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格格】情牵一世,难负相思 (从头开始+续,全新…


胡思乱想间,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小声说话的声音,听着像是永琪和彩霞。听得彩霞道:“五阿哥有事么?”永琪问道:“你们格格可睡了?”


彩霞回道:“格格已经歇下了,五阿哥找我们格格有话说么?”那边静了半晌,才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来瞧一瞧,你们格格近日可好?”


彩霞一叹道:“比前些日子好太多了!前段日子格格身子不适,请了常太医来瞧,说是梦魇缠身,睡眠不稳,格格夜夜噩梦相伴,可被折腾坏了!”


我心中暗暗怨怪彩霞的多嘴,只听永琪的语气重了几分,“怎么会梦魇缠身呢!如今可好了?”


彩霞道:“说是白日里忧思过重,郁气不散,如今已经好些了。”


永琪低声咒骂道:“一点都没改爱瞎想的毛病!打小就是如此,大了还是这样!”


我心中苦涩渐起,他每一句关切的话就似一把刀子,一下一下剜在心头。而后紫薇的声音传入耳畔,只听她问道:“五阿哥还未回宫安置么?”


永琪语中隐隐含苦道:“我不习惯歇得太早。”


一瞬又没了声音,好久才听紫薇说:“赐婚的圣旨,我们都晓得了。”永琪默了半晌问道:“她是如何说的?”


“她什么都没有说!”


外头倏地又静了下来,我紧紧扯住被角,心头莫名地慌乱。半晌永琪才说话,语气有几分怒意,“她既也不在意,就罢了!”顿了顿又轻道,“紫薇,听彩霞说小燕子最近身子不好,你多多地留意她,你的话她大概还是能听进去几分的。”话罢再没了声响,片刻外边的烛光也灭了。


听到外头没了动静,知道她们都睡下了。我掀开被褥,随意拿了床头的一件薄衫套着,脚步轻轻地走到大堂,才一开门,寒风入襟,我哆嗦了一下,抱紧身子跑出。


外边倒不是很冷,只是风有些大,此刻的皇宫特别安静,随意寻了一处站定,抬头仰望天际那一轮月,宫墙围住了广袤无垠的天,身在紫禁城的我仿佛就像一只囚鸟。终是了解小燕子为什么那么向往宫外的碧海蓝天,纵使这个紫禁城再豪华,再奢侈,却只是让人心生孤寂。燕子不应该属于皇宫,小燕子,但愿你能自由飞。而我,便留在这儿替你承受。


双手合十,轻声地为自己唱一首生日歌:“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唱罢轻声一笑,如今也只能自娱自乐了!若是再来一壶美酒,一个蛋糕,一碗长寿面,岂不美哉!


“不是说你早就歇了,怎么又自己出来了?”身旁忽地一声响,我骇了一跳,转身看去,永琪负手站着,平静地看着我,投下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我一下滋味莫辨,半晌才反应过来,扯一个幌子说道:“屋里闷得慌,我出来透口气。”他面色一沉,一下解开外衣作势要披在我身上,我伸手想要扯下,他只是牢牢按住我的手,瞪着我说:“你是尝不够受寒的滋味么?”见我不再挣扎,才渐渐松了手,转身不再看我。


他不言,我亦不语,两人静静地并肩而站,我正踌躇着要找什么理由逃开,他却开口道:“你前些日子身子很不好么?怎么了?”


我讪讪笑道:“你别听彩霞说得那么严重,就是睡得不好,没什么的。”话罢他诧异地看过来,这才惊觉自己露了馅,这不是不打自招他与彩霞的对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么?话已然出口,收回已不及,只是默默垂头。


他似乎也没有追问的意思,仍是负手站着,月光洋洋洒洒地打在他身上,俊朗的面庞在月光下格外地清晰,我瞧得有些入了神。他突地转过身来,问道:“方才你唱的什么曲儿呢?”


我一下回神,略觉羞愧,讪笑道:“突然想起今日是我的生辰,为自己唱首曲子自娱。”他诧异道:“今日是你生辰么?”我自嘲道:“生辰太多,自己都记不住了,没什么打紧的。”反正也不是原来的周筱筱了,她的生辰与我还能有多大的关系,而小燕子的生辰我也是一无所知,如此想来还真是悲哀,到了这里我居然连个正当的生辰之日都没有了。


思虑间,手中蓦地一紧,还不及我开口,永琪已拉住我大步前走,才想质问,他先开口道:“你只跟着来便是!”我闭嘴,由他牵着。


快步到了御膳房,管事的小太监正准备关门,永琪提声道:“别锁门!”那小太监吓得浑身一颤,瞧见是我们忙请安,永琪上前道:“钥匙留下,我一会儿会放到守门的侍卫那儿,你明早便去那里拿罢,退下罢。”那太监连连应是,脚步匆忙地退开。


永琪一下推开门,拉我进屋,在里头点燃了一只蜡烛,亮堂一片。他一言不发,东翻西找的开始忙活起来,我安静地坐在椅凳上看他,从竹簸箕里找出了面条,又从小罐里拿来了两个鸡蛋,如此似曾相识的场景,蓦地想起永琪和小燕子是不是在厨房一吻定的情,想到只觉面上发烫,心怎么都静不了。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永琪端着一碗面条置于我面前的桌案上,热气腾腾的一碗面,上头掺了两个有些发焦的荷包蛋。他缓缓道:“今日不是你的生辰么?生辰怎能不吃长寿面?”


