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在JAMA子刊上的meta分析证实:复苏终止规则可能导致错过存活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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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外心脏骤停是一种严重的急性医疗状况,其高致死率和致残率一直是全球公共卫生领域面临的重大挑战。及时有效的心肺复苏(Cardiopulmonary Resuscitation, CPR)及后续高级生命支持(Advanced Life Support, ALS)是挽救患者生命的关键。然而,在实际救治过程中,如何合理判断复苏效果、适时终止无效的复苏尝试,以避免不必要的医疗资源浪费和患者家属的心理负担,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复苏终止规则(Termination of Resuscitation, TOR)正是在此背景下应运而生,旨在通过标准化的评估流程,指导医疗团队在特定情况下做出终止复苏的决策。
     2024年7月1日,一篇题为“Termination of Resuscitation Rules and Survival Among Patients With Out-of-Hospital Cardiac Arrest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的研究论文在JAMA Network Open上发表,该研究旨在确定TOR规则是否能准确识别在OHCA(Out-of-Hospital Cardiac Arrest, OHCA)中不会存活的患者。研究表明,采用TOR规则可能会导致错过存活患者并增加资源利用。

     欧洲院外心脏骤停(Out-of-Hospital Cardiac Arrest, OHCA)的发病率为每10万居民中67至170例。在这些病例中,紧急医疗服务(Emergency Medical Services, EMS)人员有50%至60%会尝试进行复苏,而出院生存率仅为8%(范围在0%至18%之间)。决定是否停止复苏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任务,其影响因素包括决策冲突、心脏骤停发生地点、法律医学考量、心理舒适度、经验、对生存结果的了解、以及教育水平。
     为了指导决策,已经制定了复苏终止(Termination of Resuscitation, TOR)规则。这些规则有可能影响患者预后和医疗资源的使用。特异性差的规则可能导致过早停止复苏,而敏感性高的规则则会增加无效转运的数量并消耗宝贵的医疗资源。
     复苏终止(Termination of Resuscitation, TOR)规则有助于指导院前急救中是否停止复苏的决策,这可能影响患者预后和医疗资源的使用。高敏感性的规则可能增加非存活患者的不适当转运风险,而特异性不强的规则则可能错过存活机会。因此,需要进一步评估TOR规则在预测院外心脏骤停(Out-of-Hospital Cardiac Arrest, OHCA)患者生存情况方面的表现。国际复苏联络委员会已将评估OHCA的TOR规则列为高度优先事项。此前已发表了关于院内TOR规则的综述。因此,该研究旨在评估TOR规则在OHCA中的表现。
     该研究纳入了系统评价、荟萃分析、随机临床试验、病例对照研究、队列研究、横断面研究、回顾性分析和建模研究。通过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来识别原始研究。研究人员排除了以下研究:预测结果非死亡的研究、仅包含自发性循环恢复(Return of Spontaneous Circulation, ROSC)后人群的研究、非同行评审的研究、院内研究以及动物研究。研究团队检索了从建库至2024年1月11日的MEDLINE、Embase、CINAHL、Cochrane Library和Web of Science数据库。研究人员仔细审查了参考文献列表,并联系了相关领域的专家以识别遗漏的研究。对语言、出版日期或研究的时间范围没有限制。
     两名研究人员独立使用ROBINS-I(非随机干预性研究的偏倚风险评估工具)或Cochrane RoB 2(随机试验偏倚风险评估修订版)工具以及QUADAS-2(诊断准确性研究质量评估工具修订版)偏倚风险和适用性关注清单对偏倚风险进行评估。使用Deeks漏斗图不对称性检验来识别发表偏倚。研究人员没有计算I²统计量,因为这不适用于诊断试验准确性的系统评价。为了评估异质性,研究人员评估了汇总受试者工作特征(SROC)曲线的对称性,并计算了相关系数,采用推荐、评估、发展和评价分级(GRADE)工作组的方法来确定证据的确信度。对于结果,研究人员将死亡编码为真阳性。真阳性表示停止复苏且患者死亡,假阳性表示停止复苏但患者存活(漏检存活者),真阴性表示继续复苏且患者存活,假阴性表示继续复苏但患者死亡(无效复苏)。
     数据库搜索产生了10,399条记录。通过参考列表搜索或联系主题专家并未发现额外的研究。去重后,剩余7266条记录。首轮标题和摘要筛选后,确定了131项可能符合纳入标准的研究。经过第二轮全文筛选,最终纳入了43项研究。

