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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为什么对疫苗接种犹豫不决?
人们为什么拒绝或无限期地推迟接种疫苗
数百万剂强生疫苗面临过期:美食药局再度延长保质期
新研究显示睾丸激素低的男性更容易死于COVID-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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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为什么对疫苗接种犹豫不决?
在各国的社交媒体上,人们常常可以看到一些关于疫苗接种的负面言论,也常常能见到鼓励人们接种疫苗的官方论调,有不少人对注射疫苗的这种犹豫不决大加贬低,不过事实上激烈的贬斥态度反而弊大于利。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最近的一份报告,不愿接种疫苗的比例在英国约为10%至20%,在日本约为50%,而在法国达到了约60%。
中国是目前注射疫苗最积极的国家,昨天中国政府已经放出了最新的疫苗注射统计结果,达到了惊人的16亿次,不过即便如此,仍然有中国民众对于疫苗持犹豫甚至怀疑态度,尤其是广州和南京疫情以来,中国疫苗面临着防御变种病毒的重新评估。这些持怀疑态度的人群普遍认为
1.疫苗研发时间短,缺乏临床数据,可能弊大于利。
2.新冠病毒为RNA病毒,这种病毒疫苗本身存在各种研发困难,如果有效,艾滋病早攻破了。
3.政府没有给出具体的数据,比如辉瑞在以色列就说只剩下 39%,而南京疫情之前官方媒体给出的是百分百的防重症率。
4.RNA病毒由于其不稳定性,所以存在各种突变的可能,尤其是目前全球爆发的大染缸里,各种突变也会层出不穷,需要注意抗体依赖增强ADE效应的出现。
中国政府和媒体虽然在宣传上十分积极,但是疫苗的实际作用仍然受到一些民众的质疑。
再看看美国的数据,德尔塔变种毒株已经成为美国的主要流行毒株,福奇表示,目前导致全美死亡率上升的主要原因是未注射疫苗人群的感染德尔塔所致。这些美国民众普遍认为注射疫苗会带来如下副作用。
1.影响生育,甚至性能力。
2.影响智力。
3.不清楚自己存在什么慢性病,害怕疫苗导致更严重的影响。
4.担心自己接种后成为僵尸。
美国民众对疫苗的质疑主要是一些医学杂志和媒体过多的宣传疫苗的副作用。
英国也发布了一些统计数据。在一项追踪了20多万人的研究中,几乎每一个参与者都在第二次注射疫苗后的两周内,产生了对抗新冠病毒的抗体。尽管一开始许多人担心目前的疫苗可能对德尔塔变种效果不佳,但分析表明,阿斯利康和辉瑞生物技术公司的疫苗都使住院率降低了92%至96%。正如许多医疗人员反复强调的,与新冠肺炎本身的风险相比,疫苗产生严重副作用的风险是很小的。
此外,
是否注射疫苗,已经在国内外社交媒体上成为了一场文化战争。许多人士在网络上评论称,对接种疫苗的犹豫不决其实就是无知和自私。然而,一些专门研究医疗决策的心理学家认为,对是否接种疫苗的选择往往是许多复杂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如果想要达到全民免疫的水平,就需要稳妥细致地处理这些因素。
5C模型
首先,我们需要了解人们对疫苗犹豫态度的一些差别。你或许会认为,拒绝接种疫苗的人都持有同样的信念,但大多数疫苗犹豫者的恐惧不应该等同于坚定的反疫苗者的奇怪理论。英国伦敦大学圣乔治学院人口健康研究所的穆罕默德·拉扎伊说:“他们(反疫苗者)的声音很大,在线下和线上都有很强的存在感。但他们只是极少数。”穆罕默德·拉扎伊曾写过多篇文章,论述各种心理和社会因素可能会如何影响人们对接种疫苗的决策。
绝大多数对接种疫苗犹豫不决的人并没有特别的政治倾向,也没有投身于反科学事业,他们只是还没有决定是否要注射疫苗。
好消息是,许多最初犹豫不决的人现在改变了主意。“但即使是延迟接种也被认为是对健康的威胁,因为病毒的传播非常迅速,”拉扎伊说道。在我们仍在应对新冠病毒原有变种的同时,高传染性的新变种,如德尔塔变种正迅速传播,这就让问题变得更加紧迫,我们需要让尽可能多的人尽快拥有抗体。
幸运的是,科学家们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之前就开始研究人们对疫苗接种的犹豫态度,并探索了多种模型,试图从中发现人们健康行为的差异。其中最有前景的一个模型被称为”5C模型”,主要考虑了以下5个心理因素:
信心(Confidence):包括个人对疫苗效力和安全性的信心,提供疫苗的卫生服务人员和决定推出疫苗的决策者的信心;
自满(Complacency):人们是否认为疾病本身会对自身健康构成严重威胁;
计算(Calculation):个人是否进行广泛的信息搜索,以衡量成本和收益;
限制因素(Constraints,或者可用“便利度”来衡量):相关人员获得疫苗的容易程度;
集体责任感(Collective responsibility):个人是否愿意通过自己接种疫苗来保护他人不受感染。
