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梦为马
人生海海 感恩遇见
最近，电视剧《玫瑰的故事》火出圈，刘亦菲也被炒得火热。
以至于，作为原著小说作者亦舒曾钦定不二的黄玫瑰人选，却鲜有人想起。
可总有人记得她，就连一向谦逊的李安都说，
任何人站在林青霞身边，都容易光彩全无，唯独她是个例外。
一些观众也会提起她，我忘记了《玫瑰的故事》所有的情节，唯有结尾，她一袭黄衣的哀怨，始终在记忆中打着转，浓得化不开。
这位传奇的女子，演了75部电影，拿下15座影后，谈了9次恋爱，结了1次婚。
像《玫瑰的故事》中玫瑰一样，她也对爱情上瘾。
香烟不离手的她最能理解，激烈的爱情体验和艺术创作之间的藕断丝连，以至于，她一边痛苦地去爱，一边刺激地去演。
如今，快59岁的她，不是在谈恋爱的路上就是在电影获奖的途中。
她是谁？
让我们走进她的世界，去探索《玫瑰的故事》背后的故事。
图：张曼玉，2007年法国《liberation NEXT》杂志内页
01
《玫瑰的故事》作者亦舒
钦定的美人
1986年，电影《玫瑰的故事》开拍。
此前，关于黄玫瑰一角的人选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原作者“所见女子最美的一个”的林青霞。
也有人说，应该是当时大火的香艳女郎钟楚红。
等到电影上映，却发现，黄玫瑰人选是演艺圈的新人，22岁的张曼玉。
据导演杨帆后来回忆，让张曼玉出演黄玫瑰，这是原作者亦舒愿意把版权卖给他的唯一条件，版权费甚至开出了友情价：
够买她看中的一双Buccellati耳环就行。
亦舒是《玫瑰的故事》原作者，也是一个对女人之美挑剔得有些过头的女人，张曼玉的美却征服了她，
“她模样好，白皙得离奇，具有一头好头发，小眼睛，厚肿小嘴巴，体格无瑕可击，笑起来像纯洁的兔宝宝，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很美。”
是的，当时张曼玉不仅美，美得还很有特点，尤其是她那可爱的兔齿大门牙。
1982年，张曼玉17岁，初中辍学后，为了生计，她在伦敦一家小书店当收银员，虽然在英国已经生活了11年，作为周围唯一一位拥有亚洲面孔的女孩，没少遭到过恶意歧视。
一年后，女孩的命运彻底改变。
1982年暑假，18岁的张曼玉专程从英国飞回香港，去看偶像黄日华，走在大街上，偶然被星探相中，不久，报名当年的港姐选美大赛，决赛中，她一举斩获亚军和“最上镜小姐”的荣誉。
舞台上，靓丽的女孩浑身散发出无限的青春与活力，她修长的双腿、娇憨的笑容，还有那可爱的兔齿大门牙格外引人注目。
以至于她被赞许，
“身上既能找到东方的素净神韵，也能看出西方的明艳光彩。“
接着便是顺风顺水进入香港演艺圈。
出道2年，便有幸结识巨星成龙，并以女一的身份，参演经典警匪片《警察故事》，那一年，这部电影荣获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影片奖。
可以说，张曼玉出道即巅峰。
即便有命运的加持，美丽的皮囊，演员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好吃。
《警察故事》第一场戏，张曼玉因迟迟无法入戏，被成龙当众骂哭。
成龙对着她一遍遍讲解，一遍遍重拍，拍了三十多遍后，还是不行，气得成龙直接放弃，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再拍下去胶卷都用光了”。
甚至连一向怜香惜玉的梁朝伟，在和张曼玉对戏的时，也不免窝火，
“会不会演？不会演，回家去。”
当时香港影评界这样评价张曼玉：
“她让人留下最深印象的莫过于其‘兔子牙’了。”翻译过来就是，除了美什么都没有，不过是花瓶一只。
张曼玉曾回忆，
“我曾无意中流露出争当影后的想法。一些导演听了，笑得趴在了地上。”
“你很红，可你只是漂亮，你没有演技啊！”
当时不会有人想到，这个青涩的愣头青，竟然一演就是二十年，不但拿下了四匹金马，五座金像，还是亚洲第一个戛纳影后、柏林影后。
这一切又是如何发生的？
02
戛纳影后，曼玉一人
面对外界嘲讽，张曼玉心里憋着一口气，她偏执地努力着。
对于美，张曼玉很自信，毕竟，她荣获过港姐“最佳上镜奖”。
她曾认为，只要展示自己美的优势，塑造出一个又一个妩媚动人的少女，就能在演绎上有所突破。
即便好友劝她，要不试着拓宽戏路，她依旧坚持己见。
几部电影下来，没有翻腾出半点水花。
