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自罚一杯酒?那怎么够?我要你把这瓶酒都给我喝了,我才考虑放过你们。”男顾客不依不饶望着我刁难道。
我是真不会喝酒,我从前台胡乱拿来的一瓶红酒,我都不知道这红酒的价位和度数。
明明自己还是一个不懂江湖的菜鸟,却要学着英雄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听着男顾客的要求,我瞬间就懵了。
“哥,这酒让我来喝吧。”跪在门口的男技师卑微地望着男顾客说道。
“你闭嘴!”男顾客鄙夷地对着门口的男技师骂道,“谁让你开口说话了?我没揍你,算你走运!”
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只能硬着头皮当着顾客的面,一杯接着一杯,将一瓶红酒喝完了。
对于不会喝酒的我来说,酒是真难喝啊,但比起人世间苦难的味道,这酒也好似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一瓶红酒下肚,我已经感觉到整个人有些“头重脚轻”了。
我强撑着精神,来到了前台,让王姐安排了新的技师去给那对来找茬的夫妻洗脚,然后让王姐把跪在地上的那位新来的技师给带了回来。
之后,我就晕晕乎乎,只模糊记得自己好像先是睡在了前台的沙发上,后来被王姐搀扶着送进了13号房间。
这是我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人一喝多了,各种情绪都被放大了。
我跑进卫生间吐过以后,整个人就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难受得慌。
房间里静悄悄的,就我一个人。期间王姐带着那个新来的男技师小枫进来看过我一次,我强撑着精神,假装没事,将他们二人打发走了。
我并不想表现得多难受,不想让被我解救的新员工觉得好似欠了我多大的恩情。因为我根本也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
我只是暗自想,如果我刚入行时,有个人能出来这样帮我救一救场,我也许就不会挨那么多打骂了。
我把房间的灯关掉,趴在床上,看着14号房间与我这间房共用的那堵墙,对着墙自言自语道:“师父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又要笑我傻了吧。”
突然,房间的灯亮了一下。
我明白这是师父在回应我,看来他都知道了。
“师父,我是不是真的很傻?就是脑子不太灵光又还想逞能的那种傻?”我看着那堵墙,低声问道。
房间的灯又闪了一下,好似是师父在回答我:“是。”
想起白天师父对我说的那些关于我与他“人鬼殊途”的话,我突然特别难过,在体内酒精的怂恿下,在空无人的房间里,在黑暗里,我痛哭了起来。
“师父,你为什么是个鬼魂呢?你为什么不是一个活人呢?师父,是不是等有一天,我也死了,变成鬼魂了,你对我就不会有那么多顾虑了……”我看着那堵墙,痛哭不止。
房间的灯开始有频率地闪动,一会儿亮,一会儿熄,一会儿又亮,反反复复,好似师父也在跟着我难过落泪。
过了好久,我还是醉得很深,我从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走出门,边走边自言自语道:“师父,我好想你,我想见你。”
就这样,我一身酒气,稀里糊涂又来到了14号房间。
果然,师父就站在那堵墙前面,在等着我。
可我刚进门,就双脚失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师父飘过来,将我从地上抱起来,他温柔地抱着我,黯然神伤地看着我,用极度悲凉的语气对我说:“我可不希望你死,前一世你的死,已经是我永远无法抹去的痛,这一生,你要好好活着。”
被师父抱着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好受多了。我看着师父娇嗔地问:“师父爱不爱我?”
