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杀恩师、逼死长子、苛待功臣——一文读懂汉景帝的刻薄寡恩


前段时间将七国之乱分为七个不同的故事,详细介绍了七国之乱发生的背景、经过以及结局。按照时间顺序,本来打算开始写梁孝王争夺嗣位的故事。但周五晚上在家重新翻阅《史记·绛侯周勃世家》,读到平定七国之乱的大功臣周亚夫因为汉景帝的猜忌,最后被活活饿死的故事,对汉景帝的不喜欢又加深了一层,因此写这篇文章,介绍汉景帝一系列刻薄寡恩的故事。
冤杀恩师
晁错是颍川人。汉文帝时,任命晁错担任太子舍人、门大夫、太子家令。晁错凭着他的辩才,得到太子的宠幸,太子家称他为“智囊”。汉景帝继位后,任命晁错为内史。晁错多次请求皇帝单独与他谈论政事,景帝每每都听,宠幸他超过了九卿。
七国之乱时,吴楚七国反叛,以诛杀晁错为名义。袁盎进宫向详细地说明了吴王谋反的情况,是因为晁错的缘故,只有赶快杀掉晁错来向吴王认错,吴军才可能停止。
于是汉景帝沉默了很久,说:“把他杀了又会怎么样?我不会因爱惜一个人而辜负天下。”袁盎说:“我的计策就是这样,愿皇上认真考虑!”景帝任命袁盎为太常,秘密地整治行装。没多久,汉景帝命令丞相陶青、中尉嘉、廷尉张欧上奏弹劾晁错:“所作所为不符合皇上的恩德信义,想疏远群臣百姓的感情;又想把城邑送给吴国,这不符合君臣的礼节,犯了大逆不道罪。晁错应该被判处腰斩,其父母、妻子、同母兄弟姊妹不论老少长幼一律处于死刑。”
景帝说:“同意。”晁错这时还全然不知。汉景帝刘启前元三年(前154年)正月壬子(二十九日),景帝派中尉嘉召晁错入宫,欺哄他一起坐车巡察市中,晁错穿着朝服在东市被斩首。
逼死长子
景帝的长子刘荣,他的母亲栗姬是齐人,刘荣因为是长子所以被立为太子。长公主刘嫖(汉景帝的妹妹)有个女儿(也就是阿娇),想给太子做妃子。栗姬好嫉妒,景帝的几位美人都是靠长公主而见到景帝的,她们得到的尊贵和宠爱都超过了栗姬,栗姬天天怨怒,为此就谢绝了长公主的要求,不应允这门亲事。
长公主于是找到王夫人(汉武帝的母亲)想把女儿给王夫人的儿子,王夫人就答应了。长公主为这件事生气,就常常在景帝面前讲栗姬的坏话说:“栗姬和各位贵夫人及宠姬聚会,常常让侍从在她们背后吐口水诅咒,施用妖邪惑人的道术。”景帝因此恼恨栗姬。
景帝曾有一次身体不好,心中不乐,就把被封王的儿子们托付给栗姬,对他说:“我死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们。”栗姬生气,不肯答应,并且出言不逊。景帝很气愤,怀恨在心但没有发作。
长公主天天称赞王夫人儿子(汉武帝)的优点,景帝也认为他德才兼备,又有从前他母亲梦日入怀的祥兆,主意还没定下来(废立)。王夫人知道景帝怨恨栗姬,趁他怒气未消,暗中派人催促大臣奏请立栗姬为皇后。一次朝会大行官奏事完了,又说:“‘儿子因母亲而尊贵,母亲因儿子而尊贵’,如今太子的母亲还没有封号,应当立为皇后。”景帝发怒说:“这是你应该讲的话吗!”结果竟论罪处死了大行官,并废了太子,改封他为临江王。栗姬更加怨恨,不能再见到景帝,不久,因忧伤而死。
中元二年(公元前148年),临江闵王刘荣被控坐侵庙堧垣为宫,景帝征刘荣觐见。刘荣一行由江陵北门出发。上车后,车轴折断而车被废弃。江陵父老流涕窃言曰:“吾王不反矣!”刘荣到达时,被带到中尉府簿。中尉郅都责讯临江闵王,刘荣恐惧,因而自杀,葬于蓝田。
苛待功臣
周亚夫,绛侯周勃的次子。西汉名将,军事家。七国之乱时,汉景帝认命周亚夫为为太尉,率领三十六位将军及其部队出兵迎击吴、楚军。周亚夫大破吴楚联军,平定了七国之乱。
周亚夫回朝后,朝廷重新设置了太尉官,周亚夫升任丞相,景帝非常器重他。后来,景帝废了栗太子,丞相周亚夫极力争辩,也未能劝阻,景帝从此就疏远了他。
景帝中元三年(前147),周亚夫因病被免去丞相职务。不久,景帝在皇宫中召见他,赏赐酒食。但汉景帝为了试探周亚夫,在席上只放了一大块肉,没有切碎的肉,也不放筷子。周亚夫心中不满,扭头就叫管宴席的官拿筷子来。景帝看到后笑着说:“这些不能满足您的需要吗?”周亚夫脱下帽子谢罪。皇帝起身,周亚夫趁机快步走出。景帝目送他出去后。说:“这个遇事就不满意的人不能任托孤之臣!”
过了不久,周亚夫的儿子给周亚夫买了五百件殉葬用的盔甲盾牌。搬运的雇工很受累,可是没拿到赏钱。雇工们一怒就上告周亚夫的儿子要反叛,事情牵连到周亚夫。雇工的上书呈报给景帝,景帝交给官吏查办。官吏按文书上内容一一责问周亚夫,周亚夫拒不回答。景帝责骂他说:“我不任用你了。”并下令把周亚夫交到廷尉那里去。
廷尉责问说:“您是想造反吗?”周亚夫说:“我所买的器物都是殉葬用的,怎么说是要造反呢?”狱吏说:“您纵使不在地上造反,也要到地下去造反吧!”狱吏逼迫越来越加紧。起初,狱吏逮捕条侯的时候,周亚夫想自杀,他的夫人制止了他。因此没能死,接着就进了廷尉的监狱。周亚夫于是五天不吃饭,吐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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