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之旅后,我的狗血经历

  臭脚男见我进来,一点没有收敛,冲苗不尽背影霸道地说:“这是我的宿舍,想发威,回自己家去。”
  我是上过大学的人,知道大学里什么奇葩都有,初来乍到也不想与室友关系闹僵,我的想法是处得来就多处处,处不来顶多老死不相往来而已。
  我皱了下眉,对苗不尽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苗不尽气呼呼道:“这里臭哄哄的,怎么睡?你还是回家睡好了。”
  那人拖着声音道:“就是,男生宿舍,臭如猪圈,小男孩还是回家去抱着洋娃娃睡最好。”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在故意找茬呢。也难怪,这间宿舍原先只有他一个人住,我住进来相当于抢了他的地盘,当然不高兴,巴不得撵我走。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是这样,我更抱定了不鸟他的政策。
  来的时候苗不尽还准备了几盒小点心让我送给室友,现在我宁肯让老鼠啃也不愿拿出来了。而原先准备的自我介绍、互留手机、互加qq微信什么的,自然也免了。
  送走了苗不尽,回到宿舍,他的那双大臭脚丫子仍在桌子上污染空气,我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别以为老子没住过宿舍,对付这种不自觉的人,老子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小麻雀已经不见,估计飞走了。我给自己冲了杯速容咖啡,瞄了一下那双招摇的臭脚,怕污了咖啡的味道,抽了张纸巾盖上。然后躺到床上,打开笔记本看电影,但是没有戴耳机,直接外放。
  臭脚男冲我嚷道:“哎,新来的,吵死了,你不会戴耳机啊?”
  “没带。”
  他毫不客气道:“那就关掉。”
  我针锋相对道:“那你把臭脚丫子拿下去。”
  他立刻脸露不满,一只脚架在另一只脚上,抖得更欢了,“本科生,蛮张狂的啊,没有人教过你要尊重学长吗?”
  我不屑道:“呵,要人尊重首先要自重,我从来没听说过要尊重臭脚丫子。”
  我以为他会冲过来跟我干一架,抖抖他学长的威风,甚至巴不得他主动动手,以我现在的实力可以好好揍下这个不省事的家伙。不料他却识趣地把脚丫子挪回到床上,道:“好,我不跟你这个小毛头一般见识,不过我提醒你,妈宝男,你这个性格迟早要吃亏的。”
  我没有睬他,不过他既然收敛了,我也见好就收,关了外放。井水不犯河水,好的很!
  但臭脚男却没有见好就收,反而从床上起来,搬了把椅子放到我床前,坐下来,大腿翘着二腿,一边抖一边嚣张地说: “哎,既然你住进来了,我们约法三章。”
  这年代流行约法三章吗?前几天苗不尽刚跟我约法三章,今天臭美脚男又要跟我约法三章,真有意思!出于猫捉老鼠的心态,我强压住心中的好笑,不仅坐起来,而且一本正经道:“请讲。”
  “第一,我的东西不要碰,尤其是我的两个室友。”
  神神叨叨的!这里除了我们两个人,哪来的另两个室友?我正在疑惑,臭脚男温柔地喊道:“阿三阿七,出来见客。”
  一只小麻雀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我心里嘀咕,这是不是先前啃它臭脚丫子的那只麻雀?它所谓的室友,原来是他养的宠物。一阵叽叽喳喳地乱飞乱叫后,小麻雀停在他的头上。头朝着我,两只小眼珠子,滴滴溜溜地乱转,两个小翅膀也抬起又放下,向我抖着威风。
  这年代流行约法三章吗?前几天苗不尽刚跟我约法三章,今天臭美脚男又要跟我约法三章,真有意思!出于猫捉老鼠的心态,我强压住心中的好笑,不仅坐起来,而且一本正经道:“请讲。”
  “第一,我的东西不要碰,尤其是我的两个室友。”
  神神叨叨的!这里除了我们两个人,哪来的另两个室友?我正在疑惑,臭脚男温柔地喊道:“阿三阿七,出来见客。”
  一只小麻雀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我心里嘀咕,这是不是先前啃它臭脚丫子的那只麻雀?它所谓的室友,原来是他养的宠物。一阵叽叽喳喳地乱飞乱叫后,小麻雀停在他的头上。头朝着我,两只小眼珠子,滴滴溜溜地乱转,两个小翅膀也抬起又放下,向我抖着威风。
  臭脚男懒洋洋道:“它是阿三,喜欢吃人的眼珠子,所以你最好不要碰它,免得变成瞎子。”
  我心里好笑,这个臭脚男真搞笑,养了一只不知所谓的小麻雀就自以为是,想吓唬我了,也不知道老子是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就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我顺着他的话,故意道:“呵,它就是阿三啊,那阿七呢?”
  臭脚男鬼魅一笑,“阿七喜欢钻裤裆。”
  听到这话,我条件反射地伸手朝裤裆摸去,引来臭脚男的疯狂嘲笑。我面红耳赤,心里暗恨自己不够老道,明明跟着王质历练了这么久,还是被人一句话就捉弄了,太跌面子了,恨不得用神霄五雷符将他烤得里嫩外焦,但现在的我除了力气比往常大些,一点超乎常人的本事都没有,只能自己恨的牙痛,却不能伤对方一根汗毛。
  “阿七,阿七……”他连叫了几声,并无回应,讪笑道:“死阿七,不知道疯到哪儿去了。”
  我暗舒一口气,果然是假把式,哪里有什么阿七!臭脚男把一只麻雀当室友,我不是碰到疯子就是碰到神经病了。
  我暗暗发誓要扳回面子,凝神正气道:“没问题,我的东西也请不要碰。”
  臭脚男挑衅道:“怎么,你也带了室友来上学吗?”
