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至死是少年
水木说：男人至死是少年！这里的少年不是幼稚，愚蠢，而是一股子少年心气，一颗赤子心。无论何时，都需要这种心气！
最近电视剧《繁花》大火，香港导演王家卫一度被炒得火热。
细数这半年来，火得并不仅仅只有王家卫。
去年9月，61岁的梁朝伟，荣获威尼斯电影节终生成就奖。随后11月，69岁的林青霞，斩获金马奖终生成就奖。
似乎，岁月不光不败美人，还不败香港电影人。
难怪刘嘉玲傲娇地说，
“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是我们老一辈港星，活跃在影坛的屏前幕后，看来还得是我们！”
在这些永不落幕的香港电影人中，王家卫又是很特别的那一个。
李安在他面前，只敢称人才，说王家卫才是他心目中的天才。张艺谋一提到他，直竖大拇指，脱口而出，牛，真的牛。
01给你3周写稿，
不行就滚
即便有这么多光环加身，王家卫却是众多导演中，被调侃次数最多的那一个。
影视圈流行着一句话，有一种磨叽叫王家卫。
王家卫到底有多磨叽呢？
拍《繁花》，从剧本到选角，到如今搬上荧幕，用了十年。
拍完《一代宗师》，反复修改，上映时间至少改了四次。
拍《东邪西毒》更是如此。
王家卫将一众明星，梁家辉，王祖贤拉到沙漠，干耗了好个月，一个喝酒的镜头来来回回地拍，把投资商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还好好友刘镇伟前来帮忙“填坑”，拉着一众明星，同时拍摄《东成西就》。
被王家卫的“磨叽”逼疯了的一众明星，梁朝伟，张学友，梁家辉，林青霞等人，疯狂地在刘镇伟的片场放飞自我，一不小心把《东成西就》拍摄成了喜剧电影界的天花板。
以至于，和他合作后的演员，像是梁家辉，刘德华，甚至张国荣，一提到王家卫，就直摆手，不敢再合作。
“只要王导告诉我，是要拍1个月，还是1年，只要告诉我确切的时间，我就可以接拍。”一向以情商高，脾气好著称的刘德华气急败坏地说。
可是，谁也不知道王家卫到底要拍多久。
王家卫并不是成名之后，才开始磨叽，在未成名前，就已有了磨叽的职场事迹，还因此而丢了饭碗。
1987年，年轻的王家卫在四大电影公司新艺城，做一个小编辑。
和他一样的编辑，公司还有好几个。和那些人一样，王家卫也在自己的工位上，俯首写稿。每个月去领固定的薪水。
不同的是，半年过去了，其他编剧已经产出了多个剧本，并和老板黄百鸣很熟了，只有王家卫还在低着头，吭哧吭哧地写剧本。
一天，黄百鸣开支票给员工发工资时，发现“王家卫”的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有这个人，一回忆，也没看到过他署名的剧本。
为此，黄百鸣特地把他叫来，
“剧本呢？怎么在公司没怎么看到过你。”
“我躲起来不见任何人，为的是想出精彩桥段写一个伟大的剧本。”
黄百鸣打断了年轻人的雄心壮志，脸上风云变色，
“只给你三周，写不出，就滚蛋！”
三周后，王家卫草草赶出一篇稿子，黄百鸣看后，撕了个粉碎，直接告诉他，
出门，右转，不送！
02虽然磨叽
挤出来的都是精品？
王家卫虽然磨叽，但“挤”出来都是精品。
《重庆森林》提名9项香港金像奖，帮助梁朝伟开启了影帝之路。
《阿飞正传》横扫金马奖，金像奖，为张国荣摘得影帝桂冠。
被一众演员吐槽的《东邪西毒》荣获国内、国际11项大奖，摄影师杜可风一举征服戛纳影展。
王家卫的电影不仅能获奖，光影中的角色也能迎来突破和成长。
除此之外，经他调教的演员，总会散发不一样的光彩。以至于，你甚至感觉，王家卫电影中的角色就是为演员量身定做的。
即便张国荣演绎了众多角色，每每想起他，我的脑海里还会出现《阿飞正传》里的那个青年。
一个人站对着镜子，随着风情的音乐，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孤身一人、眼神迷离、富有艺术家的气质。这个角色就像是在演绎张国荣本尊。
王家卫并不是只会让演技精湛的梁朝伟，张国荣等演员，获得演技上的突破，事实上，他挑选演员百无禁忌，无论是没有任何表演经验，歌坛新人王菲；被娱乐圈吐槽的花瓶美女李嘉欣；甚至小品喜剧大师赵本山。
在他的光影中，总能够活过来。
《重庆森林》中，音乐新人王菲第一次表演，就通过跳脱的身体语言，搞怪的行为举止，将一个灵动有趣，有着奇思妙想的城市女孩，展现得生动鲜活。
《堕落天使》中，王家卫借用超广角的拍摄手法，将花瓶美女李嘉欣的疏离感，表现得令人瞠目结舌。
