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妹子被抢


大年三十的红灯小店,开门的极少。姑娘们一年忙到头,过年那几天即使店里生意能赚一座金山亦不眼热;不到腊月二十几陆陆续续的走,老板无论如何都挽留不住。
急着早早回家过年的姑娘们的心思:来年再战!叫花子还有三天年,老子给你赚了一年的钱,不让老子回家过年,老子偏要回去!
钱是赚不完的,陪伴亲人却有限。
通常,腊月二十五到除夕前一天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近乎火爆,门庭若市,客人络绎不绝,姑娘们忙得腰酸腿软。然而,当时间推移到年三十这一天,生意猛的一落千丈,悬崖式下跌至冰点,门可罗雀,几无人影,萧瑟荒凉。
一个在风月小店做了二十年的“老小姐”热心地传授经验:“每年大年三十都没生意,能守到一两个生意算天好,越夜深越没人。我试了二十年,从没出过错。但到大年初一生意开始突然转好,忙得晕头转向;渐渐忙到十五元宵节,生意又慢慢平淡,和平时一样,回归正常;整个过程相当于大起大落,逐渐走向平稳。”
但有的老板大年三十也不关门,讲究个做生意的人关门不吉利,想方设法以红包奖励的方式总能留下几个“朝食既必、便愁夕食”的妹子在此守店。
之于贫者而言,有钱才是年,没钱是年关;若有法子赚钱,赚钱第一,年可有可无。
这夜,恰是除夕夜,店里冷冷清清分散坐着三个妹子。三个人都没说话,各自埋头玩着各自的手机,深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此刻,夜里十时许,店子从下午开门到目下,一直未进生意。不仅如此,门前连个人影都没有;浩浩红灯区寂静如坟场,家家关门闭户,独此一家店开门营业,有若荒山野岭中的一星荧荧鬼火,与往日的盛世辉煌形成鲜明对比。
在中国,逢春节,城市便空空荡荡,杳无人迹。置身其中,恍若尘世间只剩孤零零的自己,昔日的人流如织、熙来攘往,犹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梦幻。孰真孰假,实难分清。谁又说得清,你是梦着,还是醒着?活着还是死去?
忽然,店里进来一个人。
来生意了!
第一个开门的妹子的钟。但见她倏地起身,一句话不说,便径直带客人往里“噔噔”走去。堪堪往里急趋两步,个头矮小阴沉的年轻客人见妹子两手空空,身无一物,嘴里咕哝一句“算了”,转身疾步往外仓皇卷去。
看情形,在场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一个事实:客人没看上妹子。
妹子有些些的难堪,粉黛脸颊满是尴尬之色,转回身来默默地坐下,低头看手机,不言不语。
另一个妹子见此情形,岂能让千盼万盼好容易盼来的生意就此溜了?粉亮的灯光下,她腾地起身,宛若一阵旋风般刮了出去。转身便在门外拦住了客人的去路,娇声软语脆亮地说:“别走呀,来都来了。走,我陪你。”
她的动作与语气,都显得分外自信,似乎在说:“我知道你没看上她,但我会好好陪你。”
红灯辐射到门外的幽幽灯影里,客人阴森森的望了妹子一眼,见她手中拿了个小包,只微微点了点头,便随妹子进店,跟着妹子一声不响往里走去。
如此一来,旁说还有个坐着没挪窝的妹子,便是起先那个妹子俱认为是客人没看上她,而看上后一个妹子。仿佛是实力的较量,前一个妹子略逊一筹。
就实而论,先一个妹子不拘身材相貌都比后一个妹子好;不是好那么一点点,而是好太多:前一个五官端正,后一个歪瓜裂枣——龅牙塌鼻。
客人不要第一个,是因为第一个手中空空如也;客人要了第二个,是因为第二个手中有个小包。与外貌无关。他是贼!
然而,第二个妹子沾沾自喜地以为:客人不要她,要了我,就是没看上她,看上我。
聪明反被聪明误就会吃亏上当受骗,容易被人设计陷害。
此时此刻的炮房,独独只有第二个妹子与她带进去的客人。
偌大的炮房,只有这两个人,荒凉寂静得令人莫名心慌,如荒野无人的旷野。
春节,不是所有的地方都热闹,有热闹就有寂寥;有一群人的狂欢,就有一个人的落寞,只是你看不到。
妹子脱光了,一丝不挂。——客人的要求,妹子不可不从,好在炮房暖气充足。
客人呢?只是把那该拿出来的拿出来,小便般轻易;也没上床,站在床沿,草草了事。
然后,往里一塞,“呼”的一下抓起妹子放在旁边的小包风卷残云地跑了。其速之快,有若一阵黑烟,眨眼便不见踪影。有预谋的,自然难觅踪迹。
待妹子惊醒过来手忙脚乱穿好衣服追出去,旧城区黑糊糊的幽幽深巷蜿蜒曲折、四通八达,何处还有人影?唯余凄凉的夜风在耳畔呼啸来去,凄婉哀伤,如泣如诉。天空如一口大黑锅沉沉倒扣着,教人心惊。
妹子包里有大几百块钱,还有随身携带的唯一一部手机,余下的便是租住房屋的钥匙。这里是先收钱,妹子在带客人去炮房前先收了一百,因除夕夜老板不在店里,她便把那刚收的一百放在自己包里,也被贼人一并卷了去。
这事说难听点,她被艹了钱手机还被抢了;好听点,大年三十收到最大的“礼物”,刻骨铭心。
妹子急惶惶回店,气得又蹦又跳地嘶声狂吼,又无可奈何;恍如一个涨鼓的气球,鼓足的气无处发泄。
过年,许多人在家陪父母亲人,还有人在打灰色行业妹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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