以至于有人说她：
“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张曼玉就是凭着那种毫无灵魂的美丽，生产着毫无悬念的电影，似乎她亦将毫无悬念地昙花一现。
好在张曼玉决定撕破美的标签，这时她遇到了《玫瑰的故事》。
她心一横，剪掉了齐腰长发，磨平了标志性的兔牙。
在剧中，她不惜挑战让人“眼睛痛”的打扮，就是原著中，黄振华形容玫瑰“那身打扮，看了简直会眼睛痛”。
多年后，电影《玫瑰的故事》中的情节，已然模糊，很多人只记得结尾处，
张曼玉一袭黄衣，盘着发髻，露出光洁额头，手里像是拿着烟，坐在那里，惆怅的样子。
《玫瑰的故事》上映后相当卖座，打破香港文艺片票房纪录，突破千万港币。
张曼玉的表演引起了圈内导演的关注，其中就包括香港名导王家卫。
香港电影圈有句佳句流传已久：
“张曼玉遇上王家卫，是电影圈，最美的相逢。”
张曼玉曾说：“在王家卫之前，做演员对我而言就意味着做反应，毫无原因地狂喊，像孩子一样哭，蹦蹦跳跳。拍王家卫的《旺角卡门》，我必须要去寻找感情的深入点。
张曼玉极其擅长寻找感情的深入点，又特别善于运用肢体动作，表达出那种细腻、幽深的情感。
在王家卫停顿、沉默以及缓慢镜头中，张曼玉沉思延续的目光、慢慢演变的面孔，像是茶香四溢，散发出深沉的味道。
遇到王家卫，张曼玉像是在表演上开了窍，此后的演绎事业如同开挂。
《阮玲玉》中，张曼玉柔弱沉静的气质，缓慢优雅的肢体语言，让人一秒代入角色。
蒙受不白之冤，“阮玲玉”被偏狭的目光裹挟，拥挤在人流中，匆匆行走，突然一顿，回眸间狠狠的绝望，一眼便征服了所有评委。
《新龙门客栈》中，张曼玉把一个风骚泼辣，又风情万种的黑店老板娘金镶玉演绝了，一度让主角林青霞倍感压力。
以至于世界名导，一向谨慎的李安说，
“任何人站在林青霞身边，都很容易光彩全无。唯独张曼玉是个例外。”
据说，林青霞如今每次看到这部电影，都会有意避开。
《花样年华》更是张曼玉演艺事业的巅峰之作。
她婀娜的姿态，雨中美轮美奂的一件件旗袍，娇卓含羞，爱恨婉转，把人物内在的矛盾与骨子里的传统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银屏上，张曼玉大杀四方，无人能敌。15年来，盛装出席的中国女艺人们把戛纳的红毯都快走烂了，可中国的戛纳影后，还是张曼玉一人。
有的花瓶就叫玫瑰，而有的花瓶只是用来装玫瑰。
在演艺事业高歌猛进的张曼玉，在银屏外，却败得一塌糊涂。
03
每次经历惨重的失恋
张曼玉就会获奖
有人说，当张曼玉“失踪”，就是在谈恋爱；当她“现身”，就是又又又失恋了。
电影事业让张曼玉头戴金冠，生活中的她却没有“必受其重”！
当她揽腿盘上沙发，脸颊在高空阳光里泛起光泽，她更喜欢做一个全日制贴身男友的小女人。
她在家做中餐，更多的时间用来养花，晒太阳，有时间，就骑着自行车四处逛。
有一天，导演贾樟柯坐在法国微醺小店的橱窗前，一个骑自行车的身影在巴黎的街头一闪而过。
明亮的阳光扑洒在法国古老的街道，也洒在这一道倩影的背上。
张曼玉？贾樟柯喃喃道。
仰慕的女神就这样，毫无预兆出现在身边，贾科长不敢置信！直到几天后，他看到了一则有关张曼玉现身巴黎街头的新闻。
张曼玉曾经有句经典台词：我是个爱情动物。
每次恋爱，她总是全心全意、满心欢喜，一副非君不嫁的卑微模样。
1998年，屡度情劫的张曼玉与法国导演奥利维尔相识。
奥利维尔一向内敛，97年却因张曼玉饰演的《迷离劫》未获戛纳影后，大喊：“不公”。
两人在威尼斯一见钟情，于1998年12月26日完婚。
婚礼上，张曼玉穿得简单极了，一件无袖的白衣服，还有一条大方的裤子。
这是一场没有婚纱的婚礼。
简单的婚礼丝毫掩盖不了爱情，他们彷佛是从荒凉的爱情废墟中，走出来的两个明亮人。
为了丈夫，张曼玉作了许多改变与妥协，离乡背井定居巴黎；努力学习他的语言；放弃了片约和广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为了心爱的王子，甘愿洗尽铅华做个黄脸婆。
她曾向记者夸耀：“在法国的生活很简单，煮饭、洗衣等家务都是我一手包办的。”
张曼玉曾说，“爱情永远是我最在乎的事情” ，“女人的成功是临死前有爱人在身边”。
四年后，两人于2002年5月，在片场签订离婚协议。
彼时，阿萨亚斯为妻子张曼玉量身打造了一部叫《清洁》的电影。
离婚后，两人继续着电影《清洁》的合作，随后，《清洁》入选戛纳电影节竞选单元，张曼玉和她的前夫阿萨亚斯，手拉手走到戛纳电影节上。
两个人的心里度过了怎样的路程，我们无法洞悉!
