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传世(再见后系/中长篇ing)

  「等等、等等!」
  我打断道:「你是说小……解当家他很清楚这那府里的什麼鳞宫地道?」
  「当然,」白老板答得自然:「不然我怎麼方便来这跟他会合?小三爷不也是这样才进来的?我刚走来的地道,沿路都有标记,您走的应该也有吧。」
  有?没有?
  白老板还在称奇地说些什麼对墓画的评价,我一句也没有听到,心里不断地被新资讯反覆击打。
  难道,小花一路下来说的话,全都不是真的?
  尝试著心平气和,不动声色,我刻意套话地问:「所以他也有联络你?」
  「要不知,我还没法一看到小三爷您的装束就判断不是那府的人哪!」
  白老板还是在研究壁画,好像在查什麼:「只是您还来的真快,果然还是有训练过的啊!我们几家明明升离水面很久,如今还是有半身浸在水里,比全泡著水还难受哪。」
  关於我的衣著?那不也是最近的事?小花离去前都跟我在一起也没见他打电话,想必是之后上去才传讯的。
  那有可能,但--为什麼不能跟我说真话?
  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头脑抽蓄地比背上的刺痛还深,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还能够努力地挤出笑意,向终於看够壁画转来看我的白老板说:「当然,我好歹也是跟我三叔混过的!白老板也知道。」
  「是是是,听说您三位在新月饭店打出那次,我就知道您身手不凡。」白老板还挺凑趣的捧场:「何况,这特殊的门第,若没有血缘的人也进不来。亏得您替我开门啊。」
  「血缘?」
  我愣了下,问:「你说--呃,您说没有的血缘是什麼意思?」
  「霍老太生前,我几次替她提供秘书跟财经人才时听她谈过旧事。这儿似是大佛爷本家有联系的一个地方,阵式也是他们立的。」白老板说:「我想解当家手边的资料应该更清楚。听说大佛爷本家的能力很强大,留了不少老辈的文卷,里头有很多可以调什麼控什麼的线索。这那府也跟他们本家有关系,好像就请他们设过什麼机关,以至於要进入那府,除了由家主邀请的外,其他像咱们即使有暗道,可怎麼绕也无法进不来,必须拥有符合他们血阵设下的人开启机关,才能进来。」
  听白老板详细解说,我心内越来越不是滋味。
  小花自始至终都没说那麼详细!虽说他可能有他的秘密要守,但连白老板都知道的比我多--那我们究竟算什麼?而且白老板提的血也提醒我了:如同鬼玺是靠有张家人的血才能推动,所以北京家里养的两只兔子都还有血阵在上头、如同我们下来时,是小花将我的血挤在柱子上……如果这两者是基於同种原因,那我被带来的目的,跟他当时带兔子去秦岭有什麼两样?我难道只是用来供血的?
  「混蛋!」
  心里气出一句,我没理白老板像愣似地问:「您是发现有哪儿不对吗?小三爷?」径自走向另一处墙边,努力敲打。
  非找出能上去的楼梯不可!这次我要将小花问个清楚:他究竟当我是什麼?供在家里的菩萨不成?
  「怪了。」
  在我气恼平时随便都能撞开的机关今天完全都不动声色时,听到白老板说:「都到主墓厅,应该可以找到那东西。水王在哪呢?」
  「水王?」
  我转向白老板,他用看来比我还外行多的手法(如果他半辈子都在搞「人力仲介」,确实没可能比我强)看著墓画图:「就上头画著的故事看来没有说明。」
  怪了!不是壁画吗?
