有上千只了,十五年宰猪的数量数不胜数,丁二柱有时候心里也觉得这行当杀生太残忍,有想法换一行,可主家却是不愿意,主家说:“你想娶妻就要赚钱,这样,我每个月多给你些工钱,你好好攒起来,到时候有钱了,什么姑娘娶不到?”
丁二柱一听,确实是这个理儿,心中便微微动摇了些许,后来转念一想,自己除了会杀猪宰羊,别的也不会啊,倘若真为了那么点同情心不干了,自己的饭碗岂不是也不保了?想到这儿,丁二柱这才稳定了心神。
时年初春,农历三月初五,清明时节当晚,丁二柱本不想出门,哪知主家却让他去城里富商家干活,这一次工钱给得不少,丁二柱一听,不禁就动了心,当下便答应了下来。
丁二柱趁着傍晚快步前去,可回来的路上还是到了深夜,初春的夜里微微有些凉意,时不时地刮来一阵冷风,冻得丁二柱直打哆嗦,丁二柱一边走着,嘴里一边骂骂咧咧说着:“什么富商,大半夜叫人过来干活,给了仨瓜俩枣的钱不说,还不派人送送我...以后再也不接这种活儿了...这么有钱还扣扣搜搜的...”
丁二柱正说着话,便走到了一处交叉口,左边一条路是他经常走的路,虽然有点远,但他却十分熟悉,右边一条路丁二柱就走过一次,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走到家,不过那里会路过一片坟地,虽然他丁二柱不信鬼神,可大半夜的走那条路还是有点害怕。
丁二柱琢磨着,抬头看看今晚的月色,想起今天的日子,丁二柱不禁一闭眼,罢了,冒险走右边的路吧,这个时候在外面耽搁一点时间,他都觉得心里发毛,大不了路过那里的时候闭着眼跑过去。
想着,丁二柱便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路过那片地时,平地忽然起了一阵风,席卷着丁二柱的脚踝,尽管丁二柱闭着眼往前跑,可还是一步也动不了,丁二柱当即便破口大骂,片刻之后那风才骤然停止,丁二柱见状不敢耽搁,连忙疾步向前跑,不成想脚下一绊,可怜的丁二柱直挺挺趴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灰。
丁二柱疼得呲牙咧嘴,也顾不得其他,赶忙睁开了眼睛,只见刚刚将他绊倒的不是别物,而是一个绣法别致的锦囊。
丁二柱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没看错,面前地上趴着的还真是个鼓鼓囊囊的锦囊!他好奇地打开一看,好家伙,里面足足有一大包碎银子,虽说是碎银子,这这些钱对于丁二柱来说可谓是天文数字,他赶忙欣喜的将锦囊收了起来。
不过好一会儿丁二柱又反应过来,大半夜的,这锦囊又出现在这里,别是圈套吧,亦或者是别人丢在这里的?丁二柱瘫坐在原地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来寻,当下他便将锦囊揣进了怀里,算了就算有人来找也不知道是被他捡走了。
哎呀,这么多钱,可得想想怎么花才好,捡了大钱的丁二柱喜滋滋地走在路上,也不害怕了,一边哼着歌一边往家走去。
当天晚上丁二柱便做了一个美梦,梦里他妻妾成群,更是住着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大房子,房子里所有的人都听他差使,乐的丁二柱哈哈直笑,笑着笑着就醒了过来。
丁二柱在破烂不堪的床上坐着,好一会儿才失魂落魄地将昨晚那个锦囊拿出来,原本美滋滋的心情,让一个梦全都毁了,是啊,梦里的都是他想要的,可锦囊里这些钱根本不够做那么多,他丁二柱啊,这辈子就是吃苦的命。
想着,丁二柱便闷头出门杀猪去了,这一大天丁二柱都心不在焉的,脾气更是见长,好几次顶撞了店里的客人,主家见状不禁骂了丁二柱两句,更是扣了丁二柱一天的工钱,丁二柱心中愤懑不已,哪知主家这时候又说道:“二柱,昨晚那富商给了你不少银子吧。”
丁二柱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主家笑道:“那工钱可不是只给你一个人的,你应该上交一部分才是。”
丁二柱一听这话就来了气,连忙说道:“主家你这是啥意思,那猪可是我自己大半夜过去杀的,你怎么就有一份了?”
“哎哟,丁二柱,要是没我这店家的名声,那富商知道你是谁吗?说起来富商能找你去杀猪,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墨迹,赶紧把钱交出来”主家说着,见丁二柱不为所动,他连忙就要上手去摸丁二柱的口袋。
丁二柱心中一惊,他口袋里可是装着昨天捡到的锦囊,若是让别人看见了,可不得了,当即丁二柱一拍桌子,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主家面前说道:“一天活儿白干了!行,你要都给你!老子不干了!”
