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夏天,五名女性志愿者被派往黑海研究中心,准备与一位名叫‘泰山’的26岁男人人工授精,但其实她们都知道对方并不是人,而是一只红毛大猩猩。”
2002年,当俄罗斯科学院科技史研究员,基里尔·罗西亚诺夫,从尘封已久的历史档案堆中翻找出这段历史时,他感到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在查找了伊万诺夫曾经留下的大量公文与信件后,他开始相信,这位疯狂的科学家或许真的一直在从事人猿杂交试验。
出生于1870年的伊利亚·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可能是有史以来最疯狂的科学家之一。作为出生在沙俄末期的官二代,伊万诺夫的生活衣食无忧,甚至他接受了当时最先进的欧洲精英教育,这让他顺利进入了沙俄5大名校之一的哈尔科夫大学。在大学期间,伊万诺夫师从获诺贝尔生理学奖的巴甫洛夫,并学到了有关兽医学、人工授精与杂交的相关知识。沙皇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用自己的学识增加家畜数量。但是伊万诺夫在拿到了给出的科研经费后,却一直致力于一些诸如狮虎杂交的奇怪实验,并制造出了牛羚兽、驴斑马兽、斑马马兽等物种。在沙俄倒台之后,伊万诺夫抓住机会,开始鼓吹人猿杂交的可能性。由于人猿关系能够证明达尔文进化论和唯物主义的正确性,一些官员认为这有利于打击封建帝国主义,开始支持伊万诺夫,支持他的正是列宁的秘书戈尔布诺夫。虽然有了这位高官的支持,但是国内学术界更倾向于废止人体实验,所以政府给不了他多少研究经费,但是这难不倒伊万诺夫。他首先找到法国巴斯德所的领导,提出可以为他们提供黑猩猩的人工授精技术,作为交换他可以使用黑猩猩做他自己的试验。然后伊万诺夫又写了一封长长的杂交实验申请文书,但里面少有提到人猿杂交,只在最后一句话委婉地提了一嘴。最后就是资金问题了,这也难不倒伊万诺夫,他不远万里来到美国,找到了一位名叫罗莎莉亚·阿布雷乌的富婆。这位富婆在丈夫死后就一直热衷于动物园的经营,他甚至曾经自己做实验,让人抚养小猩猩,来看看它们是否会被教育成“人”。当伊万诺夫来到美国的时候,这位和他有着长达几年书信来往的富婆已经病体沉重。罗莎莉亚给他提供了包括资金和猿猴在内的帮助,但她却提出了一个古怪的要求:那就是,伊万诺夫不能再用人类精子让母猩猩怀孕了,而是反过来用猩猩的精子让人类女性怀孕。就这样伊万诺夫投入了疯狂地试验,但是过程并不顺利。他在非洲几内亚雇佣土著捕捉黑猩猩,有20多只被带回国,但是这些黑猩猩却没有抗住苏联的寒冬。1929年,在戈尔布诺夫等高官的支持下,伊万诺夫再度试验,这次他带着从世界各地收购的猩猩来到了黑海边,这里可能是苏联最暖和的地方了。随后就是召集志愿者,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志愿者真的是自愿的,而不是网传的女囚犯。为了防止有人为了获取金钱参与试验,伊万诺夫明确提出志愿者没有报酬,就这样5名女性志愿者来到了这里。然而,人猿实验最终并未成功实施,因为被寄予厚望的猩猩“泰山”也在这个关键时刻死去了。随后,斯大林对官员体系进行了调整,伊万诺夫的支持者被被清理出去,伊万诺夫自己也被流放到了现在的哈萨克斯坦,此后他再也没有机会进行人猿杂交试验了。那么,人猿到底能不能杂交产生后代呢?其实,人与猿猴存在很大的生殖隔离,由于体细胞染色体数量不同:人类有3对,而七种人猿都是24对。所以两者甚至不可能繁育出后代,更别提生出的后代还有生育功能了。可以说,伊万诺夫所执着追求的试验其实注定是一个没有结果的试验,然而他却为了这个试验疯狂了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