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古风‖权臣大人饶命

【十六、1】
姜乐颜话音刚落就看到对方微微弯腰,捂在腹底的手紧了紧。她有些紧张,反思自己是不是失言了,别把人气出个好歹。
可话已出口,哪有收回的道理,她咽了咽唾沫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欲抬起安抚对方的手放下。
岑修云方才故意示弱试探,见姜乐颜半晌不为所动也有些莫名。自己一路上好说歹说,好脾气哄着,得到的结果居然是她明日要去找元问玉。
自己一日应酬本就辛苦,腰痛腹痛怕她担心皆忍着,好容易放松些,疼痛便隐隐跑了出来。眼下未得到她安抚,反而是冷眼相待,他一时间也失落气恼起来。
两人带着这沉闷压抑的气氛一直到卧房。先前还好,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吵嘴了还能互不干涉。如今两人共处一室谁也不理谁,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将果儿和隐书折腾的一个头两个大。
“果儿,帮我问问姑爷,今晚打算什么时候收拾安寝?”姜乐颜坐在梳妆镜前,边卸下头上的钗环边透过镜子问询身后的果儿。
果儿转头看了看不远处书桌旁的主仆二人,又望了望自家小姐,无奈低叹一声上前几步去传话。
“姑爷,小姐问您今夜何时安寝。”
岑修云坐在书桌看书,宴席上那身衣服还未换下,头也不抬的回话,语气听不出情绪:“隐书,去答话。用不着夫人操心,时间到了自会安寝。”
隐书尴尬地看了一眼果儿,对方不知所措的摇摇头,眼神示意他去姜乐颜那边。隐书迟疑迈动脚步,与站起转身的姜乐颜撞了个正着。
“小、小姐,我们公子说用不着您操心,时间到了他自会安寝。”
离得这么近,自己当然听到了,还是两遍。姜乐颜深呼吸了好几下平复着情绪。什么叫用不着自己操心?他怀着孕他自己一点不上心吗?谁愿意操心谁去吧,真把我当老妈子了?
她气鼓鼓叉腰对着果儿的方向大声道:“果儿,去回话,他爱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以后我都不管了!”说罢也不再理那几人,自顾自走到卧房睡下。
岑修云合上手中倒拿着的书心不在焉。她方才那么大声,定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不明白,自己只是饮了杯酒,为何她会这么生气。又或是自己还有其他地方做得不对吗?
“姑爷,您别把小姐的气话放在心上,她不可能不管您的。这些日子小姐对您的上心和在乎,做奴婢的可都看在眼里呢。”见自家姑爷眉宇轻蹙一脸愁容望着姜乐颜离去的方向,果儿适时开解道。
“你们……下去休息吧,伺候了一天也该累了。”岑修云没有回答,只是摆摆手示意两人退下,果儿和隐书对视一眼后无奈摇摇头推门离去。
目送两人离去,房门被关上。他再也支持不住,顺势伏倒在桌案托着腹底急促喘息着。从白日出门束起它时就不太舒服,整个宴席里腰也痛肚子也闷。
好不容易忍到家里,又因与她闹情绪忽略了腹中这个小东西。眼下它像是报复自己似的不让人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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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1】
第二日清晨,姜乐颜难得醒了个早,昨晚不知怎地没睡好,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目光习惯性地看向身边人。对方盖着的薄被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大半到地上,整个人半个身子靠近床沿,只待微微翻身几乎就要掉下去。
就这么躲着我?
姜乐颜虽有些不快,但还是轻轻跨过对方,拾起薄被盖好在岑修云肩头。刚替那人掖好被角就见对方朦胧睁开了眼,待看清自己时条件反射般瑟缩了一下。
即便只有一瞬,可姜乐颜还是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惊惧,虽说心疼对方占了上风,可失落感亦涌上心头。
他说他认得清,可为什么还是……
她僵硬松开手起身去拿不远处的衣物,今日与元问玉有约,她这次可记得。
敏锐如岑修云,自然捕捉到了对方那丝明显的失落,他才睡醒还意识模糊便时便看到那张脸,故才有了那般反应,他不是有心的。看她耷拉着脑袋本想解释一番,只见她直直朝衣架走去,岑修云忽的想起了昨天之事。
怪不得……她今日醒的如此早。自己怎么忘了,她与元问玉有约。
那自己有立场去留她吗?