在这里我想问一下,女人喝多了是不是都爱问这种傻问题呢?反正我是。
师父深情望着我轻声回道:“我爱你。”
“你等会儿,我要拿手机录下来,做证据,省得你明天又不承认了。”说着,我开始摸着口袋找手机,为了找手机,我挣脱开师父的怀抱,摸遍了身上的口袋,也没有找到手机。
“师父,我手机呢?你是不是把我的手机藏起来?你不让我录证据是不是?”我撒着酒疯,捧着师父的脸,认真又赖皮地问道。
“你的手机在你的床上。”师父由着我耍酒疯,凝望着我的脸,温声回道。
“手机在床上?”我遂摇摇晃晃朝师父房间里的那张木榻走去,试着去翻找自己的手机。
“手机呢?我手机呢?师父,我手机呢?”我翻找手机无果,一回头撞进了师父的怀里。
师父像抱住一头横冲直撞的傻狍子一般,一把将我抱进怀里,看着我的脸温声回道:“你的手机不在我这里,在隔壁房间的床上。”
我摇头晃脑,发现师父的鬼影出现了重影。
“师父呀,你变成两个师父了……”我伸手去摸师父的重影,却只抓了一把空气。
“你喝多了,上榻睡觉好不好?”师父边轻声说着,边将我抱着放到了榻上。
“我不睡,我不困。”我像个孩子一般耍着酒疯,从榻上直往地上蹦,蹦到半空中又被师父捉进了怀里。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放肆过,原来被“人”无条件地宠着惯着,是这种感觉。
“不睡就乖乖的,别上蹿下跳的,万一摔着了怎么办……”师父把我抱在半空中,宠溺地看着我轻声叹道。
想起往事,我一阵心酸。
我看着师父温柔的眉眼,难过地问:“师父如果在我年纪小的时候就找到我,把我带在身边,我就不会经历那么多苦难了。”
“能找到你,已经是万幸了……师父哪有你想的那么神通广大。”师父用冰冷的鬼手轻轻擦了擦我脸上的泪水,悲凉地叹道,“师父只是一个囚徒,没有脚也没有自由去找你。”
“哈哈,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里的大门……”我苦笑着感慨道,眼里还有泪不停掉落。
“你不能这么想这件事,你我缘分深,你或迟或早不管是以何种缘由何种身份,都是有可能走进这里的。”师父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轻声回道。
“原来如此啊,那我心里好受多了……”我笑着望着师父叹道,可眼里却总是有泪水溢出。
师父怎样都擦不干我的眼泪,心疼地望着我哄道:“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从小到大没有“人”像师父这样耐心地哄过我一次,但我喝醉了以后就是这个状态,就是控制不住眼泪。
“师父亲亲我,我就不哭。”我看着师父明亮的眼睛,轻声回道。
明知道师父就怕与我过于亲密,我还敢对他提出这个要求。
喝多了也不忘记来更新,只因为太爱这个故事,也太爱你们。
63.
师父抱着我,眼神里有无尽的暗流涌动,他先是低头,将唇凑到了我的嘴边,轻轻闭了闭眼,又沉沉地呼出阴冷的寒气,转而又痛苦地缓缓抬起头来。
他满目黯然,望着我轻声说:“不如让师父给你表演一个老鬼吞鞭炮吧?这样,兴许你就不哭了。”
“哈哈哈,老鬼吞鞭炮?那是什么节目?”我突然被师父逗得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我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望着师父哽咽道:“难道让师父亲我比让师父吞鞭炮还可怕吗?所以师父宁愿选择给我表演一个吞鞭炮……”
说完,我越想越难过,竟在师父怀里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
“这真是一个爱哭鬼,喝醉了更是撒欢地哭。”师父苦笑着将我抱在怀里,看着我轻声说道。
可我分明在师父眼里看见了泪光。
突然有些心疼师父,我这不是在欺负一个孤鬼吗?他明明怕与我亲密,我却偏偏就是要跟他索要亲吻。我都不愿与人为恶,我又何苦要为难一个孤鬼呢。
“不亲我就不亲吧,把我放下来吧,我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省得看着师父就想耍酒疯。”我努力忍住眼泪,笑着对师父回道。
师父一脸落寞,两眼满是泪光,他静静地看着我,将我抱在怀里,迟迟不肯放下。
