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文帝的一封书信为何能抵百万雄兵——一文读懂南越国割据、称藩始末


前面几篇文章,我用了很长的篇幅将吕后专政、大臣诛灭诸吕、汉文帝登基的这段历史介绍清楚了,在沿着主线讲述《七国之乱》之前,先把目光放到南边的南越国身上,详细介绍下南越国是如何割据又是在怎样的情况下重新回归中央版图的。
赵佗割据
秦二世时,南海尉任嚣病重临死前,召来龙川县令赵佗,对他说:“秦朝无道,天下人困苦。听说陈胜等人起兵造反,天下不知怎样才能安定下来。南海地处偏远,我担心会有匪徒士兵侵犯到这里,所以想兴兵把通往内地的新修的通道切断,用来自我防备,等待诸侯有所变化,恰好我病得这么重。而且番禺城后有山岭险阻,有南海阻隔,东西长数千里,有很多中原人的辅佐帮助,这一个州的主人,也完全可以建立国家。郡中的官吏没有人能够和我商议这件事,因此把你召来,将我的想法告诉你。”
任嚣说完,立即为赵佗写好任命书,让他代行南海尉的事务。任嚣死后,赵佗立即向横浦关、阳山关、湟溪关文书说:“盗匪军队就要来了,赶快断绝通道,聚集兵力自守!”
随后逐渐利用法令诛杀了秦朝所设置的官员,用自己的党羽替代郡守。秦朝灭亡后,赵佗立即出兵进攻和兼并了桂林郡和象郡,自立为南越武王。
陆贾通南越
汉高祖刘邦十一年(前196年)五月,刘邦下诏封秦朝南海尉赵佗为南越王,派遣陆贾前去授予赵佗印信绶带,给他剖分符节为凭信,互通使者,让他安定百越各部,不要成为南方祸患。
陆贾来到南越,南海尉赵佗头上梳着椎形的发髻,两腿伸开坐在那儿接见他。
陆贾劝说赵佗:“您是中原人,亲戚、兄弟的坟墓都在真定。现在您违反天性,抛弃冠带,想以区区的南越与天子抗衡为敌国,灾祸就要殃及您身上了。况且秦朝失政,诸侯、豪杰同时起兵,只有汉王先攻进关中,占据咸阳。项羽违背盟约,自立为西楚霸王,各诸侯都归属于他,可以说很强大了。然而汉王起兵于巴蜀后,征服天下,诛灭项羽。五年之间,海内平定,这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是上天的建树啊!汉朝天子听说您在南越称王,而不帮助天下去诛灭暴逆,将相们想出兵诛灭您,天子怜悯百姓刚刚经过战争的劳苦,因此暂且休兵,派我前来授予您君王的印信,剖符盟约,互通使者。您应该亲自到郊外迎接,面向北面。您竟然要凭着刚刚缔造的越国,如此倔强而不服从。汉朝如果知道了,挖掘烧毁您先人的坟墓,灭了您的宗族,再派一名偏将率十万大军亲临南越,南越人杀了您投降汉朝易如反掌。”
于是赵佗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向陆贾谢罪说:“我在蛮夷中已住很久,忘记了礼义。”
他又问陆贾说:“我和萧何、曹参、韩信相比,谁更有才能?”
陆贾说:“您似乎更有才能。”
赵佗又问:“我与汉朝皇帝相比,谁更有才能?”
陆贾说:“汉朝皇帝继承五帝、三皇宏伟业绩,统一治理中国。中国的人口以亿计算,土地方圆万里,物产丰富,政令统一在皇帝一人之手,这是开天辟地以来从没有过的事。现在大王您的臣民不过数十万,而且都是蛮夷,居住在崎岖群山大海之间,就像汉朝的一个郡而已,怎么能与汉朝相比呢!”
赵佗大笑说:“我没有在中原兴起,所以在这里称了王。如果让我居中原,怎么就说我不如汉朝?”
