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古风‖权臣大人饶命

(72-3)
虽然阿Q的精神胜利法在这个时候有些用,可她也确实没吃饱饭,跑了一会便没了力气,而且霍扶姜的身体没有运动习惯,她刚跑不久就岔了气,一路忍着左下腹的疼痛还拼命接着跑。
城郊处黑灯瞎火,她不敢走大路,只能沿着与大路平行的小道狂奔,终于在力竭与黑暗处狠狠摔了一跤。
远处似乎有人警觉地提着灯笼向此处奔来,泪水顷刻蓄满了眼眶,姜乐颜盯着那团橙红的光晕越来越模糊,直至最后逐渐化作一团亮亮的星点,她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压抑住剧烈颤抖的身体,最后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好不甘心啊,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跌倒,为什么来到这里之后一直倒霉,什么穿书穿越,自己只是想回家啊……
既然压抑不住,那索性哭得更大声好了,姜乐颜伏在地上越哭越大声,越哭越控制不住自己,直到那枚灯光在自己身旁停驻下来。
(72-4)
“你……冬娘……是你吗?”
那人的声音有些惊喜又有些不确定,姜乐颜闻声愣了一瞬,一骨碌爬起身子擦擦脸将头转向身旁。
元问玉……竟然是元问玉?她万万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上他。她激动地扬起唇角,可想到刚才之事又警惕地退开几步,一脸谨慎打量着眼前人。
元问玉自认见过冬娘许多样子,可眼前如此破败惊恐也是头一遭。一直以来她都是天上自己只能遥望不能触及的明月,此番终于坠落凡间,可他并不窃喜,反而心疼不已。
“冬娘……我听说了最近的事,所以一直在找你,想着万一能帮上你。”两人身处一膝高的草丛中,元问玉蹲下身子吹灭灯笼,小心向姜乐颜的方向踱步。
“你先蹲下来,咱们慢慢说。”
……
“所以,现在城内把控这么严格了吗?”姜乐颜有些惊讶,如今进出城竟然需要每日登记信息画像与进城时间,什么时刻去哪,做什么事都要一一备案。
这是邝皎的手笔还是岑修云?一时间她竟分不清这两人哪个更疯些。
“我昨日和乐坊的朋友出来时便登记了画像与行程,只不过我借口去地主家唱曲打发了他们,这样每日空余的时间就可以用来找你了,没想到这么幸运,才第二日就找到了你。”
“那,找到我之后呢?”姜乐颜等不及脱口而出,要是再被元问玉劝返,自己就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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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问玉一脸‘你怎么问这么个蠢问题’的表情,拉过姜乐颜的手认真道:“当然是帮你逃脱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浵州你可千万不能再回去了。”
“嘶……”
被拉扯到痛处,姜乐颜倒吸一口凉气缩回手笑道:“可我都逃了两天了,还不知能逃到哪去呢。”
“手怎么了?”元问玉借着月色仔细托起对方的手打量起来,看到她腕间高高肿起的地方心中滋味难言。
“脱臼多久了,需得尽快接上。”他环视了一圈周遭环境,拉过姜乐颜另一侧手臂计划着逃跑的路线。
“大概……得有两天了吧?”回忆起那日大吵的场景,她又没出息地红了眼眶,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想那人了。
元问玉脚步一滞低声惊呼:“两天?”边说边带她继续向南奔去。
此处乃城郊的城郊,边缘的边缘,放眼望去已然临近南海,因当地前些日子瘟疫泛滥病亡无数,故附近也少有人烟。
吹起火折子点亮灯芯,元问玉这才小心翼翼观察起对方伤处,姜乐颜一手举着爪子一手举着灯笼,咬唇静待对方的‘诊断’。
“你的情况有些特殊,一是错位的时间较长,二是伤处肿『胀太厉害,接回可能有些难度,我先帮你试试。”
元问玉一边分析情况一边看着姜乐颜的眼睛解释,说罢就要上手,惊得姜乐颜连忙缩回爪子。
“哎哎哎!什么叫帮我试试啊?”他这疑似半吊子大夫的说法更让自己害怕吧。
对方闻言轻笑道:“放心,接骨我还有些经验,从前楼中兄弟们被鸨父打骂,动辄伤筋动骨,便是我帮他们接的。”
还未等姜乐颜反应过来,咔嚓一声,错位的骨骼好似恢复了原位。
“啊——”一个啊字刚冒出口,对面之人极为警惕地掩住了自己的唇。
“嘘,你且忍一忍,叫声也许会引来其他人。”元问玉声音温柔又说得有道理,姜乐颜眨眨眼逼出泪花,掐着右臂咬唇在原地跳了跳才缓过来。
接骨的疼痛比起脱臼时更甚,她本想说些什么感谢元问玉的话,可一开口就生理性地呜咽起来,就像小时候撞到桌子那样本能地开始呼痛。
“好了好了,不痛不痛,给冬娘呼呼就不痛了……”
姜乐颜本来没想哭的,可他一开口自己又哭得眼泪汪汪,最后实在精疲力竭累倒在对方怀中,睡着前还带着哭腔问了好几遍,“问玉,我能相信你吗?”