  我自然不能认怂,淡定道:“我的开水请你不要喝,我的洗面奶请你不要用,我的垃圾请你不要倒,反正我的所有东西你不碰就行了。”话虽然说的很满,可我内心是空虚的。特别想念手串上的红蜘蛛、大金蛇,这时候要是能把它们请出来,那得多拉风,他一个小麻雀算什么!哎,可恶的陈莫可!
  臭脚男眉毛一挑,“切,你以为我会占你这些小便宜?笑话!第二,井水不犯河水,不要问我借东西,尤其是钱;不要主动跟我讲话,尤其是在我休息的时候。”
  这些话让我依稀看到了江文辉的影子,他当时虽然没有这么说,实际上正是这么做的。但此一时彼一时,臭脚男说出来我只当是个笑话,因为说点势利的话,我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一点看不出他出身于显宦之门。
  “OK。”
  “第三,每个周末我老婆都要来的,所以你周末就不要过来了。”
  其实我每个周末都要回苗不尽家给鹿立翰输入真气,他如果好好说,我也不是那么不好商量的人,何况关系到个人性福的事,我肯定会从善如流,但他这样一付盛气凌人、理所应当的说话语气,我就完全没有配合的必要了,尤其是刚才丢了面子,更要找回来。
  我瞟了他一眼,重重地躺回床上,给他来了个沉默是金。
  他有些生气了,站起来,居高临下道:“哎,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我闭着眼睛道,慢吞吞道:“除了第三条。”
  “哟,小子,拽得很啊。”
  我慢慢睁开眼睛,瞄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假寐,不过时刻防备着他一拳砸下来。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嘴里却威胁道:“行,算你有种!不过有件事要提醒你,免得到时候你吓尿了。”
  我无所谓道:“是你的小麻雀啄眼睛?”我故意把“小麻雀”三个字念得重重的。
  “杀鸡焉用牛刀,还犯不着它出马。”
  “呵,”我毫不在乎道,“那就是闹鬼喽?”
  臭脚男愣了一下,回头道:“原来你知道啊,”他朝我竖了下大拇指,“知道闹鬼还敢住进来,有种!希望你一直有种!”
  我其实哪里知道这间屋子闹鬼,只是前天跟秦老师去秋原别墅提到过闹鬼的事,随便一猜而已,也不知道他是顺着我的话讲,还是他本来就想用“闹鬼”这种话来吓我。
  我波澜不惊地“哦”了一声,如果他知道我和王质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估计就不会编造这种不入流的谎话来吓唬我了,如今吗?我只能说,有点意思。
  臭脚男见我不为所动,再次恐吓道:“你不要不当回事,你知道这栋宿舍全是三个人一间屋,甚至有四人一间屋的,为什么单单就我这间只住了我一个人?”
  “你不是说了吗,闹鬼,没人敢住。”
  “你别以为我吓唬你,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的。”
  “你呢,不怕鬼吗?”我心道即使有鬼,他不怕,我这个纯阳之体的人更不怕鬼了。
  “我阳气盛,鬼怕我。”
  我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两只脚也一上一下的巅着,“我阳气也足得很,男鬼让他扫地打水,女鬼让她洗衣打饭。”
  “嘴不怂,希望你能撑得过三天。”
  “如果我能撑得过呢?”
  臭脚男自信道:“住进这间宿舍的人,大部分住了一晚就乖乖搬走了,我说三天是给你面子,懂吗?”
  我皱眉道:“那好,三天后见分晓。”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再也没有开口,甚至连姓名都没有互通。我是不相信有鬼这种东西的,我跟王质经历了那么多事,虽然每一件事都超出我的常识,很多经历不无法用现在的科学来解释,但恰恰没遇到过鬼,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也没有听林仙姑、王质和金家人提过。
  何况就算有鬼,这里也不应该有鬼,原因很简单,这栋楼是什么楼,男研究生宿舍楼,住的都是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阳气最盛,有鬼也被荷尔蒙的浓烈味道“冲”走了。
  搬东西还是有点累人的,没有了臭脚男的啰唆,我很快睡着了,直到被尿意涨醒。
  我想起来上厕所,可是不知怎么搞的,一时竟全身无力,起不来,试了几次,都起不了床。于是我想先翻个身吧,可是仍然不行,甚至连眼睛也睁不开,嘴巴也张不开。总之意识与身体仿佛分离了,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拒绝接收大脑的调度。
  膀胱的压力越来越大,我开始疯狂地找厕所,第一个厕所坏了,第二个厕所人满为患,第三个厕所更夸张,被女生占了,跟我一样着急的男人在四周团团转,第四个厕所推门一看,吓得我惊魂失魄,下面竟是万丈深渊。终于看到一片残垣断壁,刚要掏出东西,被一个躲在暗处的老太太精神抖擞地大喝一声:此地禁止大小便!违者罚款没收工具。
  我浑身一颤,醒了过来,原来刚才在做梦,这还要感谢梦中的老太太,要不是她那一声大喝,我还可能尿床了呢。我来不及地往厕所跑,长舒一口气,掏出家伙痛快地尿赶来。可是尿了一半,我突然发觉不对,尿液溅在蹲位上怎么一点声音没有?难道是梦中梦,其实根本没有醒过来?
  正在这时,我被推醒了,睁眼一看,臭脚男一只手捏着鼻子,用一只光脚推我的胳膊,一脸的嫌弃,“快起来,快起来,这么大人还尿床,真骚!”