2018年,德国埃尔福特大学的科妮莉亚·贝奇及其同事进行了一项研究,要求参与者对一系列衡量5C模型的陈述进行评级,然后将评级结果与他们实际接受疫苗(如流感疫苗或HPV疫苗)的结果进行比较。果然,研究人员发现5C模型可以解释人们决策中的很大一部分差异,并且始终优于许多其他潜在的预测模型——比如那些更侧重于信任问题而不考虑其他因素的问卷。
近日,贝奇使用5C模型预测了人们对Covid-19疫苗的接受情况,这项研究的结果尚未发表。截至目前,贝奇的研究结果表明,5C模型可以解释人们决策的大多数变化。
当然,影响人们对疫苗犹豫的还有其他因素。牛津大学最近的一项研究表明,在犹豫者当中,约10%的人最主要的障碍是对针头的恐惧。不过,5C模型看起来的确指出了疫苗犹豫的最常见原因。
证实偏差
在考虑这些因素及其影响人们行为的可能方式时,审视各种影响我们认知的认知偏差也是非常有用的。例如,5C模型中的前两个C——对疫苗的信心和对疾病本身危险的自满——之间就存在着某种偏差。
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杰西卡•塞尔斯喀指出,人类有两种看似矛盾的倾向——“消极偏见”和“乐观偏见”,这两种偏差都会扭曲人们对风险和收益的评估。
消极偏见关注的是如何评价超出你控制范围的事情。塞尔斯喀说:“当你看到负面信息时,它们往往会留在你的脑海里。”相反,乐观偏见关注的是你对自己的信念,比如你是否认为自己比一般人更加健康。这些偏见可能独立起作用,意味着你可能在关注疫苗危险副作用的同时,也认为自己不太可能患上这种疾病。换言之,这种偏见组合会降低信心,增加自满。
还有著名的证实偏差,这一偏差可以通过来自可疑来源的虚假信息,夸大疫苗的风险,从而扭曲人们对病毒风险的认知。这种对误导性信息来源的依赖意味着,在5C模型的“计算”指标上得分较高的人——积极寻找数据的人——往往比得分低的人更加犹豫不决。贝奇说:“如果你本就认为接种疫苗可能有风险,那么在网上输入‘接种这种疫苗危险吗?’的语句时,你所能找到的就是证实你之前观点的信息。”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心理倾向都是非常普遍的。即使你已经接种了疫苗,这些偏见也可能影响你在生活其他方面的决定。忽视这些偏见,并假设对接种疫苗的犹豫是有意的无知,这本身就是一个愚蠢的立场。
我们也不应该忽略许多可能影响人们接种疫苗的社会因素,如5C模型中的“约束/便利”因素。很简单,难以获得疫苗的看法会让那些已经持观望态度的人感到气馁。贝奇表示,这种心态可能导致了德国疫苗接种速度的放缓。在德国,官方提供了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可以确定谁有资格在什么时间接种疫苗。她指出,如果人们能收到自动发送的接种通知,那他们的反应会快得多。
拉扎伊认为,官方机构确实需要考虑接种便利性的问题,特别是对于那些生活在较贫困社区的人,他们可能会在前往疫苗接种中心的路上耗费大量时间和费用。他表示:“对于大多数领取最低工资或失业救济金的人来说,往返接种地点可能是个大问题。”这就是为什么疫苗最好在当地社区中心接种的原因。“我认为有许多证据表明,在礼拜场所、清真寺、谒师所(锡克教徒的礼拜场所)和教堂等场所(接种疫苗)会更成功,”他补充道。
最后,拉扎伊还指出,我们需要意识到人们做出决定的背景,比如结构性的种族主义可能导致某些群体对医疗权威的总体信任度较低。如果你不理解别人在日常生活中所面临的挑战,就很容易忽视他们的决定。
展开对话
那么,对于这些对疫苗接种犹豫不决的人,各国官方机构可以做些什么呢?没有简单的解决方案,但卫生当局可以继续提供易于理解的准确信息,以解决最主要的担忧。根据伦敦帝国理工学院全球健康创新研究所(IGHI)最近的一份报告,新冠疫苗接种面临的主要障碍仍然是人们对副作用的担忧,以及对疫苗没有经过充分测试的担忧。
对于前者,可以制作显示疫苗风险相对于实际疾病风险的图表,提供相关的背景信息。对于后者,拉扎伊建议开展更多关于疫苗发展历史的教育。例如,在疫苗中使用mRNA的研究已经进行了几十年,并进行了长期的安全性试验,意味着这项技术完全可以迅速适应新冠肺炎大流行。拉扎伊说:“我们所使用的技术并不会有任何害处,因为我们已经在医疗保健和其他研究领域使用了这些技术。”
拉扎伊表示,无论卫生服务机构如何提供信息的方式,这些信息都需要清晰地表明他们正在进行公开的对话,“我们必须倾听人们的担忧,承认它们,并向他们提供信息,这样他们才能做出明智的决定”。
塞尔斯喀也认为进行双向对话是很重要的。“尊重并认识到他们的担忧——我认为这实际上比说出事实或数据更重要,”她说,“很多时候,更重要的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而不是你提供的实际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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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为什么拒绝或无限期地推迟接种疫苗?