《一代宗师》中，小品大师赵本山在他的镜头下，一低眉，一抬手，武术大师的形象跃然纸上。
无论这个人曾携带着怎样固有的标签，在王家卫的电影中，不仅可以被撕掉，还能被赋予新的标签。
这也让他的电影具备了一种让人迷惑的魅力。
一方面，被他磨叽“蹂躏”过的演员，对他的电影唯恐避之不及。
另一方面，宋慧乔，王祖贤，木村拓哉，许多已经成名的明星，不计时间和金钱的代价，只为能够在他的光影中，留下一个角色。
03表面繁花锦簇
内在有颗赤子之心
王家卫电影所带来的巨大影响力和荣誉，并不是因为他的磨叽，而是在磨叽的表面下，藏着一颗对光影无比认真的心。
迟迟写不出剧本，是因为他要不断打磨。沉淀后的剧本《旺角卡门》，一经上映，便引发了巨大轰动。
黄百鸣看后，气得只拍大腿，
“哎呀呀，错过一个人才，可惜，可惜！”
拍摄《一代宗师》现场，王家卫的房间里，堆着半人高、厚厚一摞书，每次片方有人过来，催他赶进度，他就说，
“随便挑选一本，念上一句。”
接着，他就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那些人只能竖起大拇指。
每每拍摄电影，王家卫都习惯去搜集时代背景，挖掘地方风俗。对衣着服饰，动作行为，礼仪举止，都要细细琢磨。
因为这样，我们才能看到，
一代宗师中，各家派别的精湛武艺；广州金楼中的满堂春色；《繁花》光影中的上海气息。
事实上，王家卫拍电影可以很快。拍摄《东邪西毒》过程中，甚至飞回香港，拍摄了另一部电影《重庆森林》，用了不到两个月。
更多时候，他是在等待演员的状态，是在找心中的那种感觉。
他格外认真，为了找到感觉，一度让梁朝伟回到家，关起门来，嚎啕大哭。爱人刘嘉玲一度以为发生了意外。
打完电话后，才知道，是演一个吃苹果的画面，被王家卫叫了12次咔。
梁朝伟急得直哭，感得自己演得太差了！当时的梁朝伟演技差么？他作为主角的电影《悲情城市》，获得了第46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
多年后，梁朝伟说，
王家卫导演要的是一种真实。他就是要戳破我表演的痕迹，我当时有太多技巧，而他更看重的是不流于痕迹的表演。
即便后来，梁朝伟已经成名，还和王家卫私底下是好朋友，王家卫依旧不改认真底色。
拍摄电影《花样年华》，为了达到拍摄效果，梁朝伟被王家卫逼着吃了26碗云吞面，以至于，他后来一回忆云吞面的气味，直接就想吐。
王家卫不仅仅对演员严格，对待自己也格外严苛。
他的很多电影剪辑都是自己亲自操刀。
和别人在剪辑室，围着一大堆人不同，王家卫剪片的时候，常常把一栋酒店都包下来。
整个酒店就他一个人，他就安静地，坐在酒店的临时工作室里，把片子细细地剪出来。
也许是得益于这份认真，王家卫的影视剧也能大火。甚至《繁花》得到了主流媒体的赞扬。
《人民日报》称，
《繁花》结合现实主义精神书写改革开放时代的传奇人生，不仅再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上海五光十色、风格各异的城市空间，更将生存于其中的五行八作、各色人等刻画得入木三分，在风云际会、世情冷暖中尽显人物在困难中拼搏、在挫折中成长的生命张力。
人民日报
写在最后
就像王家卫《一代宗师》说的，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正是王家卫对认真的执着，对细节的追求，那些光影才在我们的脑海里不断回响，念念不忘！
多年后，也许我们忘了《繁花》的剧情，却无法忘记唐嫣一张口，就味道十足的上海话。
我们忘记《一代宗师》的武打情节，却无法忘记宫二落寞清冷的眼神。
我们忘记《花样年华》的男男女女，却无法忘记从雨中走过的旗袍。
我们忘记《东邪西毒》的人物纷争，却无法忘记那一树开满的桃花。
表面的繁花锦簇，实则里面藏着一颗赤子之心。
希望岁月可以慢一些，那些在光影的世界中，踽踽独行，认真创作的人，可以老得慢一点！
唯有如此，才能有光影世界的繁花锦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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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至死是少年系列】
文｜水木
图｜水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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