  不用他提醒,下身的湿意我已经感觉到了,也顾不得他用脚推我这件事了,羞愧万分地跳下床,就往卫生间奔。
  结果脚刚伸进鞋子,碰到一个软软的湿冷的东西,全身肌肉顿时一紧,赶紧退出来,低头拿起鞋子朝地上一磕,竟然掉出一只小壁虎。
  我拣起鞋子,想把壁虎打死,这时候一直在旁边看笑话的臭脚男大喝一声:“鞋下留人!”
  我抬起头,臭脚男已经小心翼翼地将壁虎捧在手心里,食指轻轻地按摩着它的背部,“它就是阿七,今天就算见过面了,我的约法第一章就是不要碰它们。”
  我顾不得听他啰唆,跑进卫生间放空剩余的尿液,但是整个人却还是处于半清醒半糊涂的状态,我不过是睡一个午觉,想不通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尿床?搬进新宿舍的第一天中午就尿床,这脸可丢大了!我有点发懵,谁能想到我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居然尿床!好吧,就算我是二十岁吧,二十岁的小男人也早已跟尿床道别了吧!
  我有点发懵,好半天都想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平复下来后,我简单冲洗了一下,换好衣服,看着床发呆,床单衣服都能洗掉,这床垫可怎么办?拿到屋顶晒干,这是最好的办法,可是立刻被我否决了,这不等于昭告天下我鹿某人尿床吗!
  臭脚男拉开门要走,却又回过头来警告道:“别用洗衣机啊,要是弄得全楼的床单都有尿骚味,你可就成了大家的公敌了,哈哈。”
  等到上课高峰期过了后,我才偷偷摸摸地用床单把床垫裹起来,走楼梯下去,扔到一个很远的垃圾桶。走了好远,却忍不住回过头盯着那个垃圾桶发呆。上一次尿床,我已经记不清楚是几岁了,正常情况下,不管我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还是四十几岁的大叔,都不可能尿床,难道这间宿舍真的有鬼,是鬼作祟?
  整个下午,我都不在状态,根本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盘算着要去买床垫被褥。我记得两站路的地方有一个家乐福,不想跟苗不尽讲这件事,又得动用王质留给我的钱了。
  下课后,刚准备起身,一个女同学拦住了我,抬头一看,是那个叫产露露的女生,我疑惑地望着她,上课以来我和班上的女同学一句话都没讲过,她找我有什么事?是到自己并不知道她与鹿立翰之间有什么瓜葛,怕说错话,所以等她先开口。
  人走光后,产露露才开口道:“一年到了。”
  “什么一年到了?”
  产露露眉毛一皱,“你要赖账?”
  我心里一惊,忍不住叫出来声来,“什么,我欠你钱?”心里对鹿立翰抱怨起来,这小子怎么还在外面欠钱了?
  “难道没有?”
  “多少?”
  “3万。”
  “这么多?”
  “不认账?”
  “不是不认账,”我当然不可能凭她一句话就给她3万块钱,心想必须回去问清楚再说,“我休学了一段时间,你知道吧?”
  “关我什么事?”
  “如果你不找我要钱自然不关你事,现在既然你提到我欠债的问题,那么我必须遗憾地告诉你,我休学的原因是因为我失忆了。”
  “失忆?”
  “嗯哼。”我自以为潇洒地耸了下肩,心里感叹道,这是什么奇葩,同学休学,都不打听下原因吗?
  “敢情你把欠钱的事情忘记了,是吧?”
  我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产露露咬着嘴唇,欲说还休的样子,我颇感兴趣地发现她的眼神突然飘忽起来,跟她之前灼灼夺人的目光截然不同。
  “所以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欠你这么多钱的吗?”
  看她不说话,我又说道:“不愿说也没关系,如果你有证据,比如欠条什么的,我照样会还你。”
  “那好吧,明天带过来。你把钱准备好。”说完,产露露昂首挺胸地走出教室。
  我追上去道:“明天不行,我今天又不回家,3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准备吧。”
  产露露扭头白了我一眼,“下个礼拜。”
  我爽快地答道:“行。”
  产露露没再说话,快步走了。
  我慢吞吞地走着,心里犯着滴沽,鹿立翰这小子怎么会欠这么多钱?想起上次在医院碰到的那个妖艳的中年妇女以及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突然发觉我这个“儿子”可能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呢!想了一下,还是打了电话给苗不尽,问她知不知道这回事。
  苗不尽一听也愣了,“欠钱,不会吧?”
  “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个小姑娘问我要钱。”
  “她说了立翰怎么欠她钱了吗?”
  “她不肯说,你有没有听立翰说过借钱的事?”
  “没有啊。”
  “他是不是要买什么东西或者其他需要花钱的地方?”
  “我们家也不是那种缺钱的,他要花钱可以找我要啊,小姑娘不会是骗你的吧?”
  我沉吟道:“立翰会不会是知道了我公司的情况,想悄悄地帮我。”
  苗不尽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我和立翰一直都以为你的公司在挣钱呢。”
  这么猜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我无奈道:“那你问问立翰是怎么回事吧。”
  “我现在就回家问问他。”
  我说:“嗯,问清楚了告诉我。”
  搁下鹿立翰的事,当下首先要解决的是晚上睡觉的床单被褥问题,这个有钱就好解决,只是我不好意问苗不尽要,只能又动用王质的资金了,心里再次感谢了一次王质,又心疼了一下他在那个大茧子里的处境。我是无能为力了,只希望他吉人天相,逢凶化吉。
  抱着一大堆新买的东西,坐电梯的时候,身旁一个长着浓密络腮胡子的人主动问我:“你住702?”