说着,丁二柱将身上沾满猪血的围裙扯下扔在地上就气冲冲地离开了,这一天丁二柱心里面憋屈,干杀猪匠这行当十五年赚的钱,还没一晚上捡的钱多,不仅上不得台面,还总是被人嫌弃,丁二柱现在有点钱了,心里也有了底气,干的不顺,宁可撂挑子走人,也不在这儿受气。
丁二柱背着布包往前走着,路过一家成衣店时,丁二柱不禁慢下了脚步,他看着自己一身油腻腻的粗布麻衣,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好一会儿,这才迈步进了那家店。
店老板见来了人,连忙热情地迎了上来,可一见到丁二柱,店老板立马拉下了脸暗讽道:“我们这家店成衣可是贵,恐怕不是某些平民小户能消费起的。”
丁二柱明白店老板话里的意思,当下就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他连忙将那锦囊掏出来狠狠往桌子上一拍说道:“瞧不起谁呢,你大爷我有的是钱。”
店老板俩眼直勾勾地往那锦囊上一看,尽管这锦囊跟丁二柱一身行头有些格格不入,但店老板本着有钱即是客的理儿,连忙笑脸相迎了上去,跟刚刚的态度截然不同。
丁二柱拿着锦囊冷哼一声说道:“把你们这里最贵的衣服拿出来看看。”
店老板听闻此言,赶忙点头哈腰地去拿了,当衣服拿出来,丁二柱立马便瞪大了双眼,贵的衣服就是好,可再问价格丁二柱却是傻了眼,不过丁二柱并没有显现出来,反而是故作镇定找借口道:“不行不行,这衣服配不上我的气质,还是得看看别的。”
丁二柱要面子,没选便宜的,反而选了个价格适中的,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丁二柱换上新衣服,立马也像模像样的了,只是锦囊里的钱却是没了大半,丁二柱心里虽然心疼,但现在最起码走出去不会被人看不起了。
想着,丁二柱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店门,朝着家的方向便走了过去。
话说丁二柱这一身行头回头率还真不错,一到村子里,便被一群人围住了,一个个围着丁二柱问东问西的,丁二柱却是笑而不语,村里人都传言丁二柱发了大财,一个个纷纷上门庆祝捧场,让丁二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然而丁二柱却是发现,当其他人都蜂拥而上的时候,一个人却离他越来越远,那就是狗子,狗子是村里刘寡妇家的孩子,刘寡妇今年三十有余,可样子还是如同十年前一般那样美丽,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在吸引着丁二柱。
丁二柱对刘寡妇有意思,自从刘寡妇的丈夫走后,丁二柱没少往刘寡妇屋里钻,在其他人面前五大三粗的,可在刘寡妇面前却是细声细语,对她亦是十分照顾,可刘寡妇却是不肯接受丁二柱的好意,一方面刘寡妇对亡夫念念不忘,另一方面刘寡妇对丁二柱还是有些忌惮。
不过刘寡妇家的儿子狗子却是很喜欢丁二柱,丁二柱是个杀猪匠,自是少不了肉吃,每次丁二柱拿肉回家,都会炖好了送过去给狗子和刘寡妇吃,狗子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贪吃,又有个人常常来给他送肉吃,自然是常常缠着丁二柱不放,可这几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二柱心里琢磨着,莫非是刘寡妇有了新欢?为此丁二柱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周围的邻居,但得到的消息却是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呢?
丁二柱心里难受,连忙就又去了刘寡妇家,一进家门就见狗子和刘寡妇在说说笑笑,可一见着丁二柱,狗子就像受了惊一样躲开了。
丁二柱问:“狗子,咋回事,怎么不理我了,丁叔给你送肉吃来了。”
然而狗子却是瑟缩在一旁摇摇头不说话。
丁二柱又问:“狗子,是不是丁叔哪儿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你告诉叔,叔这就改。”
狗子依旧是不说话,丁二柱再问,狗子竟是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刘寡妇见状,赶忙就将丁二柱往外赶,一边推搡着一边说道:“行了丁大哥,狗子这是怕了你了,以后啊,你还是别来了。”
丁二柱无奈,怎么也想不明白狗子怎么会突然怕他,只好花钱到集市买些小玩意逗弄狗子开心,然而狗子只肯接受东西,但却一句话都不敢跟丁二柱说,拿了东西就跑。
丁二柱气急,心想着也不理会狗子了,就单单围着刘寡妇转,又是买这又是买那的,刘寡妇心里面高兴,也便跟丁二柱亲近了起来,然而丁二柱这时候却发现了一件悲催的事情,那就是锦囊里的钱见底儿了,这要是花完了,他丁二柱又该如何讨刘寡妇欢心?
