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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中国迟迟不行动,蒙古国有些急躁了。
日前,蒙古国总理奥云额尔登透露,“西伯利亚力量2号”天然气管道项目可能会面临开工延期。这条拟从俄罗斯经由蒙古国输送至中国的能源管道,不但能够加深相关国家之间的经济合作,还具有重要的地缘政治价值。但眼下,随着全球天然气市场价格的波动,项目谈判陷入僵局。
俄罗斯副总理亚历山大·诺瓦克的言论也证实了这一点,称待中俄确定了时间和成本等细节后,项目才能正式开工。
稍早以前,奥云额尔登就曾在达沃斯论坛直言,蒙古国已做好接入“西伯利亚力量2号”的准备,就看中俄何时谈妥。前几天,奥云额尔登又隔空喊话,希望与中俄举行峰会,讨论天然气管道连接事宜,并称中蒙关系正处于“历史最高时期”。奥云额尔登这一系列言行可以看出,蒙古国对于“西伯利亚力量2号”管道迫不及待了,并且希望通过这些言论向中方证明,不必对管道建设存疑。
对于奥云额尔登所说的中俄谈判陷入僵局、项目无法如期开工一事,目前中俄都未正式回应。但是,回顾“西伯利亚力量1号”的谈判历程以及新管道所面临的形势,中俄在天然气价格存在分歧完全是有可能的。
以“西伯利亚力量1号”管道为例,从1994年中俄签订天然气管道修建备忘录开始算起,到2014年合同生效管道开工建设,正好经历了20年。大约2000年前后,国际天然气市场价格上涨,俄罗斯给中方报价400美元甚至500美元/千立方米;而中国希望价格不超过300美元/千立方米,毕竟当时中亚给中国的价格也只有200美元/千立方米。这导致中俄开始了漫长的拉锯战。
直到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爆发,西方对俄严厉制裁加速了谈判进程,中俄终于达成一致。虽然官方未公布确切数字,但据推测,成交价格介于340美元和350美元/千立方米之间。即便如此,俄罗斯依旧不甘心,普京曾调侃中国谈判代表“喝了不少我们的血”。
如今的情形与2014年何其相似。受俄乌冲突、红海危机等影响,国际大宗商品市场尤其是能源和矿产品价格出现大幅波动。若按当前国际市场价计算,因天然气价格的高企,俄方在能源领域将获得巨大收益。但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大型能源消费国而言,接受市场高价显然不符合国家整体利益。
更何况,和“西伯利亚力量1号”管道每年380亿立方米的输气量相比,2号规模更大,年输气量预计高达500亿立方米,相当于北溪管道的规模。在这种情况下,中方在价格上自然要更加谨慎。
除了价格分歧外,俄罗斯非要选择过境蒙古的方式,也让中国不得不承担很多未知的风险。
一方面,2号管道总长达2600公里,如果通过蒙古输入中国,意味着需要在蒙古进行大规模土地征用,这不仅涉及到经济成本的增加,中俄蒙还需要就管道的管辖权和所有权问题进行复杂的协商,这无疑增加了项目的政治成本。
另一方面,一旦管道过境蒙古,蒙古国将参与到这条天然气管道的运营中来。类似于乌克兰过去在俄罗斯输欧天然气管道上的角色。一旦发生其他意外,不排除蒙古方面会利用这条管道对中俄施压,为中俄能源供应的安全带来未知风险。
从实际情况看,蒙古国也确实难以让人“放心”。近年来,在中美科技战剑拔弩张的背景下,蒙古国搞了一个“第三邻国”战略,美国、法国等都成了蒙古国的“域外邻国”。去年8月,奥云额尔登更是亲自去华盛顿拜码头,不仅与美副总统哈里斯、国防部长奥斯汀会晤,还达成巨额稀土协议,并与美国签署“开放天空”民用航空协议。
蒙古国的策略无疑带来了巨大的不确定性,尤其是考虑到能源安全的重要性。万一以后蒙古国为了“第三邻国”,允许美军入境甚至驻扎,将直接影响中蒙边界的战略态势,这条能源管道也难以避免。而中国绝不能看到自己的能源供应置于潜在的政治风险之中。
话说回来,对于“西伯利亚力量2号”管道项目的谈判,我们也不必过于急迫。中国的能源进口多元化,不仅有俄罗斯的天然气,还有卡塔尔、澳大利亚和土库曼斯坦等其他供应国。而俄罗斯没了中国市场,确实难以找到同等规模的需求者。这一绝对优势给予了中国在谈判中更多的空间和灵活性。中国只需以静制动,精算利弊,确保能源长远安全和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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