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玄奘的足迹



渡过阿姆河至活国
     公元630年,玄奘西去古印度求法,过铁门关入吐火罗国(覩貨邏國)境,然后渡过阿姆河(缚刍河)至活国(阿富汗昆都士)。
        在《大唐西域记》里,玄奘没有说从那个渡口渡河到活国,而且也没有具体记录和描述活国当时的状态,但在记录自己东归中原路线图时,《大唐西域记》才有了一段当年玄奘法师对于初到活国时的记录和描述。

《大唐西域记》
        活國,覩貨邏國故地也。周二千餘里。國大
城都周二十餘里。無別君長,役屬突厥。上地平坦,穀稼時播,草木榮茂,花菓具繁。氣序和暢,風俗淳質。人性躁烈,衣服氈褐。多信三寶,少事諸神。伽藍十餘所,僧徒數百人,大小二乘,兼功綜習。其王,突厥也,管鐵門已南諸小國,遷徒鳥居,不常其邑。

        而在《三藏法师传》里所记录的顺序却是,当玄奘过铁门关后,走了几百里后渡阿姆河至南岸活国,而且还记述了玄奘初到活国的原由和其在活国所经历的事件。当然,在《三藏法师传》里,依然没交代当年玄奘是从阿姆河的那个渡口过的河。

《三藏法师传》(白话文)
        从吐火罗国走了几百里渡过缚刍河,到达
活国,是叶护可汗长子呾度设所统治的封地
(设为官名)。呾度设又是高昌王的妹婿,高昌王有信送给他。待到玄奘法师到达时,高昌公主已死,呾度设又在生病,听说法师从高昌来,又得到高昌王的书信,与儿女们痛哭不止。
        呾度设请求玄奘法师,说道:「弟子见到
法师,精神就好多了,希望您在此暂息时日。
等等我的病好了,亲自送法师您到婆罗门国。」
当时有一位印度僧来到,为呾度设念诵咒
语,呾度设的病情逐渐好起来了。呾度设后来另娶一位年纪轻的可贺敦(封号),她受呾度设以前所生儿子的唆使,用药毒杀了呾度设。

        咀度设死后,高昌公主所生的儿子年纪小,于是被呾度设另一位儿子特勤篡位,自立为设,依照当地惯例娶后母为妻。由于遇上了呾度设的丧事,玄奘法师在这里停留了一个多月。

        这里有一位沙门叫达摩僧伽,曾游学印度,葱岭以西各国都推崇他为法匠,疏勒、于阗的僧人没有敢与他对谈的。玄奘法师想要了解他的学识深浅,派人问他能解说几部经、论。达摩僧伽的弟子们听说后都很愤怒。达摩僧伽笑着说:「我都能解说,请随意问吧。」玄奖法师知道他不学大乘,就小乘教的《婆沙》 等提了几个问题,达摩僧伽没能很好回答。于是达摩僧伽表示折服,他的弟子们也都感到惭愧。此后达摩僧伽很高兴地与玄奘法师相见,到处夸奖法师,说自己比不上法师。

    当时新设已经即位,玄奘法师向他请求派遣使者并给予邬落马,准备南行前往印度。新设说道:「弟子所管辖的地区中有缚喝国,北临缚刍河,人称小王舍城,那里圣迹极多,希望法师暂且前往那里瞻仰礼拜,然后再回来取马南去印度。」

     当时缚喝国有僧侣数十人听说旧设已死,其子继位新设,前来吊唁。玄奘法师与他们相见,说起自己的打算。他们说道:「请从我们那里直接南去,那里有条好路,如果再返回此地,徒然多绕了路。」玄奘法师听从了他们的建议,立即向新设辞行,取了马,跟随这些僧人前往缚喝国。

      这一次,我带着这个问题专门去了阿富汗昆都士,为的就是揭开这个谜底。当然由于1400年的历史变迁,我所得出的结论也非唯一性,但是可以作为参考。

     我们知道玄奘所记录的吐火罗国南境,阿姆河北岸,有呾蜜国,即今天乌兹别克斯坦的铁尔梅兹(Termiz)。向东依次是赤鄂衍那国、忽露摩国、愉慢国、鞠和衍那国、镬沙国和珂咄罗国,直到巴达克山中的拘谜陀国。今天,我们从特尔梅兹开始,溯阿姆河向东考察发现,如今建桥的渡口有阿富汗至乌兹别克斯坦的海拉顿(Heyratan),还有昆都士正北至今塔吉克斯坦的跨河大桥希尔汗(Shir khan)。另外还有古代经常使用,如今却已经封闭的两个渡口,分别是乌巴吉渡口(Uzaj)和古代阿姆河岸亚历山大极东边城埃汗罗姆(Ai-Khanoum)的渡口阿尔汗(Arhan)渡口。据《三藏法师传》所记录的出铁门至吐火罗国,“自此数百里渡缚刍河,至活国”这一句分析来看,玄奘法师应该是从希尔汗(Shir khan)渡河(本案第一选择),当然也不排除从乌巴吉渡口(Uzaj)渡河(本案第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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