元问玉盯着那双胆怯试探着自己的婆娑泪眼,反复向她保证自己会带她离开。
许多年,她也有需要自己的时候了……可他还是有些难过,他宁愿她还是相府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那怕没有遇见自己,也总好过此时此刻。
(73-1)
彤天涌日,碧海连云,眼皮被一束暖融融的红光温柔抚慰,淡淡的海风味道轻拂鼻尖,姜乐颜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翻过身,不远处两人相互依偎着,一男子的头轻靠在身旁女子的肩上,眼睫低垂还在熟睡。
“姜姑娘醒了?”
对面女子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的苏醒,姜乐颜刚点点头,远处不由分说就飞来了两个果子。
“先将就吃点,晚上靠岸了我请你吃顿好的!”
“谢谢裴姑娘~”姜乐颜甜甜一笑,拾起两枚鲜艳饱满的小红果,拿衣袖擦了擦便送入口中,耳畔果不其然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乐颜妹子你可别听她的,她兜里有几文钱我再清楚不过,那荷包空的,比她这脸都干净。”那男子不知何时醒了,边说话还边扯扯身旁女子的脸颊。
那位裴姑娘不耐地翻了个白眼,当即给了他一肘击,痛得他立时发出嗷呜怪叫,两人没过多久又开始扭打在一起。
姜乐颜长叹一声摇摇脑袋,嚼着果子背过身看起了身后海景,以前只在课本里学过“浮光跃金”,却从未想过亲眼看到会是这么震撼,耀目朝阳就这样将万数光辉与朝霞整片倾倒在海面上,海风吹动的波纹搅动一汪倒映的天空,眼前画面美得像梦中场景,她一时看呆了。
身后这两位是她与元问玉在逃到海岸渡口时遇到的,这男子听说也是孟国人,而这女子则是对岸的梁国人,两人正好要去梁国,在得知自己由于不可说的原因也要离开时,就好心捎了自己一把。
元问玉本不放心,可那女子拿出一物后便让他疑虑尽消,挥着手和几人告别。姜乐颜追问他为什么不和自己去对岸,元问玉说若是自己走了嫌疑便是最大,他一人之身无所畏惧,只怕拖累乐坊的朋友们,故必须回去。
还没来得及回味这次仓促惊喜的重遇又匆匆分离,姜乐颜依依不舍地和对方告别,跟随另外两人踏上了去往异国的船只。
躲过了这阵子,他们在浵州找不到自己就会慢慢放弃吧?到时候偷偷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姜乐颜暗自忖度着,如果有机会回去定要好好谢谢元问玉。
“谢伯艺你这混蛋!给老娘把手放开!”
“你放我就放!你不放我……唔……”
“……你、丫、的!吐我衣服上了啊啊啊!!”
“早…呕……早和你说我……呕……我晕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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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争吵之声愈发震耳欲聋,姜乐颜咽下最后一口果肉转过身,这两人竟已经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把彼此绞住。她顿感惊奇,也顾不上劝架,前前后后绕着两人转圈观察起眼前新奇的姿势。
“噗……裴姐姐,谢公子,你们……这是在扮演麻花吗?”
姜乐颜笑得直不起腰,直到笑够了才蹲下身帮忙试着解开缠在一起的两人,而耳畔吵闹之声依旧。
“都怪你,平白让乐颜妹子看笑话。”
“怪你!一大早就揭我老底!”
“明明怪你!”
