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牛和财富
在巴达克山有绵羊、山羊、牛、单峰和双峰骆驼、马和牦牛,但牦牛只是在泽巴克和其他高寒地区才有。绵羊有两种:在高寒地区,如泽巴克和查基兰以上高海拔地区,在瓦尔杜吉和锡尔古鲁姆山谷,这类地区的绵羊体型小,尾巴长;在温带地区,有突基肥尾羊,主要由突厥人饲养;塔吉克人有大量的长尾羊,正如之前在部落描述中提到的那样。他们把双峰骆驼称之为“shuttar-i-Karghizi”(舒塔伊卡尔吉兹)。这里的山羊毛根有很柔软的羊绒(帕斯姆pashm),这在前面矿物产品和其它章节中已经提及。
巴达克山的马,之前已经介绍过了。一般来说说,突厥人是将母马饲养在整个畜群中,而马商需要自己从畜群中去找到它们,并购买。
巴达克山人的全部财富就是这些羊群和牛群。他们没有现钞;谁家都拿不出甚至10000兰特的现钞。在牛的数量上,突厥人饲养的最多,超过了塔吉克人和哈扎拉人。
人口数量
整个巴达克山,除了瓦罕、泽巴克、什格南、蒙詹和什卡什,大约有10万户人家。这个统计数据数大致估算的,因为这里没有统计房子的习惯。
由于宗教派别不同,瓦罕、泽巴克、什格南、蒙詹和什卡什的居民认为自己是一个独立的城邦;但是,事实上泽巴克、瓦罕和什卡什却完全臣属于法扎巴德的统治之下。
巴达克山人的武器是火绳枪、伊朗刀和古泽拉蒂·塔尔瓦(Guzerati talwars),手枪,是克什米尔和法扎巴德两个地方本地能制造,像伊朗刀一样弯曲的长刀出自布哈拉;但现在巴达克山已经有了英国和俄罗斯枪、不同枪管的手枪和英国老式的火药帽头枪。
两支斯奈德来复枪,是由苏丹阿卜杜勒·阿齐兹·汗(Sultan Abdul Aziz Khan)为已故穆罕默德·雅库布(Muhammad Yakub)和阿塔里克·加齐(Atalik Ghazi)送到巴达克山的,后来由于阿塔里克·加齐倒台,以及中国人的占领,这两支来复枪又落入已故米尔·沙阿扎达·汗(Mir Shahzada Khan)的手中,后来他又将其中一支带到了吉尔吉特(Gilgit),这是我在巴达克山亲眼所见。
当喀布尔杜兰尼人(Duranis)(即艾米尔·谢尔·阿里·汗Amir Shere Ali Khan)攻占巴达克山,贾汗达尔·沙阿(Jahandar Shah)被打败后,巴达克山的旧枪全部都落入杜兰尼人手中。据说根据阿富汗占领者的命令,这些枪在拉斯塔克被拆解,但在1878-1879年英国军队进功喀布尔时,巴达克山人民随即起义,在击退了由巴巴·汗·伯格(Baba Khan Beg)领导的阿富汗军队之后,留在法扎巴德的那两把来复枪被巴巴·汗·伯格命令毁掉;一支被彻底摧毁,另一支则留下来用作军队鸣枪行礼。
除了法扎巴德的这些枪支以外,巴达克山再没有其它枪支;阿富汗人统治时代,枪支都保管在拉斯塔克。我听到过有关于拉斯塔克枪支管理的报道,但却没有看到抢。
火药是在法扎巴德本地制造,因为这里到处都有大量的硝石,硫磺则来自泽巴克。据说在泽巴克有一个硫磺矿。
法扎巴德也制造弹药帽和所有与枪支撞针、板机装置有关的东西;它们过去是为已故的沙阿扎达·胡桑·汗(Shahzada Hussan Khan)专门制造和使用。但我本人并没有亲眼看到他们制造这些东西,只是从米尔·沙阿扎达·侯桑本人和其他几个人那里听到了关于造枪的这些介绍。不过,他的统治早已成为历史。
关于巴达克山的气候
巴达克山的气候温和;从查基兰最远的边界到法扎巴德,如我所见,大约有一个经度,或者在某些地方甚至有两个经度的区域都有降雪。除法扎巴德外,一股强风从瓦罕吹向哈姆禅平原,之前我在法扎巴德的记述中已经提到,这股风一直吹向马扎里萨里夫(Mazar-i-Sherif)。
