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汉景帝三年(前154年)正月,吴王濞便起兵反叛,杀死汉廷任命的二千石以下的官吏;胶西王、胶东王、菑川王、济南王、楚王、赵王等都举兵响应。(烽烟四起、叛乱丛生——一文读懂七国之乱始末(三:七国起兵))
汉景帝此时犯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错误——诛杀晁错(刻薄寡恩、卸磨杀驴——一文读懂七国之乱始末(二:景帝杀晁错)),然而杀死晁错并没有让七国军队停下进攻的步伐,七国联军反而认为景帝软弱无能,于是刘濞自称东帝,与西汉政权分庭抗礼。
吴王拒绝招抚
汉景帝三年(前154年)正月,汉景帝诛杀晁错,并派袁盎和吴王的侄子、宗正德侯刘通出使吴国。
谒者仆射邓公(就叫邓公,具体姓名不详)担任校尉,他向景帝上书谈军事,见到了汉景帝后,汉景帝问他:“你从军中而来,吴、楚两国听到晁错被杀后,罢兵了吗?”
邓公说:“吴王谋反已有几十年了,他因为自己封地被削减才发怒,诛杀晁错是借口,并不是本意。(杀了晁错后),我担心天下忠义之士从此都闭口不再进言了。”
汉景帝说:“为何呢?”
邓公说:“晁错忧虑诸侯王强大,难以控制,所以请求削夺诸侯的封地以尊崇京师,这是对造福万代的事。计划刚开始,就被杀了。对内断绝了忠臣的进言,对外为诸侯报了仇,我私下认为陛下这样做,不可取。”
于是汉景帝长长地叹气说:“你说得对,我也很后悔杀了他。”
袁盎、刘通到了吴国,吴、楚两国的军队已经攻进梁国军队的营垒。宗正刘通因与吴王有亲属关系,先入宫会见吴王,告诉他,要他跪拜接受皇帝的诏书。吴王听说袁盎来了,知道要劝说他,就笑着回答说:“我已经是东方的皇帝了,还跪拜谁呢!”
吴王不肯与袁盎见面,反而将他留在军营,想劫持他任将领,袁盎不肯,吴王派人围困他,而且想杀他。袁盎借机逃脱,回到京师汇报情况。
周亚夫统军
眼看招降不成,汉景帝下定决心准备平叛。当初,汉文帝在临终前,告诫太子,也就是之后的汉景帝说:“假如国家形势有危急,周亚夫可以担任军队统帅。”等到七国反叛的文书传到朝廷,景帝就立刻任命周亚夫为太尉,率领三十六位将军及其部队出兵迎击吴、楚军,派遣曲周侯郦寄率军迎击赵军,派栾布带兵迎击齐军。召回窦婴,任命他为大将军,让他驻扎在荥阳监视齐国和赵国的军队。
周亚夫对皇上说:“楚军剽悍轻快,难以和他们正面交锋,希望放弃梁国给他们,然后断绝吴、楚军队的粮道,这样可以把他们制服。”景帝同意了这种做法。
周亚夫乘坐六匹马拉的驿车,将要去荥阳与大部队会师。行至霸上,赵涉拦下周亚夫并且劝说道:“吴王素来财力雄厚,豢养刺客已经很久了。现在知道您将要东行,一定会在崤山、渑池之间狭窄险要地段埋伏安排刺客刺杀。而且军事活动讲究神秘,将军为什么不从这里转向右方去,走蓝田,出武关,直达洛阳。时间也差不过一二天,军队可以直接进入的武库,敲响战鼓。诸侯王听到,以为将军从天而降呢。”
太尉按照计策去做,到了洛阳,高兴地说:“七国反叛,我乘坐驿车平安顺利到达此地,出乎他们的意料。现在我占据了荥阳,荥阳以东的地方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周亚夫派人到崤山、渑池之间搜索,果然搜到了吴国的伏兵,于是请赵涉担任护军。
梁王固守
当初,吴楚联军反叛之初,兵锋所向直指汉景帝弟弟——梁孝王的梁国。吴、楚联合一起攻打梁国,攻破棘壁,斩杀数万人,乘胜向前,兵锋锐不可当。梁孝王派将军迎击,两支军队都被吴、楚联军打败,士兵溃败逃亡。梁王只好固守都城睢阳。
太尉周亚夫领兵向东北方的昌邑进军时,吴国急切攻击梁国,梁王多次派使者向周亚夫求救,周亚夫不答应。梁王又派使者向景帝告周亚夫的状。(景帝派人命令周亚夫出兵救梁国),周亚夫不接受皇帝的诏令,坚守营垒不出,却派遣弓高侯等人率轻骑兵,奔袭淮水、泗水河口,断绝吴、楚军的后路,堵塞他们的粮道。
梁国派中大夫韩安国与楚国丞相张尚的弟弟张羽任将军;张羽善战,韩安国谨慎持重,所以多次挫败了吴兵。吴军准备向西进兵,但梁军坚守城池,而不敢向西进兵。
周亚夫大破吴楚联军
吴军攻破不了梁国,于是又取道条侯周亚夫的军营。两军在下邑相遇,吴军想出战,条侯坚守营垒不肯出战。吴军的粮食断绝,士兵饥饿,数次挑战,周亚夫始终不应战。
一天夜间周亚夫的军营出现营啸,内部相互攻击,混乱闹到周亚夫的大帐附近,周亚夫躺在床上不起,过了一会,就平静了下来。
吴军又向汉军营垒的东南角进攻,周亚夫派兵对西北方向加强防备,不久,吴、楚的精兵果然向西北进攻,攻不进去。这时吴、楚的士兵有很多人被饿死或逃散,吴王于是带兵撤退。
汉景帝刘启前元三年(前154年)二月,周亚夫派精锐部队进行追击,吴、楚军大败。吴王刘濞丢弃他的军队,带领几千名壮士连夜逃走。楚王刘戊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