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看到，前排的小哥坐在我位子上跟吕工聊得正欢。见我回来，他要起身让座，我示意我站会，请继续聊。
男人有些社牛在身上，就容易开聊。我是那种不会轻易主动开口的人，也因此会错过很多有趣的人，有趣的事。特别是在旅途中。
那小哥坐在前排，就听他跟旁边的老外聊得很欢。我只能听懂有限的单词，不知他们聊得是什么。还小声跟吕工说：前边这个人，英语真溜。可能是在国外工作的吧。吕工到底在外企工作了十多年，虽然口语不佳，能听懂个大概。说那老外是德国人，到过中国的哪几个城市。
听他们聊才知道，小哥最后一个上飞机，是出境时被盘问了一个多小时。他申请法国签证被拒，但已经买了全程的机票，且不能退票（只退很少的钱）。而他的目地地是白俄罗斯。白俄罗斯对中国护照免签。他就拿着本空白护照，打算从重庆飞布达佩斯在法国和伊斯坦布尔中转，入境白俄罗斯。
据说边检从来没遇到他这种情况，但最后还是把他放行了。换个人，可能就畏而不前了吧。
法国拒签他，是因为他辞了职，没有在职证明。
我问他去白俄做什么，他说那边有个培训机构，去学语言，顺便找工作。还说，自己没读过大学。英文是自学的。
他还不确定到了白俄罗斯是不是会被拒绝入境，只带了500百美元和100欧元。
而他，是第一次出国。没有行李箱，只背一个双肩包，又用一个布手提袋拎着行李。他说做过攻略，手提行李不能超过五千克，他用称称过的。想来是他买的机票不含行李额，又不想多花钱。
我听了，一边觉得可能他是在编故事，一边又想，这世界上，真的不缺有勇气的人。
落地布达佩斯李斯特机场，他没随着众人过境，一出机舱就咨询站在舱门口的工作人员，大概是问如何中转吧。
在重庆候机是凌晨一两点钟，遇到一对来自北京的老年夫妇。也不算老，六十岁吧，按世界卫生组织最新的年龄段划分，属年轻老年人。也是吕工主动搭讪的，问他们是哪儿来的。
北京。
为什么不从北京飞？
没有直航。
去旅游？
我们在匈牙利办了永居。
之前一直是夫妇中的女士在说话，这时，男人补充道：办永居，图的是欧洲各国旅游方便。疫情三年都在北京，这才回匈牙利（的家）看看。
是哦，匈牙利虽然是个小国，人口不过一千多万，我曾嘲笑其“还没临沂大”（临沂人口一千多万），但因为既是申根又是欧盟国家，想去世界上很多国家，买张机票就能飞过去。不需要签证。
我们这次办的是旅游签。匈牙利还是小气，只给了一个月的签证期。期间还很忐忑，怕拒签。签证下来，才敢买机票。
据说，西班牙意大利法国等国家，通常会给游客三个月的签证。这才是“我家大门常打开”，欢迎大家来旅游的姿态吧。
零售业、商场有个课题，吸引客户进店，吸引顾客在店内长时间逗留，逗留的时间越长，买的东西机率、多买的可能性越大。旅游城市、旅游国家，应该也是一样一样的。
给游客的签证期长一点，人家是不是就可以多住几天，多花点钱，拉动一下你们的鸡的屁（G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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