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误读两千年的“夜郎自大”——一文读懂汉通西南夷始末(下:复事西南夷)


夜郎自大,经常被用来比喻人不自量力,妄自尊大。然而事实情况是,因为交通原因,2000多年前西南夷的人当然对孰大孰小没有概念,问出汉与我孰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最可怜的是,问出汉与我孰大的不是夜郎国,而是滇王,夜郎国王被嘲笑了两千年,真的是妄担骂名了。
“滇国”自大
汉武帝元狩元年(前122年)。当初,张骞从月氏回到汉朝后,对天子说身毒国(今印度)距离蜀地不远。天子很高兴,命令张骞借助蜀、犍为,派遣使者王然于等人由駹、冉、徙与邛、僰间四道出发寻找身毒国,他们各向行进一二千里之后,北面被氐、筰等族阻挡,南面被阻于嶲、昆明。昆明地区没有统一的酋长,善于抢夺掳掠,动不动就劫杀汉朝的使者,始终无法与身毒国取得联系。
这次,汉朝使者为了探寻身毒国的通道,才开通了滇国的道路。滇王当羌问汉朝的使者说:“汉朝与我滇国相比谁大?”夜郎侯也提同样的问题。因道路不通,他们都各据一方为王,不知道汉朝地域的广大。使者回来后,极力夸滇国是个大国,值得使他归附。天子关注这件事,于是又重新开始经营西南夷地区。
征伐昆明
汉武帝元狩三年(前120年),秋季,汉武帝准备讨伐昆明地区,因昆明有方圆三百里长的滇池,所以挖昆明池,用来练习水上作战。这时候,法令越加严苛,很多官吏被免职。战事经常发生,百姓多能买到五大夫的爵位以免除徭役,所以官府能征发服徭役的人日益减少。于是,朝廷便任命千夫、五大夫爵位的人为官吏,不愿出任的缴纳马匹。凡是官吏弄权玩法的,都被发配去上林苑砍伐荆棘,挖掘昆明池。
平定南夷
汉武帝元鼎六年(前111年),冬季,驰义侯用犍为郡的名义调遣南夷的军队。且兰君害怕他的军队远行后,旁边的国家会乘机虏掠他的老弱之民,于是就同他的军队谋反,杀了汉朝使者和犍为郡的太守。汉朝就调动巴郡和蜀郡原想去攻打南越的八个校尉,率领被赦从军的罪犯去攻打且兰,把它平定了。正赶上南越已被攻破,汉朝的八个校尉尚末沿牂柯江南下,就领兵撤回,在行军中诛杀了头兰。头兰是经常阻隔汉朝与滇国交通道路的国家。头兰被平定后,就平定了南夷,在那儿设置了牂柯郡。夜郎侯开始依靠南越,南越被消灭后,正赶上汉军回来诛杀反叛者,夜郎侯就到汉朝京城朝见皇上。汉武帝封他为夜郎王。
这时,冉、駹等部族都震惊恐惧,请求归属汉朝,要求朝廷设置官吏管理。于是,汉武帝下令在邛都设置越嶲郡,在筰都设置沈黎郡,在冉、駹设置汶山郡,在广汉以西的白马地区设置武都郡。
滇王臣服
汉武帝元封二年(前109年)。当初,汉武帝派王然于以击败南越和诛杀平定南夷的兵威,劝告滇国国王入朝称臣。滇王拥有部众数万人,在邻近的东北方有劳深、靡莫两国,与滇王同姓并相互支持,所以不肯听从汉朝的命令。劳深、靡莫两国多次侵扰汉朝的使者及官吏。
于是汉武帝派遣将军郭昌、中郎将卫广,征调巴郡、蜀郡的兵力击灭了劳深、靡莫两国,兵临滇国。滇王举国投降,请求汉朝在此地设置官吏,入朝称臣。于是汉朝在滇国设益州郡,赐给滇王王印,令他治理滇地的百姓。
这时,汉朝已灭掉了东、西两越,平定了西南夷的各族,增设十七个郡,而且按当地原民俗习惯进行治理,不征收赋税。
南阳、汉中旧有的各郡,以各地距离的远近,为新设各郡的官吏士兵提供粮食、钱物、邮传车、马匹与配件用具。但是那些新设的郡,时有反叛发生,杀害官吏,汉朝廷调派南方郡县的官兵前往镇压,每年要出动一万多人,所需费用都仰仗大司农供给。大司农利用调节各地的物资和盐、铁专营的收入,以补充军赋的不足,所以能保证供应。然而部队所过的郡县官府供应的军需,只是不匮乏而已,不敢再擅自增加赋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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