  我瞧了下,不认识,他怎么知道我住在702?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我以前也住过702。”
  我不置可否道:“嗯。”心里却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有这样搭讪的吗?
  “我住了一天就搬走了。”
  我来了兴趣,“为什么?”莫不是也是被臭脚男赶走的?
  “当然是吓走的。”
  “碰到什么事了?”我兴趣更大了,不知道他是遇到鬼了还是也尿床了。
  他的眼晴一下子空洞起来,仿佛被投入到一个无限深邃的背景中,面部也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络腮胡子无风自动,他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胡子,但他的胡子虽密却并不长,使他看上去有些滑稽。
  祝各位朋友中秋快乐!
  “一夜之间,我的大胡子一根不剩,你说吓不吓人?”
  “真的?”
  “当然是真的,吓得我当天就搬走了。跟我师兄足足挤了两个礼拜,才搞到一张床位。”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住进702的人,每个人碰到的问题并不相同,我是鬼迷心窍尿床,他是胡子被“鬼”刮了。我不由看了一眼他,心里好笑,这个家伙看上去虎背熊腰,毛发浓密,没想到胆子却是蚊子一般小,仅仅是胡子不见就吓走了,要我说天天晚上有“鬼”免费刮胡子,高兴还来及呢。当然这是玩笑,不身临其境是感觉不到那种恐怖的。
  络缌胡又问道:“你是后勤让你住进去的,还是大神让你住进去的?”
  我疑惑道:“大神?”
  他一脸崇拜地说:“对啊,大神,702只有大神敢住。”
  那个臭脚男居然有人喊他“大神”,真让我大跌眼镜!我瞟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学校分配的。”
  络缌胡好心地说:“你上当了,还是赶紧搬走吧。”
  这时电梯到了七层,我来不及多问只好出来,外面站着几个同学,都好奇地望了我一眼,不过没有说话,就绕过我进了电梯。
  回到宿舍,除了臭脚男,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里面,看样子也是学生。他们见我进来视若无睹,我自然也就自顾自地铺床叠被,耳朵里传来的声音却告诉我,这一男一女在找臭脚男算命。
  女生焦急道:“大神,还有希望找回来吗?”
  原来不止一个人喊他“大神”,看来我是小瞧他了。但是接下来的一幕,我发现我不是小瞧他,而是高看他了。
  臭脚男叫女生从一副扑克牌中抽出十张牌,暗扣在桌上,然后又抽出十张牌,明放在十张暗牌上,开口道:“再说一遍,如果叼到单数,就能算出来,如果叼到双数,那么就找不回了,明白吗?”
  女生直点头道:“知道知道。”
  臭脚男这才喊道:“阿三,出来干活了。”
  一声鸟鸣,小麻雀不知从哪个角落一下子飞到了桌子上,我躺在床上装着刷手机,眼睛的余光却瞄着他们,不过由于被这两个人挡着,看不到具体的情况,只知道过了一会儿,小麻雀叼起了一张扑克。
  臭脚男拿着牌翻来覆去地看着,是张黑桃A,口中念念有词,最后道:“从你早上发现掉东西的地方往回走,数到第五棵树,然后左转往前走。”
  我哑然失笑,捂住了嘴,才没有笑出声来,亏某些人还尊其为大神,却是这种玩不入流把戏的骗子,想不到在这栋研究生楼竟然也还大有市场,可见知识与智力都不能成为骗术的天然屏障。
  麻雀算命,我记得我上中学的时候,电视里就揭露过是骗局了,这些麻雀都是特别豢养的,对某种气味比较敏感,算命大师只要稍动手脚,想让麻雀叼哪张牌就叼出哪张牌,拆穿了其实非常简单。
  这一男一女却似乎非常相信,放下两张红票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臭脚男得意地抖着票子,冲我说:“新来的,要不要测测晚上会不会尿床?我家阿三很灵的。”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臭脚男这样赤裸裸的挑衅让我忍不住有揍他一顿的冲动,随手一摸,正好摸到一瓶沉甸甸的八宝粥罐头,想也没想,使足力气直接朝他砸去,嘴里骂道:“给老子闭上你的臭嘴。”
  以我现在的力道,如果砸中他的脑袋,不说头破血流,起码也会鼓个大包,不过没想到的是,臭脚男居然轻松就接住了八宝粥,而且他的手法非常漂亮,长长的胳膊有如在空中跳舞一样,七翻八转就接住了,笑嘻嘻道:“忙着生意,晚饭还没吃呢,冲你这么贴心的份上,就祈祷你今晚不尿床吧。”说完哈哈大笑撕开盖子。
  事后想想,我的定力还是不够,他的笑声令我恼羞成怒,下床朝他一拳挥去,“闭上你的臭嘴。”
  他抬起胳膊,挡在我的肘关节处,我的胳膊一阵发麻,嘿,这家伙还有两把刷子,力气估计跟我也差不多。看他轻松化解了我的拳力,心有不甘,右脚随即朝他裆部踢去。这要是踢中了,估计他也成太监了,不过我掌握着速度,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往后退。他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一个侧身闪过我,迅捷地躲到桌子后面。我这一脚则蹬在桌子上,不过桌子只后退了几厘米,被他在另一端稳稳抵住。
  这是一次点到即止的冲突,我收回右脚,冲他挥了挥拳头,“以后别在老子面前瞎BB,我认识你,拳头可不认识你。”
  臭脚男皮笑肉不笑道:“不就是说了尿床两个字吗,你的肚量太小了吧。”
  我板脸道:“想打架是吧,有本事跟我到操场上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反正撑不过三天你就会搬走,何必让我费力气呢?”
