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如法泡制
没时间计较,我一等能通气,立刻揪住小花声明:「快将一切交代清楚!小爷受够被蒙!」
「你说过绝对相信我,会等我衡量可说才听的。」
小花装了脸委屈样,我只能捺下性子,徐徐放了手,问:「好吧,老实说,既往不咎!就算你要扮二叔吧!也要有个理由,为什麼装?二叔也只去半天就回来啊!」
小花笑笑:「不就是要让二叔约来的那位老朋友能谈茶叶价钱?老人家好歹从云南过来,刚谈完,现在已经送往机场了。如果等二叔,时间可不够。而他们又是老朋友,不是纯谈生意而已的,久违见面一次,总得在棋盘上论胜负不可。我的棋力还过得去,才能扮得过。不过,那位世伯说『看来这几年我进步不少』,显然,二叔平时赢得多。」
「那也不对啊!真有这麼重要的朋友聚会不宜改期,二叔干嘛又离开?」我更奇怪:「而且还带人?为什麼是带『我』呢?」
「因为那场会虽然办的突然,但主办者来头更大,非去不可。」
淡淡的声音响起时,我很庆幸现在跟小花至少还有个十公分距离,不然给真的二叔看到,不知还还有什麼话!更别提黑眼镜笑笑地跟在二叔后探头探脑。
为了不看到二叔皱眉,我赶紧问:「什麼会,这麼重要?」
二叔还没回话,小花倒问:「二叔去的赏花会,怎麼这麼快就结束?不过半天而已。」
既然二叔说的像「宴无好宴」,不早点回来做什麼?
我奇怪著,却听二叔淡淡地道:「没有花看了。」
这话听得怪,我不禁看小花一眼,小花只是平淡的笑,二叔接著说:「那府说,他们珍藏的内花园钥匙前几日失落,正待寻找。」
「唉,不是小的插口,这请人的宴会,没先安排好,去了才说没有,可太没意思。」黑眼镜看来像是引话的插口,让我挺怀疑--我记得小花勾在喉下带出来的东西,大小很像钥匙。
但小花已说听他的,现在我不能向二叔多问。只有硬忍住,努力将视线集中在小花身上。
二叔没回答,只看了看我们后,淡淡地道:「因为东西不知到哪去,所以,他们发出悬赏示众了。」
「悬赏?找东西?」我还是憋不住:「不会要用上黑背吧?」
「能找到东西,就是目的。」
二叔仍是淡淡地说:「而看来他们想找回那东西的意念坚定。听说,那钥匙在年初赏梅时还在,如今春天要赏海棠,就看不到了。」
「赏海棠总容易丢东西,连通灵宝玉也能丢。」黑眼镜又插嘴。我倒奇怪他怎麼也知道读《红楼梦》,胖子是说他走北派喜欢乱翻书,这黑眼镜难道是因为旗人必修功课吗?还是现在倒斗的都有文学素养了?
二叔倒是对黑眼镜有点墨水赞赏地点了点头,又转向我:「虽然赏金不错,不过现在你还是大半个外行人,容易帮倒忙,别去吧。」
「啊?」
我一愣,飞快溜了小花神色自若的表情,努力保持平和地问:「那,二叔您是说,放在以前,有可能要我们家的人去?」
「哎哎,二爷说的没错。」黑眼镜补话:「现在长沙到杭州这块吴三爷的盘,不都是小三爷管著?以前是三爷派人,现在正常情况,有号令时自然由小三爷出面。」
这家伙究竟靠哪一边?
