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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雁1 洪慧敏1 赵倩1 伏利兵2 金眉1 郑胡镛3 曾骐4 马晓莉1通信作者:马晓莉,Email:mxl1123@vip.sina.com作者单位:1国家儿童医学中心,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儿童肿瘤中心肿瘤内科;北京市儿童血液肿瘤重点实验室;儿科重大疾病研究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045;2国家儿童医学中心,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病理科,北京 100045;3国家儿童医学中心,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血液病中心,北京 100045;4国家儿童医学中心,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胸外科,北京 100045本文刊发于 中华实用儿科临床杂志,2022,37(5):377-381.引用本文:苏雁,洪慧敏,赵倩,等.纵隔生殖细胞肿瘤并发恶性血液病3例并文献复习[J].中华实用儿科临床杂志,2022,37(5):377-381.DOI:10.3760/cma.j.cn101070-20201012-01606.
摘要
总结纵隔生殖细胞肿瘤(GCTs)并发恶性血液病(HM)患儿的临床特征及治疗预后。回顾性收集2014年11月至2018年9月北京儿童医院肿瘤内科收治的3例纵隔GCTs并发HM患儿的临床资料,检索截至2019年12月PubMed数据库及万方数据库的相关文献并进行文献复习。3例患儿为12~16岁男童,以纵隔占位起病,GCTs病理类型为畸胎瘤或卵黄囊瘤,予手术和化疗治疗。3例在GCTs诊断的5个月、9个月、31个月时分别发生了急性髓细胞白血病(AML)、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予对症治疗,2例死亡,1例存活。共检索到英文报道病例135例,其中纵隔GCTs并发HM共127例(94.1%),其他部位GCTs并发HM共8例(5.9%)。文献报道的127例纵隔GCTs并发HM病例中,126例(99.2%)为男性,诊断GCTs的中位年龄为22岁(10~48岁);GCTs病理类型包括畸胎瘤53例(41.7%),含畸胎瘤和/或卵黄囊瘤成分的GCTs共94例(74.0%);HM类型中,AML共72例(56.7%),其中AML-M7共31例(24.4%);GCTs与HM间隔中位时间为3个月(0~122个月),46例(36.2%)患儿2种疾病同时发生,85例(66.9%)在GCTs诊断的12个月内发生HM;可知生存状态的病例107例,其中存活13例(12.1%),死亡94例(87.9%),诊断HM后中位生存时间为2个月(0~48个月)。对于原发纵隔GCTs,尤其病理类型为卵黄囊瘤和/或畸胎瘤成分的青少年男性,需高度关注其HM倾向,此类患者预后极差,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是可选择的治疗方法。
关键词
纵隔;生殖细胞肿瘤;恶性血液病;白血病
生殖细胞肿瘤(GCTs)约占0~18岁儿童恶性肿瘤的3%。多数GCTs起源于睾丸、卵巢等性腺部位,2%~5%的GCTs发生于纵隔、腹膜后、骶尾部、颅内等性腺外部位[1]。纵隔GCTs临床表现独特,与恶性血液病(HM)之间的联系是一种公认的综合征[2-4]。纵隔GCTs并发HM给临床医师带来了独特挑战。本研究回顾性分析3例纵隔GCTs并发HM病例资料,并复习国内外文献报道,以期使临床医师更加了解GCTs相关HM的临床特征及治疗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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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资料1.1 一般资料 回顾性研究。