  这时候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了,想我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竟然在这个二十几岁的小屁孩面前失态,真是惭愧。我掐了掐虎口穴,让自己平静下来,尽量用淡淡地语气道:“如果我三天还不搬呢?”
  臭脚男耸了耸肩膀,吓唬道:“我说过这屋子闹鬼,下一步可能就不是尿床那么简单了。”
  我一字一句道:“好,我告诉你,就是在床上拉屎我也不会搬。”说完摔门而去。
  “希望你说到做到。”门后传来臭脚男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一出门我就后悔了,我本来准备看看手机就睡觉了,结果被他这么一激竟然像是个离家出走的小媳妇似的,关键是中间我还告诉过自己要冷静,结果还是冲动了。唉,既然出来了,就随便走走吧。
  沿着高架,我漫无目的往前走,一盏盏路灯将我的身影一下子拉得老长,一下子压得极短,走过一个路口,看到对面路边小花园中有点点星火,我用力吸了下鼻子,闻到了烟味。担心起火,绿灯一亮,快步过了马路。
  绕过一道冬青篱笆,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蹲在地上烧纸,她已经烧了有一会儿了,一些黑色的纸屑在空中飞舞。碰到这种情况,自然是退避三舍。我收住脚步,打算从旁边绕过去。
  这时红衣女人站了起来,双手合十,朝四面俯拜。
  我赶紧侧身躲在一棵树后面,可是她转身那一霎那,我还是认出了火光中的这个女人,是我的另一个同学客椹。我没敢吱地,好在她也没看到我,等她转向另一边后,快速往回走,过了马路才慢下来。
  边走边想,这么晚了,既不是清明也不是鬼节,她一个人穿着红衣服跑到这个路边的小花园里烧纸,难道这个地方发生个什么事吗?不过这种事只有问她本人才知道,我跟她一句话都没说过,当然不会去问。
  回到宿舍,臭脚男已经睡了。轻手轻脚地躺在床上,一时竟无法睡去,满脑子都是对尿床的担忧,想想不如练气吧。澄心枯坐,吐故纳新,可恨的是臭脚男倒睡得又香又甜,还时不时地发出轻微的打鼾声。
  702第二天,星期二
  猛地一蹬腿醒过来,才发觉自己不知道时候睡着了,窗外传来不知名的鸟鸣声,我第一时间将手伸到裆部,谢天谢地,非常干燥。总算安下心来,也许昨天就是一个意外吧。洗漱出来,碰到臭脚男,他狡黠地眨着眼睛,故意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好啊,一觉睡到大天亮。”
  “没尿床?”
  我朝他挥舞着拳头,冷笑道:“再提这茬,当心我的拳头不好看!”
  他咧着嘴,又不怀好意问道:“鬼呢?有没有梦见鬼?”
  我突然发觉我跟他的对话完全被他掌握了主动,他像个从容不迫的长者,我则像个气急败坏的毛头小子,昨天晚上如此,今天早上又是如此。这个发现令我很不甘心,暗暗调整了呼吸,慢条斯理道:“倒是有个风流女鬼想上我的床,求我梳栊破瓜,不过我嫌她长得丑,没看上。”
  “切,吹牛B不打草稿,这屋子的鬼不是那么好应付的。”臭脚男嘴巴歪了歪,施施然进了卫生间。
  难道这屋子里真的有鬼?我虽然不在乎臭脚男的威胁,但是却不由自主地想起络腮胡一夜之间失去胡子的事,连忙摸了下自己的胡子。我的胡子虽然不像络腮胡那么茂盛,但每天生长的也非常勤快,一天不剃,胡须茬子就非常明显。
  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捻,我就摸到了一层软茸茸刚长出来的胡须,心里不由一阵欢快,看来我的胡子安然无恙。摸完胡子,我又顺便查看了一下身上其他的毛发,结果摸到腋下时,我呆住了。两个腋窝的毛都不见了,我连忙拿起桌上子的小圆镜子照了照,确实一根不剩下,刚刚平静的心开始往下沉。
  腋毛虽然没什么大作用,别人也看不到,但这件事对我的心理冲击还是挺大的,毕竟腋毛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与胳腮胡消失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这时卫生间响了,臭脚男出来了,我连忙装着在照镜子。臭脚轻蔑笑道:“哟,在照鬼剃毛吧?”
  我心里一惊,难道他早知道?不过我当然不会让他看出我的窘状和慌张,大言不惭道:“盛世美颜,我自己欣赏一下,关你屁事。”
  臭脚男做了一个干呕的姿势,讽刺了一句“臭美”就夹着几本书匆匆走了。宿舍一丝声音没有,我感到大脑缺血,躺倒在床上,思绪如拍岸的浪花,一次次奋勇撞击却又一次次粉身碎骨。
  第一晚尿床,第二晚推掉腋毛,难道这宿舍真的有鬼?跟王质相处的时间也蛮长的了,经历的事也可谓匪夷所思,倒是听他提到过神仙(当然他说的神仙与一般人理解的神仙并不一致),鬼却从未听他说过,我也没有问过,如今宿舍出现了疑似鬼的问题,那么鬼到底有还是没有呢?
  我又想起了金老太的话,按她的说法:纯阳而无阴便是仙,纯阴而无阳便是鬼,阴阳相杂便是人。而王质说过我既是纯阳之体又兼纯阴之体,这么说来我岂不是既是仙又是鬼?我摇了摇头,太乱了,甭去想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因为腋毛失踪的事,一个上午都心不在焉,老师讲课基本没听进去,下课后,又被产露露拦住了,“钱准备好了吗?”
