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dud al-Alam世界境域志(续山脉)》的巴达赫尚研究


接上篇(三)

    关于《境域志》第二十六章“河中诸边境地区及其城镇”这一章节中的第2至第11节,中译本中都有较为详细的注释,除非本案认为有特别需要说明的地方,所有对应的地望、地标都可以在今天塔吉克斯坦的官方国家地图上逐一落位。不过在此之前,由于骨咄相对于研究当时阿拉伯帝国极边地区和巴达赫尚省的特殊性,本案认为将区域内的众多山脉河流进行梳理、古今对照是非常必要的。这就需要我们回到《境域志》的第五章和第六章的相关章节,进入萨曼王朝历史时期,一个穆斯林作者的地理和疆域逻辑。

第五章 山脉和矿产
9A.一支向北进入提撒勒(Tithal?)和尼塔勒(Nital,尼泊尔?)境内,经过印度和吐蕃最远的边界之间,又经过博洛尔、撒马尔罕达克(Samarkandaq)、什格南、瓦罕之北和沙漠之南,然后在扎什特(拉什特?)边境转向西北,经过河中的布塔曼(Buttaman)地区,然后抵达苏对沙那境内。此山在什格南、瓦罕和扎什特地区 有无数的分支。
9Aa. 分布到骨咄(Khuttalan)境内的许多山,皆起于瓦罕和扎什特内地,这些山中有金矿和银矿。在骨咄的分支中有一支单独分开同来自布塔曼地区的另一支相接。而它们又分出数分支延伸到石汗那地区,在那里分散开来。上述山脉的主脉延伸到布塔曼附近时分成两支,但当(它们)延伸到苏对沙那境内时,又合为一支。从布塔曼境内分出一支脉,经达里亚扎(Daryazha)的布塔曼和石汗那之间,绕过撒马尔罕和粟特边境,一直延伸到布哈拉地区。同样,这些分支又都各有一些分支。
9B. 至于来自希布塔勒(Hibtal,原文如此)边界的另一支脉,则穿过印度,沿曲女城(Kanauj)边界延伸,经过爪哇国陆地和 Lhra 王国之间,其地被称为 Q.S.K.(?)山,然后延伸到克什米尔、外兴德(Vayhind)、敦普尔(Dunpur)及滥波(Langhan)地区之北,博洛尔、什格南、瓦罕和巴达赫尚之南,经过骨咄地区之南,然后进入吐火罗境内,在塔拉寒(Talagan)、萨卡勒坎德(Sakalkand)、昏磨 ( Khulm) 和悉泯健之间及巴里黑之南延伸,进入胡实健所属的桑( San)和恰里雅克(Charyak ) 境内。

    《境域志》成书的萨曼王朝时期(公元10世纪),是在伟大的数学家和地理学家阿尔·花拉子模(Al - Khwarizmi/Abu Abdulloh Muhammad ibn Muso al-Xorazmiy,780~850)根据托勒密《地理学指南》完成《诸地理胜》(Kitab surat al-ard)一书之后完成。当时,阿尔·花拉子模在阿拔斯王朝哈里发马蒙的朝廷中任职,他参与了测量地球圆周的计划,又监督七十位地理学家为哈里发马蒙制作世界地图,在托勒密地图基础上新增了地中海、亚洲及非洲方面的内容,并列出了地理坐标,所以本案认为《境域志》这本在布哈拉旧书堆里翻出来的抄本,也许就与当初那七十位地理学家有某种关联,不过这不是本案关注的话题,需要指出的是《境域志》延续了阿尔·花拉子模的《诸地理胜》,与古希腊罗马地理学一脉相承。