想到这里,丁二柱不禁又苦恼了起来,当他将锦囊里的最后的碎银花完,丁二柱意外的发现,锦囊竟然又变得鼓鼓囊囊起来,打开一看,天啊,丁二柱惊得瞪大了双眼,只见锦囊之中又有了钱,丁二柱喜上眉梢,很快他便发现这锦囊之中的钱源源不断,只要花完便又会来钱。
这下可把丁二柱乐坏了,在城里买了新房,又请了些打杂的下人,如同他梦中那般,丁二柱摇身一变,从一个杀猪匠变成了一个有钱人,就连之前对他挥之即来即去的主家也点头哈腰的阿谀奉承着。
不过即使丁二柱有钱了,他还是心心念念着刘寡妇,父母都劝让他再找个未出嫁的姑娘,可丁二柱一心爱慕刘寡妇,有了钱对她更加体贴了。
试问哪个女人不想找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纵使刘寡妇铁石心肠,也被丁二柱这一腔热血打动了,没过多久便答应嫁给了丁二柱。
然而刘寡妇等待接亲的当晚,狗子却是又哭又闹不肯让刘寡妇嫁过去,刘寡妇以为狗子是舍不得自己,连忙将狗子抱进怀里安慰道:“狗子放心,无论娘走到哪里都不会丢下你的,再说了你丁叔也很喜欢你。”
狗子听完刘寡妇的话,非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哭得更凶了,这下刘寡妇没招了,养育狗子这么多年,狗子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望着又哭又闹的狗子,刘寡妇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在狗子后背打了两下。
正在气头上时,就听门外锣鼓喧天,再一晃神,丁二柱已经到了刘寡妇家门口,刘寡妇上了喜轿,狗子则是被村里的大人们带走,狗子一边哭一边追了上去,谁也拦不住,可狗子无论跑的多快都追不上迎亲队伍的步伐。
前方的丁二柱听到声响连忙扭过头,只见狗子摔倒在地,丁二柱连忙下马赶了过去,与此同时轿上的刘寡妇也听到声音,见是狗子追了上来,她也忙不迭的下了轿子。
狗子一看丁二柱来了,慌慌张张躲到刘寡妇身后,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说道:“娘...娘...不能嫁。”
听到狗子说话,刘寡妇和丁二柱都是一愣,刘寡妇更是激动地抱着狗子问道:“狗子,你会说话了?快,告诉娘,你为什么突然对丁叔这样了?”
狗子偏头看了一眼丁二柱,这一眼有些游离,丁二柱总觉得狗子没有看自己,反而是透过自己看向他的身后,想到这里,丁二柱不禁脊背发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好一会儿狗子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丁叔有...有两个影子,那个影子告诉我,丁叔是坏人,娘...你不能嫁给坏人。”
“什么影子?狗子你不要害怕,丁叔不是坏人,我一定会对你们娘俩好的”丁二柱拍着胸脯保证道。
然而狗子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又是害怕地瑟缩在刘寡妇身后,刘寡妇赶忙又安慰了两句轻声道:“狗子不怕,有娘在,告诉娘,你看见什么影子了,娘看着你丁叔脚下明明就只有一个影子啊,狗子是不是听别人讲了什么?”
狗子摇摇头,伸出小手指向丁二柱另一边说道:“那里,有一头很大很大的猪。”
“什么?”丁二柱浑身一颤,脚步也不由得向后退了退,丁二柱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又问了几句,可狗子只顾哭,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了。
好好的成婚日,让这一出闹剧搅黄了,刘寡妇自然也看出了丁二柱的心事,便说道:“丁大哥,不如我们改天再成婚?”
丁二柱此时也没了心思,只好闷头说道:“好,好,你等我,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就回来。”
说罢,丁二柱策马而去,听狗子这么一说,丁二柱心里这才觉得有些发毛,好像自从那天起自己身边总是凉飕飕的,好像有双眼睛也在死死盯着他。
丁二柱浑身打了个颤,朝着不远处的古刹疾驰而去,此时夜黑风高,古刹大门紧闭,但丁二柱顾不得其他,用力在古刹门上敲着。
不一会儿便有一小沙弥走了出来,丁二柱说明来意,小沙弥往丁二柱脚边一望,也顿时明白了过来,赶忙将古刹中的方丈请了出来。
方丈将丁二柱带到一处清幽之地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夜里前来所为何事?”
丁二柱有些担忧的左右看了看,这才说道:“方丈,你看看我左边脚下是不是有头猪的影子?”
方丈了然一笑说道:“确实有。”
丁二柱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地躲到一边说道:“方丈,这...这可如何是好?”
“阿弥陀佛,见施主一身杀气,想必从前定是个杀猪匠,猪的命运如此,按理来说并不会纠缠于你,施主怕不是得罪了一头猪,这才会被那头猪纠缠”方丈问道。
丁二柱一愣,得罪猪?