想来是没有的。
姜乐颜还是昨日入宫的那身打扮,今天心情不好没什么心思收拾着装,能见人就好。她不经意间与岑修云对视了好几个片刻,对方在自己收拾衣衫时几度欲言又止,眸中的担忧不假。
她歪了歪脑袋,想问他有什么话说,可想起昨日至今诸多不快,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对方亦目睹她从早起收拾梳妆到出门离开,直至最后也没有开口,只是抚着肚子目送她离开。
醉仙楼坐落于京城最繁华的北街,商贩往来鱼龙混杂,也是极其富庶之地,常常有恩客为了楼中花魁一掷千金。霍扶姜从前也是如此待元问玉的,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姜乐颜由果儿陪同,坐着马车经过醉仙楼来到东郊荷苑。南风习习,送来水殿凉风。一一荷举,菡萏翠叶相交。荷苑果然不负其美名,一来到这里心情都豁然开朗。
“果儿,我们在前面那个凉亭等人吧?”
“元公子好大的面子,还需让小姐等他。”
“这出门早了么不是……”
姜乐颜说着说着声音低落下来,早上岑修云总盯着自己,甚至她背对那人穿衣梳妆时都感觉背后有双眼睛。
自己堂堂正正出来,为何莫名心虚?家里是待不下去了,因为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尴尬的气氛,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就是——跑。毕竟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遂她拉着果儿赶紧出了门。
姜乐颜在凉亭与果儿玩笑了一会不免觉得时间漫长。自己是不喜欢等人的,但一想到元问玉在这里等了三天,就又耐着性子多等了会,也许是路上有什么事呢?
【十七,2】
元问玉迟了一刻钟,上次失约后,他本想对方今天可能不会如约而至。又转念一想上次是她亲口答应自己的,万一她真的来了,自己不去岂不是再次错过?
他按下飘忽的心,加快脚步朝荷苑赶来。无穷碧色与天相接,亭中女子绿裙青袂自来清绝,满院芰荷亦骤然失色。
元问玉怔愣片刻,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元公子。”对方率先看到了自己,笑着打了声招呼。
“霍姑娘。”并没有在意她的客套生疏,元问玉同样以姓氏尊称对方。“你能来,我很高兴。”
何止高兴,简直喜不自胜。
“对了,那天雨太急话还没说完,正好你相邀,那我们便好好聊一聊?”姜乐颜示意对方坐下,为他斟了杯酒。
“我忘记了一些事。”姜乐颜看着对方的眼睛诚恳道。言下之意就是,从前那些情情爱爱的自己不记得了,希望元问玉不要再纠缠自己。
对方点点头,“我知,只是想不到你连我也忘了。”元问玉说完便垂下目光,红着眼像只受惊的兔子。姜乐颜虽不忍看美人伤心,但自己确实跟他不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要自己怎么跟他亲密无间呢,自己演不出来的。
却见对方深吸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没关系,你现在记得也好。”说罢那人扯出一个笑扬声道:“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元瑀。”
这下轮到姜乐颜惊讶了,刚刚对方咽泪装欢故作无谓自己全看在眼里,怎么这就……重新认识了?而且,他不是叫元问玉么?
似是看出自己的疑惑,对方适时解道:“问玉二字是你从前赠我的,我很喜欢。”
“问玉。”姜乐颜不自觉念出口,很好听的名字,第一次听到时她就这么想了。她思绪飘忽捏着酒杯对着对面的人发呆,这个名字太陌生了,小说里也没提到有这号人啊。
对方在听到自己叫他时眼神亮了亮,轻轻颔首应下,又低回了她一声霍小姐。
两人静默了许久同时开口:
“你……”
“你先说……”
姜乐颜摸摸鼻子,“元公子约我不止是为了见我一面吧?可还有其他事?”
听她又改回了称呼,元问玉也不再介意,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缓缓道:“确有一事令我十分为难……”他抬眼看了看姜乐颜叹了口气:“霍小姐可知车太尉车凌波?”
