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国内都有一种错误的认识,以为《坤舆万国全图》这幅堪称时代巨制的历史地图是李之藻在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的帮助下所绘制的,特别是其中涉及的欧洲、美洲地理部分,并言之凿凿说《利玛窦中国札记》书中有所谓的记载,其参考的“母图”乃是基于1570年的《奥特里乌斯世界地图》。甚至,还有人摇旗呐喊,发出另一种声音,说这张图实际上是利玛窦的作品,利氏在自己所携带来的欧洲地图的基础上,翻译一下,把中国移到中央,再细化、添加点中国的地方而已。
但历经多年考证和据理力争,李兆良教授呕心沥血,完胜论战,西方教会已经下令删除利玛窦绘制《坤舆万国全图》的相关条目和网页说明。
1570年《奥特里乌斯世界地图》,荷兰制图家奥特里乌斯绘制,曾被认为是《坤舆万国全图》蓝本
让西方人承认历史事实和东学西渐有点难,但这个事情必须要做,必须要正本清源,还原历史真相,以告慰先祖,警惕后世。
所以,没有了利玛窦的“功劳”,《坤舆万国全图》(Great Universal Geographic Map)确定是明朝万历三十年(1602年)由太仆寺少卿李之藻所绘,这一点毫无异议。值得注意的是,彼时李之藻身坐朝堂,并没有第一手航海信息和实地勘测资料,而且,他也完全不懂航海。
那么,他的这些资料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显然,在那个年代完成过环球航行的人,唯有明成祖朱棣时期的郑和。综合方方面面的史料、文献和证据来看,最合理、最可能的情况就是李之藻(东林党人,耶稣会士)根据郑和舰队留下的航海资料和母本海图绘制了《坤舆万国全图》。
《坤舆万国全图》一直被认为是国内现存最早的、第一幅绘制出美洲的世界地图(南京博物院藏本为明万历三十六年宫廷中的彩色摹绘本)。
那些人以此为基础,并将中国古代的航海历史、航海技术活生生掐去头部和躯干,只剩下了一只鞋子,声称中国错过了大航海时代,一提及航海便是各种落后,连郑和去过全球各地的痕迹都试图抹去。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并非如此。
事实上,中国从先秦时代就有航海以及建造舟船的记载。历朝历代官方记录、民间记录都有,内容涉及过洋牵星术、海图、指南针、海舶建造技术、水密舱技术等等。三国时,东吴的官方记录出海一个舰队都是成千上万人,还发现了台湾、东南亚的一些海岛。上海的青龙镇,还是建造青龙战舰的重要港口。唐时,从广州、泉州等地出发的海上丝绸之路贸易很发达,新唐书、旧唐书地理志中有记载,还有与黑衣大食(今伊拉克、叙利亚一带,都城巴格达)使节来往的官方记录,有个宦官叫杨良瑶,出使大食,功绩突出。
如果唐时海上贸易不通、航海不发达,请问大量海外贸易的香料和物件,新罗婢、昆仑奴、黑人奴隶等等从何而来?
宋朝的海外贸易就更发达了。沿海多地,包括明州,甚至内陆直通水路的扬州等,都有大量的造船场,官方史料和记录中每年建造的几百吨乃至数千吨的大舰都有几万艘!一个大一点的造船场每年就可以造三五千艘,数字超乎想象。
很多人知道指南针是中国人发明的,试问,没有指南针,西方如何远涉重洋?中国人有研究天文的优秀传统,即使没有指南针,还能靠过洋牵星术指引方向,他们又没有过洋牵星术,靠什么呢?靠蒙吗?还是靠猜?
