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的,匈奴冒顿单于杀父自立后,灭亡东胡,统一了匈奴各部,此时汉军正与项羽相对峙,中原地区被连年的战争弄得疲惫不堪,之后汉朝又经历了多个异姓王叛乱,匈奴得以多次南下侵汉。
白登之围
汉高祖刘邦六年(前201年)秋季,匈奴将韩王信包围在马邑,韩王信派使者多次出使匈奴,要求和解。汉朝发兵救援韩王信,但怀疑韩王信多次派使者去匈奴,怀有二心,派人去责备他。韩王信怕被杀。,月,献出马邑县投降匈奴。冒顿趁机率军向南越过句注山,进攻太原,并打到晋阳。
汉高祖刘邦七年(前200年)冬季十月,刘邦亲自率军攻打韩王信,在铜鞮打败了他的部队,斩其部将王喜。韩王信逃亡到匈奴,白土人曼丘臣和王黄拥立原赵王的后裔赵利为王,收集韩王信败兵,与韩王信及匈奴一起合谋攻汉。匈奴派左、右贤王率领一万多骑兵,与王黄等人驻扎在广武城以南,一直到晋阳一带。汉军出兵袭击,匈奴骑兵败退,但随后又聚集起来,汉军乘胜追击。恰恰天气异常寒冷,下着大风雪,士兵有十之二三的手指头都被冻掉。
汉高祖住在晋阳城,听说冒顿单于住在代谷,想要去攻打他。便派人去侦察匈奴,冒顿单于将强兵、肥壮的牛马都藏了起来,汉军使者只看到老弱的士兵和羸弱的牲畜。派往匈奴的使者有十来批,他们都说匈奴可以攻打。刘邦派刘敬出使匈奴,但还没等他回来,汉军就出动了三十二万的兵力向北追击匈奴,越过了句注山。这时刘敬回来报告说:“两国的军队打仗,本应炫耀显示自己的优势。而我现在到匈奴去,见到的只是老弱的士兵和瘦弱的牲畜,这一定是匈奴故意显露自己短处,准备出奇制胜。我认为匈奴不可攻打。”这时汉军已经出发,高祖非常恼火,骂刘敬说:“你这个齐国的俘虏,不过是靠耍嘴皮子做了官,现在你竟又胡言乱语扰乱我的军队。”用刑具将刘敬押到广武城。
高祖先到了平城,但部队没全部到达,冒顿出动四十万精练的骑兵,把高帝围困在白登山七天之久,汉军内外不能相互救援。高帝用陈平的秘计,派使者暗中用重金厚礼贿赂冒顿的阏氏。阏氏对冒顿说:“两国国君不应相互围困。即使我们得到汉朝的土地,而您最终也不能居住在那。况且汉朝的国君也有神灵保佑,希望单于明察吧。”冒顿与王黄、赵利约好时间,但他们的部队却没有前来,怀疑他们与汉朝有密谋,便打开包围的一个角。正遇天有大雾,汉派使者来来往往,匈奴没有察觉。
陈平请求高祖命令士兵用强弩再加两支箭,面向敌军,从解围的一角直接冲出去。高祖出了包围圈疾驰而去,太仆滕公夏侯婴建议慢慢走。回到平城后,汉朝的大军也赶到了,匈奴的骑兵撤退而去。汉朝收兵而归,命樊哙留下平定代地。高祖到广武后赦免刘敬,对他说:“我没采纳你的建议,被围困在平城。我已经把之前谎报军情的使者都杀了。”于是封给刘敬二千户,晋升爵位为关内侯,号建信侯。
中行说辅佐匈奴
汉文帝刘恒前元六年(前174年)冬季没多久,冒顿单于死了,他的儿子稽粥即位,号为老上单于。老上单于刚即位,汉文帝又派遣宗室女翁主做单于的妻子,并派宦官燕国人中行说辅助翁主。中行说不愿意去,汉朝廷强迫他去。中行说说:“假如一定让我去,将会成为汉朝的祸患。”中行说一到匈奴那里,便投降了老上单于,单于非常宠信他。
当初,匈奴非常喜好汉朝的缯帛、棉絮和食物。中行说对单于说:“匈奴的人口还不到汉朝一个郡的人口多,然而却很强大,是因为我们的衣食与汉人不同,不需要依赖汉朝。如今单于改变习俗,喜好汉朝的东西,汉朝只需拿出十分之二的物产,匈奴就要全部归属到汉朝了。应该穿着汉朝的丝帛衣服,骑着马在草丛荆棘中奔跑,让衣服裤子破掉,以此显示汉朝的丝帛不如匈奴毛制的衣服经久实用。把所得来的汉朝食物全扔掉,以显示不如乳酪美味可口。”
中行说教单于的侍从们学习计算的方法,用来统计匈奴部落人口和牲畜。凡是匈奴送给汉朝书信、木简与印封,中行说都命令加宽增大,言辞也十分傲慢,自称是“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
汉朝的使者有人非议匈奴不懂习俗礼节,中行说诘难汉朝的使者说:“匈奴的约束简单明确,容易施行;君臣关系简单,情谊维持得长久。一国政体就像一个人的身体一样,匈奴伦常虽然乱,但一定拥立同宗。汉人虽懂得礼义,但亲属关系疏远就相互争夺仇杀,以至于改了姓氏,都是这个原因造成的。你们这些住在土房石屋的人,不要再喋喋不休地说下去了,更不要为自己的习俗沾沾自喜。只要汉朝送给匈奴的丝帛、好米酒曲数量够、质量好就行了,何必说那么多呢!而且你们送来的东西数量够、质量好,也就罢了;如果数量不足,质量低劣,到了秋熟的时候,我们就出动骑兵去践踏你们的庄稼。”
南下侵汉
汉高祖刘邦七年(前200年)十二月,匈奴攻打代国,代王刘喜弃国逃回京城,高祖免了他的罪,封为郃阳侯。
汉高后吕雉六年(前182年)四月,匈奴派兵入侵狄道,攻阿阳。
汉高后吕雉七年(前181年)冬季十二月,匈奴派兵入侵狄道,掳掠了二千多人。
汉文帝刘恒前元三年(前177年)五月,匈奴右贤王侵占了河南地,掠夺在上郡居住为汉朝廷守边的蛮夷部族,杀掠民众。文帝亲自到甘泉,派丞相灌婴率领八万五千车骑,到高奴攻打右贤王,又调动中尉所属的步兵,由卫将军统率驻守长安。匈奴右贤王获知情况后,逃出塞外。
汉文帝前元十一年(前169年)夏季六月,匈奴再次侵扰狄道。
汉文帝前元十四年(前166年)冬季,匈奴老上单于率领十四万骑兵攻入朝那、萧关,杀死了北地郡都尉孙卬,掳掠走大量百姓、牲畜;又攻打到了彭阳,派奇兵焚烧回中宫,侦察骑兵甚至到了雍地甘泉宫。汉文帝任命中尉周舍、郎中令张武为将军,调动了一千辆战车,十万骑兵,驻守在长安附近以防备匈奴入侵,任命昌侯卢卿为上郡将军,宁侯魏遫为北地将军,隆虑侯周灶为陇西将军,守卫在三郡。文帝亲自慰劳守军,检阅士兵,申明纪律,赏赐将士,并想亲自率军去征伐匈奴。群臣进行劝阻,文帝不听,皇太后坚决阻止,皇上打消亲征决定,任命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成侯董赤、内史栾布为将军,率军攻打匈奴。匈奴单于在塞内掳掠一个多月才撤离。汉军将匈奴驱除出塞才回还,但没能对匈奴有所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