我们只知道，每次经历惨重的失恋，张曼玉迎来的就是获奖，屡次不爽。
那年，张曼玉凭借《清洁》，成为亚洲第一位戛纳影后。
1991年，张曼玉挑战传记片《阮玲玉》，她牺牲极大。
张曼玉的眉毛比较粗，不符合上海三十年代的女子流行的眉形，导演关锦鹏建议她剃掉。
“眉毛剃掉会长不回来”，张曼玉坚决不从。
试拍时，张曼玉看着自己用胶水把眉毛粘在一起的效果，当晚，就在酒店把眉毛给剃了。
难怪即便是成龙大哥都说，张曼玉豁得出去！
正当张曼玉准备全身心投入角色，一个消息却让她在片场蹲下来饮泣。
原来，曾和她热恋的美国男友Hank，不知是哗众取宠还是为了碎银几两，在杂志上，公布了张曼玉给他手写的数十封情书。
一时间，满大街上叫卖着张曼玉的情书被贱卖的新闻，有导演更是将此事拍成电影《爱在娱乐圈的日子》，嘲讽她的天真。
电影中，阮玲玉因人言可畏而自杀，剧外，张曼玉面对的是，同样可畏的人言。
那年，张曼玉被情所伤，那年，“阮玲玉”横扫金马奖、金像奖，一举拿下柏林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成为第一位获此荣光的中国女演员。
张曼玉就是这样去爱，去生活，去受伤，以至于她如今活得像个谜。
04
她的松弛感，整个演艺圈
都学不来
我总觉得，张曼玉活得像阵风。
恋爱时，乘着风，向火光直直扑去。
生活中，她流动的松弛感，整个演艺圈都学不来。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慈善舞会，群芳争艳。唯独张曼玉穿着皮草，蹲在角落，吞云吐雾。
一个回头，她赢了。
不久后，她又从巴黎飞往云南深处，经历近5小时颠簸的车程，到达会泽县娜姑镇则补村，参加“童梦圆”支教活动，并到当地孩子家亲自家访。
之后，巴黎的街头又出现他的靓影，和贾樟柯擦肩而过。
她如同一只网不住的蝴蝶，时而流连于旧上海的街头，时而飞走于荒漠之中，时而来到风起云涌的民国，时而进入神妖的玄象仙境。
作为一只“爱情动物”，张曼玉悲惨过、愁怨过、沉沦过、悲壮过。
然而，她却依然可以爱得天花乱坠、爱得如沐春风、爱得乐此不疲。
张曼玉的情史曲折一点也不输给小说中的玫瑰。
只是，王冠加身的她更有飞蛾扑火的底气。
张曼玉仿佛更爱那个爱别人的自己，不像作品中的玫瑰，持靓行凶。
在张曼玉的身上，我明白了，
可以爱得很纯粹、很洒脱、很宽厚、很大度。
圈内一个资深记者说：
“张曼玉这个人其实很笨，但她懂得自己的笨。她知道自己是平胸，所以她就从来不会挤波斗奶。
她知道自己不懂男人，所以她就只选择忠实于自己的感受。她知道自己离不开爱情，所以她就把每一段爱情都尽情绽放。”
以至于，她可以情感深种，又能游刃有余深入浅出于爱情中，无私付出，也可以无悔抽身。
写在最后
1990年，和尔冬升分手，张曼玉的自行车库里，摆着一辆一辆高档山地车，那是她生日时，尔冬升送的礼物。
她好长时间不去碰它们。它们独自待在角落里，像乱了的心。
2000年，《花样年华》在曼谷拍了三个多月，王家卫给张曼玉和梁朝伟配了保镖。
张曼玉带着梁朝伟绕过保镖的视线，偷偷跑出去逛吃逛喝，也是那时，他们是剧组唯二蹬自行车“上班”的佳人。
即便如此，
当与她最有默契的梁朝伟承认即将迎娶刘嘉玲，当曾经最爱的尔冬升也低调结婚，她依旧可以微笑着送上祝福。
其实，仔细想想，人活一世，究竟为谁？
红尘伤人，亦让人回味。
与其做一枝孤高的玫瑰，只为一人绽放，不如做一株“山野的野花”，随风摇曳，活出自我！
排版：水木
文案：以梦为马
校对：Linthan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作者：Linthan，笔名：水木；以梦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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