    随着伊斯兰教的传播和阿拉伯帝国版图的扩大,阿拉伯商人和旅行家到远方贸易和旅行,扩展了人们的视野,积累了丰富的地理知识。阿拉伯旅行家们的足迹东到中国沿海,西到大西洋沿岸,南到非洲大陆,北到里海之滨。所以《境域志》中有关长江流域的记录,尤其有关于对中国内地的“重庆”(Baghshur)这个城市的记录一点也不令人感到意外。
    对于地球本身的客观描述而言,这不仅是地理学家分内之事,也取决于当时阿拉伯人对地球的认识程度。当然其价值取向和价值选择也导致了“本地中心论”,即自己熟悉的区域和国家的地理环境不仅记录详实准确而且相对突出,《境域志》对山脉河流的描述尤其明显。

1、对于“第五章 9A”这一条,本案认为,“提撒勒(Tithal?)”和“尼塔勒(Nital,尼泊尔?)”这两个地名的考证可以搁置不论,根据《境域志》有关山脉走向描述,我们知道“这一支”山脉,由东向西,先是喜马拉雅、喀喇昆仑、然后到帕米尔高原,最后北接外阿莱和阿莱山脉,“然后在扎什特边境转向西北,经过河中的布塔曼(Buttaman)地区,然后抵达苏对沙那境内。”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在《境域志》“第十章,第41-43节”中,有关于“提撒勒(Tythal )”和“Nital”的注解。
41. 海塔勒(Haytal,厭哒?),为接近曲女城之一国,有高山阻隔。该国虽小,但其民好战,皆为好射手。其政府属于同曲女城为敌的边区都督(之一)。
    中译本注释,米诺尔斯基推断“Haytal”为今尼泊尔西部萨尔达河谷,或者根德格(Gandak)河谷,位于卡瑙杰(Kanauj)北部山区。本案认为,“Nital”即“Haytal”,应为误写,并推断“Haytal”为今尼泊尔根德格河岸的婆罗多布尔(Bharatpur)。
42.提撒勒(Tythal ?),是与海塔勒毗邻之一国。二者之间有一座难以逾越的山,居民们运输货物是背负而过。此国内胜地甚少。
    中译本注释,米诺尔斯基认为此地位于道拉吉里附近,即几天甘达基(Gandaki)河谷地区。可参考今博卡拉地望。
43. 拜塔勒( Baytal,尼泊尔?),是与 Taythal 相邻的一国。全世界的商人都到此地来,这里出产大量麝香。可参考今尼泊尔“加德满都”地望。
    本案注:“Tythal“即“Taythal”,应为误写。“Baytal”与之比邻。
    如果“Nital”是记录的是今尼泊尔的婆罗多布尔,那么“Tithal”就一定是指“博卡拉”。

·“扎什特”,即今天地图上的“Rasht Vellay”(中原唐人称“喀尔提锦”,突厥语Qara-tegin)。阿拔斯王朝的马蒙曾在“Garm”建立阿拉伯的“极边关卡”,即有一处“大食之门”。
·“撒马尔罕达克(Samarkandaq)”,王治来先生中译本注释为今瓦罕地区的萨尔哈德(Sarhad),本案认为《境域志》中这个地望的明确,完全吻合“这一支”山脉的走向与现代地理学关于这一带区域山脉连续性走向的描述,即“经过印度和吐蕃最远的边界之间,又经过博洛尔、撒马尔罕达克、什格南、瓦罕之北和沙漠之南”。
·“苏对沙那”,即今天塔吉克斯坦地图上的“伊斯塔拉”(《唐书》言“东曹国”,元蒙时期叫“乌腊提尤别”)。
    另外,对于“布塔曼(Buttaman)山区”这个古典地理学称谓需要在此特别的注明一下。今天我们有很多地图上把布塔曼山标注为“喜萨尔山”,即塔吉克斯坦首都杜尚别喜萨尔谷地(Gissar Valley)北部山区。本案认为这种标注是不正确的。现代地理学把从东自特里克山口(Terek pass)西到突厥山脉这条东北-西南走向的山脉统称为阿莱山脉,长约400多公里,最高峰“Pik Skalistyj”(Pereval Matcha)海拔5540米。阿莱山脉(Alay)是一个完整山系,它包括了突厥山脉、粟特山区和布塔曼山区,发源于突厥山脉最高峰的泽拉夫尚(Zarafshon)河则在山系中部把阿莱山脉南北分开,北边岔支即突厥山脉、也叫粟特山区,南边山脉就是所谓的布塔曼山区。

