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汉高祖刘邦三年(前204年)冬季十月,韩信、张耳率数万军队进攻赵地,背水一战,杀陈余,赵王歇,之后用李左车的计谋,派使者去燕国,燕王臧荼听到消息立即投降。韩信又请求立张耳为赵王,镇抚赵国,刘邦同意。(语在:一文读懂楚汉争霸之韩信东征(上:生擒魏豹、背水一战、传檄定燕))
汉高祖刘邦三年(前204年)六月,逃离成皋,用计谋夺取了韩信、张耳的兵权(下篇文章《楚汉相持》将详细介绍这段历史)。随即命令张耳巡行各地,坚守赵地。又封韩信为相国,要他收集赵国尚未征发的军队去攻击齐国。
夺攻齐地
与此同时,郦食其又劝汉王说:“现今燕、赵已经平定,唯有齐国还没攻下,齐的那些田氏宗族势力强大,依靠大海、泰山,以黄河、济水为屏障,南面临近于楚,那里的人多善变狡诈。您就是派遣数万军队去征伐,也不可能在数月或一年的时间内把它攻下来。我请求带着大王的诏令,前去游说齐王田广,使他归汉,而成为汉东边的籓属。”汉王说:“太好了。”
汉王于是派郦食其去劝齐王田广,在这之前,齐国听说韩信将率军东进,派华无伤、田解率兵驻在历下城,用以抵御汉军。等到齐王田广听取了郦食其的建议后,就派使者与汉王讲和,齐王便撤去历下城的防守战备,与郦食其饮酒作乐。此时韩信正引兵东来进击齐国,还没从平原渡口渡过黄河,就听说郦食其已说服齐国归降了,准备停止前进。辩士蒯彻劝韩信说:“将军受汉王的诏命攻打齐国,而汉王单独派使者去劝说齐国投降。难道又接到诏令让您停止进攻了吗?为什么不继续进军呢?郦食其只是一个说客,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拿下齐国七十多个城邑;您统率着数万大军,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攻下赵国的五十多座城邑。您作为汉军的大将数年,反不如一个迂腐的儒生功劳大了!”于是韩信接纳了蒯彻的意见,随即率军渡过了黄河。
汉高祖刘邦四年(前203年)冬季十月,韩信攻破了齐国历下城的守军,随后又率军打到齐国的都城临淄。齐王田广认为自己被郦食其出卖了,便将他煮杀了。然后领兵向东逃至高密,并派使者到楚国去求救。田横逃奔到博阳,守相田光逃到城阳,将军田既率军驻扎在胶东。
攻杀龙且
韩信平定了临淄之后,随即向东追赶齐王田广。项王派龙且率领军队,号称二十万人,前去救援齐国,与齐王的军队在高密会合。
宾客中有人建议龙且说:“汉兵离开本土,到远方作战,锐不可当。齐、楚两国的军队在自家门口作战,将士很容易溃败。您不如深挖壕沟,高筑营垒,令齐王派遣亲信大臣去招抚所丢失的城邑,丢失城邑的人听说齐王还在,楚军又来救援,必定要反叛汉军。汉兵远离二千里,客居齐地,齐城的人如果都起来反叛,汉军势必没有地方得到粮草,这样,你就可以不战,就令敌人投降了。”龙且说:“我一向了解韩信的为人,很容易对付。韩信曾经依赖漂母分给他饭吃,没有自己养活自己的资本;还曾经受过胯下之辱,没有胜过他人的勇气,没有什么值得让人害怕的。且我现在是奉命来援救齐国的,不经作战就使汉军主动投降,我还有什么功劳而言呢?如今一战而打败了汉,齐国的一半土地我就可以得到了。”
汉高祖刘邦四年(前203年)十一月,齐、楚联军与汉军隔着潍水摆开阵势。韩信命令手下的人连夜赶制出一万多个袋子,装满沙石,堵住潍水上游,韩信率领一半部队渡河去袭击龙且,假装成不胜而败退的样子。龙且高兴地说:“我本就知道韩信胆怯!”于是率领部队渡潍水去追击韩信。
这时韩信派人掘开堵塞潍水上游的沙石袋,大水立刻奔腾而至,龙且的部队还有大半没能渡过河去。韩信便迅速发起进攻,杀死了龙且。留在潍水东岸的军队四处逃散,齐王田广也逃走了,韩信向北紧追到城阳,俘虏了田广。灌婴追击齐国守相田光,将其活捉,继续进军到博阳。田横听说齐王已经死了,自立为齐王,回头迎击灌婴的队伍。灌婴在嬴县将田横的部队打败,田横逃亡到梁地,投靠了彭越。灌婴紧接着又进军千乘攻打齐国的将领田吸,曹参便在胶东攻击田既,把田吸、田既全都杀了,至此,汉军平定了全部的齐地。
挟功称王
汉高祖四年(前203年),韩信在一连灭魏、徇赵、胁燕、定齐之后,派人向刘邦上书说:“齐国狡诈多变,是个反复无常的国家,南边又与楚国相邻,如不设立一个代理王来统治,局势将不会安定。我希望做代理齐王,这样对形势有利。”
当时,项羽正把刘邦紧紧围困在荥阳,情势危急。刘邦看了韩信上书内容,十分恼怒,大骂韩信不救荥阳之急,竟想自立为王。谋士张良、陈平踩刘邦的脚,凑近他的耳朵说:“汉军处境不利,怎么能禁止韩信称王呢?不如就此机会立他为王,好好善待他,使他自守一方,否则可能发生变乱。”经二人提醒,刘邦也明白过来,改口骂道:“大丈夫平定了诸侯,就做真王罢了,何必做个暂时代理的王呢?”
汉高祖刘邦四年(前203年)春季二月,汉王遣张良带着印信正式封韩信为齐王,并征调他的军队去攻击楚军。项王听说龙且已经战死的消息,非常害怕,便派盱台人武涉前去劝说齐王韩信。韩信不忍心背叛汉王,于是谢绝了蒯彻。(之后将继续写《刘邦诛功臣系列》,会详细介绍这段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