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娶妻嫁女
巴达克山人只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逊尼派信徒,但逊尼派中却有许多蒙兀尔人(什叶派)的女儿。在巴达克山,无论是突厥人还是塔吉克人,他们之间都可以相互通婚,娶妻嫁女。
哈扎拉人,虽然他们在喀布尔被认为是像清洁工一样最卑贱的种族,但在巴达克山,他们却与其他部落一样地位平等,像巴达克山的其他种族的人一样,他们可以娶别的部落的女子为妻,也会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其他部落的人。即使是巴达克山的米尔,也会迎娶这个部落女子,如果这个女子能为米尔生下一个儿子,同样也能继承其父辈的权力治理和统治他们的国家。此前有人解释说,梅里·沙阿(Meri Shah)国王的妻子,即著名的贾汉达尔·沙阿国王的母亲就是一位哈扎拉美女。
塔吉克部落的骄傲
塔吉克人自认为是在突厥人之上的优等民族,并认为那些突厥人愚昧无知,缺乏智慧,而且习惯对他们恶语相加,经常以如下方式辱骂他们:“愿你父亲因为是一个无知的突厥人而受到诅咒”,骂他们是希卡特 [巴达克山波斯语希卡特(Hikalt)];事实上,突厥人真的只懂得养牛,干不了其他事务。在巴达克山,肥沃的土地都掌握在塔吉克人手中。突厥人来自沙漠游牧民族(murdum-i-sahrai),他们迁徙至巴达克山地区,从塔吉克人手里购买土地并从事农业耕种,其中许多人现在已经为自己建造了房屋并逐渐定居下来。
衣着打扮
巴达克山人的穿着如下:他们的裤子和阿富汗人的一样,但他们没有穿长衬衫的习惯;上身,他们一般是穿一件被称为“艾克泰(ektai)”的斜纹粗布(“基尔巴斯kirbas”)宽松长衫(“乔加choga”),再在“艾克泰”上套一件“袷袢 (chapan)”(长袍);头上,对于女性而言,她们会罩上一个乔加(choga),春天的时候,这个棉质或丝质的头罩乔加又叫“伊拉袷”(ilacha)。
在冬天,许多男人都会穿一件羊皮大衣,并整天束腰;头上戴着穆斯林包头巾或“隆吉(lungi)”,那些受人尊敬的赛义德和“乌尔玛人”只戴穆斯林包头巾。
巴达克山人的脚上一般是穿两到三双长袜打底,又长又丑,没有后跟。这种袜子产自奇特拉尔和什格南,当然,巴达克山人也能编织。但前两个产地的长袜比起本地巴达克山的袜子要更加有名,更受欢迎;然后就在这些麻斯(masi)长统袜上套一双皮革长统鞋;如果是富人,他们会穿一双带跟的长筒皮鞋,如果是穷人,一般就穿一双无跟的鞋。
巴达克山人都是睡在地上;富裕的男人会把枕头做成一个小垫子;当他们坐下时,放在肘部或腋下依垫,睡觉时则放在头下当枕头;这里人的床垫,白天用来坐,晚上就用来睡,穷人在床垫下面会铺上毛毡或一种毯子,而富人家通常都会在上面铺上带芯的被褥,穷人家则盖上“乔加”或“袷袢”,他们不习惯在肩上披缠腰布或披肩毯。
现在,由于临近俄罗斯控制的领土,现在大多数人都习惯于做长靴和穿长靴。穿“查姆斯(chamus)”也是这个国家的一个古老习俗,在巴达克山,人们穿着鞣制皮革制成的“查姆斯”,比如靴子,在瓦罕、泽巴克和什格南,他们用生皮革加工制作。最好的鞣制和未鞣制皮革“查姆斯”是由捻角山羊(玛赫markhor)或嚷郎(rang)的皮制成的,这是一种野生山羊。
巴达克山人的另外一种衣服是肖瓦里克(showalik),这是一种带裤连体装。一般是在骑马的时候,他们会穿上这种连体装,但很少见。一般是地位显赫的富人,即坐在米尔宫殿的富人们才这样穿着,这些人通常都配有英国怀表。
妇女穿戴
沿科克查河,在瓦尔杜吉的以下,我没有看到女人的妇女,更看不到她们的着装,但在查基兰(Chakiran)以上,我看到这里的妇女的衣着都跟瓦罕和泽巴克的女人一样。在瓦尔杜吉,除了阿克萨卡尔人(首领)和赛义德人外,妇女可以不守“深闺”,但在法扎巴德,富人和穷人,只要是女的都必须守“深闺”,呆在家里。我住在法扎巴德的一个月里,或多或少,我只看到一个罩着面纱的老妇人;她的罩袍就像一个帷幕,封得严严实实。我也没有看女人戴任何的珠宝。