2、对于“第五章 9Aa. ”所述阿莱山脉西端“支线山脉”,《境域志》又逐一进行了描述。对于“分布到骨咄(Khuttalan)境内的许多山”,如今这个地方的正确描述应该是“皆起于外阿莱山脉、什格南和阿莱山脉的拉什特内地”。在骨咄的分支中有一支单独分开,在喜萨尔谷地的东西分水岭高地同来自布塔曼山区相接,然后构成一条北南走向的支脉延伸到石汗那地区直至阿姆河,形成骨咄与石汗那的界山,即戈拉扎卡萨(Gora Zarkasa )山。
    发源于阿莱山脉突厥山的泽拉夫尚河把北面突厥山与布塔曼山分开。北部的突厥山支脉从苏对沙那境内一直向西北延伸到突厥斯坦境内的爱达尔湖(Aydar Lake),而泽拉夫尚河南面布塔曼山则向西南延伸,逐渐分散开来。其中一支在泽拉夫尚河谷口从粟特山区的彭吉肯特(Panjakent)向河中撒马尔罕一直向西延伸到布哈拉平原,另一支从布塔曼和石汗那之间的达里亚扎(Daryazha)向西南延伸,绕过撒马尔罕和粟特边境,形成石汗那与撒马尔罕和粟特山区边境。
    对于《境域志》中译本中这一条的注释如下,“此节所述皆为第9A节中山脉的分支,皆分布于阿姆河上游以北之多山地区;骨咄在喷赤河与瓦赫什河之间,而布塔曼山则蜿延于瓦赫什河与撒马尔罕之间。骨咄地区这两支山脉好像外阿赖山和阿赖山那样各自延伸在瓦赫什河上游的南北两面。达里亚扎与石汗那之间是泽拉夫善河南部盆地—喜萨尔,撒马尔罕与布哈拉即在该盆地。”由此可以看出,王治来先生对有一些地方的标注和描述是值得推敲的。
·“达里亚扎(Daryazha)”,即今天发源于塔吉克与乌兹别克斯坦两国在布塔曼山(喜萨尔山)界山的喀什卡达里亚(Kashkadarya River )。

    公元十世纪的阿拉伯人,能把这个复杂的崇山峻岭记述得如此清楚,其实是有他的道理的。对于这个区域,本案认为,凡是研究中亚历史地理,或者人种学和民族学,如果不在这一地区进行深入的田野调查和实地勘察,就很难把中古时期的民族融合说清楚,它包括,塞人、波斯人、月氏人、厭哒人、粟特人、突厥人、哥罗禄人、阿拉伯人和塔吉克人,以及后来的蒙古人、察合台人、乌兹别克人和柯尔克孜人。
    “由于文献不足征,学者常常进行一种可悲的努力,企图从曲解语源的干石头里,找到真理的源泉。无数的学者在无数的文章中,试图通过族名、权贵的称号或者仅仅是一些中国、希腊和伊朗文本中嵌入的零落词语的语源追索,得出某个人群所讲的是什么语言的结论。有时我们甚至都没有一个零落的词来告诉我们某个人群所讲的是什么语言,我们就给他们分配了一种。比如柔然,包括很有学问的Peter Golden在他的《突厥诸民族历史导论》(An Introduction to the History of the Turkic Peoples)中也提到了,尽管他将其归为东胡,而他相信东胡是说蒙古语的。事实是柔然语言并没有一个单词还存在,而这个名字并不能与任何已知的语言相对应。所以这样的推测有什么意思呢?……考古学的结果也很少能够直接转变为历史学的命题。在内亚,将基于文献材料的历史学结论与考古发现相对应,是相当危险的。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凭什么将一个墓葬归为某个人群而不是另一个人群呢?每当读到说某一个墓葬属于突厥语或蒙古语民族时,我忍不住要开玩笑问一个问题:是不是出土的这些罐子、弓箭或者头盖骨都以一句突厥语或蒙古语向发掘者打了招呼,以便让他们轻松辨认其民族属性?在二手文献里,会反复读到前基督时代的突厥人和蒙古人,虽然前者直到6世纪才出现,后者直到9世纪才出现。实际上更明智的做法是在13世纪前都不要提到他们。人们困惑是因为总是缺乏批判精神。……然而这里有一个毫无理由的辨认的例子,中国新疆的欧罗巴人遗存常常被归为吐火罗人,可是吐火罗人公元前1000年之后才出现在这个地区。有一个不容挑战的、铁的事实:被发掘出来的人体遗存所属的那个民族,其语言属性并不决定于其人类学特征。”(鸣沙《写欧亚中古史 这个问题无法回避》)