  我拍了下额头,昨晚苗不尽没有回我电话,我也忘记问了,连忙对产露露说:“稍等一下,我回个电话。”说完,走出教室拨了苗不尽的手机。
  我又想起了金老太的话,按她的说法:纯阳而无阴便是仙,纯阴而无阳便是鬼,阴阳相杂便是人。而王质说过我既是纯阳之体又兼纯阴之体,这么说来我岂不是既是仙又是鬼?我摇了摇头,太乱了,甭去想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因为腋毛失踪的事,一个上午都心不在焉,老师讲课基本没听进去,下课后,又被产露露拦住了,“钱准备好了吗?”
  我拍了下额头,昨晚苗不尽没有回我电话,我也忘记问了,连忙对产露露说:“稍等一下,我回个电话。”说完,走出教室拨了苗不尽的手机。
  接通后,我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产露露没有跟出来,小声问道:“怎么样,问了吗?”
  苗不尽道:“问了,他不睬我。”
  “好,我知道了。”说完,也不等苗不尽说话就挂掉了电话,鹿立翰的状态我没办法强迫苗不尽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这时候已经有其他班的人陆续走进这间教室了,我走进去,边收拾书本边对产露露说:“我们找个地方说吧。”
  来到河边,树林里正好有个小石桌没人,我们面对面坐下。我抱着以不变应万变的想法,静静地看着产露露,她一言不发地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你看吧,都在这了。”
  我将信封里的收据拿出来,头脑“嗡”的一声,脸也“刷”的就白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流产的费用。
  鹿立翰是有女朋友的,名字叫万敏,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她和鹿立翰那点子事可让我经历了人生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也让我认识了王质,算是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他怎么又让产露露流产了呢?我不由怀疑事情的真实性,毕竟收据上只有产露露的名字,没办法证明与鹿立翰有关。
  我狐疑地望了眼产露露,她面无表情,看不出作假的样子。如果真是鹿立翰做的孽,这几万块钱(单据上并没有这么多钱)应该拿,而且我看苗不尽也拿得出。
  问题是我看鹿立翰不像是那种到处留情的花花公子,怎么会让眼前的这个女生怀孕呢?更关键的是如果鹿立翰与产露露有过肌肤之亲,那么她应该不会看不出来我不是鹿立翰,毕竟我与鹿立翰是父子,不是同卵双包胎。
  我很想跟她挑明这个问题,明知有假而装傻,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你有照片吗?”我问道。
  “什么照片?”
  只能假装自己是鹿立翰了,我硬着头皮道:“咱俩之间总有合影什么的吧?”
  产露露生硬地说:“都分手了,我留合影干什么,我脑子有病吧?”
  想想也是,只好又问道:“这些钱也没有3万啊?”
  “精神损失费、身体恢复费,都是你答应的,说来说去,还是想赖账就是了。”
  我没有顺着她的思路,继续我的质疑,“这是去年的事,怎么到现在?”
  产露露道:“还不是因为你没钱,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求我,我才心软答应你一年后给。你看我前些天问你要了吗?我连一天都没有提前问你要,你最好也像个男人的样子,这样冒充失忆,有意思吗?”
  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一时也不敢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看出我是假冒的了。但3万块钱,毕竟不是30块钱、300块钱,要我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给她,我也做不到,想了想,先来个缓兵之计吧,“这么多钱,我身上也不可能有,是吧?”
  “你想怎样?”
  “只能问家里要喽。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周末回家,下个礼拜给你?”
  “好,我再相信你一次,下周一。”说完,站起来就走。
  望着她的背影,我不由叹道,这个女孩处事倒是干脆利落,只是颜值不及万敏,这可能就是两人分手的原因吧。不过真要如此,那我家鹿立翰也是够渣的,都让人家女孩怀孕了,还跟人家分手。
  突然又想到,鹿立翰是跟产露露分手后,才跟万敏在一起的?还是同时脚踏两只船?唉,没想到鹿立翰比他老子花心多了,我这一辈子可只跟一个女人谈过恋爱。
  我在树林里又坐了一会儿,到饭点的时候,也没有去食堂,绕到小吃街上打包了一碗福建千里香混沌,就一边想心思一边回宿舍。
  因为思想不集中吧,在宿舍门口差点撞上一个人,刚想说声“对不起。”那个人却声音尖厉地嚷起来:“鹿立翰,你做人能不能畅亮些。”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班人那个最漂亮的女同学任溪,我连忙认错:“不好意思啊,差点撞了你。”
  她却依然不依不饶:“鹿立翰,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老这么跟踪,有意思吗?”
  听到这话,我脑袋几乎有爆炸的感觉,怎么又冒出一个前女友!鹿立翰这小子到底有多花心啊!怪不得上课以来,任溪和产露露都对我不理不睬了,原来有一段恩怨情仇在里面。
  我表情复杂看着这个女人,也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凶巴巴的了,只是说我跟踪她实在冤枉,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跟踪你了?”
  任溪的音量抬高了八度,“还说没有?从下课就开始跟着我,我去小吃街,你去小吃街,我去买混沌你去买混沌,我来找我男朋友你还跟着来,简直是阴魂不散。”
  下课后,我明明带着任露露去了小河边,怎么叫从下课就开始跟着她?何况我一路都在想心思,哪曾有过跟踪的行为,但她说的路线确实与我刚才走的线路相符,只好干巴巴地解释道:“你可能误会了。”
  “误会?好,买混沌就算是巧合,你跟踪到这,都出校门了,难道也是巧合。”
  我苦笑道:“我住在这。”
  女人冷笑道:“你编理由之前最后先了解清楚,这是研究生宿舍,不是本科生宿舍,你凭什么住这儿?”