在COVID-19大流行的背景下,了解人们为什么拒绝或无限期推迟接种疫苗变得至关重要。一项在雅盖隆大学(波兰克拉科夫)和SWPS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波兰弗罗茨瓦夫)进行并发表在同行评议的学术期刊《社会心理学公报》上的波兰新研究,提出了引人注意的反疫苗论点的积极传播,以及表达对大药厂、科学和医疗机构的整体不信任的影响。
在他们的研究中,使用来自总共492名参与者的数据,这些人自我认定为对疫苗接种持模糊态度或反对态度,由Katarzyna Stasiuk博士领导的研究小组得出结论,疫苗否认者主要是由对疫苗的普遍消极态度所引导。
这些论据是在一次会议上收集的,在这次会议上,反对接种疫苗的人提出了他们对这个问题的立场。奇怪的是,尽管他们经常报告说他们的立场是建立在他们自己或观察到的对疫苗的负面经验之上,但当被问及他们的理由时,他们的解释却相当模糊。许多人说他们不记得信息来源,而另一些人则把自闭症、过敏症或孩子生病归咎于疫苗,尽管缺少相关的证据。
这种情况可以用人们对负面报道的记忆倾向来解释,即使这些报道只是在网上看到的。
研究人员说:"确认偏见包括个人积极寻求与他们预先存在的假设相一致的信息,并回避指示替代解释的信息。因此,预先存在的对疫苗的消极态度可能导致个人将消极症状解释为疫苗的后果,从而进一步强化消极态度"。
研究小组还提醒说,当从多个来源获得类似的信息时,人们往往会忘记他们是如何学到这些信息的,往往会将其与自己或身边人的经验混淆。因此,他们可能会变成又一个错误信息的来源。
总而言之,否认疫苗的人认为,疫苗会导致严重的负面效应,不能保护个人和社会免受传染病的影响,而且在引进前没有经过充分的测试。此外,他们还相信,反接种疫苗的政治人物或意见领袖比医生更了解疫苗,而且是前者在为公众利益而行动。
有趣的是,与自称对疫苗持怀疑态度的群体相比,反对疫苗的人更倾向于相信现代医学有能力处理流行病。
同时,在调查中,对疫苗持模糊态度的参与者大多对疫苗的功效有信心,并对其进行了适当的研究。然而,他们仍然容易受到反疫苗运动关于副作用和 "大药厂阴谋 "的言论的影响。此外,如果向他们提出精心准备的论据,他们很可能会成为疫苗否认者。
最后,科学家们指出,现有的证据对改变疫苗反对者的态度的可能性相当悲观,因此建议需要把工作重点放在说服疫苗模糊群体上,以减少他们对负面影响的担忧。他们还建议,需要向他们介绍亲社会的论点,说明为什么医务人员会推荐疫苗,以加强他们态度中的积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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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万剂强生疫苗面临过期:美食药局再度延长保质期
上个月,由于数百万剂强生新冠疫苗面临过期的风险,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宣布将其效期延长了六周,从原先的3个月改为4个半月。不过,似乎在这六周的时间里,美国并没有消化完这数百万剂疫苗。
据外媒报道,周三,美国联邦卫生监管机构再次延长了强生公司的新冠疫苗的有效期,这次延期的时间仍为六周,这意味着其有效期从原先的3个月变为6个月。
FDA在给强生公司的邮件中表示,如果储存和冷藏得当,这些疫苗至少在六个月内是安全有效的。而这也是自6月份以来,该机构第二次延长强生疫苗的保质期,这也再次为卫生工作者提供了六周的时间来消化这数百万剂疫苗。
虽然强生疫苗因其只需注射一次,并且易于运输冷藏曾备受期待。但是其上市可谓一波三折,先是被生产商弄错原料、生产环境太差导致疫苗被污染损失大批疫苗,最近又被FDA指出可能会增加患吉兰-巴雷综合征(GBS)的风险。
此外,其竞争对手辉瑞(Pfizer)和莫德纳(Moderna)已经提供了足够的疫苗。目前,已经有超过1.5亿美国人接种了这两种疫苗。相比之下,只有1300万美国人接种了强生疫苗。
