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吏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这是白居易笔下的杨贵妃。
谁家有女初长成,一朝离家再未归。这是严歌苓笔下的潘巧巧。
故事梗概:
潘巧巧,川北农村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年轻,泼辣,有梦想!在电视剧《渴望》中,渴望着自己的未来。
电视里的“深圳”,别人嘴里的“流水线”,是巧巧梦想中的地方。她心甘情愿跟着“曾娘南下",以为能凭借自己能干的双手和能说的巧嘴,打拼出自己的美好生活。
在西安转车,曾娘让巧巧坐在候车室里不动,她带另外两个女孩去上厕所。这一去,巧巧便再也没见到曾娘和两个伙伴。
一个像中学老师的男人前来领巧巧,称是曾娘派来的。巧巧心里有很疑点,却还是跟着陌生男人离开了火车站,离开了盘问的警察,一脚踏入了无底的黑洞。
巧巧被卖到一个比家乡更偏远的北方,她怨天,她尤人,她反抗,她妥协。
花一万块钱买她的男人,对巧巧不坏,除了在傻弟弟的问题上忤逆巧巧外,其余的都会依着她。巧巧看着能挣钱的男人,想认命和他过日子。
女人的认命,往往是不自知的。可有一件事情,巧巧无法认命。
买她的男人,让傻子弟弟分享巧巧的身体,在半夜、在巧巧醉酒的时候。被巧巧识破后,直指巧巧:你又不是没被糟蹋过。
被那个像中学老师的男人牵着走进旅馆,巧巧说不上是被强迫的,也说不上是她心甘情愿的,反正就那样轻易成了“人家的人”。
巧巧是在被人贩子糟蹋过后,才送到花钱买她的男人家里去的。
被相熟的曾娘欺骗,被人模狗样的人贩子糟蹋,被卖给无脑的傻大个,还要供傻子小叔子享用身体……巧巧愤怒了!
巧巧举起了刀,结果了两个傻大个的命。
逃亡八个月后,巧巧来到了边境边的一个兵站。
一年的时间,巧巧经历了别人的一生。到达兵站时的她,已经能很好地同二十几个小伙子周旋。
很快,兵站的司务长爱上了她,巧巧成了司务长的人,颇有一番一切重新来过的意味。
就在司务长张罗着“订婚宴”时,一张通缉令传到了兵站。
第一时间看到通缉令的兵,纠结了三天,司务长知道后,纠结了一屋蜡烛燃尽的时间。
年轻的小伙子们不相信能干、会说、可爱的巧巧是杀人犯,身着军装的他们,明知窝藏有罪,却还是要帮助巧巧继续逃亡。
兵站站长是正规军校的毕业生,是最后一个知道巧巧是通缉犯的人,也是唯一个不愿意包庇她的人。
他向上级报告了此事,逮捕巧巧的车,在司务长帮助巧巧逃亡的车到达前一个小时来临。
巧巧被执行了枪决!
潘巧巧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留给了读者诸多思考。
巧巧的故事是残忍的,严歌芩的视角是客观的。
读后感受:
改革开放初期,有多少女孩迷失在时代的弄潮里?潘巧巧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滴水。
这个故事跟其它拐卖妇女儿童故事最大的不同,在于主角巧巧的被卖,除最后一个环节使用了“迷药”,其它环节完全都是在巧巧自愿、向往、愉快中完成的。
巧巧心中曾有过几次疑点,却又在她自己盲目自信和自我安慰中将疑点化解。
小说中兵站的小伙子们都同情巧巧,觉得巧巧尽管是杀人犯,却实实在在是受害者,该枪毙的,应该是那些人贩子。
只有兵站站长在同情告发巧巧的同时,指出她苦命的根源,是由于没读书。
这个立意,在巧巧所生的那个年代,在那个时期的中国,是很大的一个命题。
有句老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很多时候会被用来形容女人。
大多数女人是感性的,是对生活充满幻想的。
在懵懂未成年、或者刚刚成年的时候,女孩子们对自己是有信心的,会认为自己是世界上独特的那一个。
尽管每个女孩都是父母眼里的唯一,但父母只有一个,生活只是生活。
一个女孩,若没有足够的常识和学识,没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却又不愿意放弃对未来的幻想,最安全、最保险的途径,便是读书。
不管出身如何,不管身在何处,不管是否能进高等学府,不管时代如何变迁,女孩只要一直在读书,就不会如巧巧那般,成为悲苦故事里的主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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