我微微动容地看他,他理理袍子在另一边坐下,面色平静道:“我第一次下厨,别嫌弃我做得不好吃便好。”心头一丝丝暖意袭过,赶紧抽一双筷子趁热吃了一口,居然也是一碗没有加盐的面!


我还没咽下,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一笑便呛着,笑声夹杂着咳嗽声折腾得我面色涨红,永琪起身拍我的背,想帮我顺顺气,一面脸色沉沉问道:“有那么难吃么?”


我连连喝下几口水,只一劲摇头,静静地埋头吃面。半晌听得他问:“皇阿玛已经下了旨……”顿了好久却没有了后话。


我抑住心头渐起的心酸,淡淡道:“我知道,这天大的喜事,宫里早就传遍了。”他紧声道:“你也认为这是喜事么?”执筷的手一顿,强自笑道:“自然是喜事!”


他紧紧盯着我,提声道:“我要听真话!我要你看着我说!”


我有些无奈地迎上他的目光,只觉无力,弱弱一笑道:“五阿哥,你有你的责任,也有你自己的抱负,皇阿玛替你指了这一门婚事,其中的用意你不会不晓得,有鄂尔泰学士这位举足轻重的朝臣在你这边,这对你登上皇位是极大的益处,皇阿玛的心思,想必你也分析得十分透彻了。”


第一次直言不讳地与他说着皇位之争,他只是面色一凝,并不说话。我又缓缓道:“我并不想像紫禁城中的那些女人一样心胸宽广,我有自个的思想,我小气得很,没有办法包容‘娥皇女英’,亦没有法子容纳妻妾成群。”他一愣,眸中不解地打量我,我又道:“若要我与别人同侍一夫,我倒宁愿出了宫找一个山野小民平淡地一辈子。”


他淡淡道:“你与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想了想坚决地道:“就是不愿与你相伴的意思!”


他脸色一沉,眉头皱得愈深,眸中已然有了怒气。喉头哽咽,眼底湿意渐起,我侧过头狠狠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叹道:“便算是跟了你,可你也是将要有妻室的人,我不愿为你改变自己的想法,更不愿为你委曲求全。五阿哥,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倒不如彼此干脆地撩开手,方能寻个安定。”


起身欲走,只听拍案而起的声音,再是“乒乓”一阵碗碟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一句“我不是想听你说这些混话的!”我一惊转身看去,永琪怒意冲冲地立在桌案旁,还满是热气的面也打翻在地,滚烫的汤水和面全数落在永琪的左手背,脚边也到处都是,衣袍下还被打湿了一片。


瞥见他被汤水烫后微微泛红的左手,他却微微一扬左手,也不去瞧,只是皱紧了眉头。心中一痛,忙扯过他的手来看,他“咝”地痛呼出声,满手的水泡入眼帘,急急道:“你干什么!也把我冒失的毛病给传染了?”


正想去找药,身子倏然一个后倾,待反应过来已是被他紧紧地纳入怀中,听他略有喜悦地直道:“你心里明明就是有我的!明明就是有我的!”


“小燕子,不要说这些让我心痛的话,我一个字都不要听!不要折磨我,也不要折磨你自己。”语中有了哽咽,我紧咬下唇,眸中热泪滚滚而下。他语中深深的无奈与痛楚,“年年月月,你就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思?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甘愿接受?”


我有些哑然,他呼吸重了几分道:“你要我怎么办?我堂堂一个阿哥对你事事顾全,你却那样糟蹋我的心意!我怎么会不气?小燕子你简直气死我了!”须臾又柔声道,“可我就是阻止不了自己的心思,我就是想你,就是想与你一起,小燕子,答应我不要逃避,不准再躲着我!”


心中微动,才想伸手将他搂住,那一瞬理智却又阻了我所有动作。狠下心,重重地深吸口气,抑着语中的颤抖道:“我只当不知你的心思,你只当不知我的心思,我们就如此吧,五哥。”他身子微颤,紧搂我的手渐渐失了力道,我咬咬牙干脆一把推开他低着头跑开。
这章不是小甜蜜,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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