……
姜乐颜无语凝噎,愣是陪起笑脸顶着叽叽喳喳的争吵声把两人分开,指了指他们身后的舵盘犹豫道:“二位,那个……咱们船的方向是不是有点……”
在经历几日高强度的搜捕后,整个浵州城内外皆人心惶惶疲惫不堪,加之南部瘟疫进一步扩散,死亡弥漫的恐怖氛围比起雪灾时有过之无不及。
官府已把主要精力从找人献祭投入到如何控制疫病,浵州药铺医馆暂时皆被官府管控,每日负责支派一定数量的大夫问诊,同时也向葵州求助援增更多药物。
季以微因为上次任务失败,本要被解漪遣送回京受罚,只是浵州医药紧缺,府衙内的人也接二连三倒下,故解漪才将其暂留浵州。
现在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季以微还是追悔万分,原本的计划是乐乐去学堂接到阿福后,再由自己接手看护好乐乐,谁知自己等了许久未见有人来,又疑似听到乐乐的呼救声,最后被敌人用声东击西之法引开。
后来才知,原是邝皎手下一人擅长模仿他人声线,按理说如此明显的引敌之法自己跟随公主多年应当一眼识破,只是那天听到是乐乐遇险,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
州府衙疫病爆发后,邝皎等人借口逃去了葵州躲避,只留公主与岑大人死守浵州与浵州百姓。公主底子较好,发热两日便挺了过来。倒是岑大人,前脚刚掉了孩子,后脚又是找人又是救助百姓……
这一下病来如山倒,烧了五日也不见起色,即便如此,自己每日去看诊时,那人还死命拉着自己问人找到了没。
有时她都觉得那人的气息几近弱到命悬一线了,可公主在一旁念叨念叨乐乐,又能让他离了身子的三魂七魄瞬间归位。
季以微想不通,他既如此深情,那日乐乐又为何会负气离开呢?她摇摇头,不愿想也不敢细想,按浵州如今这个死亡人数,若是乐乐还在,只怕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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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微,孩子又哭了,你来哄哄!”
解漪抱着襁褓推门而入,对于哄孩子她没什么经验,原本负责照顾小葡萄的隐书昨日也病倒了,眼下求助无人,只能来找正在配药的季以微。
“殿下,这么大点的不能这么抱。”季以微看着对方抱孩子的姿势不由悬起心,忙接过手用正确的姿势抱住小家伙,观察了一番发现是没人给孩子拍奶嗝,又边拍边哄才止住了哭闹。
解漪长舒口气,表示近日看孩子就暂由对方接管,自己则有事先离开了。
季以微目送对方离开,边哄孩子边继续书写着药方,这小家伙不知看见什么突然乐了,伸出手抓起自己垂在身前的头发。
她搁下笔,无奈地抽回头发,谁知小家伙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松手,口中黏黏糊糊道:“ma~ma~”
心尖瞬时被不知名的酸涩填满,季以微低笑一声微微使力抽出了头发,盯着小家伙认真道:“别乱叫呀,我可不是你娘……”
“你娘呢,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你可要在她面前多表现表现,知道吗?”她点点小葡萄的鼻子,轻拍着孩子的背,摇晃着小家伙哼起歌谣哄她进入了梦乡。
大梁南域,海港处停留着许多打渔而归的船只,沿着海岸不远处陆续有房屋呈星点状散开,这里的房屋结构与孟国并无太大不同,甚至相邻地区的民风民俗也并无二致。
若说有明显不同之处的,便是大梁的女子地位较高,梁国帝王便是女性,且世代只传位给女儿。
“谢伯艺!这个碗和碟不能放在一起,你土不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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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颜妹子也这样放啊,我就放。”
“姜姑娘初来乍到,这样放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是初来乍到……哎哎~”
眼看着面前男子的耳朵被提起,姜乐颜耸耸肩,感觉自己的耳朵也开始幻痛了。
这一路上她算是发现了,这谢公子一天不与裴姑娘吵嘴就难受,想着法的作怪也要让裴姑娘揍他,这裴姑娘呢,也是个火爆脾气,对方一点就着。
听谢公子说两人都快年近而立了,怎么感觉加起来五岁不能再多了。
啧,真是奇怪的古代人。
不过……她真挺喜欢的,她喜欢看两人吵嘴,喜欢他们称呼自己为姜姑娘、乐颜。他们也是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第一次用姜乐颜这个名字结交的朋友。被人这么叫着自己原本的名字,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从今以后,她不是霍扶姜,不是谁的女儿,不是谁的妻子,她就是她自己,要以自己的名字快快乐乐自在鲜活的活着!
“姜姑娘,来吃这个,这个可是大梁特产,某些蕞尔小国可吃不到哦~”
碗里突然被夹了一筷子菜,姜乐颜一个谢字还未出口,对面那人果然开始跳脚。
“哎,什么意思?就你们梁国是大国呗?我们国土三百二十万里,哪里小了?”
裴姑娘又夹了一大筷子“梁国特产”到那人碗里,语气嫌恶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这点菜你今天必须全吃完!”
“你让我吃我就吃?我偏不…………咦?还有点东西?”