3、对于“第五章 9B.”所描述的“来自希布塔勒(Hibtal)边界的另一支脉,则穿过印度,沿曲女城(Kanauj)边界延伸,经过爪哇国干旱地区和 Lhra 王国之间,其地被称为 Q.S.K.(Qasak)山,然后延伸到克什米尔……”。中译本没有对“Hibtal”、“Lhra”进行注释,但引用了密诺尔斯基英译本的地图。
    我们知道8~12世纪,古印度自称“王族后裔”的拉杰普特人(Raja Putra)部落王国纷争不断,王国林立,同一时期,穆斯林也拉开了征服印度的序幕。其中“普拉蒂哈拉”从西向东向恒河流域扩张,与来自孟加拉的“帕拉王朝”以及由德干高原北上的“拉喜特拉库塔”三国争雄。普拉蒂哈拉于8世纪中叶夺取曲女城(卡瑙吉),建立“巴利哈尔王朝”,而北上的拉喜特拉库塔王国却占领古吉拉特及马尔瓦台地,《境域志》所记述的正是那个纷乱的时代。
    “曲女城(Kanauj)边界”应该是指发源于喜马拉雅山脉的亚穆拉河西南流域;“爪哇国干旱地区”,无疑指的就是今天拉贾斯坦邦的塔尔沙漠东南边缘的马尔瓦高原地区(Malwa Plateau ),即奇陶尔加尔城堡、斋浦尔至德里一带区域。由于“信德河源于喀萨克山(Qasak)之西”,此山又叫“冰山”,所以“Qasak”应该就是指“喀喇昆仑山”。这里的“克什米尔”指南迦帕尔巴特峰东南部斯利那加地区。
    《境域志》“第十章 关于古印度及其诸城镇,第54-57节”对于“克什米尔、外兴德(Vayhind)、敦普尔(Dunpur)和滥波(Langhan)”逐条进行了描述。