想去瞪黑眼镜,偏偏二叔又在他前方,怕被误会,我只好问:「要是有老交情也合理。不过,如果不去,那我们现在该做什麼?」
「做什麼,也得等我看了再说。」
二叔咳了声,往门外走去:「你家伙计先我来看吧!忘忧已在诊视。你,先跟花儿商量去。那府的事,他知的多。」
这交代似乎少了谁。
我看向黑眼镜,他还是笑嘻嘻,向廊下一让给二叔过去,向我行了礼:「喏,小三爷,既然现下没我事,再见吧!」
「你答应的东西最好快上缴。」小花斜到我前侧,不偏不倚地道。
「这嘛,自然要尽力为之罗。」
看来,能对著小花或闷油瓶冷脸都不为所动,除了胖子外又多一人。我感叹这世上还真无奇不有时,黑眼镜已使出他真正的身段,突然就瞬到逃生梯口,片刻不停地离去。
小花看人走了,仍皱著眉,像是思考地说:「怪事,黑瞎子这次居然不打算跟上,也没再旁敲侧击地问。」
「问什麼?」
我奇了,问。
小花摇摇头,看著我,又微微笑了,伸手拉住我,道:「咱们回房看看。」
这点路也不用手牵手吧!二叔看到像话吗?虽然二叔算得上心胸开明,但毕竟是老一辈的,而且还有个外人呢。再说,你今早「仿二叔」的话,听来根本是二叔口吻,没准儿二叔现在还是抱著这「放手优先」的念头。
心里想著却又不便甩开,我默默祈祷别真的像胖子笑的「被吃定」才好。
一出门就进到昨晚睡的房。王盟跟皮包各躺一张床,看来还算正常。二叔却站在浴室门前,看著浴缸里抛下的黑眼镜衣物,道:「多了个麻烦。」
「就拿去失物招领吧!」
眼前是真的二叔时我倒有了玩笑的心,加上小花仍将手拉在身侧时心情也不错,随口学胖子说。
二叔却出乎我意外地道:「这种东西得立刻处理。」
「烧了?」我一愣,心说看来也还好,顶多送洗回来,看质料还不错。
「用烧的还会加强气味,得掩埋吧。」小花在旁说。
埋?
我更莫名其妙,二叔居然转身点头说「确实得如此」时,又觉得他们在讲行内的事。
可这些问题都比不过现在从王盟床边转身过来的人。
那人直走到我们这里,向二叔行礼后,比划了几句。
「他们没多大问题,不过看来受较重的催眠,醒来后会忘记这段时间的事,最好趁这机会送他们回店里,可以遮盖过去。」
小花很快地替我们解读出来,并问:「二叔以为如何?」
「一味的弥补并不好。他们毕竟会有被袭击的经验跟时间落差,」二叔评估:「倒不如送医院,当是被山友发现的吧。到时警方要问解释,也是他们的事。」
这会比较好吗?虽然责任是丢出去没错。
我差点要出口,但想想这里不是偏乡,丢在个古迹旁都能被观光客发现,但是:怎麼丢才是重点!你总不可能直接扔到西湖里吧?连深夜都有游湖人的地方,要丢哪去?
二叔也像早已估计,继续道:「但也不能够随便抬出去。大城市到处都有人,又有摄影机,没怎麼方便。」
这时,那人轻扯下二叔,又比了几下。
「忘忧说,如果需要,让他来改变王盟他们的记忆。这两人现在都是心神不定的状态,可以方便给予暗示。」小花边看边告诉我们。
「暗示能够修改记忆?他会啊?」这种催眠术高手不是没有,我喜欢看的一些外国警齤察片就有这类科学研究中心,但我总觉得那是演出效果,没料到眼前这个脱妆后长得还像我五成的人也有这能力。
「当然。」这回,小花倒是淡淡笑了:「毕竟,他肩负『忘忧』之名,当然得有配得上的技巧。了解一个人的心,才能疗结一个人的心。」
--而心来自记忆。
小花的话引起我的某种想法--不知怎地,似乎有危机感。
心、记忆……?
彷佛有什麼想法掠过我脑中,让我觉得哪里不痛快。更要命的是,那人听到小花的解释后,灿然的笑了起来--我发现「我的脸」倒的确长得还不错,但我有没笑的如此完美到没得挑剔,还看来满能吸引人过?八成只有胖子说的奸商样吧?
到底小花喜欢哪个人多些?白老板曾笑过的话,究竟是为哪一点?
我没得空乱想,二叔就突然人微晃下,往后靠在衣橱板上。
「二叔?你怎麼!」
我忙去扶他,才想帮忙,才问一句,胸口就猛地烦闷恶心起来,有股腻味陡地上升,想压也压不住。我勉强逼忍住在喉间的跳动,可已经顾不了二叔,将他往后一搁,两步冲到马桶前,「哇」的一声,今早的早餐顿时全在下头向我招呼了。我也不管什麼,直吐到胆汁反涌,喉头发苦,扭开水龙头来回潄口好几次,又将另罐矿泉水开了,直灌下大半罐才勉强舒服些。
恢复些后才发现小花没来扶我,我转头看,小花正跟那个忘忧一人一边蹲在坐倒的二叔旁。小花诊著脉,向人边轻语著边比划几句、忘忧则很贴心地替二叔按摩(我小时候只帮三叔做,因为三叔常下地会累,而且三叔才会大发零用钱),边点头边向小花回比些手势。但二叔身量并没多宽,他们两人你一手我一肢的比,时不时指尖就触在一块儿,倒像在比划戏曲的教学。
为什麼那个长得还有五成、化妆后八成像、动作起来几乎全像的「我」会让我看得不太对劲?平平也是在跟小花说话。
如此平抚自己,可心里还真是有股力道涌起:
--TND不要在我眼前拈花惹草!