例1,男,12岁,2014年11月出现右侧胸痛,胸部CT提示纵隔占位,2014年12月行纵隔肿物部分切除术,病理报告:卵黄囊瘤,免疫组织化学:广谱细胞角蛋白(CK)(+),甲胎蛋白(AFP)(+),胎盘碱性磷酸酶(PLAP)(部分+),生殖细胞肿瘤免疫组化抗体OCT 3/4(+),增殖指数(Ki67)(70%+),CD117(-),CD30上皮细胞膜抗原(EMA)(-),癌胚抗原(CEA)(-),S-100蛋白(-),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HCG)(-),波形蛋白(Vimentin)(-)。血常规:白细胞9.95×109/L,血红蛋白114 g/L,血小板226×109/L。AFP 22 391 μg/L,HCG<1.0 IU/L。骨髓常规、骨髓活检均未见肿瘤细胞;骨髓染色体46,XY。诊断纵隔非精原细胞瘤性生殖细胞肿瘤(NSGCT),于2015年2月开始化疗,续贯予1疗程PEB方案(博来霉素+顺铂+依托泊苷),3疗程C-PEB方案(环磷酰胺+博来霉素+顺铂+依托泊苷),AFP降至 11.84 μg/L。患儿于2015年5月行“纵隔肿瘤二次切除术”,病理:卵黄囊瘤化疗后改变。术后继续予3疗程C-PEB 方案,2疗程环磷酰胺+依托泊苷化疗,2015年8月结束全部化疗,依托泊苷累积剂量 3.96 g/m2。患儿停化疗后定期复查血常规、生化、AFP均正常,影像未见复发灶。2017年8月复查胸部CT稳定,生化、AFP正常,血常规:白细胞5.15×109/L,血红蛋白145 g/L,血小板107×109/L,中性粒细胞0.567。2017年9月患儿出现发热38.7℃,伴头痛、右下肢疼痛。血常规:白细胞43.17×109/L,血红蛋白131 g/L,血小板27×109/L。乳酸脱氢酶(LDH)1 782 U/L,尿酸 613.3 μmol/L,D-二聚体 12.174 mg/L。骨髓常规:可见原始细胞0.935。白血病免疫分型:R2区细胞0.916,表达:CD33、CD34、CD13、CD117、CD56,不除外非淋巴细胞表型。骨髓染色体:46,XY,t(9;11)(p22,q23)。白血病基因分型:可见MLL-AF9基因扩增。头颅CT:双侧大脑半球脑实质内多发脑出血。胸部CT:纵隔内未见复发灶,两肺中下叶肺动脉远段细小分支强化减弱,考虑小血栓,脾内多发斑片状低密度影,不除外梗塞。下肢B超:右小腿浅静脉完全型血栓伴静脉炎。患儿诊断急性髓细胞白血病-M5(AML-M5)、多发栓塞,予小剂量阿糖胞苷化疗及对症治疗,患儿白细胞仍进行性升高,于化疗3 d后死亡。例2,男,16岁,2018年7月出现咳血,胸片提示纵隔占位,行纵隔肿物穿刺活检,病理报告:恶性畸胎瘤,少量穿刺组织局部被覆消化道黏膜上皮、纤毛柱状上皮及表层脱落的复层上皮,上皮下见纤维、血管及不成熟间叶成份,细胞短梭形、胞质少、核异型明显,可见瘤巨细胞,有灶状坏死。免疫组织化学:CD34(+),S-100(-),鼠双微体(MDM2)(+),Ki-67(55%+),整合酶相互作用分子(INI-1)(+),磷脂酰肌醇蛋白多糖(GPC)-3(散在+),肌浆蛋白(Myogenin)(-),CK(AE1/AE3)(+)。血常规:白细胞9.8×109/L,血红蛋白 125 g/L,血小板301×109/L。AFP 103.55 μg/L,HCG <1.0 IU/L。纵隔磁共振成像:右侧胸腔内见类椭圆形混杂信号占位 13.2 cm×9.1 cm×12.2 cm,其内不规则长T1长T2信号及短T1混杂T2信号。骨髓常规及骨髓活检均未见肿瘤细胞,骨髓染色体46,XY。患儿诊断纵隔NSGCT,于2018年9月开始化疗,续贯予3疗程C-PEB方案,AFP降至 3.2 μg/L。2018年12月行纵隔肿瘤全切除术,术后病理报告:伴体细胞型恶性肿瘤的纵隔GCTs化疗后改变,本例为畸胎瘤伴肉瘤,见血管肉瘤、胶质母细胞瘤及横纹肌肉瘤成分,亦可见腺上皮、腺体及不成熟软骨成分。