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揽大权、废立二帝——一文读懂霍光专权始末(三:拥立刘贺)


上文说到,由于金日磾早死,顾命大臣中桑弘羊、上官桀两人和霍光之间,桑弘羊、上官桀联合燕王、盖长公主谋反。元凤元年(前80年)九月,汉昭帝颁布诏书,命令丞相田千秋带领中二千石的官员,去追捕孙纵之和上官桀、上官安、桑弘羊、丁外人等人,连同他们的家族全部诛杀,盖长公主自杀,霍光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不但霍光权倾朝野,“威震海内”,他的儿子霍禹、侄孙霍云是统率宫卫郎官的中郎将;霍云的弟弟霍山官任奉车都尉侍中;两个女婿分别担任东宫和西宫的卫尉,掌管整个皇宫的警卫;堂兄弟、亲戚也都担任了朝廷的重要职位,霍光已经成为当时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
昭帝去世
汉昭帝元凤三年(前78年),春季,正月,泰山上有一块大石头自己竖立起来,上林苑中有一棵柳树枯死倒在地上,然后又自己立起,复活生长,有虫子将树叶咬成“公孙病已立”几个字。
担任符节令的鲁国人眭弘上书说:“大石自己立起,枯倒的柳树又站立起来,应当是有平民百姓要做天子。枯树复生,是不是表示已废杀的公孙氏家族要复兴?汉朝为帝尧的后代,有传国的命运,应当寻求贤明的人把帝位禅让给他,而自退百里封地自守,以顺应天命。”眭弘以制造妖言惑众之罪,被处死。
汉昭帝元平元年(前74年),夏季,四月癸未(十七日),汉昭帝在未央宫驾崩,他没有后嗣继承帝位。
拥立刘贺
当时汉武帝的儿子只有广陵王刘胥还在世,大将军霍光与群臣商议要立谁做新皇帝,大家都认为应该立广陵王刘胥。可是之前刘胥的行为失去礼法无道,不被汉武帝所器重,霍光对拥立他内心感到不安。
有一位郎官上书朝廷说:“周太王废弃长子太伯而立太伯的弟弟王季为继承人,周文王舍弃伯邑考而立伯邑考的弟弟周武王为继承人,由此看来,古人更注重继位者是否适合继承王位,即使是废长立幼也是可以的,广陵王不适合继承皇位。”
上书正合霍光的心意,霍光将上书拿给丞相杨敞等人传阅,并擢升这位郎官为九江太守。当天,以上官皇后的名义颁布诏书,派遣代理大鸿胪职务的少府乐成、宗正官刘德、光禄大夫丙吉、中郎将利汉前去迎接昌邑王刘贺,乘坐七辆驿车迎刘贺到长安昌邑王官邸。霍光又上书向皇后禀明,调右将军张安世为车骑将军。
刘贺,是昌邑哀王刘髆的儿子,他在封国内一向狂妄放纵,所作所为毫无节制。在他的祖父汉武帝丧期里,刘贺照样出外巡游狩猎不止。曾出游到方与县,不到半天时间骑马奔驰了二百里。
刘贺登基
等到以皇后的名义征召昌邑王刘贺继承皇位的诏书送到时,正是夜间,刘贺点起蜡烛,打开诏书看。中午,刘贺便出发前往长安,当天晚上就到了定陶县,走了一百三十五里,以致侍从人员的马匹不断累死在半路上。
王吉上书劝告刘贺说:“我听说商高宗武丁在居丧期间,三年不说话。今天大王因丧事接受征召,应当日夜哭泣悲哀而已,一定要谨慎,不要随意发号施令。大将军霍光仁爱、勇敢有智慧,有忠信的品德,天下人没有不知道的。他事奉武皇帝二十多年,未曾有过过失。孝武皇帝抛弃群臣撒手人寰,把天下及幼弱孤儿又托付给大将军。大将军怀抱襁褓中的幼君,发布政令,施教万民,使海内晏然,即使周公、伊尹的功德也胜不过他。如今皇帝驾崩,没有后代,大将军在思考谁可以继承皇位,最终选择了大王,他对您的仁义忠厚哪里限量啊?我希望大王要依靠他,敬重他,朝政大事都听从他的安排,大王只是垂衣拱手面南坐在皇帝的宝座上而已。希望大王能留心注意,常常记住我的这番话!”
刘贺到了济阳后,派人索求长鸣鸡,在沿途中购买积竹杖。经过弘农时,派大奴仆善将美女装在有帘幕遮蔽的车内一起随行。到了湖县,朝廷派来迎接的使者去责备昌邑国相安乐,安乐转告昌邑国郎中令龚遂。
龚遂去问刘贺,昌邑王刘贺说:“没有这样的事。”龚遂说:“既然没有这种事,您为什么为了庇护一个奴仆而损坏礼义呢!请逮捕善,交给官员处治,以洗清大王的名誉。”于是立即将善交给卫士长就地处决。
刘贺到了霸上时,朝廷派大鸿胪到郊外去迎接,侍奉他换乘皇帝坐的御车。刘贺命太仆寿成为他驾车,郎中令龚遂陪乘。
将要到达广明、东都门时,龚遂说:“依照礼仪的规定,奔丧见到国都就需要哭的。前面就是长安城外郭的东门了。”
刘贺说:“我咽喉堵塞,疼痛,哭不出来。”
来到城门前,龚遂又提醒他。
刘贺说:“城门和郭门是一样的。”
快要到未央宫的东门时,龚遂说:“昌邑国的丧帐设在门外御道的北面,帐的前面,有一条南北通道,马走不了几步,大王您应该下车,面对门阙,向西面伏地痛哭,哭到尽哀为止。”
刘贺说:“知道了。”于是到了灵堂前,按照规定的礼仪哭拜。
六月丙寅日(初一日),昌邑王刘贺接受皇帝的御玺,继承帝位,尊称上官皇后为皇太后。
壬申(初七日),将孝昭皇帝安葬在平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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