瞬间火气上涌时倒能呼吸顺畅,不过按掉马桶的清水声倒让我又冷静,想想,做事也是需要跟专业人士讨论的,我现在的状况莫名其妙,小花当然得以二叔优先。
「你好了,帮我们开个门吧。」小花已经招呼我:「我们来扶二叔。」
压住「我来就好」的话,我努力回忆最近偷偷看的学姊微博(她很大方的分享一堆婚姻育儿经),有篇好像就是「要信任你的另一半」--只是扶二叔时,帮撑的手握在一块儿,没什麼。
调匀呼吸帮著压门,小花两已将二叔扶入他的寝室,直接进了浴室。
我之前没空进浴室,没料到小花已在二叔房间浴缸里放了药草汤,大概已放了一阵,蒸气淡淡的,但仍有热度。然后,就跟之前黑眼镜一样,将二叔连人带衣送进缸里。
现在我倒有个想法:这种泡澡来去的方法,挺想武侠小说中毒人会用的「内功逼出」,像王处一解灵智上人的毒。
可那是「小说家语」吧!而且,二叔的水也没怎麼变色,倒是空气里药味添浓。
浸了阵,二叔慢慢睁开眼,说:「小邪?」
「二叔,我在。」
我忙要趴到缸前,领子瞬间被小花提住,就站在当下,只能悬空地看著二叔。
「你别靠太近,这水虽然已中和过,还是得入处理厂才好。」二叔叹口气:「活大半辈子还得劳神--雨臣,你联络我店里的大柱来,他还可靠。其他的事,你自己处理。换衣服那些我自己来就可以。」
「好的。」
小花点了头,仍揪著我倒出浴室,然后向站在边上的忘忧边打手势边说:「隔房那两人给你安排吧。」
现在我倒隐约懂了:小花可以跟二叔一样只用话语交代,但他还是打手势,因为他尊重「对谈」人的身份。
虽然觉得一个「顾客」做到像小花这种等级简直让人有点小小的不安,但有个体贴关怀人的人会陪著我,感觉还是挺优越的--不过我倒真的能明白二爷当年为什麼在风月场所这麼受欢迎。
替二叔关了门,看忘忧进王盟的房,小花放开揪我的手,摸出个他随身带的化妆水罐,往自己喷几剂。里头显然是药草调的水,一时走廊漫出舒服的像春阳晒暖的泥地散出的草味。
我深吸口气,觉得烦恶感真的都没了,更加奇怪。问小花:「我们还在二十一世纪吧?怎麼你们今天搞的像是从戏棚回来一样。」
小花收了罐子,笑笑,说:「你以前出门的经历难道还抵不过一本书吗?」
也是。
想想那些近乎神话的生物,我耸耸肩,又问小花:「到底二叔怎麼了?而且连我伙计都被人胡搞才回来,太诡异了!」
「其实,他们遇到的都是同样的问题。」
小花轻轻说著,再度伸手挽住我:「二叔这家店内设的饮茶区不错,今天正好有新进的滇红,去品品吧。」
究竟这时候喝茶跟问谜哪件事重要?
我心里说著,还是跟著小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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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温存时间太多~~
因为还在「蜜月期」吗?(摸下巴)
@sweet好天氣
噗~孕........居然跟偶的想法(怨?)不谋而合(喂)
--不过,这里是一般现实人物的正常版~~
kusokusokuso
其实,关於这一点.......(还是删节的片段)
邪~:kau!!! 现在叫小爷怎麼做事!!\______/(吐没完)
花:亲爱的,没事吧?你怎麼身体不舒服?
邪:(吐昏了没好气)你说呢?你应该知道!(心音:八成是你对头的人不知几时来的。)
花:这种事我该知道?........(思考)亲爱的,我明白了!!(迅速拨打数通电话)好了!我已经雇好伴护及保全人员,整天陪你。另外,北大的特约医生也已经排好了。二爷那边有几位我认识的老前辈,我已经敦请位几十年老经验的中医--听说你爹当年也是由他看著出生的。
邪:o0o 不要玩大啊!其实这不是那个吐啦!我怀疑只是食物有问题。
叔(冒出水):小邪你胡说什麼?这年头卫检单位很麻烦的!不要乱说食物不净!不然我店还做不做生意。
邪:不是啦!我只是猜也许早上吃黑眼镜胡弄的........