  之前因为光源不足,而我的心力又集中在青铜门上,看这四下壁画跟汉墓手法差不多也就没细看,现在听了白老板一说,顺著他光度强些的狼眼往壁上看去,发现这墙壁的画不单是画类似汉墓的壁画而已。
  它上头画几乎就是中国传统的神话!也许因为地理因素,上头有不少画神话,看图推论约是跟屈原在〈天问〉里写的有八九成相同。
  而里头画最大、最显眼地,乍看以为是仙女飞天之类的画,如今在强力手电筒照著下细看时,一清二楚:
  是嫦娥奔月。
  「是蛇身的。」
  我喃喃道。
  「看这画的年代比较早期的。」白老板判断道:「虽没像贵府专业,不过这点常识倒还有。这上头的嫦娥看来较老牌,不是新式的。」
  一直烦闷的心情听到白老板这段判语时,我倒好笑起来,随即又想起我们最初来的目的:
  黑眼镜给的「嫦娥奔月」神话。
  神话跟民间传说的定义不同!学者认为,神话是初民的思想,里头既有融入部分比文字时代还早的历史片断、也有解释自然界变化和编出理由解读人类当时还无法了解的一切事物--这和有意为之的传说不同。
  虽这麼提,但神话跟传说越到后来,越会混合不清。
  可这里的壁画清楚地是早期的嫦娥。如白老板所说,她不是纯然仙女的模样,而拖著条长蛇尾。而她高举的那枚弯形月亮里,有一只蟾蜍跟白兔叠著。
  嗯,蛇,跟蟾蜍?
  之前查过的网路资料都回想起来:《淮南子》「羿妻姮娥窃之奔月,托身於月,是为蟾蠩,而为月精。」张衡《灵宪》记载:「嫦娥,羿妻也,窃西王母不死药服之,奔月……嫦娥遂托身於月,是为蟾蜍。」
  蛇身的嫦娥奔月、月中的蟾蜍、而捣药的玉兔,捣不死之药……在《白蛇传》后期流传较丰富的民间版里,法海也是修练过才成道,而他的前身也不是人类,有好几种水族动物跟他牵扯,有乌龟、有螃蟹!但也有种故事版本说他原是一只蟾蜍。被蛇夺走他原先已有的道行,故后来又勤修才成正果,之后和白蛇誓不两立。
  感觉串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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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五月大概周更定了~~
@小梓___
胖子:天真终於长大了!!(吾家有女初长成啊~Q___Q
邪:\_______/ (谁家的!)
@曾子的徒弟
小小的争执一定要有啊~最后再携手同心什麼的!!>///<
@♀木吉梗の灵矢
声音,是关键哪!!^^

  发现自己一个人就容易怪想,我倒有点好笑,可惜没对象可以说。将手边的水喝了一口,肚子饿了起来。
  感觉好长一段时间没吃东西了!幸亏我当初受过西王母蛇沼的考验,现在还有水,倒能挡得住。
  西王母?
  我记起蛇沼地形时,心里一凛。
  复杂的迷宫,不知怎麼出去的地下水道,惟一判断的方法,是看水的流向!
  孟老夫子说得正确:水无有不下啊!不管眼中所见的地形跟景物如何变化,水的流向必能引出什麼。
  手边的水不多,也只能判断大概吧!可话说回来,往最底走能有什麼好处?西王母是设了水道通往地底宫殿,我也这麼找吗?
  站了一阵,摸著下巴想半天,我忽然想知道一件事:这里离湖底多远?
  依我跟小花最早从下水道摸进来的情况来看,怎麼说也没有几层楼高吧!不过这里头挺有凉意,跟深秋也差不多。考虑到我学过土质里「变温层」,我想试著换算大概的深度,就听到似乎有极轻的声音响起。
  怎麼回事?白老板回来了?
  才要出声呼应,我又停住。
  白老板要真回来找我,总会透声口气吧!叫个「小三爷」也不费事,除非他的叫唤跟我之前一样,散入各地道中。
  不过声音越来越近,不像会散开的样子,而且其中隐约听到似铃声的振响。
  这声音是什麼?
  前后上下也找不到可以躲的地方,我有点急,正考虑该用暂时停止呼吸还是抹泥巴的手法、躲右边还是左边的道,隐约又有光转出,要不要躲……
  「吴小三爷?」
  才想退到最近的侧道蹲下,就听到个似乎有点熟悉的声音出现。
  会叫我?
