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久没看过《读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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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4月,中国西部的一个高原城市,兰州,悄悄地诞生了一个杂志,虽然彼时正是人们渴求精神复苏的年代,但这会还没人能想到,这本杂志创造了中国期刊业的一个奇迹,影响了地球上有华人的每一个角落。
这本杂志,是《读者》。

图源万图路|今读者博物馆馆藏
在百度百科上,关于《读者》最早的办刊历史,只有简单的一句话:“1980年12月,甘肃人民出版社成立丛刊编辑部,胡亚权和郑元绪正式开始此项工作。在一间大约6平方米的小屋里,开始筹备《读者文摘》杂志。”
但是创办一个杂志背后需要很多很多努力,一句轻飘飘的话并不是事情的全部,更何况,是要让两个理科生来办一本人文类杂志——想想就知道这是多么疯狂的事情!

图源万图路|今兰州读者大楼
1980年秋天,甘肃人民出版社的总编辑曹克己,给自己的下属,36岁的科技室编辑胡亚权下了一道指令:准备创办一本杂志。
胡亚权毕业于兰州大学地质地理系自然地理专业,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以前的搭档郑元绪:如果能和元绪一起合作,那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郑元绪毕业于清华大学工程物理系,35岁的他现在是一名文教室的编辑,胡亚权和他曾经一起编写过一本讲数学游戏的小册子,因为共事过所以了解对方的性情以及做事风格。
他们两个人性格比较互补,胡亚权相对冒进,有时候容易粗心,但他考虑事情喜欢创新;而郑元绪则比较沉稳,心细,考虑事情比较缜密。
因此,尽管两个人对创办一本杂志还毫无头绪,但俩人一拍即合,决心投身于杂志事业,好好施展一番才干。这两个人相知相惜,互补互利,分工明确。
他们俩也幸运地拥有一个好领导,总编曹克己颇具大将风范,他爱才惜才,给下属充分的空间去发挥才华,在选定目标后,不设规则,不问过程,只管结果。
不仅如此,曹克己也敢于担责,给了员工兜底的信心,他曾对胡亚权说过:“干出成绩是你的,出了事是我的”;最重要的是,曹克己眼光独到,常能将局限和常规甩掉,比如创新性地让理科生编写这个杂志。
在创刊初期,《读者》和无数初创公司一样,碰到过很多很多困难,比如和美国的《读者文摘》发生了长达数年的版权之争,最后从十万封征名启事中选择了现在的名字,《读者》;后来又主动放弃了用“READERS”来注册商标,启用了新的汉语拼音商标“DUZHE”。
《读者》还尝试过很多改变:比如推出了盲文版和乡村版,又比如改为半月刊。
2006年,《读者》月发行量突破1000万,创下中国期刊发行量新高;2011年,正式在中国台湾地区发行,成为第一本进入台湾发行的大陆杂志;《读者》还实现了华人主流阅读市场的全覆盖,在东南亚、北美、欧洲等地也拥有大批读者。
现在的《读者》发行量稳居中国期刊排名第一、亚洲期刊排名第一、世界综合性期刊排名第四,已经成为甘肃的文化品牌。兰州不仅有了读者大厦,还有读者博物馆、读者咖啡馆、读者大道。

图源万图路|兰州读者博物馆
《读者》能成为「中国人的心灵读本」、「全家人的精神纽带」,和它与众不同的气质不无关系。
『真诚与善良』是它最朴素的价值观,它常常用最简单的语言来说出一个最朴素却最打动人的道理,从而引起读者的共鸣,就好像在听一个老朋友娓娓道来一个小故事。
但偏偏——真诚才是必杀技。
余秋雨先生曾这样评价《读者》:
“从80年代到90年代,社会转型剧烈,人心激动而浮躁。
居然有一群书生,日日夜夜搜集着海内外点点滴滴的精神甘露,月复一月,日复一日地广撒九州,撒向时代、社会和人心的干裂处,其功其德,难以估量。
这件事发生在中华民族母亲河上游的岸边,使人们重睹民族精神版图的早期平衡,不禁对大西北的黄土高原重新打量。”
虽然现在《读者》像家门口卖报卖杂志的小报亭一个接一个地关门一样,有时候想看一本《读者》,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买到了。
但是我们不能否认,它曾经像邓丽君的歌声一样悄悄来到了年轻一代的心中,唤醒人们沉睡的灵魂,《读者》让读者找到一条摆脱孤独的道路。

图源万图路|兰州读者博物馆
在2024年第1期的《读者》杂志里,作家叶舟写下了一篇名叫「酿造的奇迹」的文章,讲述了自己与《读者》的渊源,在此我们截取部分,与君共读:
“四十多年,在我的生命当中,竟然有一本杂志如影随形地跟了我这么久。
换言之,从我读高中一年级开始,在兰州一中的操场上第一次看见这本杂志,直到现在,我所在的单位甘肃日报社还跟原甘肃人民出版社的老院子比邻而居,它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形如我的兄弟,好似我的伙伴,彼此知根知底,互相耳鬓厮磨。
我一直在想,开足马力地想象,假如一本杂志是一抔土,是一块石头,那么十年之后,它应该会聚沙成塔,形成一块海角、一座码头。二十年过去了,它逐渐扩张,金戈铁马,开疆拓土,于是又形成了一片岛屿、一座茂密的森林、一块广大的绿洲……
如今它已走过了漫长历程,累计发行量达到二十多亿册,那么它必定就是一块大陆——用文字与插图,用眼光和它特有的口吻,悉心打造出来的一片新大陆。
《读者》杂志有着它特殊的美学风格和启蒙作用,恰是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在那个文化相对贫瘠与闭塞的年代,一帮老先生用剪刀和糨糊,为我们这些当年的学子打开了一扇窗,让我们看见了课本以外的世界,发现了新的表达方式、新的词汇、新的文字之美、新的理念与艺术风格……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特殊的美学风格沉雄且广大,不仅成了这本杂志的表情,还是它的筋骨与血肉,更重要的是已成为一种文化力量。”

图源万图路|兰州读者博物馆
我们在探究为什么《读者》能从甘肃兰州走向全世界时,发现《甘肃精神》这本书里有一个很有趣的比喻,它把甘肃人比作洋芋:这个很土但又很洋的东西,其貌不扬,内涵丰富,作用很大。
毕竟,众所周知,甘肃的“三大特产”分别是:洋芋、土豆、马铃薯。你当然知道这是个玩笑,它们是同一样东西,但你未必知道,它是除水稻、小麦、玉米以外的世界第四大农作物,世界上有几十亿人在吃洋芋。
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民就像他们热爱的食物一样,表面上很土,观念上有时却很新,做法有时也很新,朴实无华有后劲。
朴实的人民创造着朴实的文化,朴实的文化诠释着朴实的生活——
乌鞘岭历经千年风雨,我自巍然,它见证过博望侯张骞出使西域,也注视着现代游客踏入河西门户;
榆林河畔,万佛峡里,五代道长誓死不屈、用生命守护了国宝象牙佛;
黄沙大漠深处的人类敦煌、千年莫高,总有人前赴后继地去守护它、希望它永不磨灭……
陇右文化像黄河一样雄浑,像黄土一样厚重,像胡杨一样挺拔,这里的一切质朴而和谐,这都源于陇原人对生活真诚的态度。
海德格尔曾经说过:“培养和关心,乃是一种建筑”。对于我们的老朋友《读者》,亦是如此。
所以,你有多久没看过《读者》了?欢迎评论区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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