与他对视的无数个瞬间,我似乎能略微看见他灵魂深处的渴望、感伤、无奈和无尽的苦楚。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罪过,我不能再这样纠缠师父了。
我望着师父戚然一笑,轻声说道:“把我放下吧,我该走了。”
师父抱着我飘到门口处,开门目送着我离开。我哭过了也闹过了,人也折腾乏了,回到13号房间以后,倒上床对着那堵墙笑着说:“师父啊,我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说完,我倒床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睡醒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竟然没人敲门喊我起床“上钟”。
洗漱完毕后,我化了个淡妆,用彩妆遮掩自己酒后脸上的倦态。
来到前台时,领班的王姐在忙着安排大家“上钟”的时间和房号。
“昨晚你开的那瓶红酒一千八一瓶,算在小枫的账上了,等他结工资时,从他的工钱里面扣。”王姐一脸淡漠,望着我严声说道。
我虽在心底惊叹自己竟随手拿了这么贵的一瓶红酒,但想到要让新来的小弟给我的“失误”埋单,心里顿觉愧疚。
“这钱从我今明两天的工钱里扣吧,那个小枫一看就是新手,也不知道要攒多久的工钱,才能攒够一千八,快过年了,给人家留点钱过活吧。”我冷眼看着精明的王姐回道。
心里明白王姐她是不敢让我出这笔钱,才当着我的面说要新来的男技师小枫出这笔钱。
“好吧,那就从你的工钱里扣掉这笔账吧。真看不出来,你还真是菩萨心肠。”王姐乐呵呵地回道。
但这些人的笑向来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没什么好值得多看的。
此时昨天在客房门口下跪的男技师小枫领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大小的小姑娘,从走廊后面来到了前台。
“尘一姐上午好,王姐上午好。”小枫毕恭毕敬地对着我和王姐问好。
而小枫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则红着脸,怯生生地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敢抬头看人。
我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姑娘,发现她身上的白色上衣旧得发黄,蓝色牛仔裤被洗得发白。正值寒冬,室外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她脚上竟穿着一双破旧单薄的帆布鞋。
“这是我同村的老乡,今年刚满十八岁,跟着我出来打工的,我们今年过年都不打算回老家了,想留在城里打工挣钱,不知道王姐还要不要新手女工。”小枫望着领班王姐介绍道。
“十八岁?她有十八岁吗?”王姐明眼人说着瞎话,假装没看出来。
“有,上个月刚满十八岁。”小枫低声回道,而他身旁身材矮小白白瘦瘦的小妹却一直低着头,不吭声。
“叫什名字?抬起头来,我看看。”王姐瞟着小丫头问道。
下丫头终于抬起了头,模样很清秀,一双眼睛很有灵气,她木讷地望着王姐回道:“我叫许香睿。花香的香,睿智的睿。”
“真名啊?”王姐瞪着小丫头干净的脸问道。
“嗯,身份证上的名字。”许香睿微微张着粉粉的樱桃小嘴,点头应道。
“这里不用真名。”小枫拉了拉香睿的手,对她说,“给自己取一个‘艺名’”。
许香睿用灵动的双眼扫了一眼王姐和小枫,然后昂着头望着王姐严肃地说:“姓名是爹娘给的,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叫许香睿,不管走到哪儿,就只用这个名号。”
“呵呵……”王姐被逗得挑眉苦笑,摇头叹道,“行,你就叫许香睿吧。”
我站在一旁的角落里,打量着这个小姑娘,看着她天真又倔强的小模样,莫名有些担忧和心疼。
“尘一,你来店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也算是有经验的技师了,男技师和女技师的工作内容有些区别,这个小丫头不让她哥哥来教她了,让你来教她吧,这两天你就带着她熟悉熟悉这里的工作,行不行啊?”王姐看着我严声询问道。