于是便留下陆贾和他一起饮酒,过了几个月,赵佗说:“南越中没有和我可谈论的人,直到你来了,才使我每天听到之前未听到的事。”
又赏赐陆贾一袋价值千金的珠宝,其他馈赠也价值千金。陆贾最后拜赵佗为南越王,命令他向汉朝称臣,奉行汉朝的约定。陆贾回朝向高帝报告,高帝听了非常高兴,封陆贾为太中大夫。
自立称帝
汉高后四年(前184年)夏季五月,有关官员请求在禁止向南越的关市中输出铁器。南越王赵佗说:“高帝立我为王,互通使者、贸易。现在高后听信谗言,将为您称为蛮夷另类,断绝中原物品交流。这肯定是长沙王计谋,他想依仗中原的力量攻击灭掉我南越国,自己称王,作为自己的功劳。”
汉高后五年(前183年)春季,赵佗自称南越武帝,发兵攻打长沙国,打败几个县的守军后,撤军离去。
汉高后七年(前181年)九月,太后派遣隆虑侯周灶率军击打南越国。
汉文帝刘恒元年(前179年)。当初,隆虑侯周灶率军攻打南越国,恰好暑热潮湿,士兵中大肆流行瘟疫,部队无法越过山岭。过了一年多,高后去世,汉军便撤回。赵佗乘机炫耀兵威,并用贵重的财物贿赂闽越、西瓯、骆越,使他们臣属南越国,南越国东西达万余里。赵佗乘坐天子用的黄屋左纛车,自称皇帝,与汉朝皇帝相同。
再次归汉
汉文帝下令给赵佗在真定县的父母亲坟墓设置专司守护,每年按时进行祭祀,并召见他的兄弟,任命他们为高官,给予优厚的赏赐与宠爱。文帝又派陆贾出使南越国,带去文帝赐给赵佗的亲笔书信说(这两篇信):“朕,高皇帝侧室之子也,弃外,奉北藩于代。道里辽远,壅蔽朴愚,未尝致书。高皇帝弃群臣,孝惠皇帝即世,高后自临事;不幸有疾,诸吕为变,赖功臣之力,诛之已毕。朕以王侯吏不释之故,不得不立,今即位。乃者闻王遗将军隆虑侯书,求亲昆弟,请罢长沙两将军。朕以王书罢将军博阳侯;亲昆弟在真定者,已遣人存问,修治先人冢。前日闻王发兵于边,为寇灾不止。当其时长沙苦之,南郡尤甚。虽王之国,庸独利乎?必多杀士卒,伤良将吏,寡人之妻,孤人之子,独人父母,得一亡十,朕不忍为也。朕欲定地犬牙相入者,以问吏,吏曰:‘高皇帝所以介长沙土也。’朕不得擅变焉。今得王之地不足以为大,得王之财不足以为富,服领以南,王自治之。虽然,王之号为帝。两帝并立,亡一乘之使以通其道,是争也。争而不让,仁者不为也。愿与王分弃前恶,终今以来,通使如故。”
陆贾到了南越,南越王赵佗很害怕,叩头谢罪,表示愿意奉行文帝的诏令,永为汉朝的藩臣,按时纳贡。于是赵佗下令南越国说:“我听说两雄不能同时并立,两贤不能并存于世。汉朝皇帝是贤明的天子。从今以后我废除帝制、黄屋、左纛。”
于是又复信给汉文帝说:蛮夷大长老夫臣佗昧死再拜上书皇帝陛下:老夫,故越吏也,高皇帝幸赐臣佗玺,以为南越王。孝惠皇帝即位,义不忍绝,所以赐老夫者厚甚。高后用事,别异蛮夷,出令曰‘毋与蛮夷越金铁田器、马牛羊;即予,予牡毋与牝’。老夫处僻,马牛羊齿已长,自以祭祀不修,有死罪,使内史藩、中尉高、御史平凡三辈上书谢过,皆不反。又风闻老夫父母坟墓已坏削,兄弟宗族已诛论[5]。吏相与议曰:‘今内不得振于汉,外亡以自高异。’故更号为帝,自帝其国,非敢有害于天下。高皇后闻之,大怒,削去南越之籍,使使不通。老夫窃疑长沙王谗臣,故发兵以伐其边。老夫处越四十九年,于今抱孙焉。然夙兴夜寐,寝不安席,食不甘味,目不视靡曼之色,耳不听钟鼓之音者,以不得事汉也。今陛下幸哀怜,复故号,通使汉如故,老夫死,骨不腐。改号,不敢为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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