姜乐颜诚实地摇摇头。她连周围的人都应付不来,京城那么多官员,想想都头大。
“也罢,是我忘了…你不记得了。”
见元问玉低头掩面了片刻,吸了吸鼻子起身要走。姜乐颜忙唤住对方,“不记得没关系呀,你慢慢说,我在听呢。”
姜乐颜有些好奇,她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元问玉就感觉……怎么说呢,感觉他总是苦大仇深的,浑身上下无不充斥着大冤种的气息。
自己不知他是为什么沦落青楼,想来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醉仙楼的老板救他,是因为他是楼里的摇钱树,每日迎来送往卖笑为生,想来确实可怜可叹。好不容易有个霍扶姜真心爱护他吧,可惜被自己穿书耽搁了。
【十七,3】
所以,自己多少还是对他有点愧疚的。
对方闻言迅速转过身来,眸中希望一闪而过。姜乐颜适时问道:“可是有什么难处?银子可还够使?”
元问玉摇摇头,咬着下唇思量片刻犹豫道:“车太尉之子车煊,他……他欲强取我进车府。”提起此事他闭了闭眼,像是在说什么不堪的话题。
车太尉……之子?男的?!
等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姜乐颜回忆了一下。对了!这不是男主政敌的小跟班吗?记得这个车煊男女通吃,尤其喜爱年级较小的男子。每每花上大价钱将人买回府中驯‖养玩‖弄,玩死了就再物色新人。若是不幸被他买回府中的,大都求生无路求死无门甚为凄惨。
姜乐颜理清思路后目光变得严肃起来,耐心听元问玉接着道:“先前我与鸨父商量对策拖延了些时日。放眼京都,只有你能帮我,可那几日怎么也联系不到你,我都快急疯了。”
“后来好不容易送信进去,却不见你来赴约。加上车煊再次逼迫我,我那时万念俱灰,想着不能与你厮守还不如——”
“哎~”姜乐颜及时打住对方,原来竟是这样。自己那天误会他了,还以为他是什么寻死觅活的小情人,却不想竟有这样的苦衷。
从前她管不了,可现在自己遇上了就不能不管。元问玉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可贩卖的物品。那个车煊,压迫别人还有理了?
念及此处姜乐颜拍拍对方的肩头:“抱歉,那天是我错怪了你。你放心,此事我帮定你了。”
……
“所以,小姐你就答应元公子了?”
“是啊,他也是个可怜人,我们不帮忙他还能找谁呢?”
“那小姐想到办法了吗?”
“暂时还没有。”
“那您——”
“打住打住!我睡了!”姜乐颜把臂一抱,赖皮熊一般靠在果儿的身上小憩,果儿无奈坐好,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若是从前的小姐,想必听到这等消息已经急着接元公子进府,直面那书太尉之子,或者与其争个高下。如今这性子缓下来,也不知随了谁?
不过,总归是件好事。
姜乐颜进门时注意到隐书守在门外,还不等自己发问,果儿率先疑惑道:“今日姑爷没去翰林院?”姜乐颜同样察觉到这一点,不自觉皱了皱眉……他定是身体不舒服了。
踏进卧房并没有见到岑修云,却见对方的外衫还挂在衣架上,床头处还倒扣着书本,看来并未走远。她拿起书准备放回书桌,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岑修云脚步一抬缓缓行至房内,姜乐颜回头看了一眼对方讷讷放下手中书,自顾自的干起自己的事情来。
好尴尬好尴尬,我是不是回来早了,要不想个理由再出去溜达会?
她将手中的帕子在床榻上叠了拆,拆了叠。察觉到身后人站定不动她更紧张了,脚底抹油正要开溜,哪知对方竟走了几步挡在自己身前,温暖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人发梢还答答滴着水,沐浴过后的清香钻进自己鼻尖,姜乐颜无措地别开目光,垂目看到对方隆起的胎腹隔着薄衫呼之欲出。
……好圆,好想摸。
她花了好几秒才控制住自己想要抬起的手——
忍住!姜乐颜,不理他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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