男人的外貌和身高
所有的男人,特别是塔吉克人,都是白人或小麦色肤色,但在突厥人中,许多人天生就有黑色肤色的倾向。
与突厥人相比,塔吉克人更英俊漂亮。与突厥人相比,哈扎拉女性也很漂亮;在塔吉克人中,少数人有蓝眼睛和金色头发;大多数人的脸非常圆,但也有许多人是长脸。留浓密络腮胡子的人很少,大多数都留细胡须。这些人的身高各不相同,有矮的也有高的。他们的前额很宽,下巴很细,头很平,这是因为在婴儿期,他们在摇篮中被摩擦和挤压的缘故。
在整个巴达克山,从瓦罕边境到巴尔赫,人们都把头发剪得很干净。除了僧侣、外国人和妇女,没有人留长头发。他们没有习惯是把整个头发都盘起来的习惯;反正我没有看到这种女人。
男人的工作
巴达克山人的习俗是任何家庭中的一名男子都应无偿为米尔服务,其余的人则从事农业;他们把木柴装在驴子身上,从丛林中运出来,但他们从不身背重担。在巴达克山,几乎没有柴火;木材通常来自果树;他们自己织布,没有专门的织布工。除法扎巴德、贾姆、拉斯塔克和其他城镇外,每个人都自己给自己理发剃须、洗衣和其它木工活。城镇里有木匠、铁匠等。
突厥人精于制作马鞍袋、鼻袋、毛毡、马衣。而唐巴拉人则像搬运工,负责把盐装在驴子身上,然后从法扎巴德带回家。
妇女的劳动
在巴达克山,我几乎就没有看到一个女人,但在瓦尔杜吉,白天可以看到妇女们用羊绒纺纱或编织长袜,她们也做早餐,负责打水。
婴儿的照料:在一个小摇篮的中间放置一块石头或者木板,婴儿的头被放在上面,而衣服則放在孩子身体的下面,母亲在白天和黑夜里不间断地摇晃这个放在地上的摇篮;在巴达克山,摇篮不会用绳子挂起来,而是直接搁在地上。
由于婴儿头部的骨骼是软的,头脑后部的骨骼被长期叠压,后脑勺会变得扁平;如果一个孩子的后脑没有被叠压变平,他们就认为那是奴隶的脑袋。我听说布哈拉人也有这个习俗。
在米尔·贾汉达尔·沙阿(Mir Jahandar Shah)统治时期,一名被奇特拉尔统治者卖出的人从布哈拉被解放出来,经法扎巴德到达瓦尔杜吉,打算返回奇特拉尔。
由于他在布哈拉学过阿拉伯语,又在自己的头上缠了一顶白色的头巾,于是他在瓦杜吉尔就成了一名毛拉,并被挽留在这里负责解释教义、做一些宗教事务,他甚至声称自己要去麦加朝圣,但因为他的口才不好,也没有在布哈拉学好波斯语,这里的人们就开始对他产生了怀疑。有一次,当有人故意与他相互对抗时,由于他拼命挣扎,他的头巾不小心掉了下来,人们从他后脑勺的骨头大小看,他应该是一个奇特拉尔奴隶,因为骨头没有压平,因此当地人再次把他在法扎巴德的集市上作为奴隶出售。
整个巴达克山的妇女,特别是法扎巴德的妇女,她们非常擅长仿制在阿富汗流行的服饰和帽子,所有在法扎巴德集市上出售的帽子和手工编织的手帕都出自她们之手。挤奶、搅拌牛羊奶酪也是她们的工作之一。
巴达克山的疾病
巴达克山的疾病主要是在冬季处于高发期的扎乌夹拉布(“zat ul janab”胸膜炎)和各种胸部炎症扎乌沙得尔(zat ul sadr),这种疾病通常被称为哈喇(khala);其他疾病就是一般的发烧和天花,通常也有麻风病患者。这里的人并没有做到远离麻风病患者,我就亲眼看到已故的沙阿扎达·胡桑·汗的一个奴隶患有麻风病,但周围的人依然从他手上拿东西吃。据说在拉斯塔克有一个专门为麻风病患者服务的地方;任何感染这种疾病的人都要去那个地区,现在那里是一个很大的村庄。如果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都患有麻风病,并生了孩子。可能小孩起初是健康的,但长大后一般都会患上了这种疾病。
在巴达克山没有霍乱,但有大量的肺痨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