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纳入中国版图——一文读懂汉通西南夷始末(上:初通西南夷)


为什么说中国历来是大一统的国家,为什么很多边远地区历来都是中国领土,这是因为在很久之前这些地方都以各种形式被纳入中央王朝的统治范围内,以云贵为例,早在西汉时期,那里就纳入了汉朝疆域。
西南夷,是汉代对分布于今云南、贵州和四川西南部地区少数民族的总称。诸族经济发展不平衡,夜郎、靡莫、滇、邛都等部族定居,主要从事农耕;昆明从事游牧;其余各族或农或牧,与巴蜀有商业来往。
唐蒙通西南夷
汉武帝元光五年(前130年)。当初,王恢率领部队讨伐东越时,派遣番阳令唐蒙去告知南越国。南越人用蜀枸酱招待唐蒙,唐蒙问枸酱是从哪儿来的,南越人说:“从西北方牂柯江运来的。牂柯江数里宽,从番禺城下流过。”
唐蒙回到长安,询问蜀地的商人,商人说:“只有蜀地出产枸酱,很多人偷着运到夜郎去卖。夜郎国,靠近牂柯江,江宽有一百多步,船只足能行驶。南越人用财物迫使引诱夜郎归服,向西一直到达桐师,然而却不能让他们臣服使唤。”
唐蒙便向汉武帝上书说:“南越王乘坐黄盖车,插着大旗,土地东西长达万余里,名义上是朝廷的藩属,实际上是一州之主。如果现在从长沙、豫章出兵去征讨南越,水路多已断绝,难以行走。我私下听说夜郎国有精兵,有十多万人,可乘船顺牂柯江而下,出其不意,这是制服南越的一个奇计。凭着汉朝的强大与巴、蜀的富饶,开通去夜郎的道路,在那里设置官吏,进行管理,很容易做到。”
汉武帝同意了,于是便任命唐蒙为中郎将,率领一千士兵,运输粮食和辎重的有一万多人,从巴、蜀笮关进入夜郎国,于是见到了夜郎侯多同。唐蒙赐送多同丰厚的礼物,让他知道汉朝的威德,约定由朝廷在当地设置官吏,并让他的儿子为县令。夜郎国周围的小城邑,都贪图汉朝的缯帛,认为道路艰险,汉朝终究不会征服他们,都暂且接受了唐蒙的约定。
唐蒙回来上报朝廷,汉武帝在这个地区设置犍为郡,征发巴、蜀两郡的士兵修筑道路,自僰道通往牂柯江。参加修路的有数万人,士兵大多因劳累而死,有逃亡的,唐蒙就用军法杀掉逃亡的首领。巴、蜀两地百姓十分惊恐。汉武帝听说后,派司马相如前去责备唐蒙等人,并公开告知巴、蜀地区的百姓,这不是皇帝的本意。司马相如回朝廷奏报处置情况。
设置郡县
当时,邛人、筰人的部落酋长,听说南夷与汉朝通好,得到的赏赐很多,多数都愿做汉朝下属的臣民,请求朝廷设置官吏,比照南夷。
武帝询问司马相如,司马相如说:“邛、筰、冉、駹都靠近蜀郡,道路也容易开通。秦朝时曾开通,并设置郡县,到汉朝兴起时才撤销。现在若再开通,设置郡县,将要胜过南夷地区。”
天子认为有道理,便任命司马相如为中郎将,持节与副使王然于等人乘坐驿车一同前往西夷,他们把巴、蜀两郡官府给金钱、财物送给西夷。
于是邛、筰、冉、駹、斯榆的各酋长也都请求为汉朝的臣民,废除边塞的关隘。关塞开放,汉朝的辖境向西到了沫水、若水,向南到牂柯江为界,开通了零关道,在孙水上搭桥通向邛都。并在此设置一个都尉,附近的十多个县,都隶属于蜀郡。汉武帝很高兴疆土得到开拓。
暂停经营
不过,经营西南夷耗费了朝廷大量财力物力,很多大臣表示反对。这个时候,巴、蜀等四郡凿山开道,要打通通往西南夷的道路,从千余里外转运粮饷。好几年,道路仍不通,士兵们疲惫饥饿、遭受暑热潮湿,死亡的人很多,西南夷又数次反叛,朝廷调动军队去进攻,耗费的财力以大几万计,却没什么功效。汉武帝很担心,诏令派遣公孙弘前去视察。公孙弘回来后奏报情况,极力诋毁开通西南夷的坏处,认为没什么用处,但汉武帝不听信他的话。
元朔三年冬,以公孙弘为御史大夫[1]。是时方通西南夷,东置苍海,北筑朔方之郡[2]。公孙弘数谏,以为罢敝中国以奉无用之地,愿罢之[3]。天子使朱买臣等难以置朔方之便,发十策,弘不得一[4]。弘乃谢曰:“山东鄙人,不知其便若是[5]。愿罢西南夷、苍海,而专奉朔方。”上乃许之。春,罢苍海郡。
汉武帝元朔三年(前126年)冬季,汉武帝任命公孙弘为御史大夫。这个时候,朝廷刚开通西南夷,在东方设置苍海郡,在北方修建朔方郡。公孙弘数次进谏,认为(开疆拓土)是以中原的疲敝不堪为代价,去开辟无用之地,请求停下来。
汉武帝通过朱买臣等人以设置朔方郡的十项好处,对公孙弘进行反驳,公孙弘一个也无法回驳。公孙弘于是请罪说:“我是崤山以东的没什么见识的人,不知道设立朔方郡竟有这样多的便利。但我请求放弃对西南夷、苍海地区的经营,集中力量去经营朔方郡。”汉武帝允许了他的要求。春季,下令撤销了苍海郡。
秋季,朝廷停止了对西南夷的经营,只设置南夷、夜郎两个县及一个都尉,稍后又命令犍为郡自守保护,集中全力修筑朔方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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