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还没放暖气。据说十五日开始供暖。
临近供暖了，小区要更换暖气管道。让人忍不住想爆句粗口：屎不鼓腚不拉。也不知是不是这个鼓字？
这几天，冲击钻声，电锯声，声声入耳。今天轮到我家了，一大早有人敲门，其实也不早，八点多了。工人已经上班，说哪哪要打孔，你得找个东西遮盖一下。
我有经验了，毕竟也搬过几次家，还砸过公寓的一面玻璃墙。当时没做好防护，木地板被敲碎的玻璃砸出了好多小坑，后来在卖木地板的那里买了一管同色的修复膏抹平，每次抹地，还是会觉得可惜。
两个工人从洗手间开始干活，然后是厨房、餐厅……我把卧室和客厅的门都关上，告诉他们有事叫我。
虽然遮挡了一下，他们干活明显地也很小心，仍难免尘土飞扬。阳台是唯一不需要施工的空间，成了最清静的地方。
我在躺椅上看书，当然是先刷了会手机。读到卡夫卡日记里的一段话：
上午世界大战爆发，下午我去游泳。内心安静的人是优秀的人，任世界风雨飘摇，生活依然。我只关注生活，因为它真实。我不关心宏大叙事，因为它不存在。
哈。
通常朋友都是约我中午去游泳。家里今天换暖气管道，几分钟前我还在想：今天不去游泳了，得在家打扫卫生。
看到“上午世界大战爆发，下午我去游泳。”我改主意了。多大点事啊，不就一地鸡毛，尘土飞扬吗？又不是世界大战爆发。
于是，上午家里工人施工，中午我去游泳。
去游泳时，工人们正好去吃午饭了。游了四五十分钟，加上更衣淋浴，来回一个半小时，我回到家，工人刚好吃完午饭回来干活。
必须给施工的工人点个赞。
我以为这样大动干戈，家里肯定是毛包，地上一堆渣土等着我收拾，扫地、拖地、抹地，吸尘，撤换清洗所有暴露在外的布艺物品……没想到，人家一边打眼，一边已经把渣土扫得干干净净。
打眼时，他们跟我要了两个塑料袋。我知道灯具安装时，以前的同事打冲击钻都是在钻头上套个防尘盒，有时也用塑料袋代替。
我以为这是时代的进步。不仅是因为工人全程配戴口罩，当然是眼下疫情防护的需要，也是劳保、自我保护的需要；还因为工程施工人员，也注意到了客户服务的细节，清理卫生。
如同海尔等家电品牌的上门服务，是一定要穿鞋套的。
上次海尔来安洗衣机，我们刚搬来，还没来得及打扫，我跟安装人员说不用穿鞋套了，地上也不干净，我一会再拖地。他还是按公司规定，坚持穿上了鞋套。
我懂得。毕竟也在企业里工作过很多年，知道客服的SOP，标准作业流程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他穿上了自带的一次性鞋套，我给他们品牌就默默加了分；客服回访时，自然嘉许一番；因为是在网上下单，又顺便给了个五分好评。
我不知道暖气管道施工期间，主动清理渣土打扫卫生是施工方的管理要求，还是工人的自动自发。不管怎样，我都愿意看成是社会的一大进步。
关键是，我照常去游了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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