还有一个许多人不知道的事实时,精确标注海图的经纬度也是中国人发明的。这些都是大航海必须的条件,缺乏这些条件,大航海是不会从天而降的。
引人遐思的宣德铜牌
2006年,李兆良在北卡罗来纳州一个小镇上意外获得了一块出土的明朝宣德铜牌,直径7厘米,中间有一个小方框,上面铸着“大明宣德委锡”六个字。古文中“锡”通“赐”,李兆良认为这是“大明宣德皇帝委赐”的意思。《明史》记载,历代皇帝登基改元都会派使节通报给外国的国家元首。恰好郑和最后一次下西洋是宣德五年,这时宣德皇帝朱瞻基继位还不算太久。
铜牌出土地点是美洲大陆原住民印第安切诺基人的居住地。李兆良转了一圈后发现,镇上人口稀少,但很多方面与中华文化有某种“巧合”。比如切诺基人的邻居、靠海岸的卡托巴族人以擅长制造精美陶器而闻名,成就不仅超过同时代的欧洲人,某些陶器式样和中国宣德年间的三足宣德炉还十分相似。而且,切诺基人的旗帜是明代的北斗旗,对“熊”的发音是“yong”,与吴语、客家话一样。
由此,他大胆假设:宣德铜牌是郑和船队带到美洲,并赐给当地土著人的。如果这个推论成立,历史也将改写:是1431~1433年间下西洋的郑和发现了美洲大陆【李注:1431-1433指宣德铜牌遗落美洲的时段,明代人首次到达美洲是永乐大航海时期(1405-1424)】,他比公认的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早了差不多60年。
自1761年,法国汉学家德·吉涅最先提出“中国人最早发现美洲说”,类似讨论就在东西方一直持续着。早年间,英国退役海军军官加文·孟席斯更是认为,郑和才是世界环球航海第一人,他比哥伦布早了70多年发现新大陆。与稍显陈旧的“郑和发现美洲说”相比,李兆良由此衍生的《坤舆万国全图》研究,显得更有颠覆性。
为了解答心中的诸多疑惑和验证自己的推论,此后7年间,他几乎每天工作14小时,往来于美洲、亚洲、欧洲的图书馆、博物馆、原住民保留区,前后比较了600多份古地图;对地图上的特别地名也都亲自印证。此外,为了方便一手文献查阅,还学习了切诺基语、卡托巴语、拉丁文、中古英文等。
几年下来,李兆良发现大量存疑之处。首先,《坤舆万国全图》上1114个地名中有一半,包括美洲的地名,不仅没在《奥特里乌斯世界地图》中出现,有些也从未出现在任何欧洲绘制的地图和文献中。在《坤舆万国全图解密》中,他一共列举了十大证据,来证明该图不是来自利玛窦和欧绘地图,而是基于明代中国郑和时代的信息绘制,其逻辑很是简单明晰,可以归结于以下几个要点:
◆《坤舆万国全图》里出现了一些中国的古地名,是永乐宣德年间的习惯。比如永乐北征的地名(远安镇,清虏镇,威虏镇,土剌河,杀胡镇,斡难河)和永乐逝世的地址(榆木川)。这些地址在万历朝的1600年代,经过百年的政事变迁,已经不具备特别的意义。
另一个更明显的例子就是对古越南的称谓:宣德三年(1428年)越南脱离明朝,改交趾为安南,万历年间的其他地图都标称安南,但在《坤舆万国全图》仍标注为“交趾”。
◆《坤舆万国全图》里出现了一些欧洲的城市,是1420年间的形态,而文艺复兴后1600左右的主要城市,却没有出现。如:“没有教宗领地-教皇国(Stato Pontificio),没有托斯卡纳(Tuscany),佛罗伦萨(Florence)”,甚至没有 “利玛窦出生地,马切塔(Macerata),属于教宗领地”,这就好比你当前画一幅中国地图,却不标注北京,上海,香港。传教士利玛窦带来的地图却忘记了自己的出生地、教宗所在地,这是违背常理的。
◆《坤舆万国全图》里出现了一些美洲的地理标识,利玛窦时代欧洲人还不知晓,是200年后才知道的事情,所以这些美洲地理信息不可能由利玛窦带来。
◆《坤舆万国全图》首先标注的澳洲为“南方之地”,而1602年《坤舆万国全图》已绘成时,澳洲还不被西方所知,西方是于1606年西班牙航海家托勒斯发现的澳洲;“南方之地”后被拉丁文翻译为Australis(南方),再后来翻成英文Australia。从这个地名就可以看出地图之先后、源流。
◆《坤舆万国全图》图上的天文标识是中国古代的“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概念,不是西方的Mercury、 Venus、 Mars、 Jupiter、 Saturn 等的音译。《坤舆万国全图》所谓参考的母本-奥特里乌斯(Ortelius)、墨卡托(G.Mercator)等人绘的地图,事实上,奥尔蒂利和墨卡托的地图比《坤舆万国全图》简单而且错误。错误的地图不可能是正确的地图的摹本
◆郑和具备发现“美洲”的时间和能力:郑和七次大航海,共出动200,000人次,是欧洲任何一个航海者的能力一千倍以上,每次出海分多路,历时2-3年。而1497年的哥伦布的三条船,不足百名船员,仅用3个月就“发现美洲”。