此时许香睿才回头看了看我,还对着我鞠躬行礼问候道:“尘一老师你好。”
看着这个不施粉黛却唇红齿白肤如凝脂,眼神清亮的小丫头,我莫名打心底就喜欢她,愿意把她带在身边。
“那你年前这几天就跟着我吧,不用叫我老师,叫我姐姐就好。”我勾着一抹浅笑,看着许香睿轻声回道。
“谢谢姐姐。”许香睿笑着小碎步跑到我跟前,我才注意到这个小丫头笑起来的时候,一边脸上是有小酒窝的,着实是惹人怜爱。
“小枫你去换工服,你马上得去9号房间‘上钟’了。今天你‘上钟’的时间和房号我都发到你的工作微信上了。”王姐一脸冷峻,望着小枫催道。
“好的,王姐。”小枫点头应道,转而望着我低声说,“姐姐,那我妹妹就麻烦你带她了。”
“没事的,你就放心去忙吧。”我看着小枫浅笑着回道。
“好。”小枫转身走进了长廊。
“尘一,你十一点,在7号房间有你的‘点钟’,是你的回头客,两位男顾客,你就带着香睿一起去,让香睿现场观摩你给客人洗脚,如果客人愿意让她这个新手上手的话,你一定要多给她帮助,你把她教好了,你也会涨工资。”王姐老练地安排着我的工作。
可我却在好奇,这两位“点钟”的回头客是谁,难不成还是扬帆医生和他的师爷?应该不能吧?那又能是谁呢……
“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今日立秋,愿你所爱也爱你。
今天晚上在深山里的村子里落脚,更新不上来,明天回城以后来更新。
终于把我放出来了……可是我更新的章节呢?被涯叔吃了吗?
64.
我带着香睿来到更衣室,给她领了新的工服,和她一起换上工服,我便开始在更衣室里教授她一些有关给顾客洗脚的技巧和注意事项。
为了进一步方便香睿学习这门技艺,我把香睿带到了我这几天住的13号房间,我亲自端来一盆热水,一边给她洗脚,一边让她切身感受这门技艺。
交流的过程中我得知,香睿是家里的老二,大哥和三弟都在上学,只有她连初中都没有读完就去村里的一家养殖场打工了。后来养殖场倒闭了,在她父母的打听下,夫妻俩让在外打工数年的同村的老乡小枫,把香睿领到了大城市找工作。
香睿说她一开始去的是工厂,可父母嫌弃她在工厂的收入太低,于是她在几个工友的建议下和同乡小枫的带领下,来到了足浴店应聘。
我问她来这儿之前有没有和父母商量,她说她父母同意她来足浴店,让她努力想办法多挣钱。香睿说父母告诉她过年的时候别回去了,来回火车票贵,不如留在城里打工,过年的时候工钱还比平时高。
看着小香睿懂事听话的样子,听着她的经历,我只觉得心酸,心里越发心疼这个女孩。
香睿说小枫之前在酒吧做服务生,平时靠在酒吧推销酒水拿高提成,但是基本上天天要陪客人喝酒,前段时间酒精中毒住进了医院,差点没有抢救过来,出院以后就改行来到了足浴店。
香睿说小枫命苦,说小枫的爸爸在小枫才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晚上去山里的水沟打鱼讨生活的过程中,被山里的野兽咬死了。后来没过几年,小枫的妈妈受不了生活的摧残,得了精神分裂症。现在是小枫的爷爷奶奶在老家种地,照顾小枫的妈妈。
小枫小学都没读完就出来打工了,一开始年纪太小没人要他,他就靠捡垃圾卖废品维持生活,慢慢大点了就去一些烧烤店打工,在烧烤店虽然累一点,但是伙食好。
后来为了挣更多的钱,小枫就去了酒吧打工。香睿说,小枫想攒很多的钱,到时候就把他妈妈从老家接回到城里来看病。
忽然就湿了眼眶,一直觉得自己命苦,再看看这两个孩子,一个初中没毕业,一个小学都没读完,就出来讨生活了,而我至少念过大学。我没有办法去想象他们是如何用那稚嫩的肩膀去扛起生活的艰辛与苦楚。
给香睿示范完洗脚以后,也差不多到了“上钟”的时间。
我领着小香睿来到了7号房间,看见了给我“点钟”的客人。
想不到是当初那个拿着杜某某TT的高中生带着他那在大学教什么类似生理学与心理学专业的爸爸,一起来找我来了。
我和香睿准备了两盆温水,让香睿给那个和她年龄相仿的高中生洗脚,我给这位大学教师洗脚。
这位高中生还是比较腼腆,在香睿给他洗脚的过程中,他一直红着脸盯着香睿,也不说话。香睿虽然是刚接受完我的培训,但“现学现卖”的技术,看起来还有模有样,是个聪慧的孩子。
而这边这位孩子他爸,这位传说中研究性与心理学的大学教授,就难对付得多了。
我刚准备拿起他的脚给他脱鞋袜,他就拿出手机,微笑着问我:“先加个微信吧?”