  本能地,我朝向声音来向。
  地道中影影绰绰的人随著光走近时,我看到个没见过的陌生人的身影被光源照出修长。
  会先用叫名开场,应该不是会立刻冲突的人。
  斟酌著慢慢探身迎向光源,眼前的人将光源举高:「初次……在醒时见面。」
  我知道为什麼这声音有点耳熟了!是之前在主室里听到的对话声音。
  所以是鍊住我的人?
  现在都已经「乍逢」了,我也不能再躲,乾脆就定住身反瞪起人,心里暗自估计跑跟打哪个比较安全。
  这人用的是淡绿的冷光照明,在地道里,原先看来还有点好看的脸也被照得通绿,要不是他先发过声,我还当遇见血尸进化--好在没真跟我想的麻烦。
  突然在地底见到这个人,我也不知道要说什麼。何况,在我不久前跟白老板「旁听」的时候,他正跟黑眼镜和另个「我」说话,怎麼现在再见到我,却没有问题?难道是装的?毕竟,他不知道我已听到的部分,那表示,我也掌握了优势,未必就输。
  距离还是保持,我装著不著意地反问:「是吗?初见面?」
  这人淡淡地笑:「我看过你,你还没看过我。」
  究竟要不要表现另个「我」跟他见面的事?小花他们上去时,我确实听到他们谈要去跟那府人见面的对话。
  「如果你看过『我』,应该也不是『我』,是在镜面的『我』。」这人仍是淡淡的笑:「我是镜里的『我』。」
  镜,倒是有隐喻。
  既然小花能找人扮成「我」,兴许那府的人也能找人扮成他,这人说的是这意思?
  我试探地问:「所以你还是姓那?」
  「没有『这』。」
  这人静静地笑,转身往一处走去:「你,可以用俗称的『那少』来叫。」
  我有些呆了。
  虽然我曾推想过,但真的没法相信,眼前之人,就是使我跟小花来到湖底,又钻道又饿肚又迷路又受伤的人。
  这人看来挺正常,比较像小花冷静的样子,并不像我预计中莫名其妙的纨袴子弟。
  又会带我去哪里?
  咬咬牙,我心想,反正也不知道地底的路,窝在这不是办法,提起精神,跟他走出去,可能有用。
  我们就如此一前一后,在地道里闷不吭声的前进。
  那少的脚步比我想的快很多,轻柔地滑动,又可以感觉到完全没有空隙的警戒。感觉比闷油瓶略差些、比小花的美度也不足,但真有种「武林高手」的架势。
  按黑眼镜说法,他们是「守湖者」,既然有要守的东西,那麼,练些等同张家人身手的等级,确实说得过去。
  但若那府的人也有这种身手,他怎麼会做之前捆来绑去的动作?
  这一想,我突然有点微震住:
  我听过这声音,但是之前,我以为「梦境」里,救受伤的小花那一段,听到,并不是我后来像被人用自白剂套话时听到的。
  催眠会有的问题全数记起:
  嗅觉跟听觉!
  不合理!如果几天前,跟小花同行中间,小花给予我的资讯没错,我之前压根儿是在「梦里」才听到这人的声音,怎麼此时会觉得「听过」?
  猛地站住脚,我极力地扭动思想。
  七星鲁王宫里,一度以为听到三叔的说话,胖子也一度发疯……都是错觉!
  这里是鳞宫!
  突然,我硬是醒了。
  白老板还在我前方,整个人面趴在地,不省人事。
  我拿的手电筒光源已经弱下,不知开了多久。白老板的狼眼滚在地下,照出我们身在一片空阔地,引玉不晓得滚哪去!
  既然我们没有在原先的主厅下方,那麼,到我们出地道前,都还是正常状态。
  后来入了地道,迷了路,然后思考、听到声响、那少出现……
  有一阵子出现铃声!
  这里有青铜门,莫非也有青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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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在生日过完前贴文啦!!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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