  我正要开口,臭脚男冷不丁的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说:“这位美女,我可以证明他住在这儿,跟我住同一间宿舍,702,随时欢迎美女光临。”
  任溪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身,袅袅婷婷地朝电梯走去。为了避免被她进一步误会,我本打算等下一部电梯,可是臭脚男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跟在任溪后面挤了进去,换来举行溪又一声冷哼和不屑。
  臭脚男却毫不在意,抢先摁下我们的楼层,又讨好道:“美女到几楼?”
  可惜美女并不给他面子,自己按了9层,双手抱胸,眼睛朝上,鼻孔也朝上喘气,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臭脚男出电梯的时候还依依不舍,我没睬他,自顾自出了电梯。我以为他会赖在电梯里,继续找美女搭讪,不料他还是跟在我后面出来了。
  一进宿舍,臭脚男就凑过来,问道:“这个女孩是谁啊,跟你什么关系?”
  我懒洋洋地把混沌放到桌子上,已经没胃口吃了,直接仰躺到床上,“同学加前女友。”
  “这么漂亮的美女你怎么就混成前女友了呢?太没用了。”他连个招呼也不打,毫不客气地吃起我的混沌,完全不理会我们之间的关系很不好,非常不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吃的,但我也懒得管他。
  他喝完最后一口汤,像发布通告似的声明:“这个女孩我收了。”
  我一时没听懂他的话,随口接道:“谁?”
  他大言不惭道:“你前女友啊。”
  我冷冷道:“人家刚说了她有男朋友,你没听见啊?就在九楼。”她现任我应该见过,就是那个在湖边碰到的穿白衬衫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是个帅哥,与班花非常般配,而且从他当时主动怼我的情形来看,对任溪还是比较紧张的。
  “再把他变成前男友就是了”,他猥琐地笑道,“跟你一样。”
  我被他的自信和无耻逗笑了,“那看你本事了,跟我无关。”
  “她叫什么名字?”
  我一声冷笑,“你觉得我们俩这关系,我会告诉你吗?”本来我是准备好好跟他相处的,但他从一开始就拽得不知天高地厚。
  “我们俩的关系?”他嬉皮笑脸道,“我觉得不错啊,刚刚还给我买了一碗混沌不是吗?”
  “那是你觉得。”我毫不客气地怼道,“混沌也不是给你吃的,不过你既然吃了,就付20块吧。”
  “20?宰客啊?”
  “跑腿费不要啊?”
  “好,先欠着,你还没告诉我美女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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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腾地坐起来,“你是没脑子还是装傻啊?那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从一开始我住进来,你就各种刁难,各种排斥,我觉得我们还是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也是呵,”臭脚男嘴上赞同我的观战,却仍然涎皮赖脸地说,“既然这样,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我有些后悔跟他说这么多话,这个家伙危险而深不可测,他要跟我做交易,一定没按什么好心,不能不防。
  我选择不接话。倒回枕头上,脸朝墙壁,闭眼假寐。
  臭脚男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竟然还一屁股坐到我床上,害得我只好往墙里面拱了拱。“明人不说暗话,一开始我就跟你讲了,这个房间闹鬼,之前没有一个人能待的下去,你也不例外。尿床、掉毛,这都是轻的,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如果是初次见面,他的话我会不屑一顾,但这两晚的经历,令我不得承认他说的是事实。话虽然说的狠,但要想在这里住下去,我也不太想跟他关系闹得太僵,“你想怎么样?”
  他拍了一下胸脯道:“除了周五以外,平常你都可以住在这里,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你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发生,怎么样?”
  没有说不出口的尿床,没有莫名其妙的掉毛,坦白说这个条件还是蛮有诱惑力的,“怎么帮你?”
  “她叫什么名字?哪个学院哪个系的。”我都跟他说过是我同学了,居然还不知道她的专业,看来不仅我对没有了解的兴趣,他对我也是一无所知。
  我翻过身,“任溪,任务的任,溪水的溪。”
  臭脚男一脸色相道:“任溪,好名字!色茂开莲,香逾散麝,真是人如其名啊。”突然他脸色一变,“唉,对了,你跟她上过床吗?”
  我没想到这家伙会问出这么赤裸裸的问题,心里大囧,我儿子的前女友我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上过床?但此时容不得我有丝毫退缩,于是以退为进道:“怎么,你介意吗?”
  臭脚男哈哈大笑,“我岂是那种俗人,恰恰相反,我就喜欢这种有经历的女人,否则她们只会身在福中不知福,又怎能体会到我的不同凡响。”
  我真的要对他刮目相看了,这么狂妄自大的人我不是没见过,格瑞丝的哥哥就是狂妄到极点的人,那是因为他财大气粗,臭脚男如此狂妄凭的又是什么呢?我一口拒绝道:“我跟她分手了,帮不了你。”
  臭脚男貌似善解人意道:“不需要你露面,你只要告诉我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就行了。”
  被他烦得不行,我敷衍道:“红玫瑰、法国香水、LV包包、法拉利跑车、外滩五号的法式大餐,没有女人不会喜欢的。”
  臭脚男有些黯然道:“你说的这些,我只能送得起红玫瑰。”
  听了这话,不免幸灾乐祸道:“切,没钱还想追班花,做你的大头梦吧。”从任溪的穿着可以判断她的消费水准远超一般的大学生。
  没想到我这些挖苦他的话,他听在耳里,不仅不以为忤,反而大加赞叹,“虽然我买不起,但我就是需要这些信息,告诉我她的行踪,告诉我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就可以了。是不是很简单?”