“嗯,行。”我掏出手机加上了这位戴着银白色金属框眼镜且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大学教授的微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来足浴店,就没人给我一个所谓的工作微信,而其他的技师,在这里上班一律都是用店里面分配的工作微信的,而且谁如果用私人微信加顾客的微信,一经发现,不但会被开除,还会被扣罚工资。
我后来想了想,觉得也许是师父一开始就认出了我,他和虹姐根本没把我当成“外人”。
加上微信后,这位教授才心满意足地坐好了,并开始配合我的工作。
在洗脚的过程中,教授一边翻着手机一边轻松地感叹道:“你的手法还可以,挺舒服的。不过你的朋友圈为什么要设置仅三天可见呢?”
“教授,您加的是我的私人微信,我不习惯让顾客知道太多我的隐私,所以我才把朋友圈设置了仅三天可见。”我谦卑地对他解释道。
“私人微信啊?那你在这里的身份地位不一般啊……一般你们这种地方的工作人员是不敢堂而皇之用私人微信加顾客的联系方式的。”教授高声感慨道。
果然是教授,懂得真不少,逻辑思维还强,仅仅依靠一个细节就判断出我在店里的身份地位特殊。
“额……老板是我的朋友。”我轻描淡写地敷衍道,继续埋头给教授洗脚。
“我看你的微信签名:烟火里谋生,文字里谋魂。看来你还是一个文字爱好者啊?”教授饶有兴致地分析道。
看得出来,教授的好奇心很重,虽然看不了我的朋友圈,但是却不放过我朋友圈上头的一句微信签名。
“额……偶尔写点散文随笔之类,抒发情感罢了。”我继续三言两语敷衍着教授的提问。
“看不出来呀,你这一双手不光会给人洗脚按摩,竟然还会写字。我最近在研究你们这些行业里面的从业者的生理现象和心理问题,要不你把你帮我写点实在干货,我付你稿费怎么样啊?”教授一本正经地问道。
“额……我文笔拙劣,怕是难登大雅,就不在教授面前卖弄了。我比较适合给你洗洗脚。”我谦卑地婉言拒绝了教授的邀请。
“你太谦虚了,我从教数年,阅人无数,我看人很准的。你一定行的。”教授语气坚定地回道。
“您抬举我了。不过我最近真的没有时间写字。最近店里生意实在是太忙了,我都没有时间回家,已经几天没看着我的孩子了。等我年后不忙了,我再试着给你写点东西,好不好?”实在难以推辞,害怕惹得教授不高兴,于是我只好用了这番“拖延之词”。
“那好吧。”教授有点失望地叹道,“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一口一个教授的叫我啊,前段时间出了几个社会新闻,都是关于大学教授潜规则女学生的丑闻,最近教授这个词在网络上已经是禽兽的代名词了。你就叫我儒栋吧,儒学的儒,栋梁的栋。我的朋友都这么称呼我。”
听见他如此调侃自己,我竟莫名想笑,不过还好我忍住了。
“那我就叫您儒栋先生吧……”我低头边给他按着足底,边轻声回道。
“今天晚上能赏脸出去吃顿饭吗?”儒栋先生忽然开口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