·克什米尔,是一个辽阔而美丽的地方,有许多商人。其国王依附于曲女城的罗闍(Raja)。有许多偶像寺,欣都人到这里来进行朝拜。这里的“欣都人”,即是指印度人,当时信德/Sind和欣都/Hind是有区别的,以喀布尔河与印度河交汇处阿克托(Attock)为起点,印度河中下游为界,西为信德,东即欣都。《境域志》所指克什米尔,就是指今天斯利那加及北部佐吉山口(Zojila)以南的卡申伽河谷(KISHANGANGA )。
·外兴德(Vayhind),是一个大城。其国王杰帕勒(Jaypal) 服从曲女城罗闍的命令。该城有少数的穆斯林,印度的货物如麝香、贵重物品、珍贵的原料,绝大部分 都运往此国。对此,中译本对外信德的注解是,“比鲁尼与马迦特都说外兴德是古键陀罗王国之首府,而该王朝是一个印度王朝,由婆罗门 Lalliya在公元9世纪后半期推翻喀布尔的突厥统治者所建立。文中提到的杰帕勒(Jaypal,即Jayapala)国王在位的时间为公元 965—1001 年。外兴德即乌铎迦汉荼城( Udakhanda),在今巴基斯坦阿托克(Attock)之北的 Und。”即今天印度河右岸的阍德(Hund )城。
·滥波(Langhan),是一个城镇,位于河中游的岸边。它是印度的商埠和商人居住之地,其地有偶像寺。 《境域志》对于“濫波”的注解是,“今阿富汗的拉格曼(Laghman),位于喀布尔河北岸。”即拉格曼省阿里辛河谷(Alishing)。当时的喀布尔河,被认为是今天的“印度河”。如果是“河中游岸边”,指的就是恰哈尔巴格(Chaharbagh)。
·敦普尔(Dunpur),Dynwr(拼作 Dunpur),是河岸上的一个城镇,在滥波的对面。从呼罗珊各地来的商人居住在这里。有偶像寺。在这两个城中都有穆斯林商人,二地都繁荣而美丽。《境域志》中译本注解是,“此地位于喀布尔河之南岸。Dyawr,应即《巴布尔回记录》提到的阿迪纳普尔(Adinapur) 。见《巴布尔回忆录》中译本第207-208 页:“喀布尔之东是兰姆加纳特。这个地区由五个土绵和两个布鲁克组成。其中最大的土绵是宁格纳哈尔。……其长官驻于喀布尔以东约十三伊尕奇(78 公里)的阿迪纳普尔。………科赫·伊•萨非德山位于宁格纳哈尔之南,此山将宁格纳哈尔与班加什隔开。”所以,宁格纳哈尔应是位于 Surkh-Rud 河之北,后者为喀布尔河的北面支流。”这个地方,今天地图标注为达伦塔赫(Darūntah)和楠格哈尔(Nanngarhar)。另外,“科赫·伊•萨非德山”即今天的斯卡拉姆山“Mount Sikaram ”。

    如此一来,《境域志》“第五章 9B.”按照今天的地理概念,正确的描述应该就是,“至于来自希布塔勒(Hibtal)边界的另一支脉,则沿曲女城(Kanauj)西部边界向北延伸,经过塔尔沙漠边缘和 Lhra 王国(Lhrz即Jurz)之间的马尔瓦高原穿越印度,延伸到喀萨克冰山山前的克什米尔谷地,然后在南迦巴尔特山峰向西顺着印度河北岸和兴都库什山南坡之间的达尔德斯坦(博洛尔)和科希斯坦山区,南到达斯瓦特外兴德(Vayhind)北部山区、北部兴都库什山则在瓦罕南部山区继续向西接巴达赫尚南边的努里斯坦部落地区。兴都库什山脉的努里斯坦山区南接喀布尔河流域的敦普尔(Dunpur)及滥波(Langhan)地区,其山北沿喷赤河从巴达赫尚经过骨咄地区之南,最后兴都库什山脉进入吐火罗境内,在塔拉寒(Talagan)、萨卡勒坎德(Sakalkand)、昏磨 ( Khulm) 和悉泯健之间,以及巴里黑之南继续向西南延伸,进入胡实健所属的桑( San)和恰里雅克(Charyak ) 境内。”

    那个时候,即公元十世纪,印度与中亚的联系除了沿喀布尔河向西,或者走信德木尔坦的俾路支路线连接大呼罗珊中亚地区以外,人们早已经走出了另外一条山区路线“连接克什米尔与河中”。这条路经过博洛尔和瓦罕到达巴达赫尚与呼罗珊地区连接。当时的乌尔帕拉(Urpala)王朝(855 —1003年)间统治着克什米尔。
附注:
·塔拉寒(Talagan),今塔卢坎
·萨卡勒坎德(Sakalkand),今昆都士
·昏磨 ( Khulm) ,今胡勒姆
·悉泯健,艾巴克(Haybak)
·胡实健,今希巴尔(Shibar)
·桑( San),今桑金(Sangin )
·恰里雅克(Charyak ) ,今恰哈提尔(Chahart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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