  “买不起有屁用。”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有点头大,我只是冒牌的前男友,我哪里知道任溪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十分干脆的回道:“言尽于此,不要再烦我了。”
  臭脚男仍不死心,又说道:“你再考虑考虑?”
  我一下子坐起来,“没什么好考虑的,助纣为虐的事,我不会干,懂吗?”
  臭脚男也怒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他回到自己床上,威胁道:“那你自求多福吧,我奉劝你中午还是不要睡觉了,否则碰到什么毛骨悚然的事,可别怪我。”
  我嚷道:“我不睡行不行?”
  臭脚男冷笑一声,“有本事你晚上也别睡。”
  我真的没有午睡,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战胜一切邪恶的东西。不就是尿了一次床,掉了两腋的毛,不管与臭脚男有没有关系,这点行径还吓不到我。
  不仅中午没有睡觉,下午没有课,我都一直呆在宿舍,垂目息心,凝然不动,气沉丹田,行造若忘。几个小时的修练,令我全身气顺脉畅,神清气爽,信心倍增。所谓邪不压正,想我纯阳之体,一身正气,百鬼不浸,睡觉而已,何所畏惧!
  702第三天,星期三
  一夜无梦。早上起来没有尿床,检查了周身的毛发也一根未少,看来鬼怪之说不过如此。当然也有可能与昨天牺牲掉午睡,中午连着下午都在练功有关,我给自己鼓劲,咱这纯阳之体果然不凡,驱鬼避邪,卓有成效。
  当然如果排除鬼怪之说,科学合理解释也不是没有,比如尿床可能只是搬到新环境一时不太适应,掉毛可能是买了劣质床单床垫过敏而已。想到这里不由心情大好,清快难名。
  上午只有两节课,想着要买点水果给秦老师送去,虽然上次请她吃过一次牛排,苗不尽似乎也挺热情,但我知道苗不尽是有情绪的,心里总觉得对不起秦老师,想着以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送水果应该是最不露痕迹的方法,而且价格不贵,秦老师不会不收。
  走出教学楼大门,远远看到宣传栏前站着一个人,白衬衫金丝眼镜,本来我也不在意,任溪突然从身边跑过,朝那个人扑过去,我才想去应该是她男朋友吧。
  他们抱了一下,并没有离开,等我走近的时候,白衬衫突然伸手拦住了我,“站住。”
  我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我吗?”
  “就是你。”
  他的语气不太友好,我也皱眉道:“干嘛?”
  他继续挑衅道:“你说干嘛?”
  我的语气也硬起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四个字我忍住了,没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完全表达出来了。
  白衬衫挥着拳头,气势汹汹地说:“你要是不想见血的话,离我老婆远一点。”
  我不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住在研究生楼,应该是研究生了吧,谈个恋爱怎么搞得像个高中生似的,还跑来威胁我了,真是白长脑子了。以我的性子,当下就像好好教训教训他,但考虑到任溪毕竟是我儿子的前女友,还是少惹事好。于是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不料我的忍让,被他视为了软弱,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袖子,喝道:“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好果再发现你跟踪我老婆,我揍得你满地找牙回家休学,懂吗?”
  任溪在一旁插了一句,“他跆拳道黑带。”
  我转过身倒不是怕他,而是想着这种人要不就是不可一世的官二代,要不就是不知好歹的书呆子,无论哪种人,为了以后不给儿子惹麻烦,还是讲清楚好了,于是忍气吞声道:“昨天是个误会,我没有跟踪她。”
  白衬衫冷笑一声,“误会?上次我看你在河边上就心怀不轨,还敢狡辩。”
  我虽然脾气好,但也不能容忍他这样得寸进尺,故而语气有些不善了,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是误会,信不信由你。”
  “小子,拽啊!”
  该说的话都说了,该给的面子我也给了,不想跟他再啰嗦,更不准备退让了,我指着他的手,冷冷地说:“放开。”
  白衬衫松开了手,但是却立刻改成了拳头,朝我下巴打过来,嘴里还嚷着,“不吃点苦头就不长记性,是吧?”
  我没有退让,伸出手掌一把抓住了他的拳头,他动了几下,挣脱不开,抬脚就朝我扫来,我后退一步,手上加劲,他立刻痛苦地叫起来,“疼,疼,放开,快放开。”
  我不仅没有松开,反而继续用劲,疼得他弯下腰来,整个脸形都变了,任溪在旁边心痛地叫道:“鹿立翰,你干嘛打人啊?”
  我没有睬任溪,一边用劲一边问白衬衫道:“我打你了吗,你说,我打你了吗?”
  白衬衫倒不傻,知道不能吃眼前亏,叫道:“没有,没有。”
  我这才笑吟吟地对任溪道:“你看,你男朋友都说我没有打他。他是跆拳道黑带,只有他打人的份我哪能打得过他呢,你说是吧?”
  任溪气得柳眉倒竖,银牙紧咬,满脸彤红,一言不发。我突然觉得欺负儿子的这个前女友特别没意思,她男朋友虽然嚣张了些,但男人护食也没什么错,略加小惩也就够了。
  想到这里,我松开了手,看到白衬衫的拳头已经乌紫乌紫的了,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任溪看都没看我一眼,紧跟着追了上去。
  看着他俩狼狈的背影,我望着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语道:“我这算恃强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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