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天气晴好的午后,蜷在阳台上的躺椅里看书。
那躺椅是在一个家居展会上买来的。想象中,躺在那里读书是很惬意的。但是,自搬来就放在阳台上,孤寂了一个夏天。
夏日,阳台的温度比室内高出许多,像蒸桑拿。阳台不是读书处,有舒服的躺椅也不行。
阳光透过玻璃窗泻进来,洒在身上,暖洋洋。坐久了,就能感受到光影的移动,忽然也就联想到:
那个写下“一寸光阴一寸金”的人,一定是在近黄昏的时刻,看到光的影子一点一点移动,直到黑影漫上天际,夜幕降临,发出由衷的感慨。
就像子在川上曰的,“逝者如斯夫”。
那个写下“一寸光阴一寸金”的人,一定是个老者吧?他感叹时光易逝,感慨时光宝贵,知道黄金也买不来光阴。
据资料,“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语出《增广贤文》。
我第一次知道这句话是在哪里?是不是罗大佑的《童年》?
不知道,不记得了。
如果不是思维发散想到这一层,也不会找寻“一寸光阴一寸金”最早的出处。
原来是在《全唐诗外编》。早年,王贞白曾在江西庐山五老峰下的白鹿洞读书,用诗词记述了自己的经历:
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
不是道人来引笑,周情孔思正追寻。
《白鹿洞》是王贞白在读书之时有感而发写下的一首惜时诗,是自己读书生活的写照。
看来是我想多了。
一千多年前的王贞白写这首诗时,还是个勤奋读书想考取功名的年轻书生。暮春时节,他寄居道观,正专心研读周公孔子之教义,有个道人看他读书痴了,就来引逗他……
隔了一千多年的光阴,我们还能脑补当年的场景,是这首七言律诗传递出来的画面感,实在是很强大。想他蓦然一笑,放下手中书卷,一首诗涌上心头。
而我,到底还是容易在读书时走神的。
沐浴在阳光里,感受到光影一寸一寸地移动,遂又想起小时候,我其实不记得了,听我妈讲的。
70年代的北方农村,家家户户没有钟表,不知道时间,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问天是不是快亮了,用“鸡叫几遍了”来判断;是不是该做午饭,准备晚饭,看“太阳照到哪里了”来决定。一年四季,总是以光影做参照物。
若是阴天呢?我没问过。可能“大约摸”吧?
那时,我六岁还是七岁,也可能是五岁。帮不了大人干什么活,但拔炉门让炉火升起来的事已经会了。我妈下地干活前,拿根树枝在地上划一道线,交待我说:“日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把炉门打开。”
我们老家把太阳叫“日头”。日,读yi。去声。
我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不知道自己小时候还中过什么用。
偶尔听我妈说起,就像听别人家小孩的故事,觉得那光阴离我远得很。
可是,却在这几天晴好的午后,清晰地“看到”了当年的画面——
一个小女孩,一边玩,一边不时盯着地上的阴影。那是太阳跟房子交接的地方,光一寸一寸地移动,房子的影子被拉长,终于到了树枝划了一道杠的地方……
她赶紧去把炉门打开。等煤球炉子的火升上来,等妈妈回家做饭。然后,是“灯火可亲,家人闲坐”。
几十年的光阴过去了,一寸一寸地丈量,是多少寸的光阴流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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