免疫组织化学:(1-4号切片)胶质纤维酸性蛋白(GFAP)(+),S-100(+),Ki-67(20%+),HCG(-),PLAP(-);(1-6号切片)CD34(+),CD31(+),GFAP(+),葡萄糖转运蛋白GLUT-1(少量+),Ki-67(20%+);(1-17号切片)结蛋白Desmin(+),CD68(+),Myogenin(+),肌调蛋白MyoD1(+),CD56(+),CD34(+),平滑肌肌动蛋白(SMA)(+),INI-1(+),CK(AE1/AE3)(+),S-100(-),CD3(-),Ki-67(5%+),甲状腺转录因子(TTF)-1(-),CD30(-),间变性淋巴瘤激酶(ALK)(-),CD20(-),CD117(-),突触素(Syn)(-)。术后继续予2疗程PEB化疗。2019年1月复查胸部CT稳定,血常规:白细胞4.71×109/L,血红蛋白111 g/L,血小板 204×109/L。生化、AFP均正常。2019年2月患儿出现发热,伴膝关节、腰部疼痛。血常规:白细胞 7.19×109/L,血红蛋白 75 g/L,血小板4×109/L。LDH 3 978 U/L,AFP 0.73 μg/L。骨髓常规:幼稚细胞0.715,胞体偏大,形状不规则,胞质量少,呈深蓝色,胞核染色质细腻,形状规则,核仁明显,可见伪足。白血病免疫分型:R2区细胞0.457,表达:CD33、CD7、CD41、CD56、CD13、CD38。R4区细胞0.346,表达:CD41、CD13。骨髓染色体54,XY,+Y,+1,+2,del(5)(q?),+add(6)(p21),add(7)(p13),+8,+der(9)?t(9;22) (q34.1;q11.2),+21,+22[5];除以上核型,确认出由A型细胞克隆而来的染色体异常细胞49=2个细胞,50=1个细胞,51=1个细胞,52=2个细胞,53=1个细胞,54=8个细胞[15]。诊断急性巨核细胞白血病(AML-M7),予化疗,1个月后复查骨髓缓解,但纵隔肿瘤复发,继续予化疗2疗程,准备行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前死亡。例3,男,13岁,2018年9月出现咳血,胸部CT提示前纵隔占位,AFP 661 μg/L,尿酸498 μmol/L。血常规:白细胞12.69×109/L,血红蛋白127 g/L,血小板212×109/L,中性粒细胞 0.382,淋巴细胞0.320,单核细胞0.251。行纵隔肿瘤全切术,病理报告:囊实性未成熟畸胎瘤,免疫组织化学:(多部位)GFAP(均+),神经元特异性烯醇化酶(NSE)(均+),巢蛋白(Nestin)(均+),Ki-67(2%~35%+)。术后AFP 11.52 μg/L,血常规:白细胞15×109/L,血红蛋白102 g/L,血小板195×109/L,中性粒细胞 0.348,淋巴细胞 0.309,单核细胞0.290。血涂片:粒系核左移,偶见幼稚粒细胞,单核细胞比例0.290,可见病态,幼单核细胞0.010。骨髓常规:骨髓增生明显活跃,无核细胞∶有核细胞=1 000∶190,粒系增生活跃,核左移,原始粒细胞0.012,红系增生活跃,以中晚幼红为主,偶见畸形核,单核细胞0.076,其中幼单核细胞0.012。BCR-ABL基因阴性。骨髓免疫分型:R3为前体B细胞,占0.121;R6为单核细胞,占0.146,比例增高,部分细胞CD15表达缺失;R2为中性粒细胞,占0.479;R7为嗜酸细胞,占0.012;R5为有核细胞,占0.062。抗碱血红蛋白17.6%。患儿诊断纵隔NSGCT,给予PEB方案化疗6疗程,监测AFP正常,纵隔未见复发灶。监测尿酸390.0~556.8 μmol/L(正常值 142.0~420.0 μmol/L);白细胞(13~36)×109/L,血红蛋白99~109 g/L,血小板(175~319)×109/L。患儿2019年6月(结束全部GCTs化疗后1个月余)复查,血常规:白细胞16.27×109/L,血红蛋白113 g/L,血小板161×109/L,中性粒细胞0.400,淋巴细胞0.380,单核细胞0.180,嗜酸细胞0.030;尿酸642 μmol/L。纵隔超声:右前纵隔可见5.2 cm×2.6 cm×4.8 cm 囊实性混杂回声包块,考虑复发灶。骨髓常规:骨髓增生明显活跃,粒系中幼粒阶段构成比减低,红系构成比大致正常,可见原始幼稚细胞0.120,其胞体偏大,形状不规则,胞浆量少,可见空泡、伪足。骨髓活检:骨髓增生明显活跃,髓系比例明显升高,幼稚前体细胞增多,红系及巨核系增生不明显。骨髓染色体48,XY,+X,+8[20]。