口中猝然被塞进吃食,那男子机械地咀嚼两口,发现味道似乎真的不错,尴尬地梗在哪里不知该不该咽下,对面端着碗姜乐颜实在憋笑憋得难受。
这不纯纯古代版“真香”吗?这两人什么来头啊,怎么这么逗。
只是还未等裴姑娘扬起得意的微笑,那位谢公子陡然脸色一变,挥臂示意着两人,捂起嘴立马跑向客栈外,姜乐颜遥遥见他好像是在找桶吐。
身旁的裴姑娘面色一凛,仔细夹起那道菜嗅了嗅,又细细尝了尝味道,发现确实没什么问题。
“……谢公子他没事吧?”等了许久还未见那男子吐完,姜乐颜手中筷尖不自觉抵着碗沿有些担心。
“没事,就是矫情的。”
裴姑娘撬开酒罐,连个眼神也懒得给门外那人:“那家伙吃什么吐什么的毛病好一段时间了,这下肯定又借口我们大梁的食物不好吃。别管他,咱吃咱的。”说罢又给姜乐颜添了几筷菜。
姜乐颜听到这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迟疑看了看眼前正豪爽痛饮烈酒的裴姑娘,咽了咽口水道:“额……我是说可能,或者也许,谢公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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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过渡章(剧情少,内容多)宝们按需观看——
『元月初三,鄢州守将解植兵败御梁,数千士卒临阵哗变,其头领高呼‘为怀仁将军昭雪’之语,致使守城将士军心大乱,御梁城东三十里地是以拱手让与贼梁……』
尽管先前心中已做好了预期,可真切看到这些从前线传来的消息,看着那些似乎还冒着蒸腾杀气的字眼时,解栖还是不可避免地动了胎气。
昨日父皇传来诏书命自己即刻回朝监国,那时信使只说陛下病了几日让自己无需担心,直到今日他看到前线战报时才知父皇为何会病倒。
诛虐晏将军一族乃是父皇心底不可触碰的逆鳞,更是难以言说的旧疾,这么多年前朝后宫皆无人敢提。如今鄢州战事未停,大哥又生死不明,难怪父皇会急火攻心。
只是……
解栖垂眸抚了抚身前的凸挺,以自己这般重孕之身,如何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回朝便是个问题,何况山中前几日才下了场雪,道路湿『滑,坐马车下山怕是有些难。
“殿下,东西都收拾好了,待您休息好些就能启程。”阿夙犹犹豫豫进了门,目光扫视到解栖身前挺着的大腹时还是叹了口气。
数日前的那夜他就不该放晏姑娘进来,本来按照怀胎的日子,殿下这个月初就能生下小殿下,谁知真到了原本临产那日,殿下只是剧烈腹痛,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分娩迹象。
也是从这天之后,更可怕的事情来了。殿下每日都会不定时的痛上一到两个时辰,听太医说那痛法和正常分娩时大同小异。
他彼时摸着殿下的腹部也是一阵阵发硬,胞宫只是一个劲的挛缩,身下产『口处与内里羊膜倒是固若金汤,还真应了当日晏姑娘那句,‘孩子很安全,不会从殿下肚子里掉出来’。
据太医说这是东域的某种封胎之术,因施针之人的手法各有不同,故解铃还须系铃人,若强行用药物催产恐致一尸两命。至此,殿下也就一直孕着腹中胎儿,不知不觉已有十一个月之久,而晏姑娘之后也再未来过。
解栖应声点点头,瞥向形单影只立在门口的那人温声道:“这次你与我一同回宫吧,翠微宫常年无人,回去后阿暮他们还能与你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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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帝师府·悦园——
“爹爹、爹爹~你就陪我去嘛~”
一雪肤粉腮的小丫头夺过榻上斜倚之人的手中书,拉着对方大手不停地来回晃动,小嘴一瘪娇声恳求着什么。
对面之人似乎早已对小丫头的行为司空见惯,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指掰弯捋直,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深沉,外人看了俨然一副严父的形象。
可只有那小丫头才知道,对方眼神中掩藏不住的无奈与妥协就是她拿捏爹爹的致胜法宝。
“今日的功课做完了?诗文也背了?”
爹爹的语调虽然上扬,可沙哑的声音还是透露出浓浓的惫意,岑煦柔心软了一瞬,但想起自己的小小愿望又捏紧了粉拳。
“完了完了,我现在就给您背!”
见对方由斜靠在床榻转为盘腿正坐,小丫头眼巴巴地补充:“我要是背得好……您元夕节就陪我去放灯吧?……噢?”说罢又轻晃了一下对方的衣角。
“这么想去?”
“嗯嗯!”岑煦柔朗声应答着,生怕那人听不到,一双乌亮澄净的瞳孔满怀期待地看着对方唇瓣微启,谁知下一句就泼了小家伙一身冷水。
“让隐书叔陪你去。”
“我才不要!去年就是隐书叔,前年也是,还有大前年、大大前……”
恰巧进屋添茶的隐书闻言一愣,暗暗哭道自己年年陪小姐玩,谁知还平白遭了小姐的嫌弃,这让他上哪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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