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日常》里,双雪涛几次提到《读者》。小时候他在父亲的工厂里,在《读者》杂志上读到史铁生的《我与地坛》,感动得流下泪来。也许就是那时,他感受到了文字的力量,受到了文学的滋养。
在《读者》还叫《读者文摘》的80年代,我就很喜欢这本杂志。
后来《读者》声名变得不太好了,正如后来很多词语的意味发生了变化,比如同志不再是同志,小姐不再是小姐……《读者》也被很多人不屑,甚至有人称其为“厕所读物”。
也许意思是它适合如厕时阅读,也许是说它鸡汤味浓?我不知道。
倒是在我妹妹家,在朋友家的洗手间里,都曾见到过《读者》的身影。在洗手间看到书刊杂志,总令我想到一句歇后语:拉屎看报纸——假积极。
有双雪涛的那期《文学的日常》,让我想起曾经的很多年,我是《读者》的忠实读者。开始是订阅,每月能收到一期,后来在邮电局的一个书刊门头购买,再后来,街头的书报摊电话亭有售,便会在下班途中绕道去买一本。
开始时,《读者》是月刊,每月一期;后来想是太受欢迎了,变成半月刊,每月两期;再后来,好像变成旬刊了,我不太确定。因为再后来,就不太买来看了。
可能是阅读的口味发生了变化,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此时想起,我已经很久没读过《读者》了。
其实受《读者》影响还是很大的。清楚地记得很多作家、作者的名字和文字,最早都是在《读者》上知道和读到的。如叶倾城,乔叶,等等,还有几个名字经常出现。很多名人故事,小品文,也是在《读者》上知道的。
有段时期,《读者》杂志封二还是封三的广告,固定的品牌是“凡客诚品”。最早卖衬衣,很有白领风格。我最早的网购,就是从凡客开始。凡客最火的时候,还请韩寒等人做过广告,广告词是——“只代表我自己,我和你一样,我是凡客”。
那些记忆,一下子就都回来了。
又想起,老家有个亲戚家的孩子,那年高考完,成绩下来,他过了本科线,好像是报志愿的事,想让他老爷爷给参谋参谋。见他坐在那里有些局促,我就找了几本《读者》杂志拿给他看,他读得津津有味,说“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好的刊物”。
那孩子被一所很好的大学录取了,是他们那里的第一个本科生。他毕业后在济南工作,我后来在网上搜到他的名字,联系上,经常出差济南的那些年,他还请我吃过饭。
真是知识改变命运。
一晃,这是多少年过去了?
清楚地记得,“送人玫瑰,手有余香”(也许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就是在读者上读到的。故事内容不记得了,但这八个字,印象深刻。
这两天住在我妹妹家,她家小区西边有一条小巷,小巷两侧多菜店药店水果店肴肉店一类的店铺。有家小店因疫情关了门,墙外一棵蔷薇孤零零地开着,还有家馄饨店,好像也兼做起了花卉生意,门前摆了很多盆花,有三角梅,月季,百合等等,也有的花我叫不上名字。
很喜欢那些绿化做得很好的店面。
青岛闽江路是条美食街,有家小店售卖韩国服装,门口被绿化装点了一番,春天的蔷薇花开得绚烂,夏天铁线莲缠缠绕绕在白色的栅栏上,有点俏皮,不进其店,便猜得到店主的审美很在线。
回到临沂,在北园路拐角处的长春藤门前,撞见攀缘的绿植覆盖了几乎整个外墙面,几簇蔷薇也似在努力地向上生长,努力地开放,极尽灿烂。那一刻就想到:春色满园关不住,不关住满园春色的人,如同“送人玫瑰”啊。
在陵园前街走了几回,每回都在那家小店前驻足,不见有人招呼生意,就那么随意地摆在路边,养了路人眼。
说回《读者》。想起朋友LV十一曾把多年订阅的《读者》打包送到一家咖啡馆,供客人免费阅读。
都是“送人玫瑰”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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