患儿诊断(纵隔)GCTs复发、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MDS),予化疗,并行造血干细胞移植。本研究通过北京儿童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批准文号:2017-k-54),患儿监护人均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1.2 文献复习 以“生殖细胞肿瘤(germ cell tumors)”、“恶性血液病(hematologic malignancy)”、“白血病(leukemia)”为关键词,检索截至2019年12月万方数据库和PubMed数据库文献。检索到中文文献0篇,英文文献100余篇。筛选出有病例报告文献,删除重复报告病例,删除明确报告为治疗后继发恶性血液肿瘤文献,共检索到“生殖细胞肿瘤并发恶性血液病(或白血病)”英文病例135例,其中纵隔GCTs并发HM共127例(94.1%)(表1)[2,5-27];纵隔以外部位GCTs并发HM共8例(5.9%)[2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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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纵隔GCTs病理类型包括精原细胞瘤(SGCT)和NSGCT,后者包括胚胎癌、畸胎瘤、卵黄囊瘤、绒毛膜癌及混合GCTs[4]。2015年世界卫生组织胸腺肿瘤分类中,纵隔GCTs还包括伴恶性血液病的GCTs及伴体细胞型实体肿瘤成分的GCTs[31]。纵隔GCTs与HM相关性早已被认识到,1970年Sales和Vontz[12]首次报道了1例纵隔NSGCT并AML-M7病例。纵隔NSGCT有并发血液系统肿瘤的独特倾向,多数患者是青春期及年轻成年男性。欧美治疗中心报告了635例性腺外颅外GCTs,其中17例并发HM,均为纵隔NSGCT,而腹膜后GCTs及纵隔SGCT均未见HM发生[2]。本组3例患儿为12~16岁青少年男性,均为纵隔NSGCT。在本文检索到的135例GCTs并发HM病例中,94.1%为纵隔GCTs,其中99.2%为男性,诊断GCTs时的中位年龄22岁(10~48岁),GCTs病理类型中SGCT仅占 1.6%,绝大部分为NSGCT。GCTs表现通常早于HM,10%~30%的患者同时出现2种肿瘤,诊断纵隔GCTs后第1年内发生HM风险最高。Hartmann等[2]报道的17例纵隔NSGCT并发HM患者,71%的HM发生在GCTs诊断后第1年。本文检索到的127例纵隔GCTs并发HM数据显示,GCTs与HM中位间隔时间3个月(0~122个月),36.2%的患者2种肿瘤同时发生,66.9%的HM患者在GCTs诊断后第1年发生。本研究例1和例2分别在GCTs诊断后31个月、5个月发生了HM。例3在GCTs诊断同时即伴血常规白细胞、尿酸升高,骨髓增生明显活跃,可见幼稚粒单细胞及红系病态造血;在结束GCTs化疗后1个月,纵隔GCTs复发,骨髓可见幼稚细胞0.120,诊断MDS。目前尚不清楚为什么部分纵隔NSGCT患者会发生HM。研究表明,GCTs在出现明显血液系统恶性肿瘤之前就已产生了造血系统恶性细胞,在适宜刺激下发生HM[2,32]。多能原始生殖细胞和造血干细胞分享胚胎学同一起源部位——卵黄囊,在胚胎早期,两者具有共同的前体细胞。Orazi等[18]检测了6例纵隔NSGCT并白血病标本,4例在纵隔卵黄囊肿瘤成分中发现造血前体细胞,有CD34(+)早期细胞表达以及更成熟的粒系、单核系、红系、巨核系表达。包含3个不同分化胚层的畸胎瘤在适宜刺激下,畸胎瘤细胞可沿造血细胞系分化[2]。纵隔GCTs更常含有卵黄囊、畸胎瘤成分,可能导致纵隔GCTs并发HM发生率远高于其他部位。在本文检索的127例纵隔GCTs并发HM病例中,GCTs病理类型以畸胎瘤最常见,占41.7%,含有畸胎瘤和/或卵黄囊瘤成分的病例占74.0%。本组3例患儿,2例GCTs含畸胎瘤成分,1例含卵黄囊成分。染色体i(12p)是GCTs较特征性的遗传学改变[10,19,29,32]。Hartmann等[2]报道的病例中,38%骨髓发现i(12P)核型。