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燠热,店里坐在凉悠悠空调下的姑娘们不敢挪窝,动一动满头大汗。
从店子去炮房,相距约莫百余米,姑娘们带客人去炮房,无不是疾步匆匆,唯恐热汗冲花了脸上的精致妆容。
炮房,自第一个妹子进来做生意,便把空调打开,让冷气充盈每一个角落;直到深夜凌晨时分店子打烊,老板娘来打扫卫生,这时才关掉空调。
此刻,夜里十一时许,有个妹子带个客人进来了。
但见客人进门便见炮房雪亮的日光灯,照得灯火通明,顿时脸色大变,满脸惊恐慌乱,如临大敌般“嗖”的一下扑向墙面上的日光灯开关。“啪”的一声,刹那之间,整个炮房一片漆黑。
“你干嘛!”妹子愤然。
“我不喜欢亮、我不喜欢亮……”客人边喃喃自语边趋向最里面的隔间。
妹子想到:有的男人在床上是不喜欢开灯,冲刺的那一霎面目扭曲狰狞,看着委实可怕。便不以为怪。况乎他关掉的只是进门的日光灯,每个隔间的墙上还有一盏红莹莹的小灯泡,也不是完全看不清。
妹子跟着客人身后熟门熟路往里走。
便在此时,她看见疾步冲进去的客人,如一个落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般抱起墙角椅子上一床闲置的棉被,“扑通”一下跳到床上,“哗啦”一声抖开,便把自己紧紧包裹在厚实的棉被里;如一个在炎炎夏日生病打摆子畏寒之人。
不寻常!
这可是盛夏之季,外面街道的空气如火焰燃烧,炮房即便有空调,动作幅度大些,照样热得浑身流汗。何以他要盖棉被?奇哉怪也!
见此情形,跟过来的妹子惊讶之余尚未缓过神来,便见客人抬手又是“啪”的一声,关掉了此隔间唯一的一盏照亮的小红灯。
“你干嘛!”妹子怫然不悦,伸手“啪”的一声又把小灯点亮。
客人接着“啪”的一声,小隔间又是一片漆黑。
“我不喜欢亮、我不喜欢亮……”紧紧包裹被子里的人急切地解释。
如此一来,小小隔间伸手不见五指,如泼墨之夜。
当此际,妹子心里起了疑惑。
她不动声色,轻轻说,又似自言自语:“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我把手机打开好脱衣服。”
便在她把手机打开之际,遽然点亮手机刺目的手电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的一下掀开客人被褥。
猝不及防。显然客人没想到这一着,仓皇间吓得大惊失色,一声惨绝人寰嘶哑的“啊”叫出来,失措地乱抓掀开的棉被死死捂住自己暴露的身体。
然而,一切都晚了,该看见的妹子都看见了。
一目了然,触目惊心。
妹子看见的是:一个肉球上密密麻麻长满了肉刺,而那个肉球如被滚烫的开水烫过般红通通,诡异怪诞。根茎皆如是。
只是一眼,妹子欲呕还休。
她仿佛看见生长在水中的芡实,也就是鸡头米。只是颜色为烫红色。
妹子的愤慨可想而知。难怪他从进门伊始便要关掉所有的灯,就是怕被人看见他身上的脏病。倘若不是妹子多个心眼,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同寻常,岂非要被他害死!
想到此,妹子怒不可遏。
然,不等妹子发火,便听客人小心翼翼哀求:“我不要你做,我不要你做。你给我打出来,真的憋不住了,没办法。只要你不跟她们说就行。千万别跟她们说。”
事已至此,妹子亦无可奈何。只是心里“哼”一声,想着真他妈活该,肯定乱搞不戴套,不然怎么会搞成这样,恶心死人。怎么不烂死你。
妹子气冲冲一句:“戴套打。”说这句话时,妹子心里如堵了一块沉重的石头,视若仇雠。
“行,行,只要你帮我弄出来。别跟她们说啊,别跟她们说。”客人可怜兮兮地哀求。
“出来害人还知道要脸。”妹子心想,“老子他妈差点被你害了。”
草草结束。当真是憋急了,妹子纤纤素手轻轻一碰,那物便汩汩而出。
只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客人倏尔欠起身来,欲探手在妹子身上捞一把。
妹子吓得尖叫一声,如遇鬼魅,从里一口气蹿了出来。
回到店里静静坐了半晌,想到客人一再叮嘱“千万别告诉她们”,终究忍不住说了出来。
举店姑娘惊悚,仿佛身临其境,俱是惊恐不安地说:“得亏你说了,要听他的不告诉我们,我们还怎么预防。吓死人了,都要烂死了还不好好治病出来嫖,就是害人。肯定在别的位置玩不戴套,搞一身病又出来害人。以后我们上钟一定要看清楚,特别是那种非要关灯的,不然怎么得病的都不知道。”
姑娘们纷纷附和。
观全文得出一个结论:感染性病照样有生理需求。
但感染性病就得好好治病,否则传染给别人,自己也难治好;何况恶意传播性病犯法。当然,不滥性,有稳固的爱侣,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