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瓦罕(Wakhan)边境到温泉
贾姆加什曼(Garm Chashma)
布罗吉尔达坂,白雪皑皑、冰冷刺骨。在离开瓦罕边境时,我们来到了路边一出山泉,抽水烟的人把泉水灌进他们的烟斗,用燧石和钢摩擦打火点烟,如果动作稍有迟缓,烟斗里的水就会结冰,而到了卡多阿巴(Kado-ab,即Chikaar),情况就好多了,水不会那么快结冰。这里最寒冷的日子是在2、3月间,与当地历法的考斯(Kaus )和贾迪(Jadi)月份相对应。离开布罗吉尔大桥后,我们去了温泉。
沿着达尔科特山顶冰川溪流的右边缘同样是旧冰层,冰碛垄一直延伸到温泉;有些地方,冰川的颜色是黑色,有的地方呈绿色(或灰色);冰舌每年都在向左侧推移扩散。在冰碛地大约3英里的路程中,我们既要穿过布罗吉尔河,还要跨过达尔科特山口冰川河;然后来到布罗吉尔河到了右岸;在温泉附近,我们又再次回到左岸,到达贾姆加什曼(Garm Chashma,即Kismanja)温泉。这里有一大片繁茂的丛林、柳树和“芭蕉(barj)”林;萨尔哈德的人们会来这里把木头驮在驴背上,然后运回家作为柴火烧掉。贾姆峡谷是一个非常寒冷的地方;晚上令人无法入睡,坐在火堆前时,脸会烤得火烫,但后背依然冰冷僵冻。在我整个巴达克山的旅程中,没有哪个地方像这个古老之地如此的寒冷;这里海拔16000英尺(有误,不会超过12000英尺),冬天没有草场,也没有饲料。人们只能从萨尔哈德带着稻谷草来喂马。但从萨尔哈德到这里的路况却异常的好,稍作维护轮式火炮便可通行。
查克罗库奇(Chakrokuch)
从加什曼(Chashma)出发,道路有时在溪流的右侧,有时在溪流的左侧。山顶上几乎没有积雪,但在亚尔浑山谷,由于大风将雪从山口吹进来,落入山谷,因此形成大约有不到1米2跨的雪融滴水帘。从加什曼出发,距离为4英里,达林道巴拉(Darindau Bala)和帕延(Payan)的丛林向右延伸。瓦罕的边界就一直延伸到这片丛林,这个边界的划分是真实可信的。丛林里面有杨树、柳树和“芭蕉”树。瓦罕人从这两个丛林中获取建筑木材,但仅限于萨达萨尔哈德部落的人才这样做;其他部落的人由于距离遥远,来此搬运木材的人很少。这里的树比加什曼的树木粗壮高大。在这些丛林(森林)下面是喀什托珲(Kashto-hun)的丛林,它属于默斯图吉统治者的控制区;其大小与达尔齐奥丹(Darziodan)大致相同。在这片丛林下面是查克罗库奇(Chakrokuch)。在奇特拉尔或“基哈克沃(Kihakwar)”的语言中,“Kuch”一词的意思是森林或丛林;它是一片巨大的森林,有连片的草甸,其谷物可以养活一支10000或12000人的军队。目前道路状况良好,但由于下雪,地面情况看不大清楚。
加赞(Gazan)
离开查克罗库奇 (Chakrokuch)到达查提萨尔库奇(Chattisarkuch)。这里是一片大片森林,加赞(Gazan)人在这里也有耕地;从这里到托普卡纳-伊-齐亚贝格(Topkhana-i-Ziyabeg,即阿里阿巴德)一带,土壤肥沃,空气湿润,就像春天一样生机勃勃;这里盛产木材和动物饲料;有大量的柳树、杨树和芭蕉树。在托普卡纳-伊-齐亚贝格(Topkhana-i-Ziyabeg)有一座古老的塔楼,尽管墙壁和屋顶都是废墟。然而,屋顶下仍有可供十名旅行者睡觉的空间,但没有饲料。亚尔浑人在这里建造了两三座房屋,并在此居住;当巴达克山的米尔·穆罕默德·沙阿(Mir muhammad Shah )来到亚尔浑山谷征兵作战时,这里的农民宁愿逃到亚尔浑去居住(也不愿从军),并再也不愿返回托普卡纳·齐亚贝格。我听说从托普卡纳-伊-齐亚贝格有一条向西通往瓦罕的路,但我没有亲自去踏看。从托普卡纳-伊-齐亚贝格 出发,向南走1.5英里就能看到亚尔浑河的河岸上有一条公路从右侧向西通往托雷霍河谷(Torekho),另一条通往亚尔浑的路线则沿着河流的左侧;