◆郑和具备发现“美洲”动机:中国唐代已经与西亚贸易,元代已经到欧洲和非洲东部,甚至有说法认为已经到非洲西部。作为明代永乐大帝的一项宣扬国威、倾国之力、教化万方高调的“下西洋”活动,理应走的更远。
◆近年才被发现的原因:《坤舆万国全图》高2米,宽4米,有1114个地名,印在书上,只能看清轮廓大概。
过去几百年来,很少有人有机会看到原图的精细部分。最近10年来,互联网有高分辨扫描版,这惊天秘密才能被分析、被打开。
李兆良教授于2010年在马六甲的第一次国际郑和会议上发表英文论文【中文论文载于 南京《郑和研究》,《海交史研究》等学术杂志】,另根据多年辛勤工作成果总结出两本著作:《坤舆万国全图 - 明代测绘世界》(联经出版社,2012年4月出版)、《宣德金牌启示录-明代开拓美洲》(联经出版社,2013年11月出版),从而证明明代中国首先环球航行并绘制了第一张世界地图,以后才有西方的大航海时代。
除了金牌以外,李兆良博士还发现东部印第安文明和明代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例如,印地安人的北斗旗是明朝皇帝的代表旗帜,美洲特有的作物:凤梨、玉米、番薯和南瓜等,都曾经出现在中国文献里,甚至比哥伦布出航早了半个世纪之久。
注意,李兆良的研究结论并非孤证,其他学者的论文及著作也从不同角度证明了这个观点,比如英国皇家海军潜艇编队指挥官孟席斯在自费访问了一百二十多个国家及九百多个档案馆和图书馆之后,十四年的坚持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他出版了一本名为《1421:中国发现世界》的书。
孟席斯在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会议上发表演讲时理直气壮地抛出了他石破天惊的成果:明朝郑和的舰队可能先于哥伦布七十二年到达美洲,比达·伽马早二十七年绕过好望角,而世界上第一个完成环球航行的人,也可能不是麦哲伦而是比他早一个世纪的郑和。而且,不论是哥伦布还是达·伽马,抑或是麦哲伦,他们所用的航海图,无一不是郑和航海图的翻版。
无独有偶,出生在北美大陆海岛Cape Breton的法裔加拿大人、耶鲁大学建筑博士Paul Chiasson(保罗恰森)经过多年潜心研究,根据英法原始记录和资料,得出结论:
600年前中国人在美洲开凿了首条运河,位于加东紧邻北美大陆的海岛CAPE BRETON。
600年前中国人在北美开凿的运河
该岛面积约为台湾的三分之一,地貌非常特殊,风景如画。全岛陆地基本连成“U”型,东西所有山涧河流汇入中部大湖,北部自然开口与北大西洋相连。最初,在美加两国从教多年的Paul Chiasson试图证明运河是他的法国祖先开凿的。但经过多年考究,他依次排除了原住民,葡萄牙,西班牙,和英国人。最后,他也很遗憾地排除了法国人,因为所有证据全部指向曾在这里长期(至少几十年)定居生活,并与当地原住民和平共处多年的郑和舰队加东支队。他在自己的著作《Written In The Ruins》作了详细的论述。
北美大陆海岛Cape Breton岛上的土著身着具有云南特色的衣服,再次印证了李兆良和孟席斯在书中的观点:郑和加东舰队的确到达过北美洲。
你以为这就完了?没有其他证据了?
不好意思,日本历史及资料有力证明《坤舆万国全图》成图于大明永乐、宣德、郑和时代(1428-1430年),而不是利玛窦献图的1602年(万历时代)。
《坤舆万国全图》在日本地图旁的注释说,(日本国)“其王生子,年三十,以王讓之“。日本后小松天皇(应称国王而非“天皇”)在位30年,于1412年“传子”,称光天皇。光天皇在位时期是1412-1428年,恰好是郑和全球远航时代,被及时记入《坤图》,顺理成章!而利玛窦时代的日本是正亲町天皇在位26年,于利玛窦来华4年后的1586年传位给孙子后阳成天皇。
后阳成天皇的在位时期是1586-1611年,几乎等于利玛窦在华的总时期,却与《坤图》上日王“传子”的记述不符。但不同于中国之难于传教,天主教耶稣会在日本布教却非常顺利,1600年时已拥有数十万日本人教徒。1606年才去世的利玛窦顶头上司、意大利那波里(那不勒斯)人范礼安神父是天主教耶稣会中日教区的总视察员,多次视察和驻留日本,对日本的情况了如指掌,且通过东亚耶稣会间谍情报基地澳门与在华的利玛窦等下属书信来往密切,利玛窦绝不会缺乏日本情报,怎么会在《坤图》上记录近200年前日本国王“传子”的陈旧信息,却不采用当时日本国王“传孙”的最新信息?可见《坤图》绝非利玛窦所作!