花:什麼?你说你现在的状况是黑瞎子乱搞身体的!搞你的身体(杀)
--邪:你们,...........还演不演正经戏!!!都偏题啦!!!--
kusokuso 毕
so,我们还是进入正常版。
@沫玲、
花爷涉足江湖很早~~
不过,有家传的理性跟心爱(邪:>///< )的记忆在,还好的。
另,这篇是「若能」之后,所以忘忧的背景,可以参考下喔。^^
二十五、深入浅出
在天黑前我将那草皮铲开了。这段时间,小花拿了块防水布打开平铺在旁边草上,让我能方便将草皮大体铲起后完整地平放,便说要巡去而绕开。为了要草皮完整些,我铲起时更是小心翼翼,费工不少,总算草根带都平移后,下面的沉积就能大方地挖,能用较快的速度将下头的土一块块磊到布上。
我满头大汗地放下工具时,已快两小时。四下不见小花人影,八成去预备什麼,便低头看我挖出来的土下物。
那东西很熟,是个下水道的孔盖,还是石面的。
南方本就是水域广大的地区,而西湖这自古来就多渠道,几个历史上有名的官守在这里也曾发动民夫开挖水道,引湖水或是蓄外来的水,管道方向随著年代略有变动。现在的西湖有八个新设的出水口滙集附近地下水流入湖里,反过来说,过去也会有旧的水道。以我现在的位置,离湖不远,要有个旧的人孔让人下去查看什麼,大有可能。
看这局势,小花似乎打算要进下水道,可那里头乾不乾净啊?希望是雨水用的不是污水用的。
在我反覆思考中,我试著去打开石盖。这类老式的人孔盖上头被填起前有用水泥灌浆做面,敲开后,下头是颇有年头的铁铸圆面,还有刻上铸盖的年代,我也没空理,用铲子拨出孔洞,试著将盖子转动。
挺重的。
停下来喘口气时我推测可能已经填土太久,盖子下的封隙被雨水冲下的泥土淤黏住。
「得再将边线敲松才成。」
小花的声音传来时,我看到他又从林隙钻出来,身上除了新换的运动装,还多了其他东西。
「你上哪去?」
我有点恼--体力活儿都我在做,太不对劲!
「先吃饭才有力气嘛!」小花勾著笑意送上一个荷叶包饭:「不要留痕迹就用这吧。」
粗活做完是挺饿的,我才要动手,却被小花先揽过去,掏了条毛巾擦汗,还说著什麼「春天夜里还是凉著别感冒」什麼的,也未免将小爷看得也太娇弱吧!
边忍著擦汗的痒意,我有些牢骚:「知道这工作难也是多去弄个工具帮忙挖,怎麼只有我一个工作?」
「不同人负责不同的项目啊!你不也常说分头工作比较省人手。而买东西我较拿手。」
其实那些是在小花老爱缠著一道上街时我用的理由,又被他反将一军。
小花在毫不羞愧(在我认定里)的举证完后,又笑吟吟地吻上,当我觉得全身有汗不太好回应时,他在肩窝嗅了嗅,低低地道:「待会儿换个装,就好下去。」
那也得有时间换。
我正想说,小花却又摸上我挂著的戒指,也没多问就拿下来,就往指上套。
「干嘛啊!不说正要做事,戴著哪好动。」
我有些奇怪,但小花执著的手熟悉而柔和,虽然戴上的动作仍略刺了些血。
「什麼时候将这戒指镶面磨磨?」
对小花啥都讲究只有这个最重要的「订戒」老有点小疵让我有点怪。
「很痛?」小花亲了下指间,问。
「也没啦,刮一下。」我看他也将轻碰过的戒面戴妥,才开始拿手套,还是不解:「你怎麼突然又要戴著这?不说只在两人时--」
「现在也没外人,小小满足我,证明下咱们是彼此的惟一嘛!」
被这家伙软磨著,我也没劲反对了,反正戴上装备后大概也看不见。
在小花将人孔盖移起让新鲜空气通入这段时间,我啃了荷叶包饭跟水,又稍走远些路到安静处用铲子挖小洞帮大自然施肥(胖子在野地运动完,气血畅通后都用这套说法)后,再度回来,就看到小花将挖出的土大略地夯成几块,草皮那面理好,连套夜行的衣物都备好,穿上便能混入黑暗之中。
可小花人呢?