在这里,即托雷霍和亚尔浑的公路上,有一座桥,从托雷霍来的旅行者不能沿着河的右岸走,因为这条河道非常难行。另一边更远处是多巴尔加库奇(Dobargarkuch)森林,到处都是树木;冬天,雪一直下到齐人大腿厚,因为风把山顶上的雪吹下来,堆积在这里,结果越积越多;多巴尔加库奇有许多各种各样的树林,长得很茂盛,一眼望不到尽头,外地人很难穿过密林。这里,树木高大,草料充足。在这片森林的尽头就是亚尔浑第一个山口,它位于河流的左侧。除此之外还有沙皮兰(Shapiran)山口,崎岖而多石,河流两岸的群山俯冲而下,把它死死围住。因此,由于道路狭窄,岩石坚硬,骑马通行异常艰辛。离开这条狭窄山口,再往前2.5英里就是亚尔浑山口;这是一条著名的、值得大书特书的山口。
根据奇特拉尔人的陈述,穆罕默德·沙阿(Muhammad Shah)曾率领一支12000人的巴达克沙尼军队被帕尔万(Pahlwan)人打败,正如我在旅行日志中详细描述的那样,(巴达克山的军队被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这个山口有十二座塔楼,六座在右边,六座在左边,塔楼之间的墙大约有一人高,也就是说,每两座塔楼之间有城墙连接。距离这个山口两英里的地方就是加赞(Gazan)村;梅卡赫(Mekah,即今天的Melph)山谷的溪流从玛莎姆巴山顶(Mashambar Kotal)流下,成为其饮水水源。春天的时候,人们经过这个山谷可以前往托伊(Thoi),据说经过一天艰苦的旅程可以到达托伊;但此路不适合马行,这里的人还介绍说,一路上都没有冰川。不过这些全都是耳闻,非我亲历,无法肯定,只做参考。
加赞村有12栋房子;当地人说奇特拉尔语。这是一个极寒而冰冷的地方,冬天的时候,雪一直下到膝盖。这里每年只收获一次谷物。
霍扎克(Khozak)
离开加赞后,当我们从河流右岸的邦格(Bang)村再走大约2或3英里时,就可以看到从亚尔浑到托雷霍(Torekho)河谷的道路;这条道路从亚尔浑河的右侧一直沿侧谷向西延伸。这条路我也没有亲自走过。在此之后,经过几个村庄,我们来到了亚尔浑河右岸的霍扎克(Khozak,即Khouzh)村;该村大约有20栋房屋。
丘温吉(Cheoonj)
离开霍扎克后,穿过河流的右岸和左岸,到达查帕里(Chapri)村。在查帕里附近,有一个侧谷从丘莫尔坎德山顶(Chumarkand Kotal)往下延伸;这是一个小峡谷,里面几乎没有水。如果沿丘莫尔坎德河谷走这条路,就会到达加扎(Ghazzar)区的蒂尔(Tir)村,然后从那里前往吉尔吉特(Gilgit)。到了蒂里克·罗扎(Tirik Roza),这条路很难走,人们只在春天通行,且只能徒步,马匹是没办法过去的。据说路上还要穿越冰川,我们没有尝试走这条道路。当地人说在山顶有一块很好的夏季牧场。每年夏天,加扎人会带着母马转场到这里放牧。从查普里附近河谷,我们来到了彻温吉(Cheunj,即Chuinj);这个村庄大约有50所房子;从泽巴克流亡的赛义德(Syude)就住在这里;泽巴克国王阿卜杜勒·拉希姆(Shah Abdul Rahim )的一个兄弟也在这里居住,他娶了戈哈·阿曼(Gohar Aman)的一个女儿。这两日通行的路况都比较好;到了巴尔帕(Barpar)村时开始下雪;再往下走,一路晴好。邦格(Bang)村以下的村子,每年都有两次收成,但亚尔浑村的粮食产量却很少。在整个亚尔浑地区,加赞是最好的粮食产地;其他村庄,少得可怜。
拉斯普尔(Laspur)区的拉曼(Raman)
离开默斯图吉(Mastuj)附近的彻温吉村时,路面平坦,有两三处温泉。彻温吉和默斯图吉之间的距离约为6英里。默斯图吉城堡并不是一个特别坚固的地方;在我看来,任何一支军队只要做好了准备,很短的时间内就能摧毁它。当地人说,在默斯图吉可以种植水稻,这里是一个相对温暖的地方。默斯图吉位于亚尔浑河的左岸。由于我之前所给出的原因,我就写到这里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