再来看看有关欧洲历史的证据:
《坤舆万国全图》在欧洲地图旁介绍说,欧罗巴洲“去中国八万里,自古不通,今相通近七十余载云”。按欧洲史记载,欧洲与中国大元帝国建交于1342-1347年。下属70余年,恰为郑和全球远航时代。而利玛窦1582来华,1602献图,上数70余年为1530年代大明帝国的海禁时期,陆上丝路又被奥斯曼帝国阻断,欧洲如何与中国“相通”?坐“灰机”来吗?很可能精于地理学的天主教徒高官李之藻按南京郑和下西洋密档旧图照抄此段中欧“外交史”时,未留意70余年前中国海禁时期欧、华无法“相通”,而利玛窦对此一无所知,也就无从“订正”了。由此也足见《坤图》绝非利玛窦所作。
利玛窦时代欧洲连个天文台都没有【格林尼治天文台于1675年才创建于英国伦敦泰晤士河畔的皇家格林尼治花园,1582年利玛窦来华的那一年罗马教皇才抄袭中国元朝郭守敬的《授时历》颁布《格里高历》,即现行的耶元“公历”,才有了正确的历法。连正确的历法都没有,纪年都一笔糊涂账,怎么会有天文学家?】,有什么天文名师能成为他的老师?尽管利玛窦学习过一丁点儿天文地理知识,但是十分有限。1580年,他在印度果阿给耶稣会“历史学家”玛菲的葡萄牙语信中说过:“查看一下(欧洲)有关印度、日本的注释书和地图类,会发现明显的谬误比比皆是(可见当时欧洲的地理学有多陋)。就这水平,能绘制精确的世界地图?
1970年代有潜水者在洛杉矶西南海域发现了帕洛斯维第斯石锚,经加州大学和圣地亚哥大学研究后发现这些锚起源于中国,并已在海底躺了数百年的结论,这更印证了中国船曾来过这里。
专家走访北美一些土著时发现印第安人中的切诺基人有两面“文、武”旗帜,首先文、武概念是中国文化元素,其次他们“文”旗帜是白底7颗红色五角星,“武”旗是红底7颗白色五角星,而这7颗五角星摆列方式竟是中国命名的“北斗七星”。
切诺基人不仅旗帜中含有中国元素,而且他们塑造的雕塑作品也跟中国雕塑极其相似,如中国的石狮、庙前的神兽、羆等,如今再看美洲当地雕塑已完全找不出这种与中国文化相似的工艺品。
更有在安第斯山脉曾经发现一个冰少女胡安妮塔,专家对她的DNA做鉴定后发现她竟有中国人的DNA。种种证据表明当时郑和的大航海时代曾经到达了中美洲和北美洲。
所以,鉴于事实证据越来越多,互相印证极难反驳,西方教会下令删除利玛窦绘制《坤舆万国全图》的相关条目和网页说明。
今天的教宗方济各是首位耶稣会教士担任,相信所有行动是经过教廷长期讨论,周详考虑作出的决定。对此尊重科学,尊重历史事实的明智之举,应该表示敬意。
所以,《坤舆万国全图》是中国文献,蓝本是一直以为失佚的郑和地图,利玛窦时代应该还存在。现在郑和地图原图已经不存,但信息保留在《坤舆万国全图》上,这一点基本被证实,毋庸置疑。
在大量的事实证据面前,网络论战终于落下帷幕,只有一些跳脚小公知时不时犬吠两声而已。目前,李兆良老师关于《坤舆万国全图》的研究工作,影响越来越大,关注的人越来越多,李老师关于1430年以前中国测绘美洲的论断,正在得到越来越多的认可。
2018年2月4日,央视CCTV3《国家宝藏》节目专门讲了《坤舆万国全图》,一共二十多分钟,里面提到了许多李老师的工作成果,中国科学院地学部的高俊院士也讲了他自己的看法。2017年10月,高院士就已经极其正面地评价了李兆良老师的工作( 高俊,图到用时方恨少,重绘河山待后生——《测绘学报》60年纪念与前瞻。《测绘学报》,2017,46 (10): 1219-1225)
最后,让我们再回顾一下李兆良博士坚持不懈的努力和收获:
2017年 国际地图学会发表论文《中国人于西元1430年前测绘美洲》。
2018年 美国地图学专家Jim Siebold 引用其论文作为《坤舆万国全图》专文的结论。
2018年 梵蒂冈参考文献收录我关于利玛窦不是绘制坤舆万国全图作者的论文。
2021年 耶稣会辖下的主要团体网站删除利玛窦绘制《坤舆万国全图》的条目和网页。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和孤立的,是面对西方伪史、拒绝洗脑,拒绝人云亦云,努力多年,坚持不懈的抗争与辛勤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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