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形声字,本义:茅草。
菅,茅也《说文》。白菅——按字面直译:白色的茅草或白茅草。
茅草,又名白茅,多年生草本植物,叶子细长,根很坚韧,可做笤帚、刷子等。
席——会意字,本义:用草、篾编织的坐卧垫子。
席,藉也。礼天子诸侯席有黼绣纯饰《说文》 按:藉,祭祀跪拜时用的草垫。
白菅为席——按字面直译:用白茅草制做席子。
郝懿行对此的注释为:
席者,藉以依神。
也就是说这四个字的意思大约为:用白茅草来制做“神”享用祭品时的坐席。
——浅论山海经中的“神”——
中国人历来是泛神论者,能为人所不能者皆谓之神。
同时子又曾经曰过:敬鬼神而远之。
所以有神亦好,无神亦无不可,对于未知而神秘的领域中国人历来是保持敬畏的同时而又不愿深入接触的。
《山海经》的”神“形形色色一言难尽。
而我通常将他们分成两类:一种是“活的”神,另一种是”死“的神。
所谓”活“的神,就是那些有故事的神,这些神往往掌握着种种超人的神力或权力,比如:西王母,掌管”天罚“(是司天之厉及五残),而烛龙能操纵昼夜的变换(其瞑乃晦,其视乃明)。
“活的”神,未必是真神,更可能是世俗权力的掌握者为了统治的需要而进行的自我神化,以便使自已超然于众从而利于统治。
所谓”死“的神,山经在每条线路的结尾一般都有一段总结语,除了总结本段线路的长度与名山大岳的数量外,最主要的便是谈这一地区的所祭祀的“神”以及祭祀的方法。
而这些被祭祀“神”明显区别于山经中穿插提到的“神祗”的,它们除了长着悖于常理的面貌之外,既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更遑论超人的神力了。
所以只能说是个死物。这种”死的“神,现代我们通常把它们称作“图腾”。
南山经所说的”其神状皆鸟身龙首“,“其神状皆”四个字说明,这个地区有许多这样的“神”,大家都贡奉这种“鸟身龙头神”,这种“神”就是典型的图腾。
对于图腾的崇拜和祭祀非常原始且非常广泛,曾经遍布于这个世界任何有人类居住的角落,
可以说是现今所有宗教的起源。
它们的生命力非常顽强,时至今日亚洲、非洲、南美、澳洲等一些未开发的原始落后地区仍存在。
死的“神”,未必是假神,追溯其渊源或者真有奇迹,但最终却也不过沦落为巫师萨满们愚弄信众的工具。
对于山海经里的神,我觉得辩证的去看即可,不用过多演绎猜度。它们不过是无数被湮没于历史的"众神们"所留下的不多的痕迹之一罢了。
不论真神假神,有神的地方就会有祭祀。
远的不说,时至今日祭祀活动都不曾停止。
比如每年的清明,冬至的扫墓都是这种祭祀活的传承。
只不过祭祀的目的已经大相径庭了。
实际上南山经关于祭祀的描述虽然不过寥寥二十来个字,但通这些文字我们其实可以分析出非常多的信息。
比如“其神状皆鸟身而龙首”这句,就告诉了我们以下信息:
1.南山经地区有人类的聚居群落,并非都是无人地带。因为没有人群哪来的信仰?
2.南山经地区的人类群落互相间有一定的联系,因为他们的所崇拜的图腾是相似的。
我们再分析“其祠之礼:毛用一璋玉瘗,糈用稌米,一璧稻米,白菅为席”又可以推测如下信息:
3.南山经地区的人类是有组织和秩序的并且有农业生产的。因为祭品中包含了“毛物、玉璋、玉璧、精米、草席”,这些财物绝对不是仅仅依靠游猎为生的小族群有能力生产出来的。
4.作者与途中所遇到的群落都进行了相当的交流,因为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无论是过去或是现在甚至是未来,在人的心理当中对于偶像的崇拜都是深层次精神层面上的,是神圣的以及难以触及的。所以,能够全过程的接触或了解一个部落祭祀过程,绝对不是简单的路过可以办到的。
5.而第4点本身同时又说明了作者不是一个人在行动,他或他们是有一定的武力做保障的。否则的话他们说不定就会在某次误入别人领地时候死于非命了,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