不过,近期受到德尔塔变异株影响,美国的疫苗接种率有所提高,想必有望在未来的六周内消化掉这些即将过期的强生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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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研究显示睾丸激素低的男性更容易死于COVID-19
新的研究表明,有症状的COVID-19男性,如果在入院后被发现睾丸激素偏低,更有可能成为重症患者并死于该疾病。这项研究是在2020年第一波冠状病毒期间在米兰进行的,发现睾丸激素水平越低,男性患者需要重症监护、插管使用呼吸机和长期住院的可能性就越大,他们死亡的可能性增加了六倍。
这些发现在7月8日至12日举行的欧洲泌尿外科协会大会(EAU21)上公布。
米兰圣拉斐尔大学医院的Andrea Salonia教授和他的同事比较了286名来到急诊科的男性COVID-19患者和305名健康的男性志愿者,他们在2020年2月至5月期间曾到医院献血。
该团队检查了患者和志愿者的男性激素水平,包括睾酮。睾酮的测量单位是纳摩尔/升(nmol/l),9.2或以下被认为是低睾酮的阈值,称为性腺功能减退症。
近90%的患者的睾丸激素低于这一水平,而健康志愿者中这种现象只在17%的样本中出现。此外,患者的睾酮水平也明显低于阈值,平均约为2.5毫摩尔/升。
那些症状轻微或被送入医院的病人的睾丸激素水平(在3-4nmol/l之间)略高于那些被送入重症监护室或因病死亡的病人(仅0.7-1.0nmol/l)。
即使考虑到年龄、先前存在的疾病和身体质量指数(BMI),荷尔蒙状况和临床结果的差异仍然很明显。
圣拉斐尔医院的泌尿外科和内分泌学专家萨洛尼亚教授说。"在COVID-19大流行开始时,我们看到来医院就诊的男性远远多于女性,他们遭受了非常严重的疾病。我们立即想到这可能与男性荷尔蒙水平有关,特别是睾丸激素。但我们从未料到,与类似的健康男性群体相比,COVID-19患者的睾酮水平极低,比例如此之高。这种关系非常清楚:睾酮越低,病情的严重程度和死亡的可能性就越高。在我从事该领域的25年中,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由于该团队没有关于患者在感染COVID-19之前的睾丸激素水平的数据,他们不能说睾丸激素低是一种预先存在的长期状况,加剧了疾病,还是由SARS-COV2病毒引起的。
然而,其他研究表明,该病毒的一些受体,包括TMPRSS2酶与男性荷尔蒙有关,而且该病毒减少了体内产生睾丸激素的Leydig细胞的数量。
"我们根本没有数据来知道在这些病人中哪一个先出现,是低睾酮水平还是COVID-19,"萨洛尼亚教授解释说。"睾丸激素确实在保护男性免受疾病影响方面发挥了作用。然而,也有可能是病毒本身能够诱发睾丸激素水平的急性下降,然后使这些男性容易出现更糟的结果。我们现在正在对这些病人进行较长时间的跟踪,看看他们的激素水平如何随时间变化,这样我们就可以尝试回答这些问题"。
一年一度的EAU大会是欧洲最大的泌尿外科会议,汇集了临床医生、科学家和病人,讨论与泌尿道和男性生殖系统有关的最新研究和医学发展。由于COVID-19的限制,今年的EAU21会议以线上方式举行。
EAU执行委员会成员Jens Sonksen教授说。"自SARS-CoV-2病毒在2020年初首次开始传播以来,该大流行病对全球健康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自那些早期的日子以来,我们已经从COVID-19中了解了很多关于该病毒和可能的健康后果,但仍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这项新的研究强调了这一点,它发现与健康对照组相比,患有COVID-19的男性的总睾酮水平低得令人吃惊。有症状的COVID-19患者如果睾丸激素低,也更有可能因COVID-19而病危。肯定需要对COVID-19对男性健康的潜在影响进行更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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