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汉昭帝去世后,霍光和朝廷大臣商议后,选择拥立昌邑王刘贺为帝,并将刘贺迎接到长安,登基为帝。
然而,刘贺登基后,却做出一系列被称为淫乱的行为,其实这些行为只是因为刘贺不愿充当权臣霍光的傀儡的表现。
刘贺荒淫
当初,刘贺在做昌邑王的时候,在封国内便一向狂妄放纵,所作所为毫无节制。在汉武帝丧期里,刘贺照样出外巡游狩猎不止。曾出游到方与县,不到半天时间骑马奔驰了二百里。
中尉琅邪人王吉上疏劝谏。昌邑王刘贺谏言后后,下令说:“我所为的确有懈怠之处,中尉十分忠诚,多次辅导我,纠正我的过失。”于是派谒者千秋赐给中尉王吉牛肉五百斤,酒五石,干肉五捆。但是,过后刘贺依然放纵如故,没有悔改之意。
郎中令山阳人龚遂,为人忠厚刚毅,注重大节。他在内规劝昌邑王刘贺,在外责备刘贺的师傅和封国的丞相没能尽到责任,引经据典,陈述祸福,以至于声泪俱下,他忠心无已,经常当面指出昌邑王的过失。昌邑王见到他甚至捂着耳朵起身走开,说道:“郎中令善于羞辱人。”
刘贺曾经与自己的厨师、车夫一起游戏娱乐,大吃大喝,对他们赏赐无度,龚遂入宫去见刘贺,流着泪双膝跪行到刘贺面前,连左右的侍从都感动得流下眼泪。
昌邑王问:“郎中令为什么哭?”
龚遂说:“我痛心您的封国面临危机。希望您赐给我单独一些时间,让我竭尽全力表达我愚笨的建议。”
昌邑王屏退了左右的人,龚遂说:“大王知道胶西王刘昂因为无道而灭亡的吗?”
昌邑王说:“不知道。”
龚遂说:“我听说胶西王有一个专门会阿谀奉承的大臣名叫侯得,胶西王所作所为如同夏桀、商纣王,侯得却吹捧他,说他的行为像唐尧、虞舜。胶西王对侯得的阿谀奉承很欣赏,常常与他住在一起,很听信他的话,以至于落得灭亡的下场。现在大王您亲近一群小人,渐渐沾染了恶习,这是存亡的关键,不可不慎重考虑。我请求选派精通经书主持正义的郎官与大王生活在一起,坐则诵读《诗经》、《尚书》,立则学习礼仪习俗,对大王一定会有益处。”
昌邑王同意了。龚遂便挑选郎中张安等十人侍奉昌邑王。但没多久,昌邑王又把张安等人都赶走了。
刘贺曾看见白色的狗,身高三尺,没有尾巴,脖子往下长得像人,还戴着方山冠。后来看到熊,可是他的左右随从却谁也没看到。又有成群的大乌飞集宫中。刘贺心知这不是好事,很厌烦,就告诉了龚遂,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龚遂说:“这是上天的告诫,告诉您,在您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不识礼的小人,就像戴冠的狗一样。把他们赶走,您的王位可以保持,不把他们赶走,您的王位就会失去。”
刘贺仰天而叹说:“不祥之物为什么总是来啊!”
龚遂叩头说:“臣不敢把话埋在心里而不向您提出忠告,我曾多次进言关系国家危亡的劝诫,大王您不高兴听。可是国家的存在或败亡,难道就在于为臣的几句话吗?还是请大王您自己想一想吧。大王您诵读《诗经》三百零五篇,其中讲如何做人之事很是透彻,关于治国之道也齐全完备,大王您的所作所为符合《诗经》中哪一篇呢?大王您身为诸侯王,而所做的事却比庶民百姓还污浊,这样下去要想能长存久安很困难,可因此而亡国却很容易,您应该深刻省察这些。”然而昌邑王始终不改他的品行。
提拔近臣
刘贺从刚开始到达京城谒见上官太后被立为皇太子起,就经常私下买鸡、猪来吃。在昭帝灵柩前接受信玺、行玺后,就在居丧的地方打开玺印不再封上。
随从的官员拿着符节,带领昌邑王的从官、马官、官奴二百多人进宫,经常与他们在禁宫中玩耍游戏。刘贺亲自到保管符玺的地方取走十六根符节,早晚去灵柩前哭祭时,让随从的官员轮换着拿着符节跟着。
刘贺在被立为皇帝后,荒淫戏乐无节制。原昌邑国的属官都被征调到长安,很多人被破格提拔。原昌邑国的丞相安乐被擢升为长乐卫尉。
龚遂去见安乐,流着泪说:“大王被立为天子后,日益骄横,规劝的话,他再也不听。如今丧期还没过去,他却每天与近臣吃喝玩乐,看虎豹争斗,又乘坐悬挂天子旌旗的虎皮轿车,坐在上面东奔西跑,他的行为有悖于常理。古代制度宽容,大臣可以辞职。如今我却欲退不能,想装疯卖傻,又担心被人看穿,即使死了还要遭世人唾骂,这该如何是好?您原是昌邑王的丞相,应该极力规劝才对。”
刘贺曾梦见在西台阶的东面堆积着青蝇的粪便,约有五六石那么多,上面盖着屋瓦,刘贺去询问龚遂这个梦的含义。
龚遂说:“陛下所读过的《诗经》中不是这样说吗:‘营营青蝇,止于藩。恺悌君子,毋信谗言。’如今陛下左右进谗言的人很多,如同您梦中见到的苍蝇粪便一样。因此,应当注意选用先帝的子孙和亲近大臣,让他们成为您身边左右侍从之人,如果总不忍舍弃昌邑国的那些故旧大臣,信任并重用进谗言和阿谀奉承的人,必然要有凶险事发生。希望陛下转祸为福,将他们都驱逐出去,我愿是最先被驱逐的。”
刘贺不听从劝告。
太仆丞河东人张敞上书劝谏说:“昭帝早逝,没有儿子,大臣们恐惧,选择您这位有才能圣贤的人继承帝位。朝廷在去东方迎接陛下的时候,唯恐御车行进得缓慢。现在您正当壮年承继帝位,天下人没有不擦亮眼睛,侧着耳朵,观望陛下的教化善政。但辅国的大臣没有得到褒奖,而昌邑国的小吏却先获得升迁,这是最大的过失。”
刘贺依然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