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如影随形的噩梦——一文读懂匈奴崛起始末(上:弑父自立)


中国传统历史,从来都是重中原而轻夷狄。对于北方的游牧民族更是如此,然而近代中国以来,我们以中华民族的概念来代替“夷夏之分”,无论是匈奴人还是之后出现的鲜卑人、突厥人、契丹人,他们都是中华民族的一部分,他们也创造了灿烂的文化。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秦汉之际,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意义十分重大,同时代的冒顿单于统一北方草原的意义也不亚于六国统一,最近几篇文章,我把眼光转移到北方,详细介绍一下秦汉之际,匈奴是如何崛起,并且成为秦汉的噩梦的。
匈奴历史
匈奴,其先夏后氏之苗裔,曰淳维。匈奴人自君王以下,都以牲畜之肉为主食,皆穿皮革衣服,披着带毛的皮袄。强壮的人吃肥美食物,老年人则吃剩馀之物。他们看重壮健之人,轻视老弱者。父亲死去,儿子则以后母为妻;兄弟死去,活着的兄弟就娶他的妻子为妻。匈奴人有名却不避讳,但没有姓和字。
秦朝灭亡了六国之后,秦始皇派蒙恬领十万大军向北攻打匈奴,把黄河以南的土地全都收复,凭借黄河为边塞,靠近黄河修起四十四座县城,迁徙因犯罪而被罚守边的人到这里,充实这些县城。又修起直通大道,从九原直到云阳,利用山边、险要的沟堑、溪谷等可以修缮的地方筑起城池,起自临洮,终于辽东,长达万余里。又渡过黄河,占据了阳山、北假一带。
这时,东胡强大而月氏兴盛。匈奴的单于叫头曼,头曼打不过秦,就向北迁徙。过了十多年,蒙恬死去,诸侯背叛了秦国,中原混乱,那些被秦谪守边疆的人也都离此而回。于是匈奴得到宽缓之机,又渐渐渡过黄河,在黄河以南与中原旧有的关塞接界。
单于有位太子叫冒顿,后来单于所爱的瘀氏生了个小儿子。单于就想废除冒顿而立小儿子为太子,于是便派冒顿到月氏去当人质。冒顿即已来到月氏当了人质,而头曼却急攻月氏,月氏欲杀冒顿,冒顿偷了月氏的良马,骑着它逃回匈奴。
弑父自立
头曼认为冒顿强壮勇敢,命令他统率万人的骑兵。冒顿于是制作一种响箭,叫鸣镝,并让他的部下进行骑射练习。还命令他们说:“我的响箭射什么,你们就跟着射什么,不跟着射的,斩首!”冒顿以响箭射自己的良马,接着又射他的爱妻,左右的人凡是不敢跟着射的人,都被斩首了。
最后又用响箭射单于的好马,左右的人也都跟着射了。于是冒顿知道这些骑兵可以使用了,便在一次随头曼出猎时,用响箭射头曼,他的左右也跟着用响箭射杀头曼。
头曼最终被杀了,冒顿将他的后母和弟弟及不听从他命令的大臣全都诛杀,自立为单于。
统一草原
东胡听到冒顿杀父自立的消息,便派使者对冒顿说,想得到头曼生前用的千里马。
冒顿单于问群臣,群臣都说:“千里马是我们的宝马,不能给他。”冒顿说:“和人家是邻国,怎么能吝惜一匹马呢”随即将千里马送给了东胡。
过了不久,东胡又派使者对冒顿说,想要单于的一个阏氏。冒顿问左右群臣的意见,左右都愤怒地说:“无礼,竟然来要阏氏,请出兵攻打他!”冒顿说:“怎可同人家为领国却吝惜一个女人呢?”于是冒顿将自己喜爱的阏氏送给了东胡。
东胡王愈加骄放。东胡与匈奴之间有一块地,方圆一千多里无人居住,双方各住一边,并建立哨所。东胡派使者对冒顿说:“这是被荒弃的土地,我们想要它。”冒顿又问群臣,群臣中有的说:“这是无用的荒地,给他们也行,不给也行。”冒顿大怒说:“土,一国之根本,怎么可以送人呢!”随即将那些说可以把土地送给东胡的人都杀了。
冒顿骑上战马,命令说:“国中有敢退却的人,斩首!”率军去袭击东胡。东胡起初很轻视冒顿,没加防备,冒顿很快就将东胡消灭了。归来后,又率军向西攻击赶走了月氏,向南兼并楼烦、白羊河南王,随即夺取燕、代两国,全部收复了被蒙恬夺走的土地,并夺取了汉时边关所设的河套以南诸要塞,一直到朝那、肤施等大片土地。这时,汉军正与项羽相对峙,中原地区被连年的战争弄得疲惫不堪,冒顿才得以强大起来,拥有骑射士兵三十余万,威势镇服周边的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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