【研究流程图】
     该综述纳入了43项非随机研究,涉及来自11个不同国家的1,125,587例病例。出版日期跨度为1993年至2023年。纳入的研究在研究对象和患病率方面存在显著差异。大多数研究报告了出院前的死亡情况;然而,有一项研究采用了1个月内的死亡情况。有三项研究前瞻性地收集了数据,其余则使用了回顾性数据集。
     研究团队从33项观察性研究中识别出非常低确定性的证据(因偏倚风险、不一致性、不精确性、间接性和发表偏倚而降级),这些研究涉及927,534例病例。搜集到的研究数据报告了17种TOR规则的外部数据验证。在这33项研究中,研究人员确定了7种TOR规则(BLS、ALS、UTOR、Marsden、Petrie、Shibahashi 1和Goto 1),这些规则可以进行荟萃分析。
     研究数据图像展示了BLS、ALS和UTOR规则的二元SROC曲线。BLS、ALS和UTOR规则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77、-0.65和-0.72,表明研究之间的异质性并不是一个显著的问题。由于研究不足,无法可靠地估计Marsden、Petrie、Goto 1和Shibahashi 1 TOR规则的相关系数。荟萃分析表明,Petrie规则表现不佳(AUC为0.56),而ALS规则未达到可接受的标准(AUC为0.63)。BLS(AUC为0.79)和Shibahashi 1(AUC为0.75)规则均达到可接受水平,而UTOR(AUC为0.85)、Marsden(AUC为0.81)和Goto 1(AUC为0.85)规则表现优异。

【双变量总结受试者工作特征(SROC)曲线】

【外部数据验证研究的汇总估计值】

【不同生存率下TOR规则效应估计的发现总结】
     研究人员从一项涉及954例病例的加拿大研究中识别出非常低确定性的证据(因间接性而降级)。该研究描述了BLS规则的临床验证。研究报告的敏感度为0.64(95% CI,0.61-0.68),特异度为1.00(95% CI,0.92-1.00),阳性预测值为1.00(95% CI,0.99-1.00)。BLS规则建议在953例病例中对367例(38.5%)进行转运;在这367例患者中,44例(12.0%)出院存活,323例(88.0%)在医院死亡。BLS规则建议对剩余的586例病例进行院外心肺复苏(TOR),但仅有388例(66.2%)中止了复苏。尽管BLS规则建议停止复苏,但急救人员仍将198名患者转运至医院;这些患者无一存活。
     研究分析表明,UTOR规则将遗漏1.0%(95% CI,0.6%-1.3%)的存活者(存活率为8%)。这意味着在每100次(95% CI,78-167次)复苏尝试中,将遗漏1名存活者。急救人员遇到心脏骤停的情况较少(每年2-5例)。如果急救人员每年处理3例心脏骤停,那么每位急救人员将每33.3年遗漏1名存活者。然而,如果存活率提高到10%(流行率为90%),则遗漏率将增加至1.2%(高于“可接受”的1%遗漏率),这相当于英国每年将额外遗漏68名存活者(基于2021年的数据)。同样,在存活率为12%(流行率为88%)的情况下,遗漏率将上升至1.5%,相当于遗漏170名存活者。鉴于全国仅有2700名心脏骤停存活者,遗漏的存活者数量并不少,且不太可能被视为可接受。
     研究结果表明,除了降低风险外,减少无效转运还将带来经济效益。在存活率为8%的情况下,UTOR规则建议在35%(95% CI,32%-36%)的病例中进行无效转运。最新数据显示,这相当于英国紧急医疗服务系统每年有11,900次无效转运。PARAMeDIC2试验的成本效益数据显示,现场死亡患者的救护车平均成本为1793.89英镑(标准差为1056.61英镑)(合2279.63美元[标准差为1342.71美元]),而转运后24小时内死亡患者的救护车服务平均成本为1507.69英镑(标准差为562.56英镑)(合1915.93美元[标准差为714.89美元]),医院成本为682.44英镑(标准差为1515.93英镑)(合867.23美元[标准差为1926.41美元])。85 这一发现意味着转运后死亡导致的额外成本为396.24英镑(合503.53美元)。因此,尽量减少无效转运率有可能实现大量节省。假设英国每年有34,000次复苏尝试(存活率为8%),UTOR规则可能导致本可避免的成本高达470万英镑(95% CI,430万-490万英镑)(约合510万美元[95% CI,550万-620万美元])。

【不同流行率下TOR规则使用的性能估计】
     综上所述,该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的结果表明,关于TOR规则在区分死亡患者和存活患者方面的能力,证据确定性非常低。现有文献主要包括推导研究和外部数据验证研究,而临床研究几乎不存在。其研究结果表明,TOR规则可能会遗漏大量存活者。此外,无效转运与循证实践不符,它降低了存活的可能性,增加了风险,消耗了稀缺的急诊科资源,并产生了大量本可避免的成本。因此,研究人员建议迫切需要重新审视TOR规则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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