在春天,从瓦杜吉尔山谷开始,一直到我所看到的哈姆禅平原,整个山丘和平原青翠葱绿。
从吉尔吉特( Gilgit)到约穆尔(Yomul),有许多菩提树(Puddum);之后,却罕有见到,至少我是没有看到一颗菩提树。在巴达克山的山上,我没有看到任何一种像我在穆里(Murree)和西姆拉(Simla)所见到的冷杉(Diar)、杜松(Archa)及其它山树,但果树,如李子、桑树、梨、苹果、木瓜、葡萄、杏子和小李子,从查基兰开始,山坡上能逐渐看到有所生长。我听说锡尔古兰(Sirghulam)和亚姆甘(Yamgan)山谷也出产这些水果;但我也听说扎尔迪奥(Zardeo),特别是以阿拉克(Arak)著称的巴拉克(Barak)(也叫巴哈拉克Baharak),更是以其数量多、果实大、味美甘甜而闻名。人们对贾姆的水果也赞不绝口,但我却没机会品尝。巴达克山的“萨尔达(sarda)”西瓜也很有名,同样我也是一个也没吃到。
唐巴拉(Tang bala)或瓦尔杜吉山谷、锡尔古兰山谷、扎尔迪奥和亚姆甘山谷都有灌溉渠,扎尔迪奥(Zardeo)的人为了灌溉他们的土设施,还专门修建了两条大型的灌溉渠道:一条来自瓦尔杜吉山谷,另一条引自锡尔古兰的水源地。据说这两条灌溉渠都是古时候修建的。
在唐帕彦(Tang Payan ),几乎没有平坦的土地;能耕作的土地都是在山腰或者山顶的一块块平地上。在巴达克山,人们称之为“梯田”;它们没有“阿比(abi)”,即灌溉;主要依赖雨水浇灌,这里称为“拉尔米(lalmi)”。据巴达克山人说,来自雨水浇灌的谷物比来自灌溉土地的谷物更有营养。除了上面提到的水果之外,桃子、甜瓜和西瓜,就像喀布尔的“米尔马朗吉瓜”(Mir Malangi melon )一样,在这里也有生长。我自己没有看到桃子、西瓜和葡萄,但我听说这里有来自喀布尔的几种不同品种的葡萄。
在巴达克山的山区也有一种类似于喀布尔科希斯坦的一种植物,名叫“查克李(Chakri)”。它的味道很苦,外皮像土豆一样的薄,用手一搓就掉,可以用来煮汤。这里的水果都很好,但苹果、梨、西瓜和木瓜尤其如此;葡萄也是一样,但我在集市和任何个人的手上都没有看到。山区里还有大量名为“卡塔(khatah)”的桑树。
在萨尔萨赫(Sarshahr)和帕彦萨赫(Payanshahr)平原,在巴哈拉克的土地上,从瓦尔杜吉区的查基兰帕彦(Chakiran Payan),也许还包括贾姆开始以上的地方,除了大米和棉花之外,还有稻米、小麦、大麦、黍粟(mashang)、豆类。
唐帕彦地区大致是不能播种水稻,或者稻米无法生长,但我听说在卡沙姆(Kasham)这个地方却能插秧。不过,唐帕彦地区适合种植其它各种各样的粮食作物。巴达克山还出产大量的白克(white gram )。
如前所述,这里的野生菠菜生机勃勃。在法扎巴德的南部,还有满山坡的开心果丛林。巴达克山的土壤肥沃。几乎没有沙子混杂。春季的巴达克山雨量充沛,每年的瑙鲁兹(Nauroz)节后的卡普康纳兹(Juddi)月(即阳历的一月)开始春天的播种。巴达克山有大量可以开垦的荒地,只是因为人口不多。据当地人说,以前巴达克山的人跟克什米尔省差不多,但现在变得越来越少,原因不详。著名谚语,“他的名字伟大,但他的村庄很小。”巴达克山正是如此。
我猜测,如果巴达克山的居民户都是在萨尔沙尔到帕扬沙赫收集统计的话,那么萨尔沙赫的居住地就不会太小,可以容纳差不多10万户。从萨尔沙赫到帕扬沙赫完全可以轻松修建10万所居民房屋,甚至更多。
遗憾的是,在巴达克山逗留期间,还没等到丰收季节我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