正奇怪著,我耳中听到不远的林间传来的细密语声。不像是巡逻员边走边交谈或斥喝的声音,而是轻轻的低语,要不是这一带是属於湖边比较少人逛的地区,情侣也不至於夜游到此,否则我八成还听不到。
是小花吗?可他怎麼会离开我们约好的位置?还是另一边也有个人孔盖可以下去?另个来的不会是今早先跑的黑眼镜吧?要是他,非逼他立刻纳出黑金古刀不可!
等我们理好包囊要下去时,下水道的气味已经通得差不多,加上小花拉我起来后就丢了团去秽用的香草下去烧,现在只戴普通级的防毒面具挡个味就能下去。
我憋得久了,一见能下去,立刻就想走,却又被小花一把拉住:「等等,还是我先吧。」
「这又不是斗,只是个下水道!工人都能进去吧!」我试著抽开小花相拉的手,说。
小花正拿了面具要戴,听到我的说法,淡淡地扬出一抹笑,在我没搞懂前,他将面具放入袋中,改换上个看来是古老夜行装的蒙面罩,只有药囊装在口鼻处,便往脸上绑。
这比起硬梆梆的面具是好看些,但这样安全吗?
我才要说,旁边等著的人已经踏步上前,用手比画了几下。
记得刚有听到他的声音,现在却没有。难道真是我在发梦?
「不用担心。」
小花的声音被蒙在纱面后头:「就像小三爷说的,这里不是古墓,只是现代化的下水道。」
我愣了。
现在到底哪种状况?
「郁卒」这种心情还真是令我难解,去年陪闷油瓶上山劝他劝到无话可说都没这麼闷,可能因为下水道虽然已经废弃不用,但还是因为湖面高度落长会浸入些许积水,在空气不甚流通的下水道里,呼吸难以顺畅吧!
下到离地面约十公尺深的地下道开始跟著小花走,下头有些是较宽的人行处,有些则是需要屈身而入,更有些人没法进入只有工具进去的分支水道。
石材铺面的下水道连走路的声音都不断旋荡,已经废弃的当然也没照明,只凭小花手中的冷光棒不断转折地行动。
其实应该也没有走很久,只是下水道搞不清方向距离感而已。
最后,我们来到处像是较大的地下水汇集区,这里的水明显有向外通往湖内的匣道,也八成附近有往山口的小孔,所以空气好一些。虽然八成向外的地方早被地方政府规画里用铁杆石柱类的封住不再使用,但水仍在起伏中进入不少。此外,这里有好几个左右不同区集水来的通道,甚至连上头都有。
咦,上头?
在这集齤合区上面三四公尺高的地方,居然在年深日久剥落的砖砌拱顶间,有个隐约凹陷,如果不是小花摆好位置叫我拿手电筒指著,就算有人用灯晃过去,粗看下也可能当那只是阴影。
「是要上去吗?上头是哪啊?话说这看来只是普通下水道的地方也能藏东西,也太闲了。」
在小花放下背包装束好,腰缠背绳,手拿棍子的过程里,我没话找话的想打破一路来的沉默。
「比起古罗马时代就能建起的庞大下水道工程,现代下水道工程在科技进步下也只单纯为了实用民生做建构,论等级只算普通吧!」小花淡淡的说著,将惯用的棍子组起来:「你也看过不少地宫,怎麼还会好奇。」
「那些地宫是长在深山好吧!这里可是西湖耶!」我忍不住开口:「还有你是怎麼回事?一路来都在生气?明明是小爷该生气吧!」
「我生气?」
小花转过脸来,纱囊上的眼睛看著我从面具上露出的两只眼:「你哪里觉得我在生气?」
「你一路上都没说话,也没问半句不是?」我有点恼。
小花思索地看著我,虽然只有眼睛露出来,但我看出他眉目弯弯的笑:「工作时要专心,本来就不用刻意找话聊天--上四川去秦岭那些时候,我也没怎麼说话不是吗?」
这、没错!那时小花也有几小时不说话的情况,如果现在也算工作一环,他不说很合理。
「倒是我想请问,小三爷又为什麼要生气?」小花话语一转,已经逼到我眼前:「而且听起来,还像是生我的气?我做了什麼让您不开心?」
TND现在就要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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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突破个点才成啊!!!
学期末容易忙~久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