他忽然想起清明节那天在富商家里发生的事情,丁二柱依稀记得那天富商带来的猪很大,足足有半人那么大,那头猪被拉来的时候很是抗拒,在丁二柱准备杀猪的时候,那头猪竟然呜呜哭了起来。
睁着一双泪眼望着丁二柱,随即便有一道声音传入丁二柱的耳中:“求求你,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你杀了我不过曲曲得到一两银子,你若是要放了我,我会给你很大的回报。”
丁二柱看着猪嘴一张一合的有些好奇,连忙开口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回报?”
猪说:“在不远处的一片坟地处,有一个宝藏,那里有着源源不断的金钱,你若是放了我,你便会得到那个宝藏。”
丁二柱听到宝藏二字,不禁心中一惊,连忙又问道:“宝藏?那宝藏长什么样子,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猪说道:“那宝藏是一个锦囊,你放了我走到那地方就能看到了。”
丁二柱了然于心,连忙答应道:“好啊,我放过你。”
那头猪这才松了口气,哼哼着让丁二柱替它松绑,然而丁二柱看着这头通人性的猪,心中却是一阵发毛,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宝藏所在地,要是放了这头猪,他只能得到那些,若是杀了这头猪,他还能得到富商给的一两银子,当即丁二柱脸色一变,猛然挥手便将猪解决了。
事后,果不其然丁二柱捡到了那个锦囊,更是如愿以偿的富甲一方。
方丈听完此事不禁叹道:“贪心不足蛇吞象,施主,你本就失言在先,如今又拿了别人的东西,若不将那东西送还,今后恐怕你难逃一劫。”
丁二柱心中一沉,连忙问道:“送还?怎么送还。”
“那头猪既已亡,自然是将所谓的锦囊烧掉,将一切归还”方丈说。
丁二柱犹豫了,烧了锦囊不就意味着他一无所有了?想起从前悲催的日子,丁二柱怎么也狠不下心,只好拜别方丈回了家。
丁二柱看着大房子,看着家里任劳任怨的下人们,想起刘寡妇那张美丽的面容,丁二柱十分舍不得那锦囊,想来这一阵那头猪只不过一直跟着自己,又没有害他,再加上丁二柱自己根本看不见这些,若不是狗子说,他哪里会知道这些?
所以丁二柱选择视而不见,继续过着理想中的生活,然而好景不长,渐渐地丁二柱便察觉到自己身体大不如前,身体消瘦了不说,每晚还总是做噩梦。
丁二柱心中后怕不已,可还是不肯放弃现在的好生活,这天夜里,丁二柱又做了噩梦,他梦到明日便是自己的死期,这下将丁二柱吓得连滚带爬的又找到了方丈。
方丈见到丁二柱这般模样不禁摇头说道:“现在的富裕生活看似十分幸福,可你不知,那些源源不断的钱都是用你的寿命换来的,若是再不还回去,你命不久矣!”
听到方丈之言,丁二柱这才后悔莫及,赶忙在方丈的引导下烧掉了锦囊,将锦囊烧毁,之前用里面的钱买过的所有东西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丁二柱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他失魂落魄一无所有的回到了村里,好几天不吃不喝的躲在屋子里发呆,刘寡妇察觉到丁二柱的不对劲,连忙前来询问了几句,丁二柱心中难过,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诉了刘寡妇,“如今我没了钱,没了身份,又只能做回从前的杀猪匠,我又该如何给你幸福?”
刘寡妇却是说:“幸福哪里是用这些衡量的?在我看来,一个人穷不要紧,只要这个人心地善良,知上进,懂得去努力,一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丁大哥,先前那种不劳而获的财富是不可取的,只有靠自己双手赚来的钱才花的心安理得。”
刘寡妇的一番话彻底打动了丁二柱,是啊,之前的自己太过虚荣,以至于都看不到生活里简单的幸福,倘若那时候自己没有失言,会不会结果又会不一样呢?
那一天丁二柱又做了一个梦,他梦见那头大猪来到他面前说道:“其实我并不怪你,身为猪类,我们最后的命运注定如此,我只是生气你食言,既然答应了我,又反悔,还轻易拿走了属于我的东西...”说着,那头猪渐渐消失在丁二柱面前。
后来,丁二柱和刘寡妇成了婚,狗子也不再惧怕他了,一家三口过的很是幸福,只不过丁二柱没有再做杀猪匠,反而跟人学起了木匠手艺,靠着自己劳动赚了钱。
是啊,人人都想过物质富裕的生活,可也要明白一个道理,天上不会掉馅饼,没有无缘无故的不劳而获,得到了也会失去部分重要的东西,想要理想的生活,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会得到。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