Chaganti等[33]和Woodruff等[16]也报道了患者GCTs组织及骨髓均存在i(12p)核型。细胞遗传学信息表明,这2种不同的恶性肿瘤存在共同克隆起源。纵隔NSGCT并发的HM包括AML、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ALL)、MDS、组织细胞病、淋巴瘤、原发性血小板增多症等。其中AML是主要类型,涉及巨核细胞系的HM是该综合征的另一重要特征。Zhao和Dowell[3]对纵隔GCTs并发HM的报告显示,最常见HM是AML-M7,其次是伴明显巨核细胞分化的MDS、原发性血小板增多症。Hartmann等[2]分析显示,29%为AML-M7,29%为伴巨核细胞分化的MDS。本文检索到的127例纵隔GCTs并发HM病例中,AML占56.7%,其中AML-M7占24.4%,组织细胞病及噬血细胞综合征占18.9%。本组3例患儿,2例为AML(其中1例为AML-M7),1例为MDS。Wnt5B/Ca通路参与巨核细胞分化途径,Wnt5B和LRP6 (Wnt辅助受体)位于12p染色体上,GCTs多拷贝的12P和Wnt5B过表达可能导致白血病干细胞向巨核细胞系分化。GCTs肿瘤细胞可表达粒-巨噬细胞集落刺激因子和巨噬细胞集落刺激因子。上述机制可能导致来源于GCTs的HM有向巨核细胞、单核细胞或组织细胞分化倾向[3,34]。恶性肿瘤化放疗后可使第二肿瘤发病率上升。纵隔GCTs常用细胞毒药物包括顺铂、依托泊苷。研究显示,烷化剂(如顺铂)继发的白血病通常发生在化疗后5~7年,以AML-M1、AML-M2多见,多出现5号或7号染色体易位;拓扑异构酶 Ⅱ 抑制剂(如依托泊苷)继发白血病通常发生在化疗后2~3年,常见AML-M4和AML-M5,常伴11号染色体长臂易位,依托泊苷累计剂量>2 g/m2继发白血病风险明显增加[35]。然而,纵隔GCTs并发HM病例高发特征性i(12P)核型,本研究所总结66.9%病例在诊断GCTs后第1年出现HM,远远短于继发白血病时间间隔。从发生时间、细胞遗传学特征及HM类型方面来看,均难以用化疗导致的第二肿瘤解释。本组例2和例3均在GCTs治疗中出现HM,因此应为GCTs并发HM。例1为GCTs诊断后31个月发生AML-M5,发生白血病后骨髓染色体46,XY,t(9;11)(p22,q23),患者依托泊苷累积剂量3.96 g/m2,因此例1不能除外拓扑异构酶 Ⅱ 抑制剂化疗后继发白血病的可能。对于纵隔NSGCT并发HM目前尚无治疗指南。对于多数异时性病例,患者通常接受标准GCTs治疗,随后接受HM治疗。但许多HM呈暴发性,患者经常在HM治疗前或治疗取得短暂缓解后,死于血液恶性肿瘤直接影响或并发症。对于GCTs和HM同步发生的患者,很难平衡这两种疾病的治疗。Hartmann等[2]对伴和不伴HM的纵隔NSGCT患者生存分析显示,17例发生HM的GCTs患者中位生存期仅14个月,在HM诊断后2年内均死亡;而不伴HM的GCTs患者中位生存期51个月,两者具有统计学差异。本文检索到的127例纵隔GCTs并发HM病例中,107例报道了生存情况,87.9%死亡,诊断HM后中位生存期2个月(0~48个月)。本组3例患者,例1在HM诊断后给予小剂量化疗,3 d后即死亡;例2在HM诊断后3个月死亡,因疾病进展没有机会接受造血干细胞移植;病例3诊断HM后给予化疗、造血干细胞移植,截至2020年5月30日仍存活。数据表明,纵隔NSGCT并发HM患者常规治疗效果差,预后极差,唯一存活的是部分接受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的患者。总之,对于原发纵隔NSGCT,尤其病理类型为卵黄囊瘤、畸胎瘤的青少年男性,需高度关注其HM倾向。所有诊断为纵隔NSGCT的患者均应常规进行骨髓检查,并在诊断GCTs后第1年密切监测血细胞计数,定期复查骨髓。纵隔NSGCT并发HM患者预后极差,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可能使部分患者获益。
参考文献略(制作:新乡医